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第一混子 第14章 第 14 章

时雨晴被引到靠近庭院的茶室中，炼狱杏寿郎在对面端坐着，仍旧双手环胸，睁着一双眼睛，而千寿郎在中途就和两人分开，在他们抵达茶室的下一刻，又不知从哪出现，端来了待客的茶点。

这是什么？闪现？？

她看了一眼安静坐在炼狱杏寿郎旁侧的男孩，脑子里浮现出一丝疑惑，但并未说出口，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

在向炼狱杏寿郎说明自己想观摩一次真正的炎之呼吸的来意后，他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我了解你的想法了！感受炎之呼吸是为了修行，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时雨晴不明所以，拿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抬眸看向他，“炼狱先生是指什么？”

“虽然我学习炎之呼吸的时间并不长，但据我所知，呼吸法及其招式相辅相成，黑葛野小姐能够意外学会，除了自身存在一定的天赋和机会，便是当时使用的呼吸法经过适应后，更偏向炎之呼吸。”炼狱杏寿郎语调平缓地叙述着。

当初他在学习炎之呼吸时，也曾和黑葛野煐交流过一些想法，毕竟当时他也只是刚接触呼吸法，能够有人进行指导再好不过，即便最后从对方口中获取的意见并不多，但炼狱杏寿郎也从这短暂的交流里找到了方法，自己摸索到了踏入呼吸法的门路。

但是他却感觉出，时雨晴并不是完全只是想通过直接的观看炎之呼吸去加深对呼吸法的研究，而是出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目的。

这个目的在信中黑葛野煐并未提到，因此炼狱杏寿郎才会在这时候问起。

他大致猜测出一个模糊的原因，追问她说：“时雨是打算从炎之呼吸里感受什么吗？”

时雨晴微微蹙眉，思索着回答：“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应该怎么跟你形容，既然炼狱先生你问起，那就是黑葛野老师没有跟你说我现在使用的呼吸法的事……”

她竖起一根食指，在炼狱杏寿郎疑惑和等待的眼神里，补充道：“打个比方，上一任花柱你知道吗？”

“嗯！是说胡蝶香奈惠小姐吗！我略有耳闻，之前进行任务的时候还偶尔碰到过！不过在上一年在任务中牺牲了，实在令人惋惜。”炼狱杏寿郎点头，自己心里的猜测也隐隐落实了。

“原来如此！你是想看看从黑葛野小姐的炎之呼吸里演化出来的、有别于原呼吸法的内容，究竟有什么区别吗？”

可面前的时雨晴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我目前使用的呼吸法类似于那种情况，但又黑葛野老师却说并不能算这个情况，两者存在区别……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要先看一眼吗？”

说着，她拿起了放在腿边的日轮刀，出鞘的一小段刀刃上，隐隐能通过寒芒看出一种奇异的紫色。

虽然在考核中，能够感觉出自己的呼吸法有几分不同，但“感觉”是一个模糊的词汇，时雨晴还是更希望能从不同的人口中得到具体清晰的描述。

黑葛野煐将这个呼吸法定义为“万用不精”的招数，因为从前三招来看，直到自己最后通过考核，这些完成后的形式哪怕各有特别，用于杀鬼却仍旧威力一般。

考核也证实了这个说法，哪怕用紫藤花的气息避免了一小部分战斗，可随着深入山林向山顶去，遇到了更多的鬼，被追击、被围攻、被当做更好下手的盘中餐，藤袭山上发生的实际战斗反映出很多身上能够预见的不足。

她的力量能够轻松斩断那里普通或更厉害些的鬼的脖子，实战还是告诉她——这已经快到自己身体力量的极限了。

而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还不清楚自己这个“极限”的范围究竟在哪。

因此每一个人对这个呼吸法的意见都是珍贵的参考。

炼狱杏寿郎没有拒绝，提议可以到外面的庭院里进行。

“为了更直观的感受，可以请炼狱先生来当我的对手吗？”时雨晴毫不客气地问，但眼神里不带丝毫挑衅的意味，完全当做是和黑葛野煐训练时一样的模式。

虽然队规里面不允许队员之间打架，不过指导应该不算在内。

一旁起身的炼狱千寿郎抬眸看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却没看见人影，对方直接以行动同意了实战邀请，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时雨晴面前。

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日轮刀，抽出的刀身在日光下出现了烈焰般火红的颜色，还没开始便感觉到了几分扑面的火焰气息。

只是这一会，就已经让时雨晴清楚知道，自己感受过的黑葛野煐展现的炎之呼吸和现在面前的人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区别。

即便两者中间存在着时间和战斗经验的深重沟壑，炎之呼吸被不同的人使用也是不一样的。

她仿佛从那扑面而来的热度上，恍然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海。

“好！请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时雨晴瞬间凝神，姿势变化的眨眼间，面前几米远的人影就已经来到了眼前。

相比起黑葛野煐训练时的会略微收敛的气势，被近在咫尺的红色眼眸紧盯住，那瞳孔外的一圈金色仿佛日轮一般，整个人蓦地迸发出一阵压倒性的进攻意图，伴随着烈火的温度，令人的心神在这一刻产生动摇。

——战斗中一瞬的动摇都会给结果带来巨大差别。

她迅速做出判断，闪身利用一之型的灵敏来填补速度和反应上的空缺，惊险躲开了这道攻击，在他身侧的位置挥出自己的刀。

炼狱杏寿郎眸光一闪，反手转动手腕，刀的方向瞬时发生了改变，刀和刀之间产生的碰撞嗡鸣已经炸开，双方都在刚才的那一招里探测出几分实力，便干脆拿出了合适的力量来继续对战。

在回廊下旁观的炼狱千寿郎有些艳羡地看着，他们两人似乎都毫不收敛地使出全力来对战，其中夹杂着奇异的光华，似乎是钢铁摩擦出的飞溅火花。

但战斗中的两人清楚这并非什么火花，而是时雨晴自己的呼吸法招式，并且在紫色的刀刃接触到灼热的刀刃后的奇怪现象。

炼狱杏寿郎也因此明白，正如对方所说，这样的呼吸法确实“难以形容”，甚至他还从其中看到了几分水之呼吸的影子。

这场对战以双方的收手结束，短暂的时间里时雨晴就将自己所掌握到的三招都使用了一遍，而且，她知道哪怕自己使出全力继续对战，胜者也绝对是炼狱杏寿郎。

——这不仅仅是天赋和实力上的差距能决定的事。

时雨晴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挽了个刀花推刀入鞘，“大概就是这样，炼狱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让我观摩一下炎之呼吸的招数？”

“嗯！非常好的战斗！招式的威力虽然勉强，但是也很不错！你给这个呼吸法命名了吗！？”炼狱杏寿郎一挥手，周身气质又变回了阳光朝气的少年，大声询问道。

“虹之呼吸！怎么样，好听吧！”时雨晴单手叉腰，骄傲地向他竖起大拇指，“感谢炼狱先生赐教！果然不同的人对呼吸法的使用和表现都不同！真的很厉害！更想看到你的炎之呼吸了！”

这种明明没有出现呼吸法给人的幻象，却依旧感觉仿佛有不可见的火海包围自己的威胁感是黑葛野煐那温暖的火无法给予的。

炼狱杏寿郎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虹’吗！不错！很适合这个称呼！最后一个问题！时雨为什么想加入鬼杀队呢？”

突然间的话题转变让时雨晴不禁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面前满脸写着“阳光开朗”的正直少年，伴随着他头顶微微翘起的两揪头发，莫名感觉对方像是一只猫头鹰，正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自己。

她的沉默让对方误认为是一种无声的拒绝，炼狱杏寿郎偏了一下头，说道：“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在可以有选择的情况下你另辟蹊径的原因！我觉得应该跟你加入的原因有关！”

自己创造新的呼吸法可跟自然演化呼吸法不同，这比从零开始还要更加艰巨，在众多选项里给自己制造新的选项，怎么看都不会出于单纯的目的。

炼狱杏寿郎本不会是探究其他人想法的性格，加入鬼杀队的那么多人，总有不经意戳到他人伤心事的可能，他也理解有些人心存侥幸而加入，但是跟对方的战斗后，他并没有将其归在这两类里。

因而也能大大方方地问出自己的好奇。

“没别的原因啊？我就只是单纯想更好地活下去而已。”时雨晴满脸疑惑，忍不住抬眸又看了他一眼，“人无法不呼吸，可每个人都不同，呼吸法再大同小异也有区别，但是找到完全适合自己的方法后能变得更强的话，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了，研究呼吸法也是出于兴趣和意外。”

她说完，脸上莫名绽开一个格外漂亮的微笑，语气却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要全部归功于黑葛野老师才对。”

不明白其中各种各样的意外的炼狱杏寿郎眨了一下眼睛，“这样啊！”

总而言之，应该是好事吧！研究呼吸法也是为了增强自己杀鬼的能力，战斗时可很难有这种时机，在休息之余能费心地研究实在难得。

——于是，在时雨晴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给人的最初印象从这时候开始就莫名跑偏了，甚至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解释清楚。

感觉……时雨晴往研究派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呢……（疲倦微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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