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设立一个什么新社团?”沈婕问。
“反校园暴力社团。”景舒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你们有兴趣如入吗?到时候我是社长,你们可以是副社长。”
三人陷入沉默。
惠奥公学一直都有校园暴力存在,许多人看破不说破,没有人将这事摆到台面上,撕开这块遮羞布。
黄灿灿伸手摸了摸景舒的脑袋,“你……没发烧吧?连这种社团都敢搞,学校学生会干部那里能不能批下来还是一回事呢?要不你重新弄别的,我就把我之前加入的骑射部退了,来陪你一起。”
沈婕干笑,“惠奥公学规定一个人只能参加一个社团,我已经加入文艺部了。”
孟薇语倒是没直接拒绝,只哈哈笑闹:“如果你把这个社团申请下来,我就敢跟你混。”
景舒伸出小拇指要和她拉钩,“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们以为景舒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成立新社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要想成功的话,不止要得到蔺深和校领导的批准,而且还要获得学生会一百个以上成员的支持。
惠奥公学已经有七年没有成立过新社团了,景舒才来惠奥公学不久,要想获得这么多人的支持,真的很难。
何况,张恩峻和景舒一向不对付,如果她想成立新社团,他绝对会出面阻挠。
然而,另他们没想到的是,张恩峻还没出手,孟棋就先找上来。
“景舒,听说你想成立反校园暴力社团?”
孟棋带人在去图书馆的小路上,伸手拦住人。
景舒手里抱着一本书,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是,有什么问题?”
孟棋上前几步,将景舒手里的书抽出来,丢在脚下,用力踩了几脚。她在外打听过了,本市内就没听说过哪家权贵家的小姐叫景舒这个名字,所以她认为景舒极有可能是哪家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求了人,才将景舒送来这所学校,毕竟这种事她早就见多了,她父亲的私生女就是这样被送进了隔壁的华盛。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私生女,想到景舒有可能是这样的身份,她脚下踩的劲就更用力了。
她踩得很有技巧,没有将书页踩烂,就只是留下脚印在硬纸壳上,人拍一拍就能去掉。
孟棋这样做,纯属就是为了膈应人。
“郭照,把书还给她。”
名叫郭照的女生颤着手,将书递过去给景舒,不开心地说:“喂,拿好你的书。”
景舒没有接。
孟棋得意笑,“嫌脏,不想接啊?哎,你连这点事都忍受不了,怎么想着成立那种社团啊?你知道什么是校园暴力,从小受到过校园暴力吗?”
“孟棋!!!”
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继续“说教”景舒。
孟棋惊讶地看向来人,声音转瞬换了一个调,柔腻地走向来人,“蔺哥,要去图书馆借书啊?”
蔺深:“不是,看你在这里欺负新同学。”
“……”孟棋的脸有些挂不住。
她本来就喜欢蔺深,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让她对自己有不好的观感。
她低着头,说:“我……我和景舒私下发生些矛盾,我气不过才这样。”她从郭照手里将书抢过来,“这本书我替她还了就是。”
蔺深:“书已经脏了。”
孟棋:“我赔!”
蔺深还有事,只言简意赅地留下两句话,“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在欺负新同学,否则你这个副会长就别做了。”
“你用什么手段当上的副会长,我一直以来都知道。”
孟棋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是耍了不好的手段,进去学生会,可她不过是想离他离得近一点而已,这有什么错。
他们从小认识到现在,她想不通蔺深为什么会突然护着景舒?
孟棋听说,惠奥公学很多的男生都喜欢景舒那张初恋脸,难不成蔺深也这样?
她心里气不过,抬起头放了一句狠话:“看在会长的面子上,我今天先放过你,那个新社团没我同意,你别想着我底下的人会同意。”
景舒:“我从没想过从你这里拉票,你可别自作多情。”
孟棋讽笑一声,她一个新来的转校生,能有多大人脉。
她在学生会有不少熟人,只要她放话出去,有谁敢给她签字?
“那我们就等着瞧,看你这个社团有多少人敢给你签字?”
这是明目张胆地告知景舒,她要给她使绊子了。
景舒想,孟棋无非就是用她那些手段恐吓别人,不许给她签字喂。
一整个学校又不得全是她的跟班,她不找孟棋的人签字就是了。
惠奥公学的贫苦学生,也就是免费生受校园暴力的侵扰,一直敢怒不敢言,现在听说九班的班花要成立反校园暴力的社团,他们都去到九班找景舒,在她的申请书同意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景舒一个个数了数,现在她已经有三十个同意票了,也就是说,她再取得七十个人的同意,就算成功一半了,获得学生会的支持了。
到时候,她再找蔺深和校领导支持,就能成立新社团了。
因为免费生在惠奥公学占的人太少,景舒只能一个个去拉票。
孟棋和张恩峻都在私底下放过话,很多人顾忌他们的手段,都不敢签字。
所以一个星期下来,景舒的申请书上只仅仅又增添了十个同意的签字。
黄灿灿见同意成立她社团的人太少,轻叹一口气,“要不你就别搞了,我求我们部长,让她放你进来。”
景舒低头看自己的申请书,“也不算太差是不是,至少现在已经有四十个同学同意了,我再慢慢去拉人,总能签到一百个同意。”
黄灿灿:“……”
沈婕:“今天是周五,都放假了,你就休息休息,咱们回家吧!我们再过一久,可就要补课,连周六都没了。”
景舒:“你们先走吧!我再找人拉拉票!”
三个人无论怎么劝,都劝不动景舒,只好无奈地走了。
景舒拿起申请书,又上楼挨个找人签字,磨到快晚上七点,也才磨到一个同学签字。
如黄灿灿所说的,她这样签字的确太慢了。
她心里藏着事,慢慢走进卫生间,她才关上门,一道水突然就从头顶上哗地泼下来,将景舒的上衣全部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