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怪谈世界中生活的,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诡气残留,不同的是,动物体内的诡气永远只能是诡气,诡异则因其规则的特殊性可以将体内的诡气修炼成诡力,满满你是人类,身体无法吸收诡力,若是吃多了带有诡力的东西很容易变成……”
塔尔斯想了好一会方才想出一个比较恰当的形容词,“变成一具尸体。”
嗯,虽然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但总比两脚羊、嘎嘣脆的小零食等称呼要好得多。
听完塔尔斯的解释宁小满明白了诡力对人类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时也明白了塔尔斯对他的照顾,想到塔尔斯格外喜欢贴贴和亲亲,为了感谢,宁小满捧起小章鱼放到脸前先是蹭了蹭他Q弹的身体后在上面亲了一口。
动作很轻柔,塔尔斯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一切就过去了。
隔靴止痒,不外如是。
塔尔斯站在桌上看着摸索着开始吃饭的爱人,歪头看了一会便黏黏糊糊的凑了上去。
感受到手边多了什么的宁小满探手去摸,手指伸过去被缠住,往回撤没撤成功,他不由无奈一笑,轻唤一声:“塔尔。”
“咕噜!”喂我,我也要吃!
“好,但你要先放开我的手。”
“咕~”
——
“饿了一天一夜的我看着直播突然就饱了。”
“不敢置信的我退出去又进来,看着显眼的怪谈图标才终于敢肯定我看的不是什么恋爱直播了。”
“现实没谈到的对象在规则怪谈谈到了,孩子命真好(狗头)。”
“不儿,这可是人外啊!人外!大家就这么接受了?”
“笑死,不接受你进去把他们分开?”
“虽然我个人排斥人外,但是看着外国天选者拼死拼活吃不饱还找不到线索,咱们国家天选者舒舒服服就能找到线索,人外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宛霜看着直播间的弹幕沉默半晌突然道:“老公,人外……”
“老婆你别担心,肯定不是弹幕中说的那样,满宝就是看他一只章鱼可怜才对他那样的。”
“其实,如果满宝可以不受罪通关怪谈的话,章鱼儿媳我也是能接受的,大不了就是家里面添一口缸的事。”
说这话时顾宛霜眼中满是认真,国外的直播她也有看,那些天选者真是拿命去填寻线索的坑或者拿命去试探规则真假,丢条胳膊腿是轻的,动辄被分尸都是常有的。
反观她家满宝,因为三星在,没受什么罪不说,还能在怪谈中吃口热乎的,光是这一点她就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她这辈子就满宝一个孩子,不求他出息,只求他舒舒服服的活着……
宁远安抬手环住顾宛霜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放心,满宝肯定能好好出来的。”
顾宛霜顺着宁远安环着她的手臂靠到他肩上,没有说话,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满满,我想吃那个。”
“哪个?我看不见,你自己拿着筷子夹可以吗?”
塔尔斯闻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可以!”
塔尔斯接过递过来的筷子,夹住看中的大丸子递到宁小满嘴边,哄道:“满满,你尝尝这个好不好?”
“这是什么?”宁小满后撤一点嘴角带着酱汁问道。
“丸子,很大很大的肉丸子,尝尝。”
“嗯,”宁小满张嘴咬了一口,片刻,点了点头:“很好吃,等我把这个吃完你再……”
“嗷呜!”
“……夹新的。”
“你把剩下的肉丸吃了?”
塔尔斯咀嚼着沾染了宁小满气味的肉丸,享受的眯起眼睛,边点头边道:“确实很好吃,满满再尝尝这个。”
“不、不了,你先吃吧,等你吃完我再吃。”
“满满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哼!”塔尔斯说着把筷子往一边一甩,两根触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做环胸状。
“……我吃好了吧,我吃,别生气了。”
宁小满本来还想哄哄塔尔斯的,但塔尔斯不在他身上扒着站在桌上他没办法准确判断他在哪,外加桌上摆放着饭菜,他害怕把饭弄撒,遂只能放弃原来的想法。
一顿异常煎熬的喂饭过去,宁小满抱住扑到他怀中的塔尔斯,低头蹭了蹭塔尔斯,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昨天去了爸爸的房间,今天要去妈妈房间吗?”
塔尔斯懒散的翻了个身从下往上看着宁小满,不甚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满满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去就歇着。”
“我去。”
“那走吧。”
“挎包。”宁小满提醒道。
想想昨天窝在挎包中的感觉,再感受一下被抱着的感觉,塔尔斯不乐意了,“我不想进挎包,我想被满满抱着!”
“没有盲杖,我的手要在前面确定有没有障碍物,抱着你的话不方便。”
“我可以提醒满满!”
宁小满自然知道塔尔斯会提醒他,但不自己确定一下,他不放心啊!
无关信任与否,纯粹是他骨子里的不安感在作祟。
塔尔斯久没有听到回应,从宁小满怀中游走站在半空中,触手伸出刚想指指点点就见宁小满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之色,瞬间那些想好的恐吓人的话就被咽了下去。
单手挠了挠光滑的头,烦躁道:“盲杖长什么样。”
“什么?”
“盲杖长什么样!我给你变个出来,先说好,我不白帮忙,你要付报酬的,一个、哦不!两个亲亲!”
宁小满眨了眨眼,忽的莞尔一笑,“谢谢塔尔,我一定会支付报酬的。”
“咳咳——好了,废话不多说,盲杖长什么样?”
“盲杖的话,”说到这里宁小满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许久方才继续道:“颜色是白色?形状就跟棍子一样,长度的话,我惯常使用的是一米五左右的,材料……”
“材料就不用说了,我有最好的。”
说着塔尔斯朝安分躺在书桌上的断肢摆了摆触手,断肢感应到本体的召唤飞奔而来,两秒后水灵灵的就变成了一根暗紫色的盲杖。
“满满,盲杖好了,试试看。”
手中突然被塞过来一根盲杖,反应慢半拍的宁小满下意识应道:“好。”
新盲杖很好用,很轻,拿久了也不会手疼,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拿着盲杖的手总是闪过若有似无的痒感。
就好像……就好像手下那块盲杖长了毛,随着他的使用不间断的摩擦着他的掌心。
“盲杖做好了,该给报酬了,嘿嘿,我准备好了,满满直接亲就行!”
无厘头的想法被塔尔斯索取报酬的声音打断,也很快被宁小满抛之脑后。
一只手拿着盲杖不方便抱,宁小满索性单手扶住塔尔斯的脑袋在上面亲了两口,亲完后拍拍光溜溜的大脑门笑盈盈道:“好了,去玩吧,我适应一下新盲杖。”
“可恶,这种亲法是在哄小孩吗?”塔尔斯不满的撅着嘴小声哼唧。
在房间内适应了一会新盲杖,宁小满打开房门招呼不知道在哪的塔尔斯:“走了,快来。”
“来了来了,满满接住我!”
宁小满张开手接住扑过来的塔尔斯,被塔尔斯带过来的冲力弄弯了腰,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抱着塔尔斯出了门。
有了盲杖,碰到楼梯拐角这些地方不用塔尔斯提醒他也不害怕撞到什么了。
因着昨天上了一趟二楼,今天这趟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全程没用塔尔斯指路就来到了妈妈的房间门口。
推开妈妈的房门,迎面而来的是花香,不是一种花的香味,而是几种花杂糅在一块的香味,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香,但挺好闻的。
盲杖敲敲打打,确定入口处没有障碍物后宁小满抬脚踏入房门。
然后,很突兀的响起一声猫叫声,猫叫声转瞬即逝,快到让宁小满怀疑刚才那声猫叫声是不是自己精神过于紧绷而产生的幻觉。
“喵~喵呜?喵~”
一连几声猫叫声响起,宁小满终于确定刚才那声猫叫声不是自己的幻觉。
像是知道他发现了,猫叫声顿了顿后旋即接连不断的响起。
猫叫声来源于左边,宁小满转身朝左边走了两步又停下,“塔尔,你能打得过它吗?”
“……我是邪神!神!”
他的新娘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邪神啊?是只要他在其他诡异面前露出真容其他诡异都要瞎的神啊!
里面那只猫,是他都不需要动手,只需要露出小小的触手尖就活不过两秒的存在,居然问他能不能打过,真是,呵——给他气笑了。
察觉到塔尔斯声音中暗藏的怒火,宁小满抿抿唇,果断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觉得你打不过它,只是出于谨慎我比较喜欢在干什么事之前都确认一遍,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十九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哎呀——”塔尔斯烦躁的挠了挠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尽量软下声音道:“不用道歉,我的问题,神格原因,我比较易怒,下次我再这样你直接敲我一盲杖,我保证恢复正常。”
普通盲杖没有这效果,他一部分身体做的盲杖却绝对能把他敲清醒。
“这算家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