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找了个药馆上完药后,找了路边一个茶桌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忙碌的小二,余苏不禁担心起来。
闹了这一通后,想拿到通行令岂不是又加了难。
饮茶思索时,边上一伙人聊的热火朝天,余苏不禁侧耳听了听。
一名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将手上的茶盏重重一磕,道“可不是嘛,说啥的都有,还有说那白狐原本是天母娘娘的宠儿,因为打翻了荷昙,这才被罚到人间当善使来了…”
“我之前听的是白狐要来下凡寻百世爱人。”
“几十年一个说法,几十年一个说法,谁知道哪个是真的,最早的时候还有说它是来祸世呢…”
余苏抓住了路过的一位小二朝他打听到:“伙计,他们说的可有什么依据?”
小二一脸不耐烦,看样子是不想在这多浪费口舌,见余苏掏出来一点碎银,这才肯好好讲话。
“他们说的什么狐仙阿是《白狐报恩》里的人物,讲的是…”
见他要说个没完的趋势,余苏又塞给了他一点开口费,道“这白狐剧最早什么时候出现的?谁作的?”
伙计眯了眯眼,道:“这剧阿我没记错的话,先王全政刚上位那时候就有了,听说是一支旅队偶遇了外出狩猎的万政王,旅队的领头送了他一件狐绒披肩,两人举杯对歌,彻夜交谈。在旅队走之后,为了纪念那支旅队,便找了身边信任的人做了这部白狐剧。”
“李富贵你又杵那干什么呢?”掌柜的开始叫人了。
李富贵匆忙收拾了一下桌子,“怎么说的都有,一改二传三编,听着玩就行了…来了来了!”
余苏抿了一口茶,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点熟悉。
余苏稍停了一会,便起身离去来到了国师殿。
她脱鞋进了廊。
扶桑一个人闷闷坐在那,余苏给他打了个招呼,他也没有所回应。
还在生气?
余苏默默掏出来方才买的茶叶,小声道:“今天谢谢你啦,是我过火了…”
扶桑紧了紧手心,退去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后怕。
他看着眼前那几袋茶叶,认出了她是在哪买的,道:“不是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吗,万事不用勉强自己,尤其是今天。”
猜到了他是在为今天的事生气。
“知道啦,刚刚包扎过已经不是很疼了,虽然还有一点吧,但是你笑笑我就不疼了…”
余苏戳了戳茶叶,酥声道:“那地方生意那么好,肯定是茶好喝,想让你也尝尝嘛,正好去去火…”
干茶黄润绿泽,散发出自然的火气。
即使曾经干枯,即使经历过暴晒,只要有了水的滋润,便会将内里的甘甜倾然。
见他盯着茶叶移不开眼,嘴角牵起微微的弧度,一副清柳扶风的模样,余苏也不觉嘿嘿笑了两声,气氛也没了之前的僵硬。
“谢谢你呀”,余苏哼了哼小调,叫了扶桑的名字。
“扶桑。”
“嗯?又要谢我?”
“不是这句话啦”
“那是什么。”
“秘密。”
女孩的眼里有轻流拂过,她找了一本奇事录坐在扶桑对面看着。
扶桑有时不自觉的会把目光留在余苏脸上,看着她有些无色的唇发愣。
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抓住后,扶桑就会假装不经意的收回目光。
一来二去,余苏趁着他抿茶逗他,:“想看就直说嘛,毕竟我长的这么美丽动人。你说是吗,扶桑哥哥。”
“咳咳…,又胡闹。”
微红的耳廓在云层里散成了烟火。
两人就这样搭着话。
气氛到了
余苏嘟囔着自己胳膊疼,让他给自己找点能止疼的药。
扶桑起身之余,她看到了在他腰间挂着的通行令。
这条绿纹古牌看着好陌生,他有一直带着吗?没有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扶桑到底是心细,手里拖着好几盒东西,有药还有补品。
余苏准备起身去接,衣服挂到了旁边的椅子,加上腿麻,不禁踉跄倒去。
见她突然失神,扶桑赶紧腾接住了她。
房间传来盒子落地的声音,叮咚作响的声音砸乱了少年的心。
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双方都不觉为对方担心,是在害怕吗?
这一刻,余苏感觉自己简直是戏神附体。
她借着力往他身上靠去,停在他身上的手顺着他的胸口滑下去,摸到了腰间的玉佩。
余苏觉得要不是她现在过于虚弱,他是脸已经红了个彻底。
她失了力,眼睛也慢慢阖上。
扶桑连忙去探她的鼻息,余苏却是笑了。
她抓住眼前那只布满伤口的手,轻轻蹭了蹭,呢喃道:“没事的没事的…”
清冽的仃香在身边晕开又将她团团围住。
不觉紧了紧手心的力度,片刻也好,求个片刻的安心就行。
我一定要拉住你的…
她听着如鼓心跳声慢慢阖上了眼睛。
她确实后怕了,如果今天…
在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黄昏。
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陌生的布局,赶紧摸了摸放在内兜里的通行令。
还在。
她原先是晕倒了吧,怎么到哪都是小病大病载一身的。
再回到正殿时,扶桑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留桌案上一包一包的药,还有细心的纸条留言。
余苏笑着拿起了纸笔,认真写下回信,便抱着药起身离去了。
在日升之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