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 第2章 献宝

纵然刚满十八岁的李秋水未经人事，也凭本能感知到这姿势极具侵犯性，但施行压制的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啊！

“爹，”李秋水惊疑不定地反问：“你要做什么？”

李沉舟正值酒精上头热血翻涌，动作愈发迅捷粗暴，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同时不忘组织语言温柔地哄孩子，“我儿别怕，爹不过是想真正地疼你一回，让你享受人间至乐。”

何为人间至乐？

李少爷的脑海中浆糊似的一片，忽觉后腰一凉，腰间的丝绦被抽开，亵裤褪下了大半截……

李秋水猛地醒悟，第一次连名带姓地怒斥父亲的禽兽行径：“李沉舟，你疯了吗？”

“没错，我是疯了！”

李沉舟积压已久的情绪骤然爆发，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近乎失控地大吼：“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疯了，我眼看着你每长大一天，我就一天比一天更疯狂！”

一帧帧定格的记忆在他眼前闪回：首次见到的那个尚在襁褓中雪白粉嫩的婴儿，幼时一团奶气、粉妆玉琢的小娃娃，芝兰玉树般的意气少年，到现在英姿挺拔、俊美风流的青年……

他养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今夜势必要将这饱满成熟的水蜜桃一举摘下，连皮带核吞吃入腹。

“我李沉舟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让爹……啊……”

李沉舟话音未毕化作不受控制的惨呼，原来李秋水趁背后男人分神之际蓄力反推，瞅准书案旁边兵器架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柄剑，迅捷地抽出剑身直直刺进李沉舟的胸口。

既是你罔顾人伦，休怪我不念父子情义。

李秋水怀着屈辱、愤恨、诧异等混乱而复杂的情绪，几乎是竭尽全力，一剑击中后抓起一件外袍匆匆裹上夺门而逃。

李帮主昨天才拿回李府的龙渊剑，剑刃新开儿子尚未来得及细细耍玩，没想到先在他身上使了个“开门红”。

“哈哈哈！”李沉舟不怒反笑，忍着剧痛一把拔出龙渊。

霎时鲜血四溅，他眉头紧锁以独门手法快速点上膻中、心俞两大穴位，护住心脉止了血，他满不在乎地用指尖缓缓抹去唇角沾染的血迹，“我儿……出息了……”

无人知晓那一晚在二楼的书房究竟发生了何事，仆从们只听见楼上一阵乒里乓啷的喧哗，伴随着激烈的争吵，还有似乎来自于李大帮主的一声叫唤……

翌日，李大帮主莫名身负重伤，而向来备受宠爱的秋水少爷竟被父亲下令关了禁闭——不准迈出房门一步，门口抽调帮中顶级高手把守，仅派下人送些简单的饭食和茶水。

李府上下对此绝口不提，因为第一个谈论这件事的目击者已经永远开不了口。

“昨晚我亲眼所见，少爷从书房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仆，站在柴房外对围成一圈的四五个同伴压低了声音，难掩兴奋地宣讲，“少爷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不少血哪……”

“到底咋回事？”

“后来呢？”

“后来怎样了？”

“……”

听众被勾起了好奇心，七嘴八舌地追问。

“后来嘛……”先前那人得意地卖起了关子，不料忽然毫无征兆地仰面跌倒，几人慌忙蹲下去查看，他双目圆睁、七窍流血，状甚恐怖，人已然没了呼吸。

再仔细一验，一枚长约七寸、寒光闪闪的银针准确地钉入死者的咽喉正中。

“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吗？”

随着冷峻严厉的嗓音响起，一干人等立即起身，低眉垂手齐声喊：“柳管家。”

柳随风，号“袖里日月”，擅长暗器、刀法和轻功，武功路数系出蜀中唐门，素以阴狠毒辣而著称，是李沉舟最亲密、最信任的帮手兼兄弟，“权力帮七雄”中排行第五，亦是李府的大管家。

“下次若再有人乱嚼舌根，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柳管家一出手便是淬了剧毒、一击毙命的锁喉银针，不留丝毫余地，众人皆吓得胆战心惊，双腿发软纷纷跪倒，“是，是，小的不敢。”

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唯有死人，柳随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个月后。

柳随风作为唯一参与权力帮机密大事的亲信，站在帮主卧室的床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正坐在床上闭目运功调息的李沉舟。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垂下眼皮一边优哉游哉地剔着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发问：“这人已经关了一个月，你……舍得么？”

当然不舍得。

除了头三天伤势比较严重需要卧床静养之外，之后每一日李沉舟都会抽空去探望他的“好儿子”。

他断定李秋水打小锦衣玉食，又活泼好动喜欢四处游玩，绝对过不了这种粗茶淡饭、局促一方的苦日子，殊不料这孩子性子倔得很，明明瞧着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竟是一点不肯屈服。

李沉舟慢慢睁开眼皮，话到嘴边口是心非，“有什么舍不得的。”

“哦？”柳随风懒得拆穿他，“那帮主打算关到几时放人？”

“这个……”

这问题确实没有深究，李帮主陷入沉默，难道就这样一直关下去不成？

“唉……”“君临天下”李沉舟也有拿不下的人，柳随风本欲给帮主留几分薄面，终究是没忍住，以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长叹，“李大帮主，你的手段能不能……强硬一点？”

强硬？他是曾计划“霸王硬上弓”，结果呢？

李沉舟拍了拍胸口尚未痊愈的伤处，回忆起那一晚的场景不禁苦笑，“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柳五你是真不盼着我半点好哇。”

老大年纪上去了，人也怂了。

柳随风一撇嘴，从怀里摸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白玉葫芦瓶，往“怂包”手里一塞，“拿着，可别说做兄弟的没帮你。”

李沉舟不解其意，更不明白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举着小玉瓶翻来覆去地研究，“这是……？”

“阴阳和合散，”柳随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颇为体贴地补充：“只要让对方服下它，任凭是玉洁冰清三贞九烈，也得求着你讨要……鱼水之欢，你二人便可共登极乐，故又唤作‘极乐丸’。”

换言之，即为烈性春/药。

“咳、咳……”老五居然给他弄来这等不正经的下三路玩意，李沉舟的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这东西可有……副作用？”

“若是服用后一个时辰之内未行和合之事，那人便会经脉逆行、血管爆裂而亡……”

邪性，果真邪性。

李沉舟闻言大摇其头，却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玉瓶，虚心求教柳兄弟，“它……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