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某县郊外。
一群行为诡异之人经常聚在一起,口中直念:“太白现,天下变。”
有人偶然听到,告入官府,官府派人缉拿却未从见到人影。
那群人“夜聚晓散”。
某夜,南都百姓忽见红光映夜空,人群越聚越多。正当人们指着红光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术士出现。
那术士抬头看了夜空,大喊:“奇哉,奇哉,此乃‘红光贯紫微’之相,新主将出世。”说完转身离去。
百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窃窃私语。
南都某古庙,香火不是很盛,但周围的民众还是隔三岔五的前来烧香。
一日,几位香客模样的人结伴前来上香。僧人们各自忙着,无暇顾及他们。
突然这几名香客慌慌张张的找到一名正在打扫院子的僧人,说:“出了怪事,这井里怎么发出红光?你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扫地僧人跟着香客来到井前,还未走到井跟前就看见井口确实散发着红色的光。
扫地僧人十分疑惑,赶紧又去把另外几名僧人叫过来,大家看到后实在想不明白原因,就把主持请来。
主持匆匆赶来,看到井口的异常后,就说:“看来也只能下去打捞一下,看看水底有什么。”
一名小僧人在其他僧人的帮助下慢慢下了井,在井底一阵摸索后,似乎摸到了什么,小僧人冲着井口大喊:“主持,井底好像有东西。”
主持说:“把东西捞上来。”
说着僧人们放下绳子,小僧人将绳子绑在井底的物体上,井口的僧人一起将不明物拉了上来。
原来是一块不太大的青石碑。
上面刻着“帝星坠,江山易主”几个字。
主持大惊,内心只想到一件事:这不是造反的谶语嘛!
小和尚被拉上来,看着这石碑问道:“主持,这上面写的好像不是什么好话,这东西怎么处理?”
主持想了想,说:“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报官吧。”
主持安排一名僧人去衙门报官,又安排另外几名僧把石碑摆在一处墙角,用布盖上。
一个时辰后,僧人带着衙役来了。
衙役们来到墙角,僧人顺势扯下那块布,衙门们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字大惊失色,发现石碑的地方带我们去看看。主持带着 衙门们来到井口,说:“石碑就是在井里发现的。”
一名衙役问:“是谁发现的?”
主持说:“是几名香客,他们说井口发出红光,让我们来看看,我们过来一看,这井口确实发出奇异的红光,我让人下去查看,最终找到了这块石碑。”
另一名衙役问:“那几名香客呢?”
一名僧人说:“一炷香之前我还看到他们了,现在不知去哪了。”
主持说:“你再去看看。”
僧人合掌说:“是。”
这名僧人在庙里前后转了一圈,又去庙门口瞅了瞅,没发现人影。回来就回话说:“那几名香客走了,没见到人影。”
领班衙役想了想就问:“这里是后院,烧香明明应该在殿前,这几个香客不好好烧香怎么跑到后院来了?难道就为了看井?”
主持恍然大悟:“难不成他们是故意的?”
领班衙役说:“把石碑送回衙门再说。你们要是再发现异常或者鬼鬼祟祟之人赶紧上报给衙门。”
众僧合掌说:“是。”
当地知县看了看石碑,说“这上面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呀,有人要造反。”
领班衙役说:“老爷,那几个香客不好好上香跑到庙里的后院去不知要干什么,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井里有东西。”
知县点点头说:“嗯,有道理,后院的井发出奇异的红光,他们在庙前烧香怎么可能知道,分明就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领班衙役说:“现在想要抓那几个人也不容易,他们应该是四处流窜的。”
知县说:“他们能干一次也就能干第二次,马上贴告示,就说一旦发现不法之徒有赏。”
不久当地开始流传说天降神碑的故事。
而当地一条河里此时却突然飘起了一具男尸,有人报官后,衙役带着仵作前来验尸。
仵作验尸后说:“死者手大粗糙并且长满茧,生前应当是个靠手艺吃饭的人,经确认死者是死于砒霜中毒。”
既然是手艺人,那就得盘查当地的匠人。衙门贴出告示,当地有人失踪必须上报,尤其是当地的匠人。
很快有妇人前报案,说是自家男人两天没回家了
知县问:“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那妇人说:“我家男人是石匠。”
知县问:“干了多少年了?”
妇人答:“干了十来年了。”
知县又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妇人说:“前天,当时他走的时候说有人叫他喝酒,他就去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知县接着问:“两天了为什么不告官?”
妇人说:“他出去那天晚上没回家,我就去各家打听,都说没看见。昨天我又去石料铺打听,他们也说没看见。公公婆婆也着急,本想着今天一起出来找人的,实在找不到就来衙门。”
“那你知道是谁叫他喝酒吗?”
妇人摇头:“不知道。”
知县对衙役说:“带她去辨认辨认。”
衙役带着妇人来到验尸房,那妇人起初很害怕,衙役说:“你不用怕,认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衙役揭开尸布问道:“你认识他吗?”
那妇人一开始吓的直往后退,衙役说:“你别怕,看看这人你认不认识?”
妇人哆嗦着往前靠了靠,拿眼看了一眼尸体,突然扑在尸体上大哭起来。
“你丈夫的尸体是在河里发现的。”
衙役将哭哭啼啼的妇人带到堂上,夫人跪下接着哭。衙役回明知县:“老爷,确认过了,死者就是她丈夫。”
知县说:“你先回去,等我们查明了凶手自然就会告知你。”
北直隶一处民田。
有人发现民田里出现一块石碑。
上面刻着:紫微星现,改换乾坤。
此事在当地迅速传开,有异教头目率领多名信徒大肆宣传谶语,一些本来就对朝廷不满的人迅速成为新的信徒,捐钱的捐钱,拉人的拉人,术士的队伍越来越大。
此事被当地知府获知,知府和知县一起配合,派人乔装打扮混入其中,在一次术士组织的集会时,知府和知县派来的官兵 突然出现并对他们进行围剿。最后,信徒们死的死,伤的伤,唯独领头的头目和少量信徒成功逃跑了。
而那个石匠因为被挟持刻了碑,之后被“妖党”杀人灭口
没过几天,北直隶某地大旱,百姓求雨不得,甚至些人开始食草根。有异教头目率领信徒一边施符水治病,一边宣扬: “旱魃为虐,惟入吾教可避。”
当地百姓入教者众多,然而,很快被当地官府镇压。
两地之事传到京城。
朝堂上,曹忠上奏:“两地出现邪神,利用符水治病蛊惑人心,甚至制造谋反的谶语,趁机拉拢大批民众入教,多次出现对抗官府之事。假借神佛之名,行谋逆之事,罪不容诛。”
白楚和也上奏说:“异端之教,无君无父,利用左道乱正之术蛊惑百姓加入妖党。甚至有异教头目自立为王,与朝廷对抗。”
皇帝听闻后极为愤怒:“都反了。”
另有人站出来说:“陛下,按律例,利用左道乱正之术蛊惑人心、煽动民意谋反的,为首者,绞;同党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为首的“妖人”必须处置,只是百姓遇到天灾受到蛊惑才入教的,情有可原。”
皇帝冷冷地说:“传旨下去,十家为甲,邻里互查妖邪,隐匿不报者同罪。上报妖术头目行踪的有赏。”
皇帝旨意下达后,各地官府开始行动,南直隶某县典史暗中联系异教头目,并向他提供官府动向,导致官府在清剿异教组织的时候使其顺利逃脱。
这些异教到处渗透,不光百姓参与,各地都有基层官员或者官员家属入教。朝廷下达旨意要求抓捕异教头目和“妖人”他们就暗中通报,使得这些为首的人员每次都能逃脱,过后再利用信徒的人脉和资产重新扩大组织,继续鼓动百姓入教,以及信徒信徒对抗朝廷。
当地官府也一直纳闷儿,怎么每次出动不是扑了个空,就是抓一些小虾小鱼,真正的头目从来没接触到?
官府开始反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有一名汪知县,因为这事愁得慌,在家天天皱着眉。正巧夫人崔氏来找他,夫人拿出一卷书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教教我。”
汪知县看了看书上的字发觉不对劲,于是就看了看封面,一看吓一跳,这分明是异教的经书。
汪知县严肃地问她:“这东西哪来的?”
崔夫人说:“是县丞的媳妇给的,怎么了?”
汪知县气得上火:“怎么了?这是‘妖人’写的谋逆的书,朝廷到处抓这些‘妖人’,你们竟然还敢私藏‘妖书’!”
崔夫人一时也害了怕,说:“我不知道啊,吴县丞的媳妇说这是‘经书’让我多看看,我识字不多,还以为是佛经呢。”
汪知县也知道自己的妻子虽然认识几个字但不多,肯定被人给诓骗了,于是口气缓和的说:“这样吧,这东西就先放在我这里,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要不然咱们一家都要受连累。”
崔夫人此时吓得脸都白了,知县说什么她都听。
汪知县拿着“妖书”就去上报给知府。
谭知府看了看,点头说:“不错,这就是‘妖书’,你是怎么得到的?”
汪知县说:“这东西是吴县丞的妻子给了内人,内人说这书看着不像正经的经书,于是就给了下官,下官一看才知道这是‘妖书’。”
谭知府说:“县丞的家人怎么会接触这些东西?”
汪知县说:“前几次清剿‘妖人’的时候,那些头目都跑了,如今看到‘妖书’进了官员家属手中,下官认为官府有人跟 这些‘妖人’有来往,甚至给他们通风报信,但目前需要实证。”
谭知府点头说:“看来得查查内部人员。”
汪知县说:“要查就不能打草惊蛇,派人直接去家里查最好。”
谭知府说:“想个办法派个人去他家看看。”
汪知县说:“内人与吴县丞的妻子相识,不如让她去。”
谭知府想了想说:“也好,记得让她小心点。”
第二天,崔夫人打扮一番就来到吴县丞家里,吴县丞的妻子刘氏满脸堆笑将她迎进屋里。
崔夫人进了屋,嘴上和她说着:“也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那双眼睛却四处打量。
刘氏忙倒上茶,说:“快请坐。”
崔夫人坐下说:“你自己在家都干什么呀?”
刘氏说:“也没干什么,除了看看经,就是烧烧香。”
崔夫人说:“你婆婆身体又不好,就应该在家多烧烧香,求神佛保佑。对了,你那天给我的那本经还有吗?我看了看,有些地方看不懂,能不能给我找本简单的,能看懂的?”
刘氏为难地说:“我就两本,一本给了你,我那本跟你的一样。”
崔夫人皱着眉说:“我也看不懂,留着也没用。”
刘氏一听忙说:“我们家都信这个,灵验的很。”
崔夫人笑着说:“能有多灵验,我才不信呢。”
刘氏说:“要心诚才能灵验。”
崔夫人笑了笑,说:“除非你带我去看看,你是怎么烧香磕头的,我也学着点。”
刘氏二话不说就带着崔夫人去了一间屋子,在屋子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尊木雕塑像,也不知供着的是什么,塑像前还有三根燃尽的香。
刘氏此时跪在雕像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下世救生,刀兵不侵……”咕咕叽叽的念了一阵,后面的话崔夫人也没听清。
崔夫人在旁边看了看,嘴上没说什么,心想却在想:看来老爷说的没错,差点把我骗进去。”
等刘夫人念完后起身,崔夫人就说自己要回家去了,刘夫人挽留,崔夫人坚持要走,刘夫人只能将她送至门外。
回家后,崔夫人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全说了,还说自己差点就成了同伙。
汪知县沉思了一会儿,拿定了注意,坐上马车就去了谭知府的官署。
谭知府、汪知县带着人来到吴县丞家里,将屋里屋外全翻了个遍,查获了一本“妖书”、十几张符纸、一个刻着造反谶语的雕像。
吴县丞被抓捕,经审问,其家族多人参与异教,并向异教捐献钱财物资,另外官府抓捕“妖人”的时候,吴县丞曾经给头目通风报信。
此次抓捕行动被上报给了朝廷,南直隶巡按御史上奏:“经查明,这些‘妖教’夜晚聚集,天不亮就分散而去,每次有人报官,等官府的人赶去时他们已经跑了,实在狡猾。直到后来才查明原来是一些官员私底下也信了‘妖教’,几次通风报信,所以才让他们逃脱。”
皇帝冷笑:“果然,这些‘妖人’敢造反都是有官员在背后撑腰,没了这些朝廷命官的支持,这些谋逆妖人也不会这么猖狂。”
白楚和上奏说:“百姓顺从左道妖术,多是因贫苦引起的,官员信了左道妖术那就是有意勾结,百姓可以从轻发落,但朝廷命官绝不能姑息。”
此时曹忠接过话说:“乡民无知,以为佩戴符咒就可避开刀兵,被贼人利用,并非真心谋逆,实为妖言所误。”
一名内阁官员说:“现如今趁着这机会好好查查‘妖人’活动频繁的地区,那里的官员说不定有很多也加入其中的。一定要彻底铲除,株连以绝后患。”
皇帝冷酷地看着朝臣:“凡谋逆之人绝不放过一个。”
下朝后,锦衣卫指挥佥事覃温川进宫面见皇帝,皇帝下达密令:北镇抚司锦衣卫前往查获并抓捕涉案官员,先查北直隶,再查南直隶。
北直隶,蓟州。
一名守军百户家中香烟缭绕,苏百户的母亲跪在家中小屋里,对着木刻雕像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那香炉里的三根香已经燃到三分之二了,苏母依然跪着诵经。
门窗关着,满屋子的烟找不到出口,全都聚集在一起,苏母的身影埋在烟里,同那木雕一样,僵直、诡异。
念完经,香也燃尽了。
苏母用手按住青布棉蒲团慢慢起身,岁数大了,跪的时间又长了,难免腿麻腰酸。
对着木刻雕像她双手合十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她伸出长着老年斑的手用一块红布盖住木刻雕像。
打开小屋的门,一股扑鼻的烟熏味跑了出来,她转身又慢慢关上门,上了锁。
苏百户要出门,苏母拿出一张用丹砂画着符咒的黄纸交给儿子,让他带在身上,说:“带上吧,‘刀兵不侵’的。”
苏百户把符咒揣进怀里就走了。
苏母在家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跟儿媳妇说:“我要去你张婶家,晌午才能回来。”
儿媳妇说:“您老走路可要小心点。”
苏母说:“放心吧。”
苏母沿路走了两刻钟,来到张家叫上张婶,两个老太太结伴去了一户斋堂。
万知县的妻子苏氏是苏母的女儿,受母亲影响,这一年她在家也开始烧香贡奉。
苏氏对此还是很信的,当初万知县要让儿子万丰仁跟何小姐订婚,她不愿意,为此跟万知县吵了一架就跑去了娘家。苏母责备她:“你不该跟他吵架,两家都是知县,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好。”
苏氏说:“我也是为了儿子将来的前途着想,我们两家虽然门当户对,但那个何小姐从很小父母双亡,被他伯父养大,将来丰仁娶了她,他们家也帮衬不了什么,又不是亲生的。”
苏母听闻后说:“你跟我来。”然后把她领进小屋里。苏母解开红布露出木刻雕像,然后点上香,跪在跟前念叨了几句。 苏氏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苏母起身让苏氏也跪下,把祝词教给她让她也念一念。过后又给了几张画着符咒的黄纸,说:“放心吧,丰仁会娶一个家世更好的姑娘。”
苏氏也是半信半疑,拿着符纸就回家了。
果然第二年正月里,有人给万丰仁做媒介绍了京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女儿,而且这个指挥使一家跟锦衣卫指挥佥事交往多年。
苏氏很得意,怎么突然就跟京城的官员成了亲家,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果然能攀上权贵,自己母亲拜的“神”很灵验。
苏氏赶去娘家把喜讯告诉给了母亲,苏母淡淡地笑着说:“还是心诚才能灵验,这样吧,你也请一尊回家供着。”
于是苏氏就开始在家供奉“神明”。
万知县一开始也不管,随她去。苏氏就拉着儿子也拜,儿子一开始不想拜,但苏氏一直提醒他:“为了前途,必须拜。”
禁不住唠叨,万丰仁就假模假样地拜一下。
苏氏从不掩饰自己对这门婚事的认可,更是夸自己的儿子有眼光。
蓟州有“妖人”出没,并且广收信众,其中当地不止一名官员家属参与。有些家属甚至把家产拿去侍奉左道妖术头目。
此事已经被人告到京城。
通往蓟州的路上,几个商贩带着货品,骑着马前往蓟州。
在蓟州,把马拴在一处,货主带着伙计们挑着担子四处卖香,声称自家的香品质优异,最适合拿来供奉神佛。
一些民众纷纷前来购买,但一问价格都嫌贵,货主笑着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我这些香在各地都卖得很好,京城的国相寺都用我们的香,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蓟州,不了解当地行情。”
一位妇人说:“这香看着是不错,但这价格能不能再便宜点?”
货主笑着拿出火折子点上一根香,只见那香冒出一缕细细的烟,烟轻,味道清香。
货主说:“怎么样?”
那妇人看了看说:“是不错,烟不熏人,这味儿也好闻。”
货主劝说:“想要供奉神佛就要虔诚,自然要用好东西,你要嫌贵可以买便宜的,但那些东西烧起来可是呛嗓子眼,你不能糊弄神佛啊。我这香,烟小,清香,供奉在神佛面前最合适。”
“你就便宜点卖给我们吧,要是用的好,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人来买你的香。”
货主眉头一皱,问道:“看你们这么虔诚,你们平时都在哪儿念经上香啊?”
“我们就在斋堂里上香。”
货主说:“这样吧,我头一次来,你们这么愿意照顾我的生意,我就便宜点卖给你们,就按你们说的价卖,你们要多少,我们给你们送过去。”
妇人笑着说:“那太好了,多谢大哥了。”
货主说:“给你们送到斋堂怎么样?让他们也买点。”
妇人倒也痛快:“行,那就麻烦你了。”
货主说:“你前面带路。”
妇人在前面走,货主带着三名伙计跳着担子跟了过去。
走了二里地,到了斋堂,那妇人说:“你们先等等。”说着进了斋堂。
货主和伙计们相互看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领着几名中老年信徒出来买香。
货主不停的跟他们推销自家的香,几名伙计趁机站在斋堂门口往门缝里面瞅,大体看到里面供奉着什么,因为是从门缝里看的,一时还看不出什么。
一名伙计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向货主暗示需要进去看看。
货主于是说:“要不这样吧,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看看你们平时用什么香。到时候比较一下。”
几名信徒犹豫了一下,然后互相商量了一下,就说:“进去看看吧,但你们得赶紧出来。”
货主带着伙计们进到斋堂里面,看到里面一张桌子上供奉一尊木刻雕像,
雕像左右旁边各有一块木牌,一边写着“下世救生”,一边写着“刀兵不侵”
此时几人可是看清楚了,这个斋堂就是一个“妖人”蛊惑人心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