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在门外,温醒迅速按掉手机上正在拨打的电话,挪到门边比划着手,脑海里回忆起跟肖时来的有几人,她能拖住几个。
“我是徐琴,您是?”
不是楚朦,温醒悬着的心落下,屁股刚碰到床面,就听到:“原来是导演,外头风大,不如进屋坐坐。”
温醒咻的站起,快速的打量能躲藏的地方,她可是跟肖时面对面做着掰扯过的人,被认出来的概率百分百。
她停在衣柜前,来坐坐不至于翻衣柜吧?又觉得不妥帖。躲卫生间也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房间不大一览无遗,进出只有一扇门,卫生间的背面是另一间房间,她唯一能跳的窗户就在门边。
掀开床单,下面是平日里放行李箱的,温醒心一横,直接爬进去,还没来得及调整行李箱的位置,门锁被打开。
“实在不好意思,找了那么久的钥匙。”
“无妨。你们都是住的两人间?”
“这不所有人都一样嘛,肖导您请坐。”琴姐拉出凳子,又抱歉的对肖时身边的另外几个人说,“不好意思,平时这屋里就两个人,这凳子也只买了两个人,几位若是不嫌弃就坐床上吧。”
温醒不敢掀出一条缝看,浅色的床单对着窗户,隐约的看见几个人在楚朦的床上坐下。
她悄悄呸了一声,暗骂道:“太恶心了!”
她忽然想起还没跟楚朦说,一摸身上,空空荡荡。
她没带手机!
“这手机是……”
“哦,我舍友的,那小姑娘毛手毛脚的,经常忘记。肖导,不知该问不该问,这楚朦到现在都没消息,我们怎么安排啊。您也知道,我们能进来的,都是费了不少心思的……”话说一半,眼里又带着焦急,琴姐身子不自觉的前倾,问完尴尬笑笑。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这个具体安排,我们回去好好讨论讨论。我正好也想问问你,你一直在咖啡店上班,楚朦你应该熟悉,她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熟悉到谈不上,能说认识,您别说,楚朦真的不愧是国民女儿,素质那是真的高,每次吃完喝完,都会把桌面收拾干净。至于不对劲的地方,我倒是没觉得,就是有一点,她身边的那两个男生演技不太行,我都看着尴尬。”
琴姐一通废话,肖时安静许久。
“那是之前的事,后面都会好的。”肖时从衣服里拿出名片,“如果你想起楚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欢迎随时联系我。”
肖时走到门边,突然转身询问:“这只兔子,不会是楚朦的那只吧?”
琴姐拎起刚在桌上的笼子,灰色的胖兔兔不知所谓的正吃的欢,似感受到目光,它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一口又一口。
“那我不清楚,这是今早有人捡到的,问我养不养,我瞧着可爱就留下来了。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楚朦也有这只兔子,要不,这兔子您先带走?万一是,放您那边也好些。”
琴姐恭恭敬敬的奉上兔子,肖时给身边的人使眼色,那人立马接走。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肖时刚踏出屋子,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琴姐则了一声:“哎,这孩子手机不带,您看,有人找这怎么办,我去送给她。肖导,您要去咖啡店坐坐不?”
确认几人真的离去,温醒一点一点从床底下爬出,整个身子还没全出,门边响起开锁的声音,她迅速后退躲回床下。
这一次,她胆子大了一点,悄悄的留了一条缝看,那人逆着光,身形瘦长,径直的往床边来。
“起来,我们得走了。”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温醒快速的爬了出,想要拉楚朦的手说话,一看到自己的手和衣服脏兮兮的又缩了回去。
温醒突然想起她们去的方向,忙问道:“她们去咖啡店,你不在谁当咖啡师。”
楚朦从温醒躲藏的床下,拉出一个行李箱,打开,挑选着里面的东西,手电筒,瑞士军刀……
“不是你,不是我,那只能叫原本的人来了。”楚朦拿出两双手套,催促着温醒,“给你五分钟,快速洗个澡。其他的话,我们路上说。”
楚朦面色冷静,有条不紊,温醒转身一股脑的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楚朦掂量着两个包,看到桌上的小零食,包里还有点空位,随手拿了两包塞到包中。
身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我很快吧?”
温醒又高兴又喘,全身不着寸缕,楚朦扶额,眼睛忍不住在温醒身上过一圈。
“衣服呢,快去穿上。”
“那个我……我来的及,没带。”
楚朦从行李箱中拿出新的内裤扔给温醒,内衣她没办法,两人的尺寸有些差距:“将就一下,去捡回来。”
“哦。”温醒快速地进去又出来,这一次,该遮住的遮住了,楚朦又找来自己宽松的衣服丢给温醒,她自己换了一套更厚实的衣服。
见温醒穿好,楚朦拿出一条戴帽子的围巾将温醒裹严实,环视一圈温醒,她点了点头。
楚朦拿出手机,发消息:我现在走,拖住他们。
对面回一句:OK。
楚朦分一个包给温醒,揪了揪她的脸:“从现在开始,跟着我走,如果路上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其他事情,你自己先跑。好了,现在再是跟在我身后。”
说完,楚朦将衣服的帽子带起,手边的黑色口罩也带上,拉温醒走出房间,快速地锁上门。
温醒想问楚朦要往哪里去,看着身前的人,认真严肃的模样,她一步一步跟着,她们沿墙边,时而又走在路中间,有时又走到小巷中。
她能感觉到楚朦在绕路,但她不了解其中关翘认真的跟着。
小镇上的人已经散去许多,留在这儿的人如死水一般都摊在住的地方,鲜少有人外出,偶尔有些路过的,只是看一眼。
外面的猜想大部分都认为楚朦早已经离开,尤其是网络上,有许多着酷似楚朦的身影在流传,时而在南时而在北。
甚至有人自称自己是楚朦,很快就被人打脸。
她们一路走着,突然楚朦将温醒拉到一间小屋内,小屋空空荡荡,摆着两三个塑料袋,两人坐下,楚朦从包里拿出水,拧开盖子递到温醒面前。
第一口给我喝诶~温醒接过酷酷喝,一路上她跟着紧张,两个人像极了做贼,一放松下来,她竟觉得的喉咙干哑。
水喝下大半,温醒擦了擦嘴,递到楚朦嘴边,楚朦盖上盖子放回包里。
“你不喝吗?”
“我还好,我不太想在野外上露天厕所,实在不行,那我希望少一点。”
温醒抿了抿嘴,她现在就有那么一点点想去解决一下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等天黑。”
楚朦快速地发完消息,将等在搬到房间的角落里,靠着假寐。
温醒也学着楚朦的样子靠着,温醒挪了挪,将两张塑料袋碰到一起,凳子的腿比可以坐的面宽,两张凳子还有些距离,温醒歪斜着身子虚靠在楚朦的肩上。
楚朦将她推开:“坐好,别浪费力气,待会儿有的你累的。”
温醒乖巧的坐好,她不困很清醒,听着身侧的人均匀的呼吸声,温醒忍不住看。
如雪的肌肤经过一个夏日,依旧白皙,黑色的羽绒服衬得楚朦越发白净清瘦,温醒掐了掐自己的脸,软软的弹弹的,怪不得楚朦喜欢摸,她多摸几下,也有些上头。
温醒无趣看着,她们在角落,没有多少视角,她所靠的这堵墙,靠着街,若不是很刻意往这里看,大概率是瞧不见她们的。
咖啡店里,毛手毛脚的小姑娘激动地感谢琴姐帮她拿手机:“谢谢琴姐,我还以为我手机丢了呢!”
“快看看是谁给你打电话,赶紧给人回一个过去,免得对面着急。”
“好好好,我这就去。”小姑娘快速输入密码,打开手机,回拨给对面。
肖时又在咖啡店坐下,店里还有两位客人。
琴姐上前介绍:“肖导,这两位是楚朦的室友,蒙筱笠,常青轻。这位是肖导,就是最近接手节目组的导演。”
“肖导,她们肯定比我了解的多,您们聊。”
肖时身边跟着的三个人一个观察店内,一个盯着琴姐的操作,一个隔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门打电话的人。
琴姐悄悄地问一句站在吧台前的人:“肖导喜欢喝什么咖啡?”
那人看出琴姐的讨好,随意的报了一个,琴姐直接做了六杯,一人一杯,给眼前的人推去一杯:“要是有什么消息,还希望大家一起听听。”
接着她又把三杯端到肖导聊天的桌上,又快速识趣的退下,再给另外两人送去,琴姐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吧台内,如同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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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朦的手机偶尔轻微震动,温醒有些疑惑,这个手机楚朦什么时候拿到的,像当初送给她时那么艰难吗?
她沉默着,没有手机,甚是无趣,她打着哈欠,很快靠在墙上睡去,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偏向楚朦,头靠在楚朦的肩上。
垂着的睫毛微微抬起,楚朦调整坐姿,又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