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第10章 第 10 章

第十章难眠

楚一打开卫生间的柜子，拿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秦晋，秦晋道了声谢谢，问：“你们家经常有客来吗？怎么一柜子都是新牙刷新毛巾啊？”

楚一：“过年买的，每年春节我二姑一家人都会回来过年，所以备得多。”楚一一边说一边打开热水器放水。

秦晋：“我以为没有热水器可用呢。”

楚一：“前两年是没有的，热水器，天燃气什么的，都是我哥工作后才有的，就连这个卫生间也是我哥工作后才有的。还有这房子，里里外外都翻修过了，每次回家他都会给这个家增加点什么。”

秦晋：“你哥工作几年了？”

楚一：“他毕业两年了。”

多少人毕业两年应该才刚稳定下来，甚至还没找到如意的工作呢。而楚翼竟两年就把房子翻修了，还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而且楚一的学费生活费应该也是他给的。秦晋不禁对楚翼产生了敬佩之情。

秦晋：“你哥真厉害。”

楚一眼神暗下来，低头说了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两人洗漱完了也不见邱白和楚翼上楼，便下楼去看个究竟。结果堂屋里没有人，爷爷奶奶房间里传出楚翼的声音：“应该是电池没电了。”

两人往屋里一看，楚翼拿着电视摇控器在手里捣鼓，邱白站在楚翼身后眼巴巴地望着楚翼。

楚翼：“在电视上也可以调，你们想看啥子嘛？我给你们调好，明天我去镇上买两对电池回来上起就对了。”

奶奶：“要得，要得，你跟我调到看四川卫视的《幸福耙耳朵》，我跟你爷爷每天晚上都看这个。”

秦晋一听《幸福耙耳朵》也来了兴趣，走进屋：“爷爷奶奶，这《幸福耙耳朵》好看吗？”

奶奶：“好看，小秦，你也来看嘛。”

秦晋还真在爷爷奶奶旁边的长条凳子上坐了下来，准备看看楚一说的耙耳朵是怎样的。

楚翼很快调好了，回头对秦晋笑笑，说：“好好学习。”然后上楼洗漱，邱白便一步不离的跟在后面，秦晋抬脚轻踢了他一下，闷笑着说：“邱儿，我期待着你明天清醒后的反应哦~”

邱白重重的还了一脚给秦晋，然后跟着楚翼上了楼。

秦晋：“嘶~你……我不和醉鬼计较。”

楚一也进去，轻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坐过去一点，他要坐，两人都是精瘦高身长腿，同坐一条长凳上把脚伸得老长，显得这屋子都没下脚的地方了。

秦晋看着字幕听着方言倒也看得认真，两老两小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秦晋突然想起今晚和楚一的对话：

“我脾气不好。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就找个‘耙耳朵’嫁。”

“你要是女的，我倒是不介意做‘耙耳朵’娶你。”

然后他看电视的时候自动把两人分别代入进去，那画面太美不敢看，自己在脑中上演了一场喜剧，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最后趴在自己腿上笑，根本停不下来。

楚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连连爷爷奶奶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了。

爷爷：“这娃咋个了？”

奶奶伸出手拍拍秦晋的肩膀：“娃娃，莫笑了，男笑痴，女笑怪，笑狠了要不得哦！”

秦晋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一抬头看见楚一又噗的一声笑起来了。

楚一：？？？笑点在哪里？

楚一实在受不了，重重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秦小晋，你够了啊！被人点笑穴了吗？”

奶奶摸了摸秦晋的额头，对爷爷说：“老头子，莫不是撞邪了，给他额上点一滴血。”

秦晋一听奶奶的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奶奶，我没事，没撞邪。”

楚一又踢了他一脚：“没事就别笑，再笑让你喝符水了。”

秦晋一听，作痛心疾首状，说：“楚一，你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能有封建迷信思想呢？你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的期望呢？”

楚一闷笑着抬手又是一掌，却不料被秦晋半路截住了，秦晋抓住他的手，晃了晃：“还来，我今晚都快被你打残了。”

楚一：“还不是因为你该打。”

秦晋：“是是是，我该打，我这不是怕把你手打疼了吗？”

楚一：“……能再肉麻一点吗？”

秦晋：“不能了，这已经是极限了，连耙耳朵都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楚一笑着瞪了他一眼：“还看吗？不看上楼睡觉了。”

秦晋：“不看了，再看我还得笑。”

楚一：“虽然这是喜剧，但你的笑点也未免太低了。”

秦晋：“我待会儿跟你讲我为什么笑得停不下来。”

楚一抽出被秦晋一直抓着的手：“我待会儿不想知道了。”

秦晋：“不想知道更好，免得又挨你一掌。”

楚一：“很好，又勾起我想知道的**了。最好老实交代。”

爷爷奶奶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没听明白两人在讲些什么，爷爷：“小一，不看电视就赶紧上楼睡觉去。”

楚一：“要得，我们上楼睡了哈，你们也早点洗漱休息嘛。”

奶奶：“我们晓得。”

秦晋：“爷爷奶奶洗漱也要上楼吗？”

楚一：“你没看到院子外的偏屋有个卫生间吗？”

秦晋：“门关上的，我以为是杂物间呢。”

楚一：“我哥不管为这个家里增添什么首先想到的就是要让爷爷奶奶方便。”

秦晋：“如果我是女的我都想嫁给你哥了，又帅气又能干又孝顺。”

楚一：“不好意思，就算你是女的，想当我嫂子那也得排队排到山那一头了。”

楚翼和邱白洗漱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说话，邱白一直呆呆地跟在楚翼身后，楚翼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楚翼下达一个命令，邱白便执行一个命令，完全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倒像是个听话的木偶人。楚翼从来都是习惯一个人睡，身旁躺着另一个人他就睡不踏实，连楚一小时候怕打雷，或者生病了撒娇在他床上睡觉，他都会觉得不自在，每次都睡得不安稳。如今放这么个才认识半天的陌生人在身旁，着实让他有点头疼。

要不在沙发上将就一晚？看着这简易沙发，再想想自己这身高，还不如坐一晚呢，算了，睁着眼躺一晚也比在沙发上蜷着要强。在心里下了决心，便如赴刑场般走向床边。呵，这小家伙倒还挺自觉，已经换好睡衣乖乖躺在了床的最里边了，给他留了大半的位置。楚翼在心里叹口气，也上了床，把枕头垫在腰背，拿起一本书：“困了你就先睡吧。”邱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楚翼想无视掉，把注意力放在书上，可是余光仍是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楚翼无奈，“啪”，合上书，关了灯：“睡吧。”

楚一和秦晋上楼后发现两人都已经睡下了，相视一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楚一：“现在可以说了，刚才为什么笑？”

秦晋：“先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楚一“温柔”地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秦晋把刚才在下面看电视时所想的告诉了他。

“靠，楚一，说好不动手的。”

“我刚才有答应吗？哪只耳朵听到我答应了？”

“你看看你跟现在这样是不是像《幸福耙耳朵》里老婆收拾老公的样子。”

“你还说！”

“啊，楚一，你够了啊，再打我要还手了。”

“来啊，还手啊，看我不打残了你。”

等两人回过神来已经在床上扭打到一起了，最后还是以秦晋的身高优势压制住了楚一，把楚一的双手紧紧钳住压在床上，自己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半跪在床上，两人都气喘吁吁，互相喷洒着气息在对方脸上，眼神相触，“噗”的一声，两人都笑了起来，秦晋卸了力躺在他旁边，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傻笑。

楚一：“幼稚。”

秦晋：“嗯，我幼稚。”

楚一：“无聊。”

秦晋：“嗯，我无聊。”

秦晋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繁星点点，伸手抓了一把，放到楚一眼前：“我抓住了一颗星星，送给你。”

楚一：“谢谢，我不要。我可是承包了一整片星空的男人。”

秦晋：“好吧，那我不送你星星了，送你一帘幽梦。”

楚一：“我的鸡皮疙瘩……”

秦晋：“哈哈哈……我也有啊……好多。”

楚翼躺在床上听见两人在房里的打闹声叹了一口气：精力旺盛。邱白一直朝楚翼的方向侧身睡着，楚翼为了礼貌没有背对着他，只是平躺着盯着看不见的天花板。只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平躺着有些难受，他便翻了个身，对着邱白。小孩儿已经睡着了，睡相还挺好……刚想夸睡相好的时候，一只手便搭到他的腰上来了，楚翼轻轻地把这支手从自己身上挪开，接着一只脚也跨在自己腿上来了，楚翼轻轻把腿抽出来，又平躺回来了。邱白越靠越近，楚翼越退越远，直到无路可退，再退就只能摔床下了。最后终于是忍不了了，翻滚吧，醉鬼！楚翼将邱白像推滚桶一样推到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