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表哥吧?你继母的远房亲戚,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景煜不以为意道。
但他云淡风轻的话听在白臻臻耳中却有如惊雷炸开,她眼睛陡然睁大,四肢发凉。
他只是一个河口山的山匪,即便如今侥幸进京勤王也是今日之事,如何能将她身边的人和事打探得这么清楚。
还是说,他早就在暗中盯上她了?说不准那些异族人都是他故意为之。
赵景煜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勾唇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她:
“你也不必将我想得如此不堪,那些异族人是惠王招来的。”
提起来惠王,白臻臻突然想起他今日对她说的那句,她杀过他。
她瞬间提起精神,也不在乎他是如何知晓宋廷身份的了,纤细的身板微微前倾,着急向他解释道:
“对了,今日你说我杀过你,但我敢肯定,我此前从未见过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的一双明眸中满是希冀,“倘若你认错了人,能不能就此放过我,从此以后咱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白臻臻从小便在高门中长大,自然知道一些高门大家会暗中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比如暗桩或者暗卫,那皇家培养暗中势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她大概也想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要么一开始就是皇家暗桩,要么就是后来被皇家收编的。
如果真是按照这个男人所说,不管因何缘由,今日他有勤王之功,日后必定会封侯拜相留在京中,他若是存心报复于她,那她即便想逃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还不如好好与他解释清楚,也好井水不犯河水。
但她说完这些话后,赵景煜只是用锋利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既没有听到她解释后的惊讶,也没有对她所说的话做出回应。
他的视线流连在她曲线优美的脖颈上,继而向上,对上她的视线。
白臻臻看见他眸中那种**裸的掠夺目光,愣了须臾才反应过来,原本满怀希望的小脸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仓皇起身就要逃离。
然而对面之人却快她一步扑身过去,猛地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惊叫声中,捏着她的下颌重重在唇上啃了一下。
“唔!”
白臻臻疼得眼里全是泪花,蹙眉看他,神情中全是惊吓和控诉。
赵景煜讳莫如深地盯着她,眉宇似凌厉的刀锋。
“想要桥归桥路归路?”他哼笑一声,“你想都不要想,你欠下的账,还没还完呢!”
白臻臻这下完全反应过来了!
兴许他所说什么她杀过他都只不过是借口,他就是故意缠上了她!
若是在白府,此刻她必已经开口痛斥他的无赖,可此刻,她仅着中衣被男人压在身下,实在是心惊肉跳,半个字也不敢开口。
她只能紧紧攥住自己胸口的衣襟,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起了男人的“反应”。
赵景煜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小云雀儿,尽管她自己极力隐藏,可眸中的害怕和无助还是被他看在眼中。
他视线在她被咬得红肿的唇上扫了一眼,嶙峋的喉结滚动着,伏在她身上平息了片刻,起身将她重新抱起来放坐在原来的位置。
他察觉到她不住往洞口瞟的视线,嗤笑:
“白臻臻,你不要妄想逃开,且不说这黑灯瞎火的林子里你能不能出去,就是迈出这山洞第一步,你都有可能被林中的毒蛇咬死,这附近,可是出了名的蛇多。”
男人一离开,方才那种箭在弦上的威胁立刻淡了不少。
白臻臻压下剧烈心跳,才长长地舒了半口气,就听男人说附近蛇多。
一瞬间她呼吸都乱了,原本因他那个吻而染上的绯红尽数褪了个干净。
她自小就怕蛇,怕得要死,看见就能立刻吓晕过去那种。
不知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听他这么说完后,她总觉得洞口那个位置似有一个什么长长的东西在移动。
下一瞬,男人身子侧了一下,火光照在她看到的角落,那条黑色的有手臂那般粗的蛇便**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还与她的视线对上对她吐了吐信子。
“!!!”
白臻臻头皮瞬间发麻。
在蛇和赵景煜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了赵景煜,起码他是个“人”!
她猛地攥住赵景煜的胳膊,指着洞口方向,忍着剧烈的眩晕感艰难发出了一个音节“蛇”。
赵景煜随之看过去,回头想捂住她的眼睛,一个“别看”还没说出口,身后那娇软馨香的身子已经靠了过来,软在他的怀中。
赵景煜:“……”
上辈子他就知道白臻臻怕蛇,第一次她看见蛇晕倒后,他还担心得不行,连夜找了御医来看,兴师动众了好一番才确定她只是怕蛇晕倒的。
之后见到蛇她又晕了几次,赵景煜便心中大致有数了,这辈子再看她晕倒,确定她没有旁的危险后,便将人放在了厚厚的草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臻臻被一阵喷香的烤肉味道香醒。
她躺在柔软的草垫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饿了?”
眼前伸过来一把匕首,匕首上串了一块儿烤到滋滋流油的肉,“吃么?”
白臻臻吞咽了一下,还记得自己晕倒前的一幕,忍不住撑着起来左右看了看,“那条蛇呢?”
“在这啊。”
赵景煜晃了晃匕首,“香得很!来一块儿?”
白臻臻神色一变,向后仰着身子:
“……你、你吃吧。”
赵景煜吞下一块儿蛇肉,擦了擦手,将匕首放在一片干净的叶子上,不解道:
“蛇你怕,蛇肉你也怕?”
他狐疑地看了白臻臻一眼,记得前世的时候,他曾给她烤过蛇肉,她可是吃得津津有味啊,难不成这一世她转性了?
然而仔细又一想,他忽然记起来,好像前世那次烤蛇肉她并不知道,估摸着以为是别的什么肉了吧。
赵景煜也没勉强,从旁边拎出个兜子,递到她面前,喝了口水说:
“这里面是方才摘的一些果子,都洗干净了,你挑些吃吧,那边还有热水。”
说完,自顾将另一串蛇肉架到了火上,从地上的小布兜里掏出来一撮盐撒上去。
火苗一下蹿了起来,蛇肉被连烧带烤得滋滋作响,肉味的香气一瞬间充盈整个山洞。
白臻臻又重重咽了下口水,挑了个像梨一样的果子,好奇道:
“你随身都带着盐?”
“嗯,没吃的的时候盐能快速补充体力,烧饭时候也能用,受伤以后还能消毒。”
赵景煜转动着烤肉。
白臻臻闻言不由往他后腰的位置看了一眼,所以方才他浇下去的是盐水?
她有些不可思议,从前她手指被马车上凸起的钉子划了个伤口,用盐水浇的时候都痛得差点要晕过去,这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皮糙肉厚,习惯了。”
赵景煜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将那个果子夺下,“这是啤果,别看它长得像梨,实际上是冬果的近亲,你去挑个别的果子吃吧。”
白臻臻看着突然空了的手心怔了一下,诧异地看向他。
因为冬果不算什么特别寻常的水果,加之味道也一般,京中贵人们不怎么常吃,是以她对冬果过敏这件事,也就府中伺候的几个下人知晓。
她实在想不通赵景煜为何会知道。
但她忍了忍,到底没问出来,怕一开口,那个男人又说出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白臻臻就着热水吃了些果子填饱肚子,浑身上下也烤干了,坐在火堆旁暖烘烘的,未出片刻困意便不期而至。
赵景煜见她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身子却依然板板正正地坐着,不由讽刺一笑,“你难不成打算就这样坐一晚上?”
男人醇厚的嗓音猛地将白臻臻惊醒,她恍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山洞里。
若非他刚才那一嗓子,方才似睡非睡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回到了白府的床上。
“你不要管我。”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坐直身子,盯着火堆发呆,心中无限怀念自己那个软到陷进去的温暖小床。
身旁男人见她这样,似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但白臻臻已经顾不上他了,瞌睡虫就像是把她包围了一样,光是跟耷拉的眼皮抗争都已经费尽她所有力气。
她绝对不能睡,睡着了,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走出山洞,坐上马车回了白府,然后躺在了白府那个柔软的床上,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见白臻臻摇摇欲坠地就要倒,赵景煜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
娇软在怀,她的这幅不设防的样子让赵景煜眸色骤然变黯,汹涌的目光向下,细细描摹过她的五官,最后停在那双饱满嫣红的唇瓣上。
少女樱桃般可口的嘴唇上泛着水灵灵的光泽,下嘴唇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是他方才咬下去时留下的。
“不是死扛着不睡么?”
赵景煜讽笑,粗粝的拇指压上那个红点,揉了揉,触手柔软的触感让他在放开后毫不犹豫地便俯身亲了上去。
不知是他身上的热度传给了她还是什么,少女的小脸染上一抹绯红,唇瓣越发嫣红水润,微微张开露出一小片白皙贝齿,隐约可见最里面鲜嫩的小舌尖。
再往下,因枕在赵景煜手臂上而微微扬起的纤细脖颈,如羊脂玉一般洁白无瑕,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凌//虐和占//有的念头。
前世那些云//雨欢//好的画面蓦然划过脑海。
芙蓉帐中的潮湿滚烫、啜泣娇吟。
赵景煜的呼吸逐渐滚烫沉重,硬朗紧绷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而起伏,手臂青筋暴起,眼底欲色如山雨欲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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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