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坐在马车内,今天天气不错,加上刚下过一场雨,雨水冲刷过的植物看起来焕然一新,只是安瑟此时已经没有欣赏的心情。
皇宫内明文规定马车不可以疾驰,所以安瑟坐的马车十分缓慢行驶在石板路上,安瑟只能干着急,听着马蹄与石板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殿下不用太过担心,皇后殿下一向疼爱您,不会怎么生气的。”
安瑟没照镜子不知道,安妮却看得一清二楚,马车内的殿下面色几乎血色全失,好似下一刻就要晕倒下去。
安瑟没有讲话,他闭着眼睛,背靠在椅子上。
安妮帮安瑟倒了杯热茶,刚想递给安瑟,马车外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是几个人闲聊的声音。
“听说薇妮娅皇后对杜兰将军念念不忘,连重大场合都不忘戴上那条杜兰将军才有项链。”
“是啊,当初大家都在猜杜兰将军死后那条项链到哪里去了,没想到是落到了皇后殿下手上,哼。若不是婚后两人还有接触,皇后能拿到那条项链?”
“不是说薇妮娅皇后以前和杜兰将军是青梅竹马吗?”
“如果真那么单纯倒好了,皇后养出来的孩子都在订婚宴上和别人偷情了,说不定就是学薇妮娅皇后的。”
“杜兰家的魅力那么大吗?”
“应该是吧,要不怎么母子一起痴迷与将军父子呢?”
“恺撒殿下真是可怜啊,堂堂皇太子,居然被这么带戴了绿帽子。”
戏谑的笑声响起。
大概是没注意到马车是皇家的,几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坐在马车内几乎都听得到。
实在太过分了!
安妮下意识看向安瑟,安瑟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停车!”
安瑟朝马夫喊了一声,没等马车完全停下,自己就开门下了马车,冲到了刚才对话的人。
那是两个年轻的贵族,安瑟认不出是谁家的。
当看到安瑟从马车下来的时候,两人嘲讽的笑意僵持住在脸上。
“安瑟殿下……”
“皇宫内,你们就是如此肆意造谣皇后吗?”听到他人如此诽谤自己的母亲,而这一切还是因为自己而起,安瑟内心几乎崩溃,只是在面对这些人,他还是需要保持自己作为皇子的高傲,他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不要颤抖,“真是好大的狗胆。”
两人脸上闪过一阵惊慌。
因为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两人没想到一时疏忽大意,竟被安瑟听了去。
“殿下,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听信谣言,并非有心。”
“并非有心?就算是无心,那也是暴露了你们从未尊敬过皇后。”安瑟顿了一下,“安妮!去叫护卫队过来!”
“怎么了,气成这样。”
安瑟还未想好要怎么处罚这两人,后面传来一阵声音。
那两人好像看到什么救命稻草,“恺撒殿下。”
按照他们刚才说的话,也是替恺撒殿下打抱不平,说不定恺撒会为此赞赏他们,顺便拉一把他们。
安瑟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恺撒站在身后。
“啧啧,嘴唇都没气色了。”恺撒像是没看到那两人,走到安瑟身边,微微低头。
他伸出右手,抚上安瑟的脸庞,拇指在安瑟惨白的下唇上摩挲了一下。
这动作实在过于暧昧了,安瑟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恺撒。
他躲过恺撒的触碰,“把这两个人拉去皇宫门口跪着,让他们好好反省。”
门口是官员贵族每次觐见皇帝必经的地方,安瑟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嚼舌根就是这种下场。
“多大点事,都是贵族,也是需要面子的,这么大两个人跪在皇宫门口,人来人往,多丢人。”
恺撒的语气缓缓,只听他的内容好像颇为苦口婆心。
那两人脸上闪过一阵窃喜,他们就知道自己都帮恺撒说话了,像恺撒这种英明神武的人一定会帮他们解围。
跪在皇宫门口,被其他贵族看到了那是要丢脸一辈子,且当作好一阵子的笑资的,这么一想,两人对眼前这位小殿下的怨念更加重了些。
两人刚想开口向恺撒道谢,就听恺撒笑笑继续说道,“拉去地牢反省吧,那里人少,更适合反省啊。”
那两人脸上顿时一阵惨白。
安瑟有些讶异,他原以为恺撒会帮这两人说话,没想到却下手比自己还狠。
恺撒表面说得好听,可是地牢一直都是关重刑犯的地方,且地牢不说常年血腥气重,光线环境也是阴暗潮湿,普通人进去没两天都要落下一堆病根,何况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
而此时这个男人却是笑意盈盈说着这些,好像真的是煞费苦心为了眼前这两人好。
“臣下知道错了!!!!”
“臣下知道错了!!!!”
“臣下知道错了!!!!”
那两人此时才知道害怕,疯狂朝着安瑟磕头,生怕安瑟真的听了恺撒的话把他们押去地牢住几天。
安瑟看着两人狼狈求饶的样子,垂下了眼眸,这些人怎么说自己,自己都无所谓了,可是怎么能够说母亲。
“怎么了?心软了?”
恺撒看安瑟迟迟没有说话,靠在安瑟耳边问道。
他低着头与安瑟对视,好似想透过安瑟的双眸看到什么。
“我没有,那就拉下去,让这两位阁下在地牢里反省一周吧。”
安瑟转过头,跟旁边的护卫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