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第6章 了解情况

砚舟知道她什么意思，用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无不温柔的说：“小竹，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既定规则，我们原先所在的世界，文明已经高度进化了，我们从小就在遵守那个世界的文明法则。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也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吗？如果不遵守，就是异类。你想想，如果在我们原先的世界里，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了皇权，有了嫡庶尊卑，你能接受吗？”

若竹摇摇头，砚舟继续道：“如果我们不接受这里的规则，那我们就是异类，尤其是在世家大族里，这些更受重视。况且，我们如果改变太多，手底下的人也会无法接受，因为他们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如果你用现在的思维去约束他们，他们反而会无法接受。不过咱们俩不必非要拿出主子的款来，虽然我们不能漠视生命，不能随意决定其他人的生死，但是我们就当是在管理公司，他们都是公司里的员工，这样是不是好接受一点？”

略一思索，若竹就想通了，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当领导而已。

聊完正事，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别的，天也暗下来了。

也不知道火折子在哪里，若竹只好把她的一号助理段灵叫进来，“段灵，你把蜡烛点上吧。厨房可做饭了？”

“做好了，夫人，可要传膳？”屋里总共都有六七根大蜡烛，都点上之后屋里骤然亮了起来。

“传吧。”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之后，若竹根段灵的交流就顺畅多了，之前她总有种愧疚感，无论是对抢了人家主子身体还是不能接受奴仆设定。

没一会儿段灵就端了一个餐盘过来，两个馒头、两碗白粥还有两个青菜。

很病号餐。

许久不吃荤腥的若竹其实很馋肉了，但是段灵不许她吃，说伤口还没好，不宜见荤腥。古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在现代受伤了早就排骨鸡汤安排上了。

砚舟显然也是天天吃这样的病号餐，也有些吃够了。

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些能吃，他们也就不挑了。等伤养好了，怎么也得吃一顿烧烤火锅什么的。

晚饭是若竹喂着砚舟吃的，他下不来床吃饭确实不太方便。

“虽然清淡，但是却还挺好吃，看来这里的厨子厨艺不错。”若竹边吃边评价，“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想着我们还没吃到**的饭，竟然没吃饱就上路了。”

“赵师傅的手艺是不错，可惜以后吃不到了。”砚舟也感慨一下，赵师傅就是小厨的店主兼厨师。

“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出去转转，兴许这里也有什么私房小厨。”喂完最后一口饭，若竹把碗筷收拾好，让段灵拿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要开始适应这里全新的生活了。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归不是孤军奋战的。

第二天一早，若竹就把段灵叫进来，打算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两个人接手这么大一个公司，总得先摸摸底才好管理。

砚舟还是坐在床上，若竹坐在床边，段灵则低着头站在一侧。

若竹见她拘束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奇怪，这个段灵是陪着原先的若竹一起长大的，不，应该说是陪着原先的自己。既然是看着若竹长大的，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疏离的状态。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若竹也知道段灵是忠心待她的，只是话比较少而已，因此若竹对她也是完全放心的。

“段灵，我与将军都失忆了，对府里的情况不甚了解，想叫你来跟我们说说。”若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段灵福了福身子，正要开口，若竹却突然打断她，“你坐下说。”

段灵受宠若惊，看了眼若竹又看了眼砚舟，有些犹豫。

“这……不合规矩，夫人。”段灵不敢坐。

“没关系，我们也许会说很久，你一直站着也累，坐下来吧。”见若竹坚持，段灵也没再推脱，小心翼翼坐了下来。

“将军，夫人，不知道您二位想知道什么？”段灵也不知从哪里说起。

“先说一下我们的身份吧。”砚舟道。

段灵点点头：“将军是江南宋家，您的父亲与先皇打天下，平定天下之后便进京封官，您自小也是军中长大，十七岁便随老将军上了战场，十九岁被封为大将军，与北国打完仗凯旋之后，先皇赐婚于您跟夫人。如今老将军在漠北养老，不在京中。对于将军的事，奴婢只知道这些了。夫人是太傅之女，十六岁嫁给将军，如今刚好七年。太傅在先皇驾崩之后告老还乡，也不在京中。”

十六岁出嫁，结婚七年，如今也才二十三岁，好年轻啊。

这是若竹听完之后第一反应。

“七年了，我们没有孩子？”砚舟却问了个若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对，七年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没有孩子的。”段灵声音有些发虚，现在看上去两人感情不错，可以前……谁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算了，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两人恢复记忆之后关系更差。段灵虽然心疼自家夫人不被将军重视，但是也不愿看她活在虚幻的幻想里，反正原本也没打算有情有爱的过一辈子，夫人的心事虽然不同她说，但是她也能看出来七七八八。

“先前，将军与夫人的感情并不怎么好，将军出征的时候夫人独自在府里，将军回来之后也只在倩影院。”想明白之后，段灵也不再遮掩，“将军与夫人的婚事是先皇赐婚不得违抗。”

意思很明显了，你们两人没有感情的。

这倒是在若竹的意料之内，从倩影院就看出来了，估计之前是专宠倩影的。无妨，之前是之前，是那个砚舟不是这个砚舟。可是都是一个砚舟啊，想想也是有些不爽，于是狠狠瞪了砚舟一眼，砚舟报以无奈的笑：这不是他的问题呀。

“说说将军府的情况吧。”若竹不愿在感情问题上纠结太久，他们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些疏远了，如今也只是身在异时空，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才抱团取暖。感情么，若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了。

“是。”段灵也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始认真的讲述府中现状：“现在我们将军府有五位主子，除了将军与夫人，还有倩影夫人、梦夫人、如琴夫人三位夫人。”

三位夫人？！

若竹这下坐不住了，气呼呼的看着砚舟，“身体素质可以啊。”

砚舟也坐不住了，碍于段灵还在这，却也只能无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若竹翻了个白眼，这笔帐以后再算，“继续说吧。”

“府中有小厮五十人，丫环三十七人，将军还有支卫队，具体几人奴婢不清楚，想必沈极是清楚的。其余的怕是要问管家才能知道，奴婢只晓得也并不多。”段灵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夫人身边的人，在府里自然是人微言轻，所以知晓的也不多。

若竹却是记得那个管家很不待见她，在摸清楚管家是谁的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因此也也没有再找管家继续询问。

“将军，朱大夫过来了。”这时沈极进来报备。

“让他进来吧。”砚舟道。

朱大夫提着药箱进来了，见若竹在这里也只行了个虚礼便不再言他。

“将军伤势恢复的不错，每日按时吃药换药即可。”检查一番之后，朱大夫下了结论。

“不知将军什么时候能下地走动呢？”若竹在一旁问。

朱大夫：“若是寻常人恐怕要有个把月不能下床，但是将军底子好，又有皇上御赐的药，不出半个月便可下床走动。”

“有劳朱大夫。”若竹很开心，这副身体还是很争气的。

送走朱大夫之后，有丫鬟把药送过来了，若竹看着眼生，估摸着是霖园的丫头，于是温和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将军和夫人失忆的事，因此听得若竹这样问也不觉得奇怪：“会夫人，奴婢叫小蕊。”

“嗯。”若竹点点头，又认识一个员工，“小蕊，把药给我吧，你先下去吧。”

小蕊把药递给若竹，“夫人小心烫，这碗是您的，这碗是将军的。”小蕊分别指了指两碗药，然后就退下了。

“这药着实不太好喝。”若竹闻着那酸苦的味道，就不想下嘴，“真想念西药呀，实在不行挂水也能接受。”

她之前可是最怕扎针的，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实在是被这中药折磨的够呛。

“忍一忍吧，养好了身体就不用喝了。”砚舟笑道，打算伸手去端自己那碗药。

“怎么，不疼了？”若竹轻轻把他的手拍开。

“这不是不想让你太辛苦。”砚舟道，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若竹没好气的说：“昨天还让那什么倩影喂你，今天就不让我喂了？”

唉，就是不想让她想起来才打算自己喝的，结果小妮子记性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