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竹跟在杜飞远的身后,走进这栋别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价值不菲的珠宝。他默默地吞了下口水,对这场宴会的主人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他们穿过中央主厅,一路上跟不少人打了招呼。褚竹和这些人并不怎么熟,听旁人打趣自己,也只是轻轻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们要找的人早就躲到别墅二楼去了,杜飞远带着他,打听了许久才问出来宋思白的行踪。
与主厅的富丽堂皇不同,这段楼梯的风格反而简约低调了起来,几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褚竹试探性地抚上栏杆,竟有种温暖之感。
没多久,两个人便来到了二楼。从楼梯口开始数,数到第四个的时候,才确定房间里的人是宋思白。
然而,褚竹却被站在右侧露台上的人给吸引住了。那人手里举着电话,靠在栏杆上,走廊上的灯光只照到了他的下颚。
修长的身影映在褚竹的眼眸中,朝杜飞远问道:“那是谁?”
谁知,杜飞远在看清露台上的人后,猛地一惊,拉住褚竹便说:“那位是飞云公司的闻总,闻忆之。他怎么会来这里啊?啧,麻烦了。”
随后,还没等褚竹反应过来呢,就被杜飞远给推进房间里。此时的屋子里只有宋思白一个人。
杜飞远笑盈盈的走上前,边说边暗示着褚竹,“宋总,忽然来打扰您的雅致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眼下我们羽轩确有难处,想请宋总帮帮忙。”
说话间,褚竹非常自觉的翻找出酒杯,为宋思白填上一杯酒,放进对方手里。他递上酒杯时,还不忘刻意弯下腰,拿着一双媚眼盯着宋思白。
宋思白瞬间明白了这俩人在打什么主意,但碍于他和羽轩的陈总有点私交,没办法直接拒绝,便说:“既然是羽轩的麻烦,怎么不是陈总亲自过来呢?”
“这不是不巧,陈总刚出差就遇上这件事,实在没办法了才让我带着人先来,随后陈总自会来向您赔罪的。”杜飞远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利索地把这件事给圆上了。
宋思白沉默不言,反而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褚竹,问:“这也是陈总的意思?”
被点到名字的褚竹,撩起方才因为弯腰而掉落下的长发,低眉笑着。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即使心里再抗拒又能怎么样呢,谁让他老板就喜欢玩这套以色事人。
杜飞远笑了,连连说是。可还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呢,宋思白就下了逐客令。
“忆之还在外面打电话,你们收拾利索赶紧走吧。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杜飞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褚竹却悄悄耸耸肩,卸下浑身的伪装,灰溜溜地出了房间。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闻忆之便打完电话回到了房间里。他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淡淡地香水味,随口问道:“刚刚是有人来过吗?”
宋思白重新拆了套酒杯,为两个人倒上酒,说:“没谁,刚从国外带回来的,要不要尝尝?”
闻忆之接过酒杯,缓缓地品起酒来。房间里的香水味依旧萦绕在他的鼻尖,似乎想要纠缠他一样。
一杯酒下肚后,有种奇怪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味道好熟悉好熟悉。
·
别墅之外,被宋思白拒绝后,杜飞远便没了继续留在别墅里的念头。他轻拍了下褚竹,叹息道:“唉,你这孩子命不好啊。这事怕是没戏了,想想以后怎么生活吧。”
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的褚竹并不明白杜飞远为什么这么说,见四下无人,便问:“杜哥,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陈总跟宋总之间呢,关系一般,不然也不会让你过来了。可人家闻总是宋总的铁哥们,今日要是闻总不在,还有一丝希望。结果撞上了闻总,可惜了。”杜飞远说。
褚竹听懂了三位老总之间的关系,可却没弄明白,为什么碰上闻忆之就不行了呢?
于是,杜飞远只能继续解释道:“因为闻总最烦这种求人办事的方法了,捅到闻总面前,他不当场掀桌子都算不错了。根本不会像宋总这样,好声拒绝。”
事情成不成的,褚竹已经无所谓了,手里还有点积蓄,再差也不至于饿死自己。只是闻忆之的身影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他明明只看到了个影子。
回到家时,褚竹还在琢磨着闻忆之这个人。从他散发出的气场来看,闻忆之大概率是个从小无忧无虑的大少爷。
褚竹蒙起头,困意席卷而来。临睡觉前,他模糊地想:讨厌以色事人啊,可他好像就剩这副皮囊有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