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32章 井向离开

再次回到第三舰队，归海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不过不出意外也就在第三舰队扎根了，于是当天亲下厨，吃的井向和顾裴拿相当满意，看着一脸饕餮的鬼子和顾大拿，归海脸抽抽，“老子饭做这么好，是要绑住未来老婆的胃的，现在真是便宜你们了！”

井向难得轻松的调侃道，“成天叫的这么欢，你倒是勾搭一个，也好彰显彰显你男人本色，不然我可怀疑你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

归海一听，从井向身后扭住他的双手，猥琐的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边的顾裴拿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归海掀开，“舰队内禁止猥琐轻浮。”

归海，“…………”

井向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归海，教官说了，舰队内禁止你暴露本性！”

归海不满的斜眼瞪着顾裴拿，“吃人嘴软，吃人嘴软，有没有点节操啊！”

顾裴拿倒是看着井向这么轻松的跟归海调侃，想起从他家出来时，安延在他身侧的耳语：有什么事情需要创造一门语言呢？他是我儿子，我想我有资格让他远离你们第三舰队的权利圈，何况——你这么势单力薄，没必要这么心急！

安延并不是很看好顾裴拿，一个原因是顾准死了，另一个就是第三舰队的元帅是顾疆，他扶植的是顾裴拿的叔叔顾信。

顾裴拿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讶异的看着安延，难道安延以为井向的离家是自己的原因么？完全不知道井向的选择跟归海息息相关么？

安延到底为什么对自己儿子这么大的控制欲，甚至不惜派常思来监视他，顾裴拿很不解，顾裴拿想搜痕迹的心众人都知道，没什么不能说要藏着掖着的，但是他为此的行动不是大家能接受的，一年没搜到，失踪人员一般以死亡备注了，但是顾裴拿一心要搜到父亲的痕迹，即使死亡也要有死亡的痕迹，从小到大，父亲在他生活中的分量很重，他不甘心就这么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宣布死亡，所以才会一步一步计划好，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去搜痕迹。

只是没想到几年后竟然发现事故始于一场阴谋，怎么可能不继续查下去？难的就是只能默默的查，意外和阴谋决定了顾裴拿必然要和以前的搜痕迹方式不一样了，必须私下不惊动别人去查，归海算是自己计划里的意外，意外的自己人，井向因着归海也是，如果不是阴谋到无所谓，如果是一场阴谋顾裴拿必须谨慎。

不是不相信井向，只是有个安延这个定时炸弹，让顾裴拿觉得井向有一定的风险，来自于安延的风险。

吃完饭，顾裴拿将安延派常思监视井向的事情挑明，井向相当惊讶，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更加肯定了原先不好的怀疑，五好学生井向有些被动，不知道以后该在常思跟前如何自处，归海当即对常思憋了许久的难听话足足骂了半天，还是顾裴拿总结发言，想怎么就怎么，这回从安家出来，安延完全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常思这颗棋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顾裴拿从井向的言语中发现他对安延的认知很少，毕竟是记忆中枢受损无法修复的伤，即使这样还被安延提防着，顾裴拿不禁怀疑，记忆中枢没有受损时，井向到底知道了什么关于安延的事情吗？现在的顾裴拿做事小心谨慎，更不可能放个定时炸弹在跟前，于是他去找了林战。

林战是个神奇的人物，能力不是特别的拔尖儿，军衔也只是中校二级，但是在舰队里混的很开，跟谁都有几分交情，从不站队，这也是大家对他反而有几分真的原因，但又不敢交出家底儿，毕竟不是自己一边儿，但聪明狡诈如人精的林战，每个人的口风探探，大差不差想知道的也猜出**不离十了。

对于来找自己问的却是安延的顾裴拿有些讶异，本来以为会来自己这儿打听上回兰将军上报的硅基人，矿星和顾将军被牵连失踪的事情，还想着居然过了这么久才跑来打听也是够沉得住气的，不想顾裴拿开口就是问道，“林叔，安延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林战虽然奇怪，却也没有问原因，不动声色的回道，“哪方面？”

顾裴拿皱眉，“所有方面！”心说难道安延还有很多面？

林战瞥了一眼顾裴拿，笑道，“安延将军，在雷火并不出色，靠着上一代的背景在第一舰队一路升到将军，虽然背后有人，但安延将军相当平易近人，鲜少发火，脾气好的没话说，手下的军士也相当崇拜他，作为一名将军，他是最好相处最包容的，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军士也给予远高于舰队标准的抚恤金，甚至有探望阵亡家属的习惯，风评相当好！”

顾裴拿只听人家说安延将军人很好，没想到风评居然这么好？能在林战嘴里说成这样，那实际得多好？“这是哪方面？”

林战抬眼，“大家眼中的那方面。”

顾裴拿：…………

顾裴拿，“你眼中的安延呢？”

林战，“大家都知道我口风很紧，而且，免费部分结束。”

顾裴：…………

问的又不是三舰队的人，口风个毛线！

顾裴拿，“归海借你一天当陪练。”

林战特别喜欢归海那些不入流的格斗招式，实用性很强，于是满意的接着说道，“我见过安延将军，还一起出过任务，他是真的谦和，甚至不是流于表面，很多人没法拒绝他的好，不过————”

“不过什么？”顾裴拿问。

林战笑笑，“不过，作为模范丈夫，模范父亲，安延将军的太太一直都有在吃控制情绪的药，不知道不吃药会变成什么样，另外你的好学生井向之前自杀未遂，醒来后记忆中枢损坏，安延的小儿子性格沉默寡言，几乎没有社交，所以你说他的面具厚不厚？”

顾裴拿接着问，“井向为什么自杀？”

林战惊讶，“你问我？是要我去问井向吗？”

顾裴拿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安延将军似乎现在对井向特别关心，甚至派了一个军士加入我们纵，方便监视。”

“能让你发现就表明他没打算瞒着你，不是舰队之间的较量，那就是个人的原因了，跟你关系不大。”林战明白安延的意思，顾裴拿这个小子，在他眼里不值得提防。

但顾裴拿不得不提防安延，因为井向是自己人。

林战换了话题，“你不想知道你们跟兰将军那次出去后高层是什么意思么？”

顾裴拿抬眉，“？”

林战小声说，“上面的意思对那颗星耀矿资源丰富的行星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追查的任务落在谁头上。”

能找到这颗行星是个多大的功劳，顾裴拿听出这任务是落不到自己头上了，呵呵！明明是跟自己父亲的失踪有关联的任务，自己却连个消息都不知道，顾疆，到底对父亲还有没有点感情！

甚至，那颗满是星耀矿资源的行星还是自己的原因得来的，顾裴拿一瞬有点难受，相比较地球，帝国人父母与子女情感普遍淡漠，高文明也象征着长的寿命，繁衍后代不如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但也万万没有想顾疆这样的父亲，儿子失踪了一点难过的表情都不曾给过顾裴拿，作为爷爷，真真是陌生的很。事实上，除却那些为了社会福利生孩子的，有一批主动孕育下一代的家庭，是真的爱孩子，感情也更加真挚，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感情炙热的人。

即使母亲比较淡漠，但因着父亲顾裴拿觉得自己的家庭很幸福，即使爷爷不喜欢他们一家，万万没想到父亲只是执行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任务就失踪了，整个家庭都冷了下来，没有温度，对此爷爷一句话都没有安慰过自己，顾裴拿替父亲不值。

没有爷爷的帮助，更加坚定顾裴拿想做的事，非要找到父亲的痕迹不可。不过七纵最近的任务三三两两的，也简单，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归海正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命令下来，甚至没有他们准备的时间。

“ 技术借调？”归海惊讶的喊道。

井向点头，“真不想回去，他到底要干什么？我躲在这里怎么了！”井向烦躁的不行。

归海气的转头就冲着顾裴拿嚷嚷，“老大，这怎么回事儿？咱们不是第三舰队的吗？这也能随便放人的吗？我们要是不放呢？”

顾裴拿心说虽然是不同舰队，到底都是帝国的舰队，借调个把人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安延技术借调个才毕业没多久的井向，这借口也着实生硬了些，不过对方是安延将军，别说机甲研发部，就算是在自己七纵，也得听从上级命令，至于借调时间，长短还不是安延说了算！

“安延将军本人提出借调，上级不会不答应，恐怕——”顾裴拿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井向安延此举的原因。

井向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底原身为啥自杀，安延对他的提防，他统统没有头绪，只好把听到的原身的事情，以及自己醒过来后与安延以及家人相处的一切都讲了一遍。

归海是知道的，“肯定是——你以前招了那安延，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自杀，是安延——”

井向心里一惊更不敢回去了。

顾裴拿瞥了归海一眼，“别瞎说，自杀是在雷火自杀的，跟安延没有关系。”

“那他干嘛又是监视又是借调的，鬼子还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了。”归海不高兴。

顾裴拿分析了下井向的说辞，“根据井向的描述，安延最关心的是井向的记忆是否能恢复和到底恢复没有，我猜，自杀前的井向应该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消息，甚至是关于安延的。”

归海接着问，“知道了老爹的消息有必要自杀吗？自杀前的井向是这样的人吗？”

顾裴拿摇头，听说以前的井向有点飞扬跋扈的，机甲也开的不赖，再看看这个自杀后的井向，机甲一般，研究开发机甲却很在行，任谁都觉得像两个人，而且归海问的也是他疑惑的，关于安延的什么消息能让井向自杀？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三人商量完，井向还是只能回第一舰队，好在是机甲研发科，回去只要呆在舰队就好，不过顾裴拿建议还是要接触接触安延，导致安常猜自杀的原因还是要查，不然老被安延这个老狐狸盯着也是让人不放心的很。

井向走后没多久，常思也回到了第一舰队，对此归海只想骂，“叛徒！”

顾裴拿笑笑，“常思依靠的安家在第一舰队的势力，又不是井向，很正常！”

就算归海明白还是心里不爽，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一毕业就分派系并且付诸行动让他感觉在雷火的生活都开始虚伪起来。

“以前不是还打算去第一舰队？”顾裴拿猜测自己不开口的话，归海很有可能跟着井向去第一舰队。

“开什么玩笑？”归海瞪大眼睛，“就安延那老东西，八抬大轿抬我去都没门，而且我早晚有一天得把鬼子给救出来！”

顾裴拿无奈的摇摇头，随着归海越来越强悍，嘴上功夫也也不示弱，就没见过归海不敢骂的人，当然主要是背地里骂，“注意点儿，再怎么说也要尊敬上级！”

归海抬头，“放心老大，我以后只用咱们加密语骂人，保证谁都听不出来！”

顾裴拿轻笑一声，归海这张脸骂着脏话，你别说，还挺可爱的。

在井向扎进第一舰队的实验室的时候，顾裴拿和归海又偷偷跑了几次绿星，没有雷的任何消息，两人几乎把附近搜了个遍，纳闷了，离得这么近，怎么就找不到任何有智慧生命活动的行星呢？

虽说是偷偷摸摸，上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战那天过来提了个醒，上面把搜星耀矿的任务交给了邮木齐少将，一位新上任的少将，风姿卓越，意气奋发，据说上面很看好他。

顾裴拿有了心理准备，无所谓了，但林战接着又提醒道，要搜星耀矿需要顾准少将失踪的最终坐标。林战只是说了些消息，并没有发表什么建议，说完就走了。

顾裴拿明白这是暗示自己上级会要求报出父亲失踪的坐标，他对谁都没说起过，父亲用的是单独的通讯线路留给了他坐标，并留下一段不完整的话，可能是时间不够，也可能是没有机会了。

当时顾裴拿还不理解为什么，现在想来，父亲那时候估计就已经知道事故是有人预谋的吧，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所以事发后，顾裴拿第一时间去了蓝钻星，并且一个人悄悄去了父亲给的坐标位置，可惜的的是等顾裴拿到达坐标的时候，那里已经风平浪静，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远处闪耀的星火，偶尔飘过的陨石，都显示着这里没有人烟并且毫无战争过的痕迹，就像星际任何一处无人问津的荒际。

他一度人为父亲没有死，发了坐标的父亲一定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躲了起来，但跟着第三舰队的人搜了一年，结束后自己又一个人搜痕迹搜了一年，即使是不信都开始有点动摇了，但是死也要找到死的痕迹，这是他的执念，他因为晚到而没有见到父亲的执念。

而此时此刻，他站在第三舰队军部的会议室，望着坐在元帅位的顾疆，突然觉得归海有句话其实说的挺对，有什么的，大不了自己去搜，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