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 第15章 Chapter 15

钟哲转身就往楼下飞奔，在二楼转角处遇上来寻他的成凌。成凌猛地扎稳步子，才没和下冲的钟哲撞到一块。

“来了。”成凌言简意赅。

钟哲边跟着他下楼，边道：“怎么挑在这个点，我还以为会是深夜或者凌晨。”飞快的语速里藏着钟哲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临近饭点，换班警力松懈，路上车多，支援缓慢。”成凌句句重点，边回他边抬手看了看计时表，从打头的车辆触发爆炸，到剩下的人冲入大宅，大约还有二分多钟。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钟哲，语声平静，“早晚要来的，凌晨还是现在，无差。”

钟哲回望他，楼梯上，两人只差一格台阶，几乎紧贴着身躯，眼前人显得那样冷静，以致连呼吸都沉缓了些。他的目光很冷，却让钟哲有了莫名心安的感觉。

成凌令人安心的声音很快又在耳边响起，“你确定不去小楼后头的地窖？”

“我可不是小猎犬。”钟哲挑着眉露出不屑。

钟老把一窝查理王小猎犬都骗进了地窖。

成凌不再多说，“好，那一切按计划行事。”

两人笔直下到楼底，迅速在一楼中庭背身分开，按着长廊里预先设好的位置，小心藏起身影。

为了利用地形，老宅的灯光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就被切断，此刻长廊里只有室外透入的隐隐微光，各式家具和长短雕塑折出阴影，显得莫测神秘。

随着草地外的吵杂声临近，又忽然消失，钟哲的心越跳越快。

长廊的左侧分布着众多的客厅休息室，且宅邸的侧门开在左侧，意味着埋伏在左边廊内的人更容易腹背受敌。虽然一眼望去半点看不到成凌的身影，但钟哲知道他就在那儿。

而右侧廊内只有宴会厅一个入口，走到底是条死路，钟哲隐在最底的角落，和成凌一同等待着。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两个身影悄无声息踏上门前宽阔的台阶，从钟哲的角度看去，极小心地，两柄半自动步槍漆黑的长槍管慢慢露出了头。

接着，是穿着硬靴的脚，一只，两只，缓缓踏入了门廊。

一步，二步，三步……

钟哲屏紧呼吸。

第——四步！

碰！碰！

接连两声，火光爆闪，随即消失。由獵枪散弹制成的简易炸彈直击来人，并排杀入的两人歪斜倒地，已是来一对死一双。

钟哲内心高呼一声，越发紧张混杂起兴奋。

紧随两人之后的小队队员，当即停步，整整一轮自动步槍扫射，惶惶枪响过后，钟哲简直聋了耳朵。

击散的家具木屑和雕塑大理石屑飞了他大半身，间歇中，钟哲听见后门亦传来几声枪响。看来钟老和阿金妈妈那头也动上了手。

很快，长廊里重又恢复了平静，漆黑的夜因宁静和紧张带给钟哲不小的压力，他心里清楚宁静只是短暂的，默默调整呼吸，握紧手中的佐轮枪。

一整队武装人马迅速涌进了门厅，发现长廊里没有任何动静后，领头的做了几个手势，出列四人听令直往二楼去，另外两人往成凌所在的左侧长廊推进，一人往钟哲藏身的右侧摸来。

钟哲无暇他顾，眼见那人越走越近，停在了宴会厅的入口处，他心中默念，推门，推门。

那人朝他藏身的地方警戒了几眼，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动静后，单手猛地推开一扇房门，并同时身体侧倾躲开房内可能的偷袭，然而正是因为他这个标准化的程式动作，一只飞箭破空刺来，噗地直中来人心脏。

正是成凌挑了武器收藏室里的驽翦，埋下的自动引发装置。

这头夜袭者刚刚惊呼倒地，成凌那侧的长廊就传来激战的枪声。钟哲此时心知不能冲出去添乱，等枪声一停，他立即探头察看，长廊另头，装饰的棕榈盆栽着了火，火光后仅仅映出成凌的身影。

他飞快起身，往成凌奔去，才跑过中庭，就见成凌身后侧门的月光下，有人影闪动。

恐惧瞬间抓住了钟哲，他不及说话，先举起了手中枪支，未等他扣下扳机，成凌更快过他转了身，两声枪响，玻璃碎裂，门外有人闷哼倒地。

成凌看也不看门外的敌人，再次转身朝钟哲靠拢。

他飞快地确认钟哲没有受伤后，吩咐道：“跟在我身后。”

就在长廊遭遇袭击的同时，老宅后门。

这里过去是大批仆从进出和连接厨房入口的地方。

一个三人小队潜入之后，以两前一后倒三角的阵势推进。铁制栅栏门后，先要经过整片的菜园和空地，然后才能到达宅邸真正的后门通道。

当三人推进的距离足够接近时，老宅的石墙上，爬满的蔓藤密密遮盖着一扇小窗，钟老隐在窗后，端枪瞄准，一枪就干掉一个左近的敌人。

顿时，机枪疯狂扫射反击而来，打在老宅的砖石壁上，冒起一串噼啪火星。

钟老毫不恋战，在机枪连续的扫射中直接往后撤。

小队剩余的两人只见一道人影在屋内闪过，很快消失不见。

两人端着枪冲入屋内，进门处通道狭窄，第一个转口就是厨房所在。

月光从厨房的高窗射入，宽敞的料理室内锅碗瓢盆林立，四围的灶台一尘不染，但屋内没有任何储存食物的迹象，少了几分烟火气。

两人谨慎地互望一眼，决定从左右分开绕入厨房，围着巨大的中岛进行地毯式搜索。

黑暗中，位于转角料理台下方的烤箱上，计时器幽暗的数字正在悄悄起着变化。

“轰！——”

整个烤箱的门板掀飞出去，走上这条通道的敌人当场炸起毙命。

火光夹杂热浪瞬时翻滚而出，连守在门外楼梯后的钟老和阿金妈妈都受到了波及，两人用胳膊下意识抵挡，飞出的各种墙木石屑把整个空间覆上了一层粉尘。

“呃，咳咳，咳……快。”阿金妈妈边咳嗽，边推出钟老。

钟老罩住口鼻，提起枪支往厨房去。爆炸过的厨房内，墙面坍塌，面目狼藉，自动消防喷淋装置已经启动，正下着满屋子的雨。

他小心穿过烟雾搜索，门口转弯处一名敌人被飞散的锅碗、刀具砸摊在地，此人双耳鼻唇皆因爆炸渗出血来，刺激性气体带来的毒性使他不断咳嗽，行动迟缓间奋力想要摸到枪支反抗。

钟老冷着脸，举起双筒獵枪，黑黝黝的枪口直朝对方脑袋，碰地结果了敌人性命。

赶来的阿金妈妈刚好看到这幕，嫌弃地翻了翻眼，又心痛地扫视着厨房，虽然老宅的这间厨房平时并不常用，只有在举办宴会时才会派上用场，可到底也是她管辖的领地。

“我的天，就漂白水和各种清洁剂混一块儿能有这效果，简直和炸弹一样好使。”

钟老抬抬眉毛，“你我可玩不来，这得要少爷那位朋友才有这技术。”

话音刚落，老宅正门处又传出枪响声。

“快，去看看少爷他们。”阿金妈妈转身跟在钟老后头，十五六斤的獵枪提在她手里，和拎只鸡一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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驽翦=弩.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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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