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有酒有故事

两人从楼上下来后，发现厨房已经没有他俩的容身之地了。楚一坐在灶前烧火，秦晋端了根小板凳坐在旁边，守着他的红薯，像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大人手里的糖果。爷爷坐在小院里，叼着一根叶子烟，叭叭的抽着，烟雾缭绕。见楚翼进来，奶奶吩咐道：“老大，拿碗筷，两个娃娃也快去坐好准备吃饭了哈！”

秦晋问：“那红薯怎么办？”

楚一笑：“还没熟呢，就这样埋在灶里，正好待会儿给你当饭后甜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莫名取悦了秦晋，他给了楚一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无比。

楚一：？？？

奶奶笑道：“城里娃咋稀罕这么个东西？”

六人围成一桌，所有菜都摆上了桌子，腊肉熏鸭南瓜饼，黄瓜豆角胡萝卜，中间摆着嫩滑肉。秦晋和邱白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垂涎三尺，不约而同道：“哇，好丰盛啊！”

秦晋指着桌上的蔬菜问：“这是我们今天摘的吗？”

楚一：“对呀。”

秦晋：“还没吃我就知道肯定美味，毕竟是我亲自摘的。”

楚一、邱白：“要点脸好吗？”

爷爷拿出竹筒酒给自己倒上，然后给奶奶也倒上：“老婆子，今天高兴喝一杯。”奶奶笑眯眯地接过。又给楚翼倒了一杯：“今晚陪爷爷喝一杯，好久没跟我大孙娃子喝酒咯。”楚翼双手接过，笑道：“好，我也好久没喝到爷爷自酿的竹筒酒了。”爷爷看一眼楚一，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竹筒，问：“小一，你都上大学了，已经成年了，想不想学（xio）喝酒？”

楚一看了眼他哥，楚翼好笑：“爷爷，你以为你这小孙娃子还不会喝酒哇？人家早就是千杯不醉喽！”

秦晋一听，惊讶道：“真的假的？楚一，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牛逼的吗？”

邱白不禁叹道：“不愧是我院的男神啊！”

爷爷一听高兴地倒了一杯酒递给楚一：“嘿，你这娃子啥子时候学会喝酒了，咋子也不跟我说呢，好跟我喝两杯噻！”

楚一这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瞪着他哥，他哥只拿起一个南瓜饼闷头吃，不看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接了，对爷爷说：“你莫听哥乱说，只能喝一点点。”

爷爷又倒了两杯递给秦晋和邱白：“来来来，你们两个娃子也喝一杯，我们小一从来没带过同学（xio）回来，今天把你们两个带到屋头来耍，你们就把这当自己屋头一样，吃好喝好耍好！”

秦晋和邱白连声说着谢谢，出于礼貌接下了酒，但两人之前从来没喝过白酒，心里有点发怵。

楚一用勺子给每人先盛了半碗嫩滑肉，说：“都先喝点汤，吃点菜再喝酒。”然后又跟秦晋和邱白介绍：“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你们尝尝，是我奶奶的拿手菜，仅此一家，绝无分店。”

两人依言尝了尝，肉质鲜美，口感嫩滑，汤里面有切片的黄瓜，淡淡的清香留余齿间，两人自然是连声称好。奶奶听了眉眼弯成一对括号：“好吃就多吃点，莫光喝汤，其他菜也多吃点。”说着分别给两人夹了腊肉，熏鸭在碗里。真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啊！

秦晋和邱白尝试着慢慢抿着嘴喝了些酒，没有想象中那么烈，有一股淡淡的竹子的清香，多喝几口倒也觉得不错。几人一边吃一边聊些琐事，爷爷奶奶说说地里的事，问问两个孙子工作学习情况，楚一总是说起他哥的黑历史，引得众人发笑，气氛温馨美好，秦晋没来由的觉得感动。正当大家酒意正浓时，楚翼抿着嘴角说：“你们想知道楚一这千杯不醉的称号怎么来的吗？”

秦晋看着才喝几口脸和脖子就已经红透了的楚一就知道，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邱白自然也明白过来，被吊起了胃口：“快说说，这绝对是我院男神的黑历史。”

楚一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哥，楚翼轻笑一声，对着他扬了扬下巴：“贿赂我。”

还没等楚一回答，秦晋马上截住话头：“别，哥，不管楚一用什么贿赂你，我都双倍给你，你只管说。”

邱白马上加入：“对对对，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哥，你得说！”

楚翼轻笑：“看来不说不能平民怨啊。”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那是楚一高考结束后到重庆来找我玩，我俩去吃烧烤，我要了两瓶啤酒，他说他也要喝，我知道他已经成年了，但就觉得他还是学生，不想让他喝，我就跟他说咱们家爷爷奶奶还有我都要喝酒，你就不能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精神？”秦晋和邱白听到这里笑着啪手，邱白说：“哥，你这劝人的思维也是清奇啊！”

楚一：“他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晋问：“然后呢？”

楚翼接着说：“然后他就对我说：‘哥，看看我们每年去给爸妈上坟的时候，又是插烟又是倒酒的，你说我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难道将来我儿子来给我上坟的时候给我插棒棒糖吗？我还是不要独自清醒的好。’”

秦晋：“噗……说得好有道理。”

楚翼又说：“我也没指望真能听我的话不喝酒，毕竟上了大学，喝酒的机会多着呢，于是随了他的意思，结果，呵呵，一瓶下肚，开始发酒疯了，缝人便说自己是千杯不醉，还跑到步行街抢街头歌手的话筒，醉后吟诗一首，那首诗是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小一，再来一遍呗。”

秦晋和邱白推了推他：“楚一，来一首。”

楚一：“滚蛋。”

楚翼拿出手机，扬了扬：“想看吗？”

楚一：……还录了视频，你这么腹黑，你弟怎么不知道呢？

楚翼把视频点出来，晚上光线不是很好，却也看得出夜景很美，亮黄的路灯下，楚一拿着话筒，向镜头挥手：“哥，我在这儿，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千杯不醉，我是酒剑仙，‘一饮吞日月，再饮吞山河。千杯我不醉,唯我酒剑仙。’（出自仙剑1）我再给大家带来一首歌，算了还是舞剑吧，我的剑呢……”

“哈哈哈哈……千杯不醉……”

“我是酒剑仙……哈哈哈……”

“哈哈哈……我的剑呢……”

秦晋和邱白已经笑得趴下了。

楚一把头埋桌子上，无可奈何道：“别笑了……”

两个老人家看了视频一骄傲：“我孙娃子好看，好看。”

楚一：……

有故事正好下酒，爷爷又举杯邀几个晚辈喝了几轮，楚翼不着痕迹的把旁边楚一的杯子端起，把自己喝空了的杯子放在他面前。邱白看见了，不动声色地想，楚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