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17章 第十七章

昆钰，昀渺第一大修真门派。内院为师剑重门，昆钰最有天赋弟子的修炼场所。内院后设明阙门，为女弟子修炼场所。天青门为男弟子所设，玄幽门，为妖所设。

外院为择赋门，选记名弟子，通过修炼成为正式弟子。分配到明阙门，天青门，玄幽门。

每年昆钰将举办比赛，由各门院选出最优秀的弟子进入师剑重门。成为昆钰重点培养的内院弟子。

——《昀渺志·总卷·昆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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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昆钰是沉醉迷人的，这个修建于南安的大陆第一宗门，于晨光中看起来建筑恢弘大气，庄严浩荡。彼时散发着微弱热意的太阳徐徐升起，眼下正是昆钰一众弟子的晨练时刻。

“诶诶，你们看，玄幽门的那个婉歌又来了。”

校场上众弟子练剑的破风声划破寂静时分，偶尔闻得几个女弟子的窃窃私语。

“玉成师兄明明就对她没有意思，她还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往内院跑，没羞没臊的。”

“你可别这么说，要是我和她一样，也是玉成师兄捡回来的，恐怕我比她还要痴迷玉成师兄。”

“哈哈哈……你净说什么大实话，分明是你自己也有这个心思……”

众女弟子哄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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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歌挪了挪步子，躲在校场边缘的石柱后。昆钰女弟子都是统一的月白服饰，她本就生得温婉顺目，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的时候，仿若一副山水墨画一样。

“今日我得下山，没有空闲时间可以指导你。”明玉成神情淡然，不辨喜怒。他身为昆钰内院师剑重门的大弟子，在底下一众小弟子眼中，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平日里，也会在他们练武修习术法的时候，指教一下。

婉歌身在玄幽门，自然不是普通的修行之人。

她是——妖。

不过是只不成器的鹿妖，却被猎妖者追击。明玉成看她身上并无杂质，没有恶心，就救下了她，带她回了昆钰，让她拜师于玄幽门下。

所以，明玉成之于她，是恩人。

婉歌摇摇头，一张白净的小脸没有什么血色，只听她细声细气的说，“没关系的。”

明玉成见她这样，小声的叹了口气，“你可去找你初九师姐，让她指教你也是一样的。”

闻得这话时，婉歌将手背在身后，两只手抓在一起，柔和的柳叶眉一挑，微微低垂着眼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好。”

初九同明玉成一样，也是昆钰内院师剑重门的弟子。他们从小就开始在昆钰修习，可谓是青梅竹马，羡煞旁人。

所以，纵使明玉成风姿俊然，时常惹得一众女弟子为之倾倒，却没有谁敢去表明一番心意。因为在这昆钰，除了初九，没有谁可以说自己有资本配得上明玉成。

也是因为这样，在昆钰一众女弟子眼中，婉歌才成了一个类似于狗皮膏药缠人的存在。

一点也不知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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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师兄下山了，他让我来找你。”

婉歌说这话时，初九正背对着她在厨房里一阵忙活，闻言，手一顿，回头扫了她一眼，又转身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我现在也不得空闲呢，不过你要是修炼的话，跟着自己门下的师兄师姐会不会更好一点？”

“不想，他们都不喜欢我……”婉歌靠在门边，用脚轻轻的踢了踢门板，“还喜欢叫我傻狍子。”

“噗嗤……”此话一出，初九没忍住笑了起来，抬手掩唇的时候，连带着衣袖不小心摔了一个碗碟。

在清脆的碎响声中，婉歌无端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的奔走到初九的身边，抓起她的手就放在眼下查看起来，“有没有划伤你的手？”

初九依旧憋不住笑意，肩膀都抖起来，“我还没去捡地上的碎碗呢，噗哈哈哈哈……傻狍子……”

婉歌，“……”

初九笑得眼角都起了泪意，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染红，煞是好看。

“你，你……”婉歌满脸通红，使劲一跺脚，“不许笑话我，你过分！”

初九一手伏在案板上，一手插着腰，“小婉歌，这可是你自己逗我的。”

“反正我不许，他们都可以说，就是你不能说！”说着说着，婉歌竟是是觉得鼻头一酸，眼中无端的就是水雾迷漫。

初九没料到婉歌会是如此反应，当下觉得是自己闹得太过。顿时转身，双手裹了棉布，从屉笼里拿出一小碟刚刚蒸好的糯米糕，献宝似乎的端到了婉歌眼前。

“好好好，我不许，不止我，他们也不许，我待会儿就去帮你教训他们。你快尝尝，这可是你最爱吃的。”

婉歌抬首，氤氲的世界里，只有女子弯弯的眼眸，柔和的笑意。

她顺手捻了一小块吃了起来，“甜！”

初九轻轻笑着，“知道你喜好甜食，我还特意加了花蜜一起调制。不过要少吃，不能坏了牙口。”

婉歌撇嘴，“太甜！”

初九，“……”

她将手中的糯米糕放下，“嫌弃你就不要吃，傻狍子！”

婉歌本来就才刚刚把泪意憋回去，因这话，一下子又是双眸染水，“我要告诉玉成师兄，你欺负我！”

“你去，你去……”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