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玉成他来找我……”
婉歌推着她走在昆钰的后山石板道上,听得这话,婉歌握着轮椅后把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玉成师兄和你说了什么啊?”
初九嘿嘿一笑,“他说他想娶我。”
婉歌一怔,步子顿了顿,接着又恢复正常速度推着她往前,“那初九你答应了吗?”
这问题几乎等于没问。
初九却问,“这些年来,我总是很奇怪,为何你叫玉成师兄,却从不叫我一声师姐?”
无论是资历还是辈分,婉歌叫她一声师姐实在不为过。
为什么不肯叫?因为那时她去找她,婉歌问她,“这糯米糕你只做给我一个人吃吗?”
“好似我平日里总是对师弟师妹过于严苛,他们不太与我亲近,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机会给他们做。许是他们觉得有隔阂,但其实我这人挺好的,你说是不?”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婉歌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那……能不能以后只做给我吃?”
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也是初九的师妹,凭什么她就能与其他人有分别,竟然还想独要一份专属,实在是过分得紧。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不是的,我……”
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的初九却突然说,“好。”
婉歌一愣,心跳如雷。初九伸手摸她的头,温柔道,“以后只给你做,你想吃就来找我。”
那一瞬,两人的久久对视中,仿若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从婉歌的心尖破土而出。
所以,她以为,她在初九这里,应该和其他的师兄师姐是不一样的。是以她从来不肯唤她一声师姐,只叫她初九。因为她知道,初九在她这里,同其他人,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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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既不是生在同门,叫不出口吧。”婉歌这般解释。
初九只是笑笑,“我若是同你玉成师兄完婚,只怕是以后不能常在昆钰了,你以后一个人,要多听师父的话,记得按时上早课……”
初九絮絮叨叨,婉歌却已全然听不真切了,她只是在身后看着初九一段雪白的颈子,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俯身从初九的身后环抱住她的脖颈,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你还给我做糯米糕吗?”
初九一愣,月光倾洒,周遭树影婆娑,夜风从她们之间吹过。初九侧头,只能看见婉歌微微低着的脑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答应道,“好。”
婉歌没有应声,只是紧紧地勾住初九的脖颈,无比贪念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讨糖吃一样,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初九的颈间,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婉歌鼻息间热气在初九的耳边纠缠,她能感觉到婉歌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见。
初九的颈侧感受到水滴氤氲的冰凉,婉歌紧紧地揽住她的肩侧,不让她回头。
她只是无声的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了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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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后的俞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气得直直跺脚,她看了看手里食盒中精心准备的东西,感觉有什么涩涩的东西溢满胸腔,“臭婉歌,你这个白眼狼,就记得什么糯米糕,那糯米糕有什么好的,难道我给你准备的这红烧猪蹄,它就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