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 第16章 和你……们一起

白舸扭头看着别诤把落在边界的球捡回，自己练了个发球，把球还给杨帆。两个人互相点点头，没有太多的话。

杨帆发球，白舸接发球，在前几拍他想要分球到王小明后场，但是王小明身高太高，过顶很难，白舸防守的时候球挡的有些高，球被王小明抓到连续扣杀，白舸整个人蹲在地上，最后在往旁边跳着回防的时候，自己跟球一起飞了出去。

别诤赶紧跑到白舸身边，蹲下来问道：“脚怎么样？”

白舸直接趴下歇了会儿，抬头笑嘻嘻地说：“没事儿。”

场边的同学拿着拖把赶紧过来把白舸趴着的地方处理了一下，全是汗需要擦干，以防后面打球的时候脚下滑。

别诤扶他站起来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白舸的脚受力出现了问题，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白舸根本没在意，站起来蹦跳着回到场上，还做了两个蹲起的动作。

准备好后，杨帆再发球，别诤接球，随后球被杨帆挑到后场，白舸退了两步接球跳杀，落地时脚受力不均，感觉有点儿戳到。球杀的有些弹网，杨帆救球的时间，别诤和白舸形成轮转，别诤到后场跳杀直线，王小明回防，别诤连贯杀球，最后用一个吊球迫使王小明的回球下网了。

白舸左手握拳大吼一声，跳起来和别诤两个人击掌庆祝。

别诤杀球的时候，观看的同学们跟着一起高喊“杀杀杀”，每喊一个“杀”，别诤就跟着节奏尽力杀一个。

场边欢呼声不断，白舸去擦汗，笑着跟罗展他们说：“劲儿悠着点儿，这才刚刚开始，等会儿有你们叫喊的。”

罗展他们也担心白舸的脚呢，对他说：“我刚看你的脚有点儿崴到，注意点儿啊！”

白舸把毛巾放下扬了扬头，回头看看场上别诤，“你小点儿声说。”

罗展无奈，嗯？？？现在是什么状况？诤诤又不傻。

白舸站回别诤身边，“你小点儿劲儿啊，尽量多休息。虽然刚刚打的很解气，但气不能都撒在这儿啊！”

别诤拧着眉头，“脚怎么样？”

“嗯？没事儿！”白舸皱皱眉晃了晃球拍，“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把眉头给我撒开！”

别诤却发现了白舸深吸的一小口气，那是忍着痛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才会出现的动作，那天晚上，在小台灯下这个动作他见过。

教练边计分边拿着笔记本记录双方球员的在场上的技战术动作。虽然是对抗赛的热身赛，但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七个不服八不忿的样子，这种比赛能激发出一些什么潜在的能力也不一定。

很快，白舸和别诤以11:6的比分进入到中场休息。

白舸坐在场边揉了揉脚腕处，因为刚刚跳杀的动作太大，好像有点儿肿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肌贴，又使劲儿裹了裹。

别诤默默地瞅了一眼继续喝水，他没说话用毛巾把自己的头裹住，顺手拿了毛巾递给白舸擦了擦汗。

下半场开始。

白舸和别诤两个人没能延续之前的节奏，一看就是各怀想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俩这个开场有点儿乱。

因为连输了几分，看台上坐着的同学看着有点儿急了。

张落晨问道：“他俩咋了这是？”

魏宇解释道：“场上不可能一直精力集中，你一松懈，对方就会抓住机会反扑。而且他们又换了场地，可能还不太适应这边的风向吧。”

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哪儿有风啊？”

凌微敲敲他的头，“球才多大？”

“它速度还快呢……”

凌微又敲了两下，喊了喊别诤和白舸的名字，张落晨跟着又喊了两声加油。

“你们调动不了他们，现在在场上只有他们俩自己能解决。”魏宇紧锁住了眉头。

比赛的心态一泄，再调动起来确实不太容易。

刚刚这几个球别诤明显有些抢球，他想尽量多一些抢网，让白舸少一些移动。但白舸每次站的位置都是刚好能接到又需要稍做一些动作的球，所以，别诤就在前后场跑，两个人的拍子经常打到一起。

杨帆感觉到他们开始有些抢了，就专门杀吊两个人的中路稍偏一点儿的位置，要么就盯着打白舸两步距离的地方。就这样百试不爽，居然将比分拉近了很多。

罗展在场边有些着急，之前的比分赢的快，是因为他们两人个人能力都在对方之上，但配合起来，稍有问题，就会被经常在一起有默契的对手抓住空档。

罗展心想：你俩就作吧，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呢？

贺礼看着追的这几分，刚刚紧张烦躁的心情稍稍有些缓和，他看了上半场之后，发现，别诤的后场劈杀球确实厉害，但是刚刚那几个球，别诤移动速度有些问题，他的网前小球也会经常下网。

白舸现在看着别诤湿透了的后背有些纳闷儿，中场休息之前还好好的，都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战术来的，怎么现在把自己所有缺点暴露成这样了。他盯着别诤，本想交流一下。结果，别诤转身到场边擦了擦汗。

再回到场上，白舸拍拍他的肩膀。

别诤只盯着看了看他的脚踝。

夏天在场边说：“他们两个不交流了，明显各自的想法不一样了。”

罗展有点生气，“这个怕那个脚疼，那个怕这这个第三局体力不够呗！看得他们透透的，我们船神千算万算，没算到……”

“没算到什么？”

“没啥，看球！”罗展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王小明发球，白舸接发球，王小明平抽很快，白舸就不怕这样的球，但球擦网的瞬间，杨帆把球回了个中场球，白舸往后退了两步，拍子伸出的瞬间球被别诤挑起，两人的拍相互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王小明抓住机会扣杀对角线空档，白舸奋力跳过去，但球的落点非常靠近边线，他没来得及到那个位置，球被钉在眼前十分刺眼。

这个球让对方的比分直接反超了他们，马上到关键分了，白舸有些着急了，但脚一阵猛疼，他有些站不稳。

别诤看到他起跳时就已经开始往他身边跑了，到他身边，根本没管球直接扶住他，“脚怎么样？”

听到别诤这句话，白舸猛然抬头看着别诤，这话在这几分钟内好像听到了很多次，白舸点点头，同意自己的想法，这个小鬼就是说了很多次，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

想着想着，别诤左耳的闪光晃到了白舸的眼睛。

“他是不想让我移动！”白舸想到这里，别诤刚刚的行为一下就能解释通了。他在为自己节省体力才前后场接球，不管是不是他的接球范围，他都跑过去，怎么形容那时的别诤呢，满场飞？

“暂停吧！”别诤面带严肃朝教练说道。

教练看向白舸。

“不用，”白舸轻轻甩开别诤的手，“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情。”

别诤看着拍子，就站在那里也不动。

他不动白舸还真没辙，白舸有点儿急地问道：“你想干嘛？”

“去医务室！”别诤头也不抬。

“不去！”

“去！”

“脚重要还是比赛重要？怎么不能分出轻重缓急呢？”白舸晃着拍子，说话着急的声音有些发直。

别诤稍稍低头，眼睛直直地瞪着白舸，“你重要！”

白舸被瞪得一懵，脑子里都是怎么调动别诤的状态，“哎呀，我的天，真是败给了你的眼睛。嗯？不对，你刚刚说什么？”

别诤皱眉扭头，“去医务室！”

低音炮复读机，白舸见他也不说别的，“如果想我好，赶紧赢下这局，让我下场。我想让他们的得分就停在这个分数。”

别诤没再回话，他走到教练身边说了几句话。灯光下，他的眼睛闪着光，他的耳钉绿的发亮。

白舸站起来，扭扭脚，这个小鬼还真是有点儿不受控。

教练示意比赛继续。

贺礼在场边跟场上的人喊：“盯白舸。”

罗展嫌弃的撇撇嘴，心说：嘁，就你这战术，我船儿哥两下就把你们打懵。

比赛继续，目前的比分是16:17，白舸和别诤落后一分。

对方发球，白舸向前一小步接发球，球贴网而过。

杨帆直摇头，他真是发怵接白舸的小球，哪怕是这样的白舸。

罗展大喊一声，“船儿哥牛X！”

比分追平。

接下来每一个球都是关键。

轮到别诤发球，他这次的平抽挡出手很硬，线路很直，还迅速捕捉到对方的空档，再下一分。

白舸伸手别诤轻轻一碰，相看无言，别诤站回发球区。

下一个球，别诤假动作放网，白舸上网坚决，王小明杀球失误。

别诤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白舸的脚。

“没事儿，马上就可以休息了。”白舸努力挤出一笑。

别诤这个时候又偷发了杨帆的后场。

场下的掌声说明了一切。

白舸大喊一声，“擦，真牛X，都这时候了还敢偷后场。”

别诤没理他。

到了这局的局点。

杨帆他们仍然没有放松，又是一个多拍球，白舸把球挑起，王小明连续几次杀球都被别诤防住了，接杀的别诤挡了一个王小明对角线的空档，对方回球时刻，白舸想攻防转换，移动的时候发现别诤向前跨了一步，在前场一跃而起，将飞回来的球杀向王小明脚下。

21:17，比分定格。

凌微灵机一动大声喊：“百舸争流，独占鳌头！”

罗展一听，跟着喊起来，他还没忘记朝着贺礼喊，边喊边摇头晃脑。

这个球除了白舸那一挑，其它时间他都站得稳稳的，结束的时候别诤一步迈回到他身边，手自然地扶住白舸，手上也是汗，胳膊上也是汗，但是一点儿都没滑。

别诤扶着一瘸一拐的白舸隔着网跟杨帆他们握了握手。

白舸在别诤的左耳边悄悄说：“今天过后，可能还需要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别诤微皱眉头，嘴角一沉，“好！”

“高兴点儿，你赢了好不好，整得跟你输了似的，咋受气啦？”白舸仔细看了看别诤，看不出他兴奋。白舸用肩撞了他一下，“听见没，咱们有组合名字了。”

别诤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舸这儿，根本没听到场边上喊什么。

凌微还在带着节奏，大家一起喊的是：百舸争流……

别诤看着白舸在他面前一跳一跳的跟着观众席上同学互动，稍稍有些放松。

贺礼的表情很差，他刚想下场准备去换衣服，教练说话了。

“好了，今天这场热身赛就到这儿吧，别诤带白舸去医务室！其他队员按照安排开始对抗赛。”

白舸仰头看了眼坐的高高的教练。

教练接着说：“别诤先在二队，这周对抗赛结束后统一调整。”

大家都面面相觑，罗展和夏天跑过来，想扶一下白舸，别诤没撒手。

白舸脑子里充满了疑惑，他看着扶着他一言不发的别诤，表情突变，“你刚刚在教练边上说什么了？”

“去医务室！”别诤眉头皱成川字，这句话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哦！！白舸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