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路上的绊脚石 第20章 第 20 章

“您要不要洗个澡？” 空青提醒到。

“不要，洗不动，想睡觉。” 对方半闭着眼睛，还撅了撅嘴。

空青只好把她扶回床上。姜木樨躺上去就闭眼不动了。空青发现姜木樨脸上还带着淡妆，还穿着衬衫西裤和鞋子，这样睡觉怎么能行，叹了口气，只好又叫醒她：

“姜总，您要不要卸了妆换睡衣再睡？”

“嗯……睡衣在柜子了，能帮我拿出来吗？ ” 姜木樨含混地嘟囔着。

空青从柜子里帮她拿出睡衣，心里犯难，自己总不能帮她换衣服吧，可是她这状态自己能换吗？

“姜总，这样吧，我去帮您拿卸妆用品，这个时间您自己换一下睡衣。” 空青想了一下，只好这么办了，把睡袍放在姜木樨身边就出去了。

空青找到了洗手间，拿了卸妆用品，回来就看见姜木樨的衣裤随意地扔在地上，上面还躺着胸罩，只好把地上的衣物拾起，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起身回头就看见姜木樨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几乎成了个“大”字型，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胸前的景色若隐若现……那人胸部似乎不大不小，腹部平坦而紧实，修长的手臂显得睡衣袖子都有些短。

空青顿住动作，只觉脸上发烫。职业原因，她见过各种性别年龄**的人类，对人类身体这个东西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若隐若现的风景却让她面红心跳？

顾不得多想，闭眼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空青开始认真地为姜木樨擦拭脸上的妆，用毛巾浸了温水帮她擦脸，柔软的毛巾敷过姜木樨脸上的皮肤，空青的心也仿佛被微风拂过，除了为患者把脉腹诊，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更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姜总。

卸了妆的她脸上白皙清爽，皮肤光滑紧致，下颚线条略显棱角，由于酒气的熏蒸面色发红，双目微阖，嘴角微微上翘，似是满意地微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姜木樨，三十多岁的人脸上竟然浮现出少年人的纯真。

视线稍微下移，两条锁骨以天突穴为中点伸向睡袍两边衣领……空青不敢再往下看，赶紧收回目光。而此时，姜木樨舒服地发出两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其突兀，搅得空青心都乱了，她强行拉回注意力，加快速度，帮床上的人擦完了脸。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有点腰酸背痛了。

庆幸姜总酒品还算好，喝醉了不会大吵大闹，反而很听话，不然可就麻烦了。

“姜总，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空青扔下一句话准备回去了。刚微微直起腰，却忽觉脖子上一紧，被床上那人薅着衣领往下拽。幸亏空青反应快用手撑在床上才避免了摔在她身上。

“不要走。” 那人眼神迷离，声音软糯，似在哀求，动作却毫不客气。空青又好气又好笑，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姜总竟会这般无赖，亏得她刚刚还觉得她酒品不坏。

“姜总，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空青撑起身子，试图讲道理。

“陪我躺会儿，好不好？”那人声音更加柔软，又带着些醉后难受的虚弱。

空青对上那人迷离的眼神，实在不知该怎样拒绝。最终，还是乖乖躺在了姜总旁边。只是离她远远的，身体有点僵硬，仰面躺着，也不知道陪她躺会儿这个一会儿该是多久。也好，至少能让自己的老腰暂时得到一些休息，方才的一番折腾差点把自己弄出腰脱。

平日不上夜班的时候，空青几乎十点就睡觉，今天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又特别劳累，身体一放松下来，困意便很快袭来，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着空青呼吸声逐渐均匀，木樨睁眼，借着月光偷看空青的睡颜。脑海忽然浮现出这样的诗句：

“攀过你的脸

想不到那么蜿蜒

在你左边的容颜

我搁浅我却要继续冒险”

木樨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空青的五官，想趁对方睡着看个够，可是她发现根本看不够。空青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在人群里不会第一时间吸引到人的眼球，她不愿打扮自己，连妆都不化，衣服几乎都是纯色黑白灰棕的性冷淡风。

可是如果有机会走进她，就会发现她十分的耐看，如同美玉，越把玩越能感受她的温润清雅，又如香茗，需仔细品味才能体验到不轻易展露的悠然茶香，就像她的性格一样，越相处越让人流连忘返。枕着空青均匀的呼吸声，姜木樨虽然还有些醉酒的眩晕感，但心里是久违的安稳，很快也昏昏欲睡。

可她睡得可没那么消停，半睡半醒间一翻身就把手搭在空青腰腹上，柔软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摩挲着便伸进对方衣服里，里面的触感简直不要太好，柔软、丝滑、细腻，如丝绸，如凝脂，姜木樨梦见自己在把玩着一块超大的羊脂美玉……

迷糊中空青感觉腹部的皮肤热乎乎的，那种热感还在移动，小腹渐渐有种麻酥的感觉，某种冲动蓄势待发。她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竟是姜木樨的手在作祟。

“姜总！” 空青一激灵坐了起来，瞬间清醒。

“嗯……羊脂玉……太稀少了……” 。姜木樨似乎还在睡梦中，不知嘟囔着什么奇怪的话。

空青抓住她的手放回去，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醒来，怕把她吵醒，又轻轻地躺了下去，只是现在睡意全无了，脑子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不禁开始反思近期的生活，她似乎跟这位姜总走得太近了，自己似乎总是很难拒绝对方，她总能让自己的心泛起波浪，当她靠近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甚至会失控地起一些反应，她当然知道那反应是什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心了，时隔八年，再次动心了，可怕的是，这次甚至身体也跟着动了！可自己连对方的取向都还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单身。

即使姜总喜欢女人又单身，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年轻漂亮性格可人的妹子一大堆，以她的条件，可以有无数种选择。而且，自己跟姜总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虽然空青不认为世间所谓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事实上有钱人往往为富不仁，穷人身上往往能看到人性的光辉，但不代表世间的其他人都跟自己的想法一致，大多数人的想法其实与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他们把金钱、地位、美貌这些外在的东西看成人的本质。

空青恨自己再次动了心，恨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恨自己意志力薄弱。

“如何降伏其心，如何降伏其心”，空青现在脑子里全是这句话，默念这句话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异常乏累，身心俱疲，再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