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缉毒】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从新年开始，沈言之就没见过肖奈了，学校里听说是请了假，打电话也没多说就说在京都！

肖奈回来那日，看着手机，这几天她给施亦初发了好多消息，一个都没回，头疼极了！

下了飞机去买了一束花，坐上出租车往中文系学院那边走，口袋里还放着她买的戒指，既然选择坦白，如果施亦初能够接受她，她就求婚，先发制人！

“哎哟，又堵车了，这条路上一到下班时间就堵的很！”司机带着口音吐槽了一句。

“要堵多久？我比较着急！”

肖奈频繁的看着时间，司机告诉她还要堵很久。只好拿出五十元钱道“我就在这里下，师傅给你钱！”

到达南阳中文学院时，肖奈有些紧张在门口徘徊，一直到她看到施亦初和一个女人并排往外面走！

那女人戴着眼镜，温婉优雅气质十足，看起来就属于那种恬静知性的模样。

肖奈有些走不动道，她好像突然抓住了些什么。

对上肖奈的眼神，施亦初是慌乱的，她看着女孩额头冒着细汗，捧着鲜花，气喘吁吁的看着她。

施亦初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就看到郝雯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她的胳膊，连忙甩开往前走。

“你怎么来了，还气喘吁吁的！”

“哦，路上堵车了，我怕赶不上你下课，跑过来的！”肖奈平静的说了一句，目光却停留在郝雯的脸上。

“你傻不傻呀，直接回家不就行了！”施亦初有些心疼，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汗，一旁的郝雯看到这一幕，不自在别过了眼！

“这位是？”肖奈看向郝雯，就听那女人走过来道“你好，我叫郝雯，是小初的……”

“朋友！”施亦初回答的很快，肖奈的眼神终究还是不平静了。戴眼镜，垂直着长发，气质真的很好！

她不由的想到，第一次见施亦初的情形，和第一天和她谈恋爱的情形，第一次试图缠绵时，面前的女人给她戴上眼镜轻声道“这样好看！”

“我是一个音乐教授，目前在这附近学校当老师……”

“教钢琴的？”

“你怎么知道？是的，我是教钢琴的，我和小初是高中同学……”

“闭嘴，你先回去！”施亦初不平静了，转身看着郝雯，身体有些颤抖。看到这种情形，郝雯也只好同意，轻声道“那我在酒店等你……”

“快走……我不……”

“我等你！”郝雯没让对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就已经走远了。

施亦初转头看着肖奈道“我和她就是朋友！”

“我饿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吃饭，这附近有个西餐厅，陪我吃顿饭吧！”

推开西餐厅的门，里面的人走上前道“女士，钢琴准备好了，还需要吗？”

“需要！”肖奈忽的抬起头，转头看着女人道“本来准备好给你弹首曲子的，也不要浪费了，有始有终！”

肖奈去了台上交谈了一番，施亦初这才注意到西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周围全是鲜花！

“女士，这边来，肖小姐早就订好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钢琴声响起，肖奈弹奏了那天施亦初本该是四手联弹的另一半，施亦初就知道自己完了。

撑着头无声的流着泪，看着肖奈闭眼弹奏，就能知道这人对钢琴熟练的程度。

一曲终结，两人坐在西餐厅里，听着大提琴和钢琴的演奏，肖奈始终一言不发，施亦初看着她，转头又看向玻璃外的车水马龙！

肖奈是真的饿了，将牛排切好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擦了擦嘴抬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你那个朋友还挺像的？”

施亦初心咯噔一下，手里的叉子掉到了餐盘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试图去解释！

“你想解释什么呢？解释你当初见我，不是因为我像她，承认吧，你追我其实就是透过我去追另一个人，你甚至想把我变成她，你在想和我上床的时候，还会给我戴上眼镜，想让我把头发留长，我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你个人的小情趣，因为我对你心存愧疚，我甘愿将自己变成另一种风格，所以你一直都拿我当替身。我说呢，我上次去见你朋友，一个个都拿看笑话的眼神去看我。”肖奈自嘲的笑了笑“你朋友是不是都在问你，这次这个准备谈多久啊，还真是像啊，特别是戴眼镜的时候！”

肖奈说的很平静，施亦初慌乱的解释道“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是，我接触你的时候，我是不怀好意过，可是我后来没有让你戴过眼镜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啊，施亦初。如果你见我那天，不是那种温婉的打扮，你还会追我吗？承认吧，你不是在追我，你是在追她，你一直都在喜欢她，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我带你去见家长，我甚至对你袒露爱意，我对你愧疚，我还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不是都觉得这人好可笑啊，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没有，小奈，真的没有……”施亦初试图去抓肖奈的手，却被面前的人躲开，她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要把她弄丢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的，从你上次弹的钢琴我就应该有自知之明的，我当时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人一点曾经都没有，你瞒着我，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你对我不坦诚，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肖奈说到这里还是没忍住的哭了出来“我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人，可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父亲在参与行动中，被歹徒杀了，自此爷爷重病，家里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公司破产，所有的房产都抵押了。没一年我母亲就在一场车祸里丧生了，之后所有的人，包括她都开始躲着我。十六岁那年的春天，我从天堂跌倒了地狱，直到我遇见了你，也是一个春天，我那时就在想，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太惨了，所以给我找了个女朋友。”

“对不起，小奈……”施亦初觉得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如鲠在喉，就见女孩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也不能强迫你喜欢我，是我识人不清。施亦初，我们就到这吧，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明天上午我会去把我的东西搬走，我们好聚好散！”

肖奈走到门口，转头看了眼施亦初，轻轻笑了笑，出了门。

餐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餐厅经理只好拿着戒指盒拦住施亦初的脚步道“女士，这个戒指还要吗？”

戒指？施亦初的目光落在小巧的戒指盒上，羞愧的低下头，从那人手里夺过跑了出去，拉住肖奈的手，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小奈，我真的后来喜欢上你了！”

肖奈转身笑道“这不重要了，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我觉得膈应，你目的从来就不纯。其实我还能看的出来，郝雯回来，你是不平静的，她回来了，好好过日子吧，你也不年轻了！”

“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肖奈抽出手看着她道“其实我突然挺庆幸自己有心理阴影的，如果我当初跟你睡了，我会觉得我自己更恶心。明天记得带钥匙，我搬走东西会将钥匙就留在里面，我走了，你也走吧，别让她等你太久。”

施亦初站在原地，泪眼迷离，看着肖奈上了一辆出租车，懊悔涌上心头。用分别后来感受爱一个人的深浅，她这时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人。

施亦初，你完了。

七点钟，施亦初回家就看到郝雯在门口等她，她失魂落魄的，打开了门，走进去一言不发，窝在沙发里哭了起来。

“小初……”

“你不要说话，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凭什么你当初走的时候，毅然决然，你凭什么觉得你回来，我就能在原地等你。你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打搅我的生活。”

“对不起，小初，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我回来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施亦初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擦了擦眼泪道“郝雯，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我施亦初已经不喜欢你了。从你选择前程和我分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走的原因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多了解你呀，再说了，同性在当时被多少人视为不耻，你连家里人你都不敢说，何况当时你出国在即，被人举报了，你就和我分手了，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但是你也一直没有忘了我不是吗，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为什么前前后后找了那么多和我相似的女人，你们接吻，上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我。”

施亦初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失控的大声道“没有，我没有，她不像你，我已经觉得我自己够恶心的了，滚啊，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肖奈走进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施亦初看到她时，慌忙起身和郝雯拉开距离。

“我就是回来收拾行李的，我明天要出去集训，好久都不会回来了。”

“你是不是不回来了。”施亦初看着她，泪流不止。肖奈转身朝着卧室走去，一边大声道“没有，我还要回学校呢，之后可能都会在外面集训，大四我打算去部队。”

施亦初跟着她走进卧室将门关上，看着肖奈收拾行李，伸手去阻拦“我真的后悔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肖奈叹了口气，坐在地毯上看着她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一条信息都没回，你也没问我去了哪里，其实就算她没有回来，你也已经想和我分手了，是不是。”

“我……”

“不要骗我，你知道的……”

施亦初吸着鼻子，靠在门边道“是，我想过，因为你从来不让我碰你，但是我刚刚见到你第一眼，我就不想分手了。”

肖奈拉好行李箱，起身道“施亦初，你有没有发现，自打我们交往开始，你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也从未诉说过爱意，你承认吧，你一直都在那我当替身，你让我走的干净利落点，我现在觉得我很恶心，很可笑，请你让开。”

“我就问你一句话。”

肖奈点了点头。

“你不让我碰你，是因为没那么喜欢我吗？还是因为你在意我不是第一次，和你不一样？”

肖奈自嘲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让你碰我，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施亦初百思不得其解，耳边就传来肖奈的声音。

“我本来今天是想和你坦诚自己的过去，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你那天描述的我，仔细想想，和她很像。”

“有些事情，我很难以启齿，但是现在我觉得不重要了。施亦初，我们分手在你不在我，你不用质疑我到底喜不喜欢你来给你自己开脱。我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我不是没被人追过，男的女的都有，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施亦初擦了擦泪侧身让开了门，肖奈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手握住门把手时离施亦初很近，哽咽着道“你从来只会去质疑我爱不爱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样可能是病了，我妈死后，我得过一年多的抑郁症，因为……”

她凑近施亦初耳边说了一句话，拉开门步履有些慌乱，丢下钥匙，逃命似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施亦初怔在原地如遭雷击，贴着墙面缓缓坐了下去，第一次因为心疼一个人失声痛哭。

从肖奈离开，郝雯就一直听着卧室里女人的哭泣声，起身走到卧室轻声道“小初……”

“滚，滚出去。”

施亦初止不住身体的颤抖，起身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原来肖奈每次呕吐是这种感觉，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好恶心。

是啊，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够轻松的坦诚自己那些不好的曾经，她要如何对自己说，施亦初，我喜欢你，但是我有过不好的事，所以我害怕。难怪自己禁锢她的双手时，她会颤抖，会恶心，原来是因为这样。

主角也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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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