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25章 汇合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来井向以为自己在雷火的日子会因为归海的提前毕业有点难熬，没想到顾裴拿并没有离职，非但如此，还对井向实战机甲的教学也严格了起来，强度加大不说，甚至还被带出去又筛选了一次，加上前沿开发机甲的课程，井向几乎没有空去关心归海在军队怎么样，偶尔几次的联系，两人都肉眼可见的疲惫，大致吐槽吐槽几句就各自去休息了。

这样的状态下，日子过的格外快，感觉终于苦日子要到头了的时候，毕业的毕业，升职的升职，再见面时竟然没觉得分开多久。

本以为归海会在军队会惹是生非，打架斗殴，可事实上，人家在兰将军手下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如日中天，否则也不会短短两年就升到上尉。

“你丫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没有顾大拿在旁边盯着，居然也能升职？在军队没有打架斗殴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井向连连感叹。

“我一成年人斗什么殴？又不是小学生，我都是正经的比试，公平，公正，公开！”归海没少靠比试揍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再说，顾大拿怎么没盯着，每周都跑来一趟，我在他手上可没少吃苦头。”

井向：“…………”

归海想想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一人奔赴舰队，人生地不熟的，带自己来的顾大拿还要留在雷火，当时还蛮气的，除去脾气，这人其实对他还不错。

没想到人家没隔几天就来兰将军这儿报道了，照着每周都来两天的频率，其实这两年归海在舰队的好日子少不了顾裴拿的照拂，而且他又要在雷火任教，归海还挺不好意思的，总觉着顾裴拿是因为自己才这么辛苦，毕竟自己是被他带进来，作为教官也真是负责到底了，心说顾大拿真够意思！于是特别听顾裴拿的话，让林战相当意外，回想当年千年杀的愣头青，不禁感叹顾裴拿有手段。

等顾裴拿带的这届五班毕业后进入舰队，林战不禁又是一番感叹，五班有五个人都跟着顾裴拿来了第三舰队，其余人差不多都有自己军部的背景关系，去了相应的舰队。

看到五人中的井向、楼关和包叫叫，归海甚至有种回到雷火的感觉，剩余两人是三白和周九幽，归海也就是脸熟，毕竟开始团队合作的时候他已经进入舰队了。

而井向听到归海说顾裴拿给他苦头吃的时候熟悉的表情又浮在脸上。

顾裴在归海身后不紧不慢的出声，“是吗？有多苦？”

早就习惯顾裴拿神出鬼没的归海脸皮也越来越厚：“再苦我也甘之如饴。”反正顾裴拿不是真生气。

顾裴拿似乎也习惯了归海的厚脸皮，“以后不用去一纵了。”

终于不用在别人手下的归海高兴了，顺口问道，“怎么常思没跟来啊？”

井向：“他是我母亲家那边孩子，去第一舰队了。”

“喜欢你的那个日本娘们没跟来？”归海不怀好意的问。

井向脸裂，其实常思在也挺好，至少这种报信息的事情轮不到他，“她去年就去了第一舰队。”青木那姑娘冲着井向去的第一舰队，只是没想到井向出人意料的跟着顾裴拿到了第三舰队。

简单的叙旧完毕，顾裴拿带着一众刚毕业的军士终于正式开启自己在第三舰队的中校生活。

顾裴拿的纵里，除了归海他们五班的人，还有其他班甚至其他军校的新入军士，凑下来还不到两个纵，毕竟舰队的编制都是填充新入的军士，没有说谁家带的好好的军士拱手就让给新上来的头，何况像顾裴拿这种连副指挥都没有实习过的新手指挥，也没自己的根基，完全靠的就是兰将军对顾裴拿父亲的那点交情，以及林战的口边风，不然凭顾裴拿一个刚升中校的毛头小子，真没那个资格独自带队，最起码副指挥得做个几年还差不多。

不过交情虽交情，来看看的兰将军不免也要多嘱咐几句，“就算你再着急自己的事情，首先你是一名帝**队第三舰队的指挥，要对得起手底下的军士。”

顾裴拿由衷的向兰将军行了一个军士礼，重重的点头，“明白！”

跟兰将军走的时候，林战拍拍顾裴拿的肩膀，“养了两年都养不熟，我对他可是倾尽心血，你可别浪费了！”

顾裴拿看了眼正带着新人熟悉环境的归海，嘴角一抿，“我的！”

林战牙一酸，摇摇头走了。

第三舰队在首都星东边，相比较其他三个舰队离的有些远，因为第三舰队坐落的星球是一对靠近帝国边界的伴星，伴星α被第三舰队作为筛选训练场，伴星β才是第三舰队所在，顾裴拿带的七纵在β星外围，离第三舰队的指挥中心最远，但设施什么跟其他纵都一样，归海已经老油条的带着大家熟悉了环境。

因为人数不多，顾裴拿索性没有分纵，合为一个大纵，十八个人，有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人，顾裴拿心情甚好的分了工，包叫叫依旧是七纵唯一一个纵的指挥，楼关侦查队，其他的人顾裴拿暂时都分在机甲编制，等训练训练再开始分，毕竟人也不多，等下回有新入军士进来，再慢慢细分，现在这点人数，说实话，舰队也不会派任务给他，更别提在其他指挥眼里都是一群菜鸟，当然除了混的风生水起的归海，他能升到上尉也是出去执行任务换来的。

井向去的是机甲研发部，就在指挥中心隔壁，不过顾裴拿花了点心思，人暂时留在了自己的纵里，除去每日的军事锻炼，基本就可以泡在指挥中心了，如果井向在机甲研发部门能有所成就自然不错，可以安心待在里面，如果还是在实战机甲上擅长，顾裴拿心想，安延应该更希望他能在机甲班有所发展。

出乎顾裴拿意料的是，没过多少天，本应该在第一舰队的常思居然被推荐到了第三舰队，就在自己的纵里，而且是安延亲自指定的，说是怕井向心骄气傲，不能脚踏实地的锻炼，再加上记忆损伤，正巧跟他一个班的常思也很挂念井向，索性就就常思来陪着他吧。

四大舰队里不是没有不在自家舰队效力的反骨崽，但这样特地派个人来看着也是头一回，顾裴拿接到命令的时候只沉思了一瞬，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意思！

常思要过来的消息没让井向想多少，毕竟都是一个班的，可能还是觉得大家伙还是在一起的好？

“我就说常思这小子怎么会舍得你跑第一舰队去，这不又来当你跟班了！”归海无所谓道。

井向笑笑，“他可能一个人跑过去也不太适应，我们这一班都是新人，还有自己班的人，总归熟悉点。”

常思来了后直接归跟周楼关一起归到侦查队。

相比较男人的大大咧咧，包叫叫细心的感觉到常思的变化，说不清是好还是坏，只是很疑惑这种细微的变化，作为七纵指挥的她跟顾裴拿汇报的时候自然也说出了自己的困惑，顾裴拿不甚在意的让她多上点心，也不必太在意，也许是第一舰队带给常思的变化而已。

等包叫叫走了后，顾裴拿抬起头，嘴角向上弯起却没有笑意，真是有意思！

进了军队的第一年就跟进了雷火的第一年一样，就是带出去练，为战争练，真正军士的训练可不是雷火那般以安全为主，舰队的训练是有死亡指标的，顾裴拿带着七纵去α伴星的筛选就去了不下三次，全纵的第一次筛选是靠着归海熬过去的，整整一个月，为生存而拼。

七纵所有人都佩服归海，怪不得能升到上尉，是凭本事的。归海对于大家的钦佩欣然承受之余朝着井向笑笑。

大家以为归海的熟练是这两年在舰队训练出来的，事实上，归海刚进舰队的时候，跟着去筛选的时候就惊呆了众人，完全不像是刚从军校出来的。

井向听归海说过，他跟顾大拿实习那次，两人去搜寻痕迹的时候在好几个不知名的星球呆了足足一个多月，那些星球的状况非常恶劣，毒气毒水什么的都是小问题，有个星球简直就像原来的紫云星，雷暴不断，归海的机甲被劈了几次就报废了，这种恶劣的环境，归海只能躲进顾裴拿的机甲，这才知道顾裴拿的机甲不一般，更神奇的是，就这样的环境，居然还有智慧生物，甚至还找到了线索，归海也见识到了硅基人真正的强大，幸好，幸好他们的科技是短板，不然谁主宰这片星域还真不好说。

所以对于归海来说，α伴星就跟天堂一样，有吃有喝，动物和蔼可亲，毒气不重，无非就是海洋多变一些，陆地时隐时现而已。

其他人听到一定反驳归海：你管五六米高的长牙动物叫和蔼可亲？

归海听到只会呵呵，那是你们没见过成山成海的长牙动物，会飞的长嘴动物，润物细无声的剧毒动物。

呆了两年的归海在舰队能升到上尉不是无缘无故的，归海虽然入舰队时间短，但是机甲战斗力强，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都是S级别，从筛选也能看出单兵作战和星际生存能力很强，又吃得了苦，大家都亲眼可见顾裴拿给归海布置的训练任务，困难度大，侮辱性强，毕竟大家又不是刚进雷火的小崽子，但人归海硬是在这两年里完成度相当好，即使骂骂咧咧。这点连林战都佩服，只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养不熟。

归海前半年尽带着七纵练了，俨然七纵的老大，风光虽风光，但他可没那个耐心带孩子，一个井向就够够了。

“老顾，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啊？我听说林指挥都带人出去好几回了！”归海在顾裴拿跟前问。

“其他人都是刚进舰队，星际空间中的实战还需要练习，任务随时都会有，练好才能随时待命。”顾裴拿对兰将军说的话不是随随便便说的，他要为新进入的军士负责，没有谁不想出任务升军标，顾裴拿必须为他们打下好的基础和扎实的练习，应付任务中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说来也怪，当初煞费苦心的要进舰队独自带队，想去搜寻失踪父亲的能源舰，现在真带了七纵，顾裴拿反而没那么一根筋的偏执了，可能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毕竟，顾裴拿说到底还是一个很负责的军士，他锱铢必较，他私心甚重，他冷言冷语，他甚至心狠手辣，但他仍旧是一个负责的指挥，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但他不想耽误别人。

“那我们上回找到的线索呢？现在有机会能去就去啊，没任务就不能申请出去溜达溜达吗？”归海着急，难得拼命找到点线索，结果就这么等了两年啥也没干。

这么多年，能轻松的聊起自己要做的事情，除了自己的母亲，居然也就归海一人，顾裴拿不禁放松下来，笑笑，“怎么你比我还急？”

归海心里一顿，不知道该说啥，别扭的样子让顾裴拿更想笑，“还有你说不出话的时候？”说着低下头瞧归海的脸，“这一脸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害羞。”

归海心说，老子这不叫害羞，叫有口难言，总不能实话实话，这也是我的事儿吧。

顾裴拿拍拍归海的肩膀，“别太急，我们纵人少，大的任务不会派我们，再等等。”说完走了。

井向跑过来问归海，“怎么说？”

“等！”归海没好气的说。

井向秒懂，像顾教官这样的，除非无关痛痒的小任务，其他但凡有点危险的根本不会考虑，都是新人，包括指挥都是，将军放心才怪。

归海来第三舰队之前回了一趟家，徐今麦的家，好吃好喝、嘘寒问暖自不必说，甚至因为提前毕业去顾裴拿那儿还被白享好一阵羡慕，甚至直言顾裴拿那里还要人么。徐初一倒是很意外归海竟然出色到如此地步，依旧讲话怪里怪气，归海从中摘出点关心的意思。

回家最重要的事情归海是拉着徐今麦在院子里说的。

“徐叔，我听说第三舰队，就是我们教官顾裴拿他爸，带着整艘能源舰失踪了？”归海直白的问道。

徐今麦楞了一瞬，不知道归海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顾裴拿跟你说的？”

归海摇头，“他怎么会跟我讲这个，实习的时候，听常思那小子说的，我就想————”

徐今麦看着归海，“你是不是怀疑你的母亲也是那次任务失踪的。”

归海点头，“徐叔您不是说，我母亲执行任务失踪，杳无音讯，我想执行任务肯定是军队里的，我听到的就这么一个失踪的事故。”

徐今麦皱着眉头，斟酌了好久，才开口道，“算了，你也大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归海支棱起耳朵！

“你母亲的名字叫做白杨，出身第二舰队，说起来你虽然选择了第三舰队，也该知道，四大舰队里，攻击能力最强的就是第二舰队，可以说是我们帝国的舰队支柱，但是白杨还是选择了第三舰队，跟着顾裴拿的父亲，顾准。”

徐今麦顿了顿，看着归海意味深长，“就是那次能量源收割行动整队失踪，也搜不到任何残骸，归海，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现在的你还太年轻，承受不了太多的消息，况且你是刚刚醒来，学习帝国文明也没多久，不够了解帝国，尤其是舰队之间，甚至皇室与舰队之间，再过段时间吧，等你成熟了，了解了，该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归海心说，所以讲这么多就告诉了我母亲的名字以及确实跟顾裴拿他爸一块儿失踪的，自己老爸是谁绝口没提，看来是真不光彩。

徐今麦嘱咐归海，“顾裴拿这么短时间升到中校，独自带队，未尝不是因为要去搜寻顾准失踪的痕迹，你在他手下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了，不过你要记住，无论跟谁，都不能透露你的母亲是白杨，尤其是第一舰队的人，这很重要，我就不让你立军誓了，但你要明白，一旦他人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不光是你，包括我，甚至一批人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归海没想到这么严重，心说反正鬼子是自己人，而且也要进第三舰队，算不得第一舰队的人，来了个地球发誓的手指，“徐叔，放心，我绝不告诉外人！”

徐今麦纠正，“是任何人！退一万步，就算顾裴拿带着你找到了顾准那艘舰艇，你见了白杨也不能相认，任何情况都先跟我说，明白了吗？”

归海点头，原来自己的爹是个见不得光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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