国民TOP不好当[韩娱] 第32章 生日快乐

她们排在Red Velvet后面等着下舞台，Irene就站在她前面慢慢地拖着步子，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形不稳往旁边歪斜了一下，尹憬原立刻伸手扶住她。

“Irene前辈，没事吧？”

裴珠泫穿着材质偏薄又透的长袖毛衣，一碰胳膊都是冰冰凉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此时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连浓重的舞台妆容都掩盖不住脸上疲惫的神色。

尹憬原心下了然，就不再多问，往下多走了两个台阶和她并排，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捉住她的袖口给她扶下台阶。

Red Velvet其他成员和经纪人都围过来查看情况，裴珠泫轻轻地挥了挥手，张张嘴还没等说出什么话就晕了过去，现场立刻闹哄哄起来。

尹憬原看向金志煊，金志煊过来拉住她的手：“我们先走吧。”

Wendy看她们五个人从旁边绕开准备悄悄离开，从人堆里冒出一个头，冲着尹憬原感激地点点头，传递一个温暖的笑容：“刚才多亏了你，谢谢。”

尹憬原摇摇头：“没关系，前辈再见。”

她们回到待机室先干掉一杯韩宇贤买来的姜枣热奶茶祛祛寒气，尹净汉托经纪人给她送来了生日礼物，尹憬原拆开，是一枚素银戒指，设计很简单，但在内侧刻了一个小鲸鱼，她很喜欢，就直接戴在了手上。

休息了一会缓好精神，Cody们就开始收拾装备，大家准备回宿舍。

尹憬原出去上卫生间，回休息室的路上在一个拐角碰上了独自站着的全圆佑。

苍白的冷光下，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靠在墙上，敞着怀，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似乎在等人。看到她过来，就站直了身子。

尹憬原本来就想假装没看见一样路过，但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和直接，让人没办法忽视，所以她停下脚步，站在他旁边，没有问好，也没有说话。

全圆佑不知道是花费多少勇气站在这里的，但看到尹憬原的那一刻，他焦躁惶恐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她，将手里一直提着的袋子递给尹憬原。尹憬原没接，而是看向了他。

全圆佑垂下眼睛，说里面有一些巧克力，她最近回归辛苦，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又饿得犯贫血。

巧克力，又是巧克力。

全圆佑看她不接，手还是保持着这个往前伸的姿势不动，用殷切而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吃软不吃硬的尹憬原很少见到全圆佑这副示弱的模样，但此时却能狠下心来，她望着全圆佑停滞在空中的手，平静地问：“我是以什么身份收下这份礼物的呢？”

时隔许久的单独见面，气氛却没有那样和谐。全圆佑被她的话问愣住，一向清楚分明的他这次也说不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唱的又是哪出戏，所以他的手臂慢慢垂下，不知道如何答复。

钟表还在走吗？

一段冗长的空白，他们之间只有沉默在叫嚣。

尹憬原不记得空气持续安静了多久，但这似乎已经说明了原因，也已经足够让她的耐心虚耗殆尽。

在紧急通道惨白的冷光映照下，尹憬原皮肤透白的显眼，完美无瑕的妆容让她看起来褪去几分邻家妹妹的青涩可爱感，而是渐渐展露出idol的锋芒。

她看向全圆佑的神情似乎不抱有任何期待：“我喜欢你。圆佑哥，这句话你能对我说出口吗？

“圆佑哥，你只要说出来，我就全都饶过你。”

只是很轻而易举的四个字而已，全圆佑的胸腔里却像是惊涛骇浪在翻滚汹涌，争相恐后地迸溅出来。

他张开嘴，慢慢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小原，从前种种是我的错，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感情上的选择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不管是多么炽烈的感情都有降温的时候，更何况你还小，不知道……”

这套陈腔滥调被尹憬原很快地打断：“我已经不小了，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已经成年了。”

说到底，不还是他不敢吗？不敢承认自己的喜欢，甚至连面对这项抉择都不敢。

尹憬原神色讽然，露出几分讥诮，接着道：“你也根本没比我大几岁，不用总是一直摆哥哥的谱。这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既定的事，年下未必都幼稚乞怜，年上也未必都懂事坦荡。你以为自己清醒明白，其实也只是个不敢爱又渴望爱的大笨蛋。”

她继续说：“虽然我也称不上多么了解你，但在我认知里，全圆佑一直是笃定的、有成算的、洒脱的，而不是像这段时间一样，犹豫不决的，瞻前顾后的，迟疑畏缩的。你害怕面对我。”

尹憬原的目光凝在全圆佑的脸上，似乎在将对他的观念一点点打碎重塑，她轻轻地说。

“圆佑哥，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那句代表分别的话就该顺理成章地开口，就在全圆佑和尹憬原都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韩宇贤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来。

出来久了，韩宇贤都来寻她了。

这个地点，这个时候，确实不是适合谈话的时机，所以尹憬原垂下眼睛，只是轻轻颔首表示告别，没有再和全圆佑说话就准备离开了。

在她转身前，全圆佑出乎意料地拉住她的衣袖，在她面前轻轻地抬起手。而尹憬原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

全圆佑意识到她的抗拒和躲避，手臂在空中停滞了半刻，然后才颤抖着抬手轻轻地摘下藏在她发间的东西。

他将那一只小小的金色纸片放进她手心里，全圆佑的手又冰又凉，好像比生病送进医院的那一天体温还要低。

全圆佑对尹憬原说：“这是你的头彩。”

尹憬原攥着那一片薄到毫无实感的纸，是刚刚在舞台上挂住的。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京畿科高离开那天，同学们也给她放了彩花，洋洋洒洒，从天而降，抬头仰望如同漫天的雪。当时她很自信，现在也是同样的想法，她相信自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

今天再次站上舞台，她心底产生着源源不断的满足。如果不是全圆佑这个引路人，她可能还要很久或是根本不会意识到，她真正向往的是这样光鲜亮丽的idol生涯。

尹憬原将那片纸花捏紧。她有些心软了。

她从不否认自己还是爱着全圆佑的，全圆佑这个人在她心里从那场演唱会起就成了一个无可代替的人。

因为是他指引她进入这个圈子，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不管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爱情，这个人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块逾越不过的碑石。

尹憬原的嘴巴抿成一线，僵硬地维持住冷酷的表情，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听见全圆佑的声音飘散在空中。他说，小原，成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