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不说话,只一味的低着头向前走。
然后、然后就悲催的差点撞到墙,为什么说差点呢?当然是因为在撞墙前,先撞到了某个长着吸盘的触手上。
双手扶住身前的触手稳住身形,盲杖自然而然脱手而出,宁小满站好刚想蹲下去找盲杖手就碰到了一根直愣愣杵着的东西。
手指试探性摸索两下,确定是自己的盲杖后宁小满神情复杂道:“它除了打诡异,还有其他功能?”
“有吧,我也不太了解。”
说这话时塔尔斯难得有些心虚,因为他哪是不了解,他是太了解了!
章鱼有九个大脑,一个为主八个为辅,分别在脑子中八个触手中,他当初拽触手时是连根拽断。
理所当然的,那根断掉的触手中有他一个大脑,后边他虽说又长出来的一根触手,但大脑并没有连同一起长回来。
根据他对他大脑(自己)的了解,那一个大脑是贪恋新娘掌心的温度,所以才不想回来。
后来嘛,他把那根触手制造成了盲杖,小新娘看不见路需要盲杖引路,那个大脑一看能天天被摸,乐不思蜀,就更不愿意回来了。
好在那个脑子还有点分寸,没有贸然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吓到小新娘,要不然他早就回收了他,哪能还任由他待在盲杖中?
要知道待在盲杖中被摸到时间直线上升,连作为主意识的他都有点……不,不是有点,而是非常嫉妒!
嫉妒使人面容扭曲,邪神也不例外,也就是仗着宁小满看不见,要不然塔尔斯还真不敢露出这狰狞的表情来。
这边塔尔斯在自顾自的出神,宁小满发现他出神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叹口气,认命的转身回去摸索着拉住一根触手尖往回走。
握着触手尖的力气并不大,只要塔尔斯想,都不用用力就能抽出来。
但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抽出来?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他要强势一些,宁小满很少主动,偶有主动也是被他逼得不行了才会主动,好不容易有一次不是他逼着的,他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打破这么好的局面呢?
塔尔斯脸上挂着微笑默默在后边注视着宁小满的后背,听着盲杖敲敲打打的声音只感觉比信徒千辛万苦编排的歌曲还要好听。
“满满,我喜欢你。”
听到塔尔斯的突然告白宁小满见怪不怪地回道:“我也喜欢你。”
脸上的笑容一僵,塔尔斯恨不得抬爪抽一巴掌,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受骗了吧?
——
“救!好人机的回复,一点感情都不带,隔着马赛克我都感觉到三星哥的不开心了,哈哈哈哈——”
“宁小满:纯人机无感情回复,你值得拥有。”
“三星:转人工,给老子转人工!谢谢。”
“楼上ooc了,三星哥不会这么礼貌。”
“面对老婆可不得礼貌点,要不然老婆跑了三星哥就该哭了。”
“有道理……哈哈哈哈哈。”
——
拉着塔尔斯回房后宁小满盘算了一下,时至现在,离那道声音说的七天时间已经过了近半,规则他已经摸透了不说,诡异爸妈也被塔尔斯解决了。
房间内或许还存在一些他不知道的小诡,他拿着盲杖就能应付,不足为虑,这么一看,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周日回来的哥哥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把他的想法跟塔尔斯说了一下后,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两天后他们还会再出现的。”
“谁?”
“诡异夫妻。”
诡异夫妻=诡异爸妈,宁小满在脑海中一换算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诡异爸妈出远门那次,是不是假的?”
“嗯,他们两个实力不强,算是下等,不足为虑,再出现,你上,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打死他们。”
啊、啊?宁小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才刚能打死小诡就让他上去打boss,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好吧,说是boss可能有点夸张,因为诡异爸妈对塔尔斯来说可能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他,是真的挺厉害的了啊!
看出宁小满的不自信,塔尔斯用触手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乖,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宁小满慌乱摇头,内心呐喊:不,我不相信自己,我也不可以!
两天后,宁小满颤抖着手收回盲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刚刚被溅到血的地方,拉开一道血痕,踉跄着跑到墙边扶着墙就是一阵干呕。
后背处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拍打,宁小满下意识寻求认同,“我、我做到了,是不是很棒?”
“很棒,做的很好,我先送你回房,接下来我来收拾。”塔尔斯说着变大身形将宁小满抱起。
说实话,触手的手感并不好,很滑,背面就更不用说了,一堆吸盘,但凡被它吸住皮肤不红一片肯定是挣脱不了的。
但在解决了两个和人类外表一样的诡异后,被触感不好的触手抱着竟然都成了一种享受。
因着体型过大,卧室房门已经不容许塔尔斯进去了,想将宁小满送到床上只能靠变长触手。
触手抱着宁小满将他送到床上,在没有得到塔尔斯命令的条件下自发的拿起一边的薄被盖到宁小满身上,掖了掖被角,擦干他脸上的血渍,又极为留恋的在他脸上摸了摸方才要离开。
宁小满察觉到触手的离开纠结了一瞬便果断开了口:“塔尔,别走,我想你陪着我。”
刚离开一米的触手一顿,旋即不顾主意识愤怒的呐喊强行变大将自己塞进了宁小满怀中,为防主意识强行将他撤回更是十分干脆的将自己从扯了下来。
宁小满眷恋的抱着粗大的触手蹭蹭,后边察觉到吸盘在吸他的手也没想过放开,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但有具有人类思维且对他极为友好的塔尔……
塔尔斯低头看着触手断口,蓦然森然一笑,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吃点烤脑花,一般的他看不上眼,自产自销就不错。
感知到主意识的想法,窝在宁小满怀里面偷偷摸摸吃豆腐的触手一僵,悄摸探出触手尖看向站在门口不走的主意识,想想自己都得罪他了,不如得罪的更彻底一些,反正……反正主意识也不能彻底杀死他。
【收拾,卫生咕噜~】
塔尔斯板着一张死鱼脸回怼,【收你大爷,滚出去收拾卫生,是你的新娘吗你就抱!】
【咕噜!一体,是!】
“塔尔,你的脸呢?”
脸?脸在门口杵着呢,没在床上。
看着床上坐起身摸他脸在哪的新娘,塔尔斯幽幽一叹,垂在身侧的两根触手突兀的袭向对方,谁被下去谁就去收拾卫生。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结束后塔尔斯螺旋加速冲到宁小满即将摸到的地方,成功来了记以脸接手。
宁小满摸着手底下微微颤抖的脸一愣,“你……”
“嗯?我怎么了?”塔尔斯三心两用,一边回话一边号召剩下的六根触手围攻敢擅自脱离的那根触手。
“很累吗?”
“啊?不累啊,我堂堂邪神,累?笑话,不可能!”
“那你脸部抖什么?”
塔尔斯闻言一愣,最后打了一下那根触手将他收回,脸部恢复正常不再因为发力而抖动后打哈哈道:“运动,都是运动,人类有句话说得好啊,生命在于运动,作为邪神的我十分赞同,为表支持,我运动都是分部位运动的,刚才恰好轮到脸部了而已。”
“哦哦,那你挺厉害的。”撒谎就撒谎,还能扯那么一堆,宁小满此刻心中充满了一言难尽的感觉。
并不知道自己被看穿了的塔尔斯只当宁小满是真在夸自己,嘿嘿一笑:“那是!在这怪谈世界,我称第二就没诡敢称第一,有我罩着,保你在怪谈世界横着走!”
宁小满:……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大可不必如此,正常走路的滋味挺好的,他没兴趣改变一下走路方式,还有,横着走的,确定不是螃蟹?
已经缓过来劲的宁小满拍拍塔尔斯光溜溜的大脑袋,后指指自己的脸,问:“看到了什么?”
“满满~好看的满满。”
得,没救了。
宁小满心累的抱……抱、抱不动,然后更心累了,“变小一些。”
“满满要抱我吗?”塔尔斯眨眨眼明知故问。
“嗯,你现在太重了。”
塔尔斯撇撇嘴道:“这算什么啊,我本体有一座山那么大呢!”
哦,所以他注定是抱不动塔尔斯了,宁小满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想道。
随后一手抱着变小的塔尔斯一手拿盲杖朝浴室走去,到了浴室他并没有先给自己洗澡,而是来到洗手池前将变小的塔尔斯放了进去。
塔尔斯两根触手扒着池壁不解歪头,“这是干嘛?”
“给你洗澡。”
说来也是他不称职,塔尔斯跟了他这么些天,这还是第一次帮他洗澡……
听到洗澡两个字,塔尔斯眼睛一亮,想到什么,又故作害羞的用两只小触手捂住自己问道:“洗完澡是要就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