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回来后,老沈就时不时的瞟苏南榷。苏南榷突然就有了猜测,传说中的梦幻联动剧情就要开始了。
等收了卷子,苏南榷叫上盛蓝桉一起去厕所。
其实,两人也就在外面晃了一转。
苏南榷说:“老沈怎么说?”
盛蓝桉说:“让我好好学。”
苏南榷:“就这样?此处不应该表现一下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
盛蓝桉:“勉强还是有的。”
苏南榷又被震惊到了:“这是还可以勉强?”
盛蓝桉点点头,绝望地回答他,“嗯……就说不懂得多问问大家。”
多问问大家……
好吧,他确实也是大家中的一员。苏南榷觉得他的话没毛病。
苏南榷感慨盛蓝桉的脑子的同时,一不小心还小笑了出来。
盛蓝桉看他乐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苏南榷说:“没……就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数学这么……”
“怎么?”
苏南榷不想打击他学习的积极性,努力憋笑着,回他道:“有进步空间!”
“加油吧!未来的你前途无量!”苏南榷在两人回到教室的前一刻,抢先说出这句话,并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如校领导积极鼓励好学学子一样。
两人一起回到教室,江宁就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盯着二位。
“请问,你俩是连体婴儿吗?上个厕所都要约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的私下关系呢。”江宁黑着脸,看着这没心没肺,抛弃自己的二人。
苏南榷一听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也毫不犹豫的毒了回去,“哥俩关系好不行?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除了会损我还能干什么?”
盛蓝桉听着这俩人又开始斗嘴,把头歪到一边偷偷笑了起来。
“你看你看!这不得有个十万八千字万,这爱恨情仇就写不完!”
三人同框一下就引起了那堆小女生的注意。
“唉,江宁。最近也没见你和我们一起,早早一个人就跑了,我还想问你去呢,你还反赖上我了。”苏南榷一手搭在盛蓝桉的肩上,一面靠着桌子。
江宁惯性白眼一翻,“现在才想起我来?我看你和你的小盛同学玩得挺好,不忍心叨扰呗。”
闻言,苏南榷也不和他开玩笑了,只是道:“今晚总得等等我们吧。”
“成……”
未等江宁说完,盛蓝桉就说:“三节课下课,你们去打羽毛球?”
“好啊!”苏南榷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江宁还来不及拒接就被苏南榷截胡了。
他心想:这俩个人是约好的?
他发现越看这俩货越是说不出的奇异感。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结果,江宁是去了。可是那两人早不知踪迹。
江宁一边打球一边在心里把苏南榷骂了个遍。
万恶的周日,还要上课!
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六班的氛围,今天的教室里比平时更加热闹,丝毫没有因为晚上还要上课而兴致缺缺。因为今天可让大家过足了瓜瘾。要是其他什么人那倒没事,可这人偏偏是那平时看着十分高冷,不近人情那位的瓜。而且这瓜还惊为天人,第一次听到的人当场就炸。
苏南榷一进教室,发现大家都十分热情,特别是盛蓝桉那个位置,被堵得见不着影儿。
苏南榷见状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扒开那几位趴在自己课桌上的人。
“唉,让让,干嘛呢这是!”
被扒拉的那几人,极不情愿地离开他的桌子。也不在意什么大神不大神的,反正他们也没觉得他神在哪儿。
其中一个人翻了好几个白眼,不屑地说:“是!他可不爱别人靠近!但是有的人啊,那就不一定了。”说完还不忘嘲讽地“嘁”一声。
“什么意思?”苏南榷看了看盛蓝桉,见他皱着眉头,又看了看周围人的态度,就发现这事不太对劲。
“不是好哥们儿吗?自己问呗。”说完那几人就一副欠抽地大摇大摆从他身边走过。
他还在想这人谁啊,这么狂,就听见对方来了句,“大神?大神经吧!”
虽然苏南榷这个人平时闹是闹了些,也不爱争这些面子,但也绝不是想欺负就让欺负的主儿。
苏南榷气笑了,当即就怼了回去,“不会做个阳间人?尽学些道士,阴阳怪气?”
“神经病?”那人没走两步,听见苏南榷骂他也不示弱。
班里都静了下了,空气降到冰点。却又有熊熊大火,一触即燃。大家都紧张地盯着这二位,还在犹豫一会儿打起来要不要劝架。盛蓝桉这边的人,也都看着他们,没再理会盛蓝桉的瓜。
僵持了那么几分钟,两人都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大概是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再动手吧。
苏南榷见他不动,无心再和他耗下去。回头盯着盛蓝桉身边的人,觉得莫名烦躁,第一次爆了粗口:“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了还是怎么着?都没有位子吗?非得蹭别人的?再看扣眼珠子!都给我滚蛋!”
话说这也不算什么粗口吧,总之,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骂人就对了。
此话一说,哪儿还有什么人再敢往盛蓝桉身边挤,纷纷都离开了。
只剩下一个男生还站在他身后。苏南榷瞬间觉得暴脾气上来了,继续开口道:“你怎么还在?没有腿吗?要我送你一程?”
见男生没动,苏南榷风风火火拐了个歪,拽着这人一拉就把人拉到走道上。
“还不走?要我用踹的?”苏南榷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补了一句。
那个男生唯唯诺诺地说:“苏……苏同学……我……我本来……”
“本来什么?说不来话?”看他吞吞吐吐苏南榷也是急了。
男生更不敢看他,低头扣着手说:“我本来……位子……就在他后面。”说完还指了指盛蓝桉。
这就尴尬了不是。
“啊……那你不早说。那没事了,你回去坐吧。”虽然自己有错,苏南榷波澜不惊的想要盖过自己的错误,还不着痕迹看了看盛蓝桉。
苏南榷转头看着他身后的位置。是吗?那男生坐那儿吗?自己怎么不记得?
苏南榷见他回去坐好,自己也回到座位坐了下来。
某男生:我还没说呢,就被拽出来了,我敢说什么?
苏南榷倒是稀奇,今天盛蓝桉没拦着自己。而且刚刚那些人,盛蓝桉既然有表情了。别人可以看不出来,但是他苏南榷就是知道,盛蓝桉这会儿不开心,而且很不开心。
“盛蓝桉?他们刚刚在干嘛啊?”苏南榷瞬间收起刚刚的不爽,好奇地问。
“没什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明显不想回答。
“不是,那些人怎么回事啊。”
“我说了没事!”盛蓝桉突然起身,然后从后面的间隙中越过苏南榷的后桌,头也没回,就走掉了。
苏南榷第一次见这样的盛蓝桉,心里有些慌张。他搞不懂,也看不清这人。这么久了,虽然自己和他走得很近,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靠近过自己。现在他更是觉得,盛蓝桉在无形的推开自己。
他还在不安地盯着盛蓝桉离开的背影。直到前桌跟他说:“唉,你……知不知道?”
“什么?”苏南榷惊讶地回头。
前桌试探道:“就……他和李源。听说……之前是一个初中的,两人还有还有那么点儿关系。”
苏南榷皱着眉,思索着运动会的情况。两人的关系确实有些不寻常,不然,就以盛蓝桉的性子怎么可能去看他。
前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就继续说:“那个……还有个事,不知道……”
“说!”
“你……看过他手机?”
“见过啊。有问题?”
“那……你看过他屏保?”
“这倒没有,有谁专门盯着别人屏保看?”
“那你……想知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弯弯绕绕的行吗?婆婆妈妈的。”苏南榷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前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早就跑去找盛蓝桉了。
“他屏保好像就是李源。那个,我只看了一眼啊!不确定,好像是。反正是个男的。”
看他绕来绕去,也就说了个屏保。他真的很怀疑这些人一天都在脑补什么,比那群女生都能脑补。就一个屏保,还没看清,就扯出这么多事。
苏南榷又变成了那个暴躁小哥,恨不得上去将人打一顿,“所以呢?一个屏保有什么稀奇的,乱传什么谣?找抽呢?”
前桌见这架势,也不好再说什么。刚刚确实是自己开的头,那也不能怪他,谁让他进门的时候,教室里就盛蓝桉和李源两个人,而且挨得还特近。李源还拿着盛蓝桉的手机晃,晃着晃着由于角度问题,还就不小心瞟到一眼,虽然看得不太清,但当时也没多想就认定两人有关系了。本来就想调侃一下,结果就把事情搞成这样。这些他不敢和苏南榷说,就冲他刚刚那样子,没准还真能把自己揍一顿。
苏南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虽然不全,大概也差不多了。他觉得现在有必要找到盛蓝桉,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上一谈,不然以后可能就再也搭不上话了。总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就把关系搞砸了,自己之前的誓言可就不做数了。他苏南榷还是个很讲诚信的人。
什么誓言?
啊,就那句以朋友的身份,光顾他的生活。
不得不说苏南榷的第六感还挺强的。盛蓝桉还真就打算以后不理他了。
苏南榷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他的人影,最后去乒乓球室凑凑机会。
乒乓球室安静得厉害,苏南榷一眼就瞧见了室内的盛蓝桉正坐在台子上盯着手机屏发呆。他轻轻从侧面走进去,盛蓝桉感觉右侧的光线在晃动,意识到有人来,便侧头一看,见来人是苏南榷便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南榷云淡风轻地说:“哦,就是来看看你。”
“你回去吧。”盛蓝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苏南榷没有走,走到盛蓝桉身旁,两手往后一撑,跳坐上乒乓台。
“我很恶心是吧。”
面对他莫名其妙的话,苏南榷没有回答。
“你是说你和李源?他们瞎编呢。”苏南榷装作轻松地说。
其实听到他和李源的事,虽然本人还没说什么。但是他还是很不开心,心里憋得慌。
“呵,他们没瞎编。李源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初中的时候追求过我。当时我就知道了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这下轮到苏南榷震惊了,就在他还在震惊之余。盛蓝桉下了乒乓台然后说:“但我不喜欢他,其实手机屏保是你。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本来也不该有什么幻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憋着瞒着,生怕自己那天就露馅了。对不起,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苏南榷一听对方要和自己切断联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台想要拉住对方,“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讨厌你。”
苏南榷见盛蓝桉还一个劲地往前走。不对,应该说是跑。他没有追,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盛蓝桉停下了脚步。
“我喜欢你。”
苏南榷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充满了力量。每个字的余音,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地敲打在盛蓝桉的心脏,脑子里除了心跳,就剩下一片空白。
见他停了下了,苏南榷才走到他面前,用他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这个玩笑不好笑。”盛蓝桉边说边对上那双丝毫没有杂质的眼神,想要看出些玩闹的意思,他却并没有。
苏南榷大概是第一次很认真地说话,他卸下了平时的无所谓,正正经经的态度,让人不自主地想要信服。
他开口说道:“没开玩笑。盛蓝桉,你要是觉得不信,我可以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你也知道知道我从不是个畏手畏脚的人,喜欢男生和女生这不都是喜欢吗?何必在意这个。
以前情窦初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对女生产生过兴趣,可是跟你在一起这些日子,回想起来,哪天我都没有忘过。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还会觉得我骗你,甚至认为我神经病,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怕事。我怕你哪天知道到了,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怕你知道,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怕的这些都和你有关。
我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我一想到你可能离开我,可能和别人在一起,真心不好受。如果这不能算是喜欢,那也就是在喜欢的路上。
但是现在,我很清楚。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就是喜欢。”
见他没有反应,苏南榷愣了一会儿,大概觉得盛蓝桉可能会认为他疯了。
不过事实也是盛蓝桉觉得他疯了,但是疯的那个不是苏南榷,而是自己。
苏南榷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表白了,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为了让场面缓解一下气氛,苏南榷又拿起平时那二吊子的语气说:“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表白……啊……不是,第一次这么说话。那什么……你觉得难为情很正常……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了。但不管怎样,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骗你。”
这话说得,明显没有水准。这哪是平时嘴巧的苏南榷,这压根就是一个笨嘴鸭。说到底原因还在对面人的身上。
但该死!
盛蓝桉还是不说话,苏南榷挠挠脑袋,也想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小声嘀咕着,“这人怎么这么难搞。都怪你,说什么喜欢,人家又没说喜欢你,这嘴抽的什么疯……”
没待他嘀咕完,盛蓝桉就一把抱住了他。苏南榷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息一下窜入大脑,身上便是来自那人的压力感。
盛蓝桉将他死死地拥入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以前不觉得,现在抱起来,苏南榷整个人的骨骼不仅比自己小很多,还很是硌人,甚至觉得只要一用力,这人就得碎在自己手心里。
苏南榷一下就懵住了,这……这怎么就抱上了呢。
“不……不是,兄弟,你这……”
盛蓝桉轻轻松了力,却没将人放开,他轻笑一声,“怎么,男朋友抱一下还不可以吗?”
苏南榷说:“男朋友?”
盛蓝桉说:“嗯。你刚刚不是表白了吗?我答应了。”
苏南榷说:“那什么……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我不强迫你……”
盛蓝桉这才发现,那人刚刚似乎是没听自己讲话,又重复了一边,“我说了,手机屏保那位是你。”
苏南榷晃了下神,哦,他刚刚好像是有说来着,但是自己注意里都在脑子里打草稿了,没怎么注意他在说什么。
“自己给的机会。可不能后悔了。”盛蓝桉把头埋在他的肩脖处,轻轻嗅着他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嗯,很醒脑,看来自己没有做梦。
“我怎么会后悔。”苏南榷笑弯了眼,回抱着盛蓝桉,细长的双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背。
两人抱了一会儿,毕竟是学校这种三百六十度监控无死角的地方,俩人不好在多抱会儿。并排着来到操场散步。
苏南榷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的?屏保都有了,什么时候拍的?老实交代啊。”
盛蓝桉笑得很宠溺,目不斜视,眼中满是那人的模样。
“或许是你嗑瓜子看我跑步那天,或许是在店里,又或许更早吧,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等发现的时候,早就生了根,发了芽。”
苏南榷见他脸上破了冰,第一次笑得这么的春心荡漾?啊不是,是满面春风。呃……好像也差不多。苏南榷就怀疑自己脑子似乎出毛病了,这语文还要不要学了。
“没想到你说起情话还挺得劲啊。”苏南榷摆掉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词,笑得撒了欢。
屏保什么事,以后再看吧,今天还剩下假期不多了,苏南榷和盛蓝桉两人就在操场来了场简单的约会。说是约会其实也就聊聊各自的生活,令苏南榷没有想到的是,盛蓝桉看似不在意外界的事,可还是会有些遗憾和不甘。同时他也很庆幸,自己能个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不对,是盛蓝桉能够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让自己能有一个走进他的机会。
眼瞅着运动会就结束了。周五下午,学校决定提前放假。
六班运动会成绩还算不错,沈渝决定好好犒劳一下他的战士们。
两点半放学,四点半集合。中途大家各种选址,最后沈姐还是打算去酒店。聚餐结束后,大家非要拉着沈姐去唱歌,一时间大家都热闹了起来。盛蓝桉觉得太吵,就和大家道了别,独自一个人在街边待着。
苏南榷是个极喜欢热闹的人,如果不是江宁提醒他,他都不知道盛蓝桉已经走了。
苏南榷挤过人群,和江宁说:“他也没给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江宁说:“人家是看你那么开心,不想打扰你。”
苏南榷拢着耳朵说:“你说什么?”
江宁一字一顿地大声说:“看、你、开、心!不想、打、扰、你!”
苏南榷挤过人群,拉着江宁到了门外,正准备要拉着他去找盛蓝桉,这时,苏南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我和同学在一起。回去?我……好的好的,我回来就是了。”
那边还再说,苏南榷就挂断了电话。
江宁在一旁见他挂了电话才说:“阿姨催你回去了?”
苏南榷摊摊手说:“说是什么要紧的事。语气坚决到立刻不回就不要进家门了。”
江宁说:“你一个人能行?”
苏南榷说:“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还给我来个什么挟质威人的罪名。再说,我觉得要你去你也不一定会去。”
江宁和他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哪会不知。只要苏南榷没有指定时间回家,就像催债一样地催命。有幸去过一回,之后江宁就打算再也不去帮他辩解,不然苏南榷死得还会更脆。说起他那个安排大师的妈,苏南榷还能这么开朗也真就是奇迹。江宁也一度怀疑苏南榷到底还算不算是人,他妈那样的管理,甚至是苏南榷的人生从娘胎里就被规划了,那人也乐意的走得下去。想到这儿,江宁浑身颤了颤。
江宁说:”有那个自知自明就好。”
苏南榷戳戳他的胳膊,试探地问:“那要不,你帮我去看看盛蓝桉,应该在附近。”
江宁一想起盛蓝桉那个浑身生人勿近的神色,瞬间没好气地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一个二个还有没有正常人了。我是倒了几辈子霉,能遇上你们。”
苏南榷叹了口气,“唉!算了,不为难你。对了,那你也算不正常?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要珍惜啊。”说完还不忘朝他吐舌头。
江宁气得直接三步过来给他一脚,却被苏南榷轻松避了过去。“快滚吧你!”江宁咬着牙,拳头都举到脑边了。
苏南榷回头挥挥手,“我走了。别想哥哥我。”
“神经病!”江宁空中比武似的照着他的背影来了几下,还不忘踹上一脚。想到他这辈子遇见谁不好,非要遇见苏南榷和盛蓝桉。可是偏得命运使然。这人走哪儿都不离自己三里地,也是见了鬼了。
.
苏南榷坐着出租车,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在门口静静地站了很久,也没个什么动静。此时的苏南榷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他就是不想开这个门。又过了一阵。苏南榷的电话不厌其烦的响了起来。苏南榷叹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心态,抬手将手指放在了指纹区。
“嘀,指纹已解锁。”机械声回荡在走廊里。
一拉开门就听见苏母急躁的声音,“怎么才回来。”
“什么事?有那么急吗?”苏南榷保持着微笑,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苏母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交新朋友了为什么不和妈妈说?你知道他什么来历吗?成绩怎么样?家里人是干嘛的?……”
一上来就问这么多问题,苏南榷继续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等等!妈,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人家就是一同桌,怎么还查上户口了?都是高中生,交个朋友,也用不着这些啊。”
“就是啊,孩子他妈。苏苏也大了,交朋友是他的权利。”苏父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是你宠的,现在好了,一中没上,尖子班也没去。明明都计划好了,你非要跟我倔,现在孩子大了,知道反抗了,什么人都敢结交了。好好的一个儿子,都是你给带歪的!”苏母在一旁要多委屈多委屈,就像这事不按自己安排的就是多大的错一样。
“哎呀,妈,没那么严重!”
“三中也不比一中差,不是还要分班吗?”
两人见这大有收不住的架势,都急忙劝了起来。
“好了!不要说了!你!不能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苏母厉声喝到。
“怎么就不三不四呢,他虽然不爱和别人交流,但是人还是很好的。”苏南榷一听他妈妈的那些规定,就感觉要开始头疼了。
“你这个傻孩子,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总之!就是不行!”苏母一脸但又有欲言又止。
苏父算是看出来了,他妈这是有消息啊!
“你说清楚了,什么叫被人骗了?”苏父听了她的话,也警惕起来了。
“……”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苏南榷简直不想说话。
“还能什么事!就他和那小子的照片!要不是隔壁家李大婶发现他闺女整天抱着一张图乐呵呵地笑。我还不知道呢。这个狗儿子,和人那么亲近,不仅抱在一起了,还要人背。这是正常朋友之间该有的?”苏母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苏父已经沉下眼来,对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他平时很放纵他儿子,但其实也就是比苏母稍微好了些。重要的是,他这儿子在他们面前一直都很乖,想起他妈的安排,他总是觉得亏欠了这孩子,也就对他放松了不少。但也不希望他走上什么歪路。
看着这二老,苏南榷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那天我也就在操场坐久了,腿麻了。他拉了我一把。当时快上课了,走不了,人家好心帮忙。网上就爱传些有的没的,加工成什么样也没人知道。妈这人本就敏感,爸你什么时候也一样了。”
听了他的解释苏父这才放下心来。也对,自家儿子是自己看着长的,苏南榷的话他还是很相信的。
可是苏母就不一样了,非要他和盛蓝桉断了联系。苏南榷自然是不愿的,但是她妈正在这个点上掐着不放。俗话说知母莫如子,苏南榷表面也就顺势答应了。
见这边安顿好了,他才说:“爸妈,江宁还在等着我呢。我一会儿回来啊。”
不等苏父苏母答应,苏南榷就飞奔了出去。
苏母望着他的背影,“唉,打了,不听教了,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苏父看不下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适当放手,不会害了他。”
“都怪你!还说要放手,这放了,他生活呢?他工作呢?他前途呢?”
“这些早晚都是要他自己去的。不是你我能改变的。”
……
也不知道苏父和她讲了多少回,但是她就是不听。习惯了自己的作风,非得手把手安排儿子的人生。苏父搂着苏母,一时间不知道该些说什么。自从有了儿子,她的心就一心在他身上,总怕自己教不好他,总怕他会被人欺负,总怕他未来过得不顺畅。照苏南榷外公的说法,他就像是她的玩具娃娃,游戏对象。每时每刻的人生都要由自己掌握她才能安心。
苏南榷回去的时候坐的公交。时间也快七点了,秋季这个点天快黑得差不多了。车上也没什么人,想想家里那宁人头疼的老妈。还好他跑得快,不让又要听他哭哭啼啼地讲自己如何如何地伤她的心。苏南榷摸出手机,想着他爸也真是不容易,真是贤夫啊。感慨之余,他不自主的打开了学校的万能墙。
那是当初开学的时候,班里的人推给他的。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他愣住了。他也知道女生们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因为人活跃,消息也就很灵通,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没脸没皮的,那些人也不管他是什么大神不大神的。
他一张一张地翻,一张一张地看。几乎自己和盛蓝桉在一块儿的每个场景,各个角度的照片都有。从教室到操场再到食堂,甚至是勾肩搭背回寝室的都有。苏南榷扶了扶额,这群人是有多疯狂。
看着张张好兄弟的画面,看着看着逐渐在心底变了味。别说,苏南榷都觉得他俩站一堆就是般配。忒,般配个……
莫名的情绪像是抓住了苏南榷的心,渐渐烦躁的苏南榷关了手机。脑子里闪过一幕幕盛蓝桉的画面。从相识以来的每一次接触,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赶也赶走。时而是他望着自己,时而是他帮助自己。尽管自己在他身边有多吵,有多闹那个人好像从不排斥他。明明是自己每次主动找他,可是他却从来有求必应,待在他身边的自己确实最舒心的。感觉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苏南榷又回想起刚刚的图片,好像每张图片的盛蓝桉和外界像是有什么隔阂,融不进周围的世界。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到了盛蓝桉现在可能正站在桥边吹晚风。仿佛只要自己不在,在他的世界里,他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苏南榷摆了摆头,晃掉自己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重新打开了手机。他现在很想和别人说话,很像告诉那个人,他的想法,他的故事。苏南榷快速地滑着微信里的通讯录,最后指尖停留在江宁头像的上方。江宁最熟悉他不过了。
.
“盛蓝桉!”
随着一阵江风灌入脖颈,盛蓝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冷透了。突然一道清澈的声音钻入了自己的耳朵,盛蓝桉不可思议地回头看那个人,映入眼帘的是对方熟悉的笑容,盛蓝桉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回暖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盛蓝桉缓声问道。
那个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手搭在栏杆上,侧头看着他,“江宁说你出来了,我才回家一趟,天气转凉了,就想过来看看你。”
盛蓝桉注视着撒满灯光倒影的江面,目光沉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平静地问道:“那万一我回家了呢?”
苏南榷惊讶地看向他。他不是没想过,本来打算找江宁,结果见路边秋叶被风吹落在地,大概是古往今来的悲秋思绪作乱,他想起了独自离开的盛蓝桉,突然就很想见他。心底一热,人也就往江桥上去了。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来时倒没想太多,就直直地奔了过来,就看见他落寞的背影,不似以往的盛蓝桉。
“想了啊!但也没想那么多。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苏南榷再次展开笑颜。在他见到盛蓝桉的那一刻起,仿佛心里有道枷锁,有个坎就那么轻易地解开了,跨过去了。其中也有些原因,是因为那些照片早在他心里留下了些悸动,所以他才那么急切的想要见到他。他就想一直待在他身边,想看他的脸上也出现真诚的笑,而不是独自望江。
虽然这个想法很突然,但是他却是欣然接受了。
就以朋友的身份,去光顾他的生活。这就是苏南榷此时此刻的想法。他不奢求盛蓝桉能够对他有同样的想法,只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够悄悄抹去他心里的那道未知的伤痕。
盛蓝桉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喃喃地说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南榷说:“对呀。”
盛蓝桉摇摇头,自嘲地笑着,“你不会知道的。我想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只是后面那句盛蓝桉没有说出来。
苏南榷见他这副神情,沉默了一瞬,然后拉起他的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
盛蓝桉被苏南榷拉着,温暖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心传来,与周围的冷空气形成了鲜明地对比。一路上盛蓝桉只顾着感受掌心的温度,没有注意苏南榷把他拉到了一个荒芜很久的公园。
公园离江边其实并不远,只是入口处被这些年长起来的树给遮挡了
公园里杂草横生,木椅都长上了青苔,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苏南榷拉着他到了一块很隐蔽的空地,这里除了一两个不完全的幼儿基础设施,也就没其他东西了。说是基础设施,倒不如说是两个遮雨的“西瓜盖”更贴切。
“这是?”盛蓝桉踩着已到小腿的杂草,有些不理解。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苏南榷骄傲的介绍着。
盛蓝桉随着他也看了过去。这块地不同其他地方,如果说其他地方有无人打理,自然流露的原始性美感。那这块地方,便是还未开采,无人入侵的野性。只是多了两个物件而已。园子荒了已久,政府还为拆除是为了保留江边的环境。
“竟还有这种地方。”盛蓝桉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看苏南榷也不像是会一个人待着的人。
苏南榷开着手电筒找了几片干净的大树叶,摩擦这久经风霜的“西瓜盖”。确定可以靠了之后就扔掉树叶,拉着盛蓝桉一起靠在上边。东西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撑着腰。
“其实我小时候也没什么朋友。大多数时间都被我妈的各种补习班占满了。这个公园说起来还是我父母带我来的。那是唯一一次他们一起带我出来玩。就因为奥数班得了第一。说是带我玩,结果就把我放在了一边。我好奇其他孩子的快乐,跟着一路转来转去,然后迷了路,然后在草地里乱钻,当时我很害怕,就一个人躲在这下面,后来却觉得一个人时很舒心。他们找了我很久,回去的时候我悄悄记了路。”苏南榷指了指远处树木丛生的地方,那是他第一次来的路。后来来多了,就找到了捷径。
盛蓝桉弯了弯眉毛,说道:“没看出来。现在你不常来了吧。”
苏南榷轻轻嗯了一声,“不常来了。以前是因为躲避我妈的连环夺命call。后来也就习惯了,就不来了。”
盛蓝桉说:“我以为你会和他们对抗到底。”
苏南榷无奈地说:“对不对抗,最后你都得接受。正真有谁能反抗得了呢。外观因素太多了,不是我们自身能决定的。谁都想顺心而为,只是都被被时间磨去了棱角,不得不屈服。”
盛蓝桉看着他说:“感觉今天你很有深度。”
“哈哈哈,谁都有深度好吧。只是没去仔细想过而已。呐,这儿江宁都不知道。这可是我的独家秘密,分享给你了!”苏南榷笑着回望他。
盛蓝桉也笑了起来,“嗯。谢谢。”
说实话,在夜色中,这人笑起来更是天理难容。他的笑融在了夜幕之中模糊不清,含笑的眼睛却如同天际璀璨的星辰一般看得他有些眩晕。苏南榷感觉心脏猛烈地跳动,并且一声大过一声,在耳边回响。苏南榷觉得自己脸都烧了起来一样。黑暗中,盛蓝桉看不清他的脸色,他只能努力地控制着呼吸,让自己感觉起来正常一些。
“啊……啊,对了,你有什么比较喜欢的人吗?男的女的?”
说完这句话,苏南榷都想自己扇自己了。刚刚的心动瞬间就变成了忐忑。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竟然问了别人这种问题。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想说,你要是有,做兄弟的全力支持你。男的女的我觉得只要真心喜欢都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快闭嘴。苏南榷再次感觉到满头黑线往上爬。这嘴他觉得可以不要了。
万一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呢,就会觉得他真的有病。
没想到盛蓝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好,有了我告诉你。”
“啊……啊,好。”苏南榷敷衍道。
“天也晚了,不如回去吧。”盛蓝桉见他没什么话说,就主动开了口。
“好……其实,你笑起来还很好看的,多笑笑嘛,也不亏。”苏南榷拿着手机自己走在前面,照明了前面的路。
“是吗?那……我试试。”盛蓝桉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其实是在看屏幕。这张白色的锁屏图在黑夜里似乎太亮眼了。
距离开学两个月过去了。成为同桌的他们,一来二去也就那么认识了,在学校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起初盛蓝桉还觉得他太过闹腾。大概是真香定律吧,渐渐的盛蓝桉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不过这只是对苏南榷,对其他人一就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其中和他俩没日没夜混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江宁。
江宁其人是苏南榷的初中好友,还没见着盛蓝桉那会儿,两人关系最铁。
可盛蓝桉一出现,情况就大有不同了。苏南榷整日围着盛蓝桉转,就好像是他的小弟一样。盛蓝桉往东,他就往东。盛蓝桉往西,他就往西。江宁总是嘲笑他一副痴汉样,要是盛蓝桉是个女的,他就很不得把自己嫁给他。
苏南榷也不恼,还总是开玩笑地说:“要真是这样,嫁过去做个赘婿也不是不可以。”这时候盛蓝桉总会咳上两声,示意他俩不要太过火。也就任由他们闹去了。
这不,刚和江宁打闹一番,苏南榷就转到盛蓝桉这里,“这次运动会,你不打算为班级挣个荣誉什么的?”
“没打算。”盛蓝桉回答他。
“别啊,这是好机会,说不定你会成为新一届男神呢。”苏南榷冲他眨眨眼,“嗯?去吧去吧。”
“那真是那样,你头号男神的称号可就不保了。”盛蓝桉也学着他的语气,反问一把。
“你不用担心,这还威胁不到我,毕竟我的地位在三中那可是无人能敌的。再说了,为了兄弟以后的幸福生活,这点称呼不算什么。”苏南榷表演了一场大意割亲的戏码,盛蓝桉直呼感动。
“这要是第一天认识你啊,估计就被你骗过去了。”盛蓝桉走进狠搓了一把他的头。
“哎呀,哎呀!别动手啊,我这么真诚,哪会骗人。”苏南榷闪着那双看似单纯的眼睛,委屈的说。
盛蓝桉:我信你个鬼!
江宁:啧啧啧,瞧瞧这张犯罪的脸,真想狠狠蹂躏一把。
盛蓝桉没眼看,抬手就把人呼到了一边,“我1500。”苏南榷见他这样冷淡,愤愤地说:“认识这么久,盛哥哥还是这么冷淡,欺负小苏,你会很惨的!”
盛蓝桉正想问他怎么个惨法,就见他回头大喊:“体育委员!盛狗说他3000米长跑!”
盛狗是他给盛蓝桉起的别称。诸如此类的还有,盛哥,小盛……盛狗是在苏南榷偶然一次受到盛蓝桉一万点暴击伤害过后才起的昵称。不过盛蓝桉倒是很随意,不管他叫成什么样,自己都会应,因为班里就他一个姓盛的。
啧,大意了。
体育委员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的确是盛蓝桉长手一伸,把苏南榷钩进怀里,狠狠地蹂躏,苏南榷嘴里还在道歉,可是盛蓝桉就是装作没听到,不仅如此,手上的动作还更加粗暴。但奈何苏南榷个子比他小,平时又不爱好好吃饭,自然反抗不了,只能任盛蓝桉动作。
体育委员看着苏南榷被欺负得不成样子,犹豫要不要发声阻止二人,就听见盛蓝桉说:“我自愿的!你只管填就、行!”末尾两字盛蓝桉加重了语气,同时还使劲摁了苏南榷一把。体育委员觉得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但最后还是把人填了上去。
“我错了,好哥哥。我错啦,头要掉了!”苏南榷只好求饶,这人看着平时木木的,动起手来那是实打实的碾压。
两人这么打打闹闹不是第一次了,旁边的人见着了也不会去拉架。毕竟盛蓝桉除了不爱搭理人之外,其余时候。脾气可好了,可苏南榷非得不要命的试他底线。头一两次还有人劝,后来都是叫盛蓝桉手下别留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盛蓝桉也被苏化了,盛蓝桉也不客气。女生们甚至还组建了“书生”cp粉。当然可不能让正主们知道。
两人这么一闹,cp群里可就沸腾了。
苏苏很A:向“好哥哥”求饶的样子,真是令人垂涎三尺!!!【流口水】【流口水】
盛狗的腿:AA你打得过“好哥哥”吗?
盛颜狗:打得过吗? 1
bb: 1
……
苏苏很A:痞里痞气的A苏说不定可以!
颜狗:没看见被压在下边了吗?明明盛哥更A好不好!
……
群里炸开了锅,都在讨论两人谁更A。江宁看了看旁边半遮半掩又疯狂敲字的女生,刚想栽过头去看看这些人一天都在看什么,哪知女生一下子就把手机藏起来了。
女生发觉有头凑了过来,一把就把手机塞到了课桌的最里面,一不小心还发出了手机撞桌子的声音。女生抬起头,紧张兮兮地问他,“江宁!你看到了什么。”
江宁怂怂肩,坦诚道:“你收得那么快,一个字都没瞄到。”说完看她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会是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吧?”说完还吹了两声口哨,流里流气的,一点都不正经。
“好好做人不会?怎么学起了不做人的苏南榷?”女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虽然她对苏南榷现在的形象很差,但是不妨碍她磕盛苏二人的颜。
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是和帅哥过不去的,在她眼里,两个关系好得不能再好的帅哥,更是如此。
他刚想辩解自己和苏南榷大不一样的时候,苏南榷已经来到他身后了。
“啧啧,江宁,不错呀,知道找女生聊天啦。不愧是我……嘶~轻点!”
听这语气都知道是谁,江宁二话没说,一肘子就撞在苏南榷的胸膛上。
“轻点?是太轻了,看来下次该直接送你去取经。”
苏南榷惯性地揽上他的脖子,“诶,这话说得,你最近怎么了,跟吃了辣椒似的。”
“没……”江宁话还没说完,苏南榷就打断了他的话。
“哦~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苏南榷!你tm就不能正常点?”江宁实在是受不了了,很不得现在就把人揍一顿。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盛蓝桉也盯着苏南榷这边。
苏南榷也是被他这一嗓子喊得够懵逼的,他一回头就对上了盛蓝桉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伏在江宁耳边说:“你小声点啊!我哪点不正常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江宁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忍住!江宁,忍住!你可以的!
“一点就都没有学生的样子,说你是地皮流氓我都觉得不为过。”江宁咬着牙,看着眼前这个人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拳。
苏南榷闷哼一声,捂着肩十分怨念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江宁看着苏南榷,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你收起你那些小表情,除了对盛蓝桉有用,对我可没用。不用装可怜!”江宁顿了顿又戳着他说:“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委屈巴巴像个小媳妇一样像话吗?整天围着人家盛蓝桉像话吗?你知不知道校坛里你俩的照片都传疯了?”
“hai,我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事啊。”苏南榷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点事?这点事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接着就是两人一阵沉默。
“算了,随你吧!”江宁终于还是看清了这人,活脱脱的皇上不急太监急。算了,人家正主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
一旁看戏的女生:这两人好像也挺磕!!!
此时,瞬间群里又炸了一条消息:论盛苏江三人的故事。
群里的故事越传越神,简直大型三角恋现场。
粉丝群正在悄无声息的发酵着,摇摇欲坠间仿佛只要一阵微风就会即刻倾塌。
距离运动会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盛蓝桉除了每天学习,被苏南榷“骚扰”以外,他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跑步。
晚自习第三节课下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盛蓝桉打算来跑步。本来可以一个人的,可是苏南榷非要跟着他,美名其曰怕他跑不到最后,要去给他加油。等盛蓝桉开跑后,那个人就盘坐在一边,等他路过自己,他就喊两嗓子,也就仅限那两嗓子。之后他又开始磕起瓜子,喝着气泡水,还打上两个嗝,活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
喊加油的时候盛蓝桉看了他几眼,见到他脚边的汽水和瓜子壳微微皱了皱眉。
苏南榷还在嗑瓜子,见盛蓝桉扯上衣角,抹着脸上的汗向他走来。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盛蓝桉半垂着眼看着他说:“少喝点汽水,对身体不好。起来。”说着就伸出手要拉他。
旁边的人见状用身体撞了他一下,“哟,盛哥,这就开始管起人来了!”说完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盛蓝桉横了他一眼,又扫过那群人。尽管灯光有些暗黄,眼前的人影也很模糊,但是那人还是感受到了盛蓝桉犀利的目光,周围的人都收起了笑容。
“盛哥,你太高了!我拉不到!”苏南榷向他伸着弯曲的手臂,还一脸纯真的看着他。
盛蓝桉也是没脾气了说了句幼稚,想也不想就弯下腰来,握住那双“小短手”轻轻往上一带,地上的人就起来了。苏南榷起来后还朝刚刚那几人挑了个挑眉。
盛蓝桉也不管他的小动作正准备回教室,旁边人就突然扒着他往下滑,盛蓝桉反应过来立刻就扶助了苏南榷的腰。
盛蓝桉问:“怎么了?”
苏南榷说:“我腿麻了。坐久了。”
说完两人就这样干站着。
盛蓝桉背着灯光站的,从后面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两个人在深情拥抱一样。
盛蓝桉一本正经地说:“好了吗?要上课了。”
刚刚这人一动不动,苏南榷还以为他在想着怎么抛下他,结果这人是在等他的腿缓过来。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好想欺负他!!!咳咳,是试探。
苏南榷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他对着盛蓝桉说:“还没有。但是要上课了,怎么办?”
他故意把问题抛给盛蓝桉,就想看他怎么办。盛蓝桉见他这么回答,没有废话,直接就放开了面前人的腰,然后转身。就在苏南榷以为他要走的时候,盛蓝桉就背过他蹲了下来,眼前被挡住的暖色的光一瞬间就挤进了眼里,虽说不是很亮,但苏南榷还是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只听盛蓝桉说:“上来,我背你。”
苏南榷听到盛蓝桉要背他就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盛蓝桉会来这出。平时欺压盛蓝桉欺压惯了,也没见他次次都顺着自己。再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个八尺男儿,让他背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盛蓝桉见他没动,以为他是动不了,就微微直起一点身子,侧手拉过他的手腕把人往前一拽,苏南榷没站稳,面对盛蓝桉突如其来的举动,脚底一滑,身子就往盛蓝桉背上跌去,一股醒脑的松香瞬间钻入苏南榷的大脑。盛蓝桉将他拉住的那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颠了颠背上了重量就起身了。
苏南榷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南榷到底还是不好意思真让盛蓝桉背回去,虽然盛蓝桉不会觉得什么,但是被背的人是他呀,这要传出去,他苏大神的脸何在?
还要什么脸?平时可不就让你给败完了。
“那个,盛蓝桉,我……估计没事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苏南榷别扭地拍拍盛蓝桉的肩膀,同时还晃了晃脚,示意自己没问题了。
盛蓝桉倒是无所谓,“等你拖回去,都上课了。我背你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
昏黄的灯和漆黑的夜交替着,看不出人的脸色。此时此刻背上的人耳朵早已漫上绯红,正努力想找个地缝卡进去。
盛蓝桉就这样背着他在大众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立德楼走去。苏南榷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脑子里全是松香的味道。他努力想要忽视掉周围强烈的目光,却被这股香味打断了想法。当然,即使条件不允许,两人模糊的照片还是在暗淡的黑夜里疯狂传阅着。你问他为什么学校不交手机。是因为很多人都会有第二个,所以拍照的人也只能在暗处。要是被监控拍到,或者被老师发现那可不是请家长那么简单。所以三中的历届学生对于手机的生存能力那可是其他学校无可匹及的,更何况还有历代学姐学长们留存的巨厚经验。
.
回到班级后,迎着众人的目光,盛蓝桉把苏南榷放在他的位置上。苏南榷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说:“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盛蓝桉饶有兴趣的挑了个眉,“你还在意这个?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就该互相帮助?”
苏南榷反应过来,这是在为刚刚自己借着他挑衅其他人反报复他呢。没想到这人学得还挺快到底是和自己待久了。
苏南榷不说话,静静地坐下。盛蓝桉瞧着他的小神情,淡淡地笑着说:“怎么?不开心了?要不……下次让你背回来?”
苏南榷托着腮,呆呆地看着黑板说:“我只是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学校都没形象了?”
盛蓝桉笑了一声才说:“开学第一周就没了,你还要形象?”
“我那是活泼开朗!乐观旷达!”苏南榷纠正到。
盛蓝桉说:“那你怕是对着两个词有什么误解。”
苏南榷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肩颈,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最近都不要理我,我要高冷一下。”
盛蓝桉像是听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苏南榷移开了目光坚定地说:“我要找回形象!”
少年的兴趣总是来得轻巧,去得也快。所以他们总是没有隔夜的烦恼。
盛蓝桉摇了摇头,感情他还不知道全校已经把他归为地皮流氓一类了。也是,有些谣言,也不能算谣言,自己总是最后一个知道,还都是别人不经意间提起。不然,不止三年,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接下来几天苏南榷确实安静了不少,也没在和盛蓝桉,江宁挤一块,美名其曰注意形象,还说有要事要办。
江宁说:“这哪儿是注意形象,我看着是在躲着你吧。我不和你一块儿,他就扒拉上我了。”
盛蓝桉说:“是吗?”
江宁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和他一起胡闹。”
盛蓝桉说:“以暴制暴。平时皮惯了,脸皮却是薄。早点教他做回人,以后少遭点罪。”
江宁砸吧砸吧嘴说道:“不愧是盛哥。”
苏南榷怎么会因为盛蓝桉背了他就不敢见人了呢。原因还是在于当晚那场梦。
梦里,苏南榷坐在窗边给盛蓝桉讲题,盛蓝桉却一直盯着他。苏南榷问他听懂了吗,盛蓝桉不答,却向缓缓他靠近。苏南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的鼻尖快要碰上苏南榷的脸。苏南榷清晰地看见他深邃的眼睛,一股松香侵入了自己的大脑。苏南榷感觉那香像是一把火,点红了他的耳朵和脖子。
苏南榷想要推开他,盛蓝桉却先他一步揽过他的腰,就在盛蓝桉的鼻尖碰到苏南榷时,苏南榷猛地一推,把自己推醒了。
暗夜里,苏南榷睁着大眼睛嘴里还微微呼了口气。刚从梦境中回过神来的苏南榷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他清楚地感知自己身上的燥热和身下那股火热袭来。苏南榷觉得自己也忒不要脸了,居然会把好兄弟用来做这种梦。他抬了抬头,见其他人都没有动静,他侧过身,从床头的纸盒里轻轻抽出了两张纸。
十几分钟后热潮退了下去,苏南榷轻轻合了眼。结果一闭眼,盛蓝桉那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苏南榷的眼前,刚刚的感觉又渐渐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苏南榷陡然睁开眼,眼前的黑暗使他快速平静了下来。大概闭闭睁睁十几次,苏南榷终于认命了,就这样睁着眼撑过了一夜。
第二天的苏南榷进教室前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在他看到盛蓝桉的时候一切都崩塌了。一看到那张脸,那个眼神,苏南榷就开始浑身不自在,都不敢再往那边瞟。
盛蓝桉就当他真的要找回形象,也没多说什么。可自己每每想要和他说话,他都是侧着脸回他。盛蓝桉还觉得可能是他脸皮薄,一直也没管他。可是这人没几天又和平时一样,对他却越来越疏离。盛蓝桉想不通为什么,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火了?盛蓝桉想要找他好好说话,这人除了上课以外,几乎没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在比赛前一天盛蓝桉终于找到机会,这次他一定要问清楚。
盛蓝桉本来打算去操场小跑一下,路过乒乓球训练室的时候,里面似乎有某个班级组织的拉拉队在训练。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瞅见苏南榷在一旁指手画脚,示范的动作比视频里的都标准。
“都打起精神啊,该扭屁股的扭屁股,该挺胸的挺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看着点啊……”苏南榷现场模仿一番,还拽得真有其事。“那个……苏哥,你不怕盛蓝桉看见你吗?”后面一位队员瞥了眼窗外,小声地提醒他。
“怕什么!你苏哥我就没怕过!跟他没关系!”苏南榷回道。
盛蓝桉看他那副拽样,想都没想,直接进来拎人。
“怎么回事?躲着我干嘛?”盛蓝桉拎着他的后领,更是面子都没给,直接开门见山,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南榷一听到盛蓝桉的声音就想跑,可是这会儿也来不及了,苏南榷怂着肩说:“也不是!就是盛哥,你先放开我呗。”
盛蓝桉说:“不行。你又跑怎么办?”
一旁的拉拉队领队见这情况,自然是要出来说话的,“那个,你们先聊,我们出去练练。”说完就向身边的姐妹们投了几个眼神,疾步走了出去,中途几个人小声嘀咕着,还时不时还回头望几眼。
“唉!你们别走啊!”苏南榷极力想要转身回头看,可是被盛蓝桉抓着动也动不了。
苏南榷心里已经流成个泪人了:你们倒是回头看一眼呐!薄情的负心汉!刚刚还舍!身!教你们跳舞……
“说吧,又作什么妖呢?”盛蓝桉靠在他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耳边突如其来的湿热感和响起的声音吓了苏南榷一跳,“我去!能不能别靠这么近啊。”
盛蓝桉看他耳红的样子意外想要逗一逗,“你平时可都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那……平时不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盛蓝桉强迫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苏南榷看见自己眼前这张在梦里被放大的脸,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这是……特殊……时期。对!特殊时期!”
盛蓝桉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放开他环抱着自己的胸。
苏南榷正转头就走,盛蓝桉却没有再拦他。苏南榷突然觉得这个盛蓝桉就很正常。
苏南榷回头看着他心想:对呀,在他眼里我不就是个喜欢跟他待一块儿的好兄弟吗,我躲他不就显得我心虚?
“什么特殊时期?想什么呢?不走了?”盛蓝桉的手指搭在在胳膊上轻点。
苏南榷迎着他的目光还是有些不自在,就盯着他的手说:“明天不得开始了吗?我提前准备准备。”
“播音部没邀请你?来这儿组织?”盛蓝桉看着他说。
“这……”苏南榷心想:还不是怕你来找。“你加油!我明天一定尽全力支持你!”苏南榷快速转移话题。
“昂,明天给我加油啊!行吧!我第二天比赛,提前收到了啊。”盛蓝桉暗笑一声。
苏南榷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对哦!”
盛蓝桉当然知道他的话是敷衍自己,既然他不想说,盛蓝桉也就不问了,“好了,我去跑步了。”
苏南榷连叫:“好的哥!”
他看着盛蓝桉的背景,走得那么决绝,没有一点留恋,就像一个抛妻弃子的大渣男!
不过,这不是兄弟之间的正常相处吗?苏南榷这会儿倒是怀疑起来,自己之前是不是傻,还为这种事纠结。看来是和他待久了,运动会后多和班上的女生们接触接触。
.
今天的苏南榷不同其他学生,穿了一身制服,站在主席台上振振有词,“生命在于运动,我相信在这里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誉。迈开步伐,张开双手,用热情去拥抱属于你的荣耀!我宣布,锡州三中第三十五届运动会正式开始!”
苏南榷虽然性格顽劣了点,但作为三中的招牌,有些面子活还是避免不了。
场下一片掌声响彻三中。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集体活动。三中很少办其他文艺类节目,所以运动会就成了他们唯一可以尽情放纵的场子。
三班和主席台就隔着一个栏杆,苏南榷见盛蓝桉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比赛场,就起身走了过来,靠着栏杆和下面的盛蓝桉搭话,“盛同学,你明天才比赛,不和他们去玩会儿?”
盛蓝桉转过头木讷地说:“玩什么?”
苏南榷说:“不是吧哥!你看看他们,遍地疯的疯,跑的跑,偷偷玩手机的玩手机,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正襟危坐的,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把握一下呢。”
“这样吗?”盛蓝桉点点头回到。
苏南榷算是知道江宁每次都离他那么远。这语气,这气场。
“你不和他们玩?”盛蓝桉问。
“我还要去念稿子呢。”
“快去吧。”
盛蓝桉推了一把靠在栏杆上的苏南榷,苏南榷摇摇晃晃笑着就走开了。
“wow~,姐妹们!现场直播!”隔壁五班的女生挤成一堆朝这边看过来。
这么热烈的目光,盛蓝桉当然也注意了。原因不知道,就当她们是在看苏南榷,毕竟自己这么呆,也没什么好看的。
盛蓝桉看得无聊了,朝苏南榷的方向望去,见他正神情专注地念稿子,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少年的一本正经正是青春年少时的悸动。恍惚间万丈光芒也显得些许暗淡。
.
比赛日程全速进展中,眼见着盛蓝桉的三千米就要到了。苏南榷下了主席台,见他正在换衣服。
苏南榷站在一旁,“马上就到你上场了,感觉怎么样?”
盛蓝桉一如既往地说:“就那样吧。”
说实话,盛蓝桉其实还是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参加运动会这种东西。盛蓝桉甚至还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脑子被苏南榷一牵就报名了。
他撞了盛蓝桉一把,还小心翼翼地往主席台瞟,“我们不让离场,我可是偷偷跑下来的,我一会儿给你加油啊!”
盛蓝桉看着他:“好。”盛蓝桉顿了顿接着说:“没看出来,牺牲还挺大的。”
开玩笑还一本正经,苏南榷也是乐得合不拢嘴,“那可不!你很重要的好不好。”
盛蓝桉看着他的笑颜,没有说话,也没有问。转身就走向了赛场。
赛前有个热身活动,盛蓝桉趁着这个时间回看了看苏南榷,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用他们之间特殊的唇语喊着:加油!还冲着自己比了个手势。盛蓝桉回过头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赛场。周围的吵闹声渐渐离去,只听一声枪响,运动员们都纷纷踏过起跑线。
苏南榷回到主席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盛蓝桉。盛蓝桉这边的赛事,进展得不是很顺利,都知道长跑一开始不能发全力,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一开始就想挣个输赢。李源也在其中,一直粘在盛蓝桉前面。
苏南榷拿起话筒,开始播报这边的时事新闻。
“我们的三千米长跑也开始了,请大家为他们加油助力!”
此声一出,全场安静了片刻,等看到场上又盛蓝桉的时候,全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当然群里也是炸开了锅。
【这是公开秀恩爱?】
【禁止主持人和运动员发生非法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
苏南榷看着热情高涨的人群,满意的点点头,拿起自己的笔写了起来:胜利属于王者,胜利属于盛蓝桉,等价盛蓝桉属于王者,高一六班来报。苏南榷拿在手里怎么看怎么顺眼。他拿起一旁的话筒声情并茂地读了起来,“胜利属于王者!胜利属于盛蓝桉!……”读完后看见他前面的李源,还加了句,“高一六班加油!”
尽管两边的呼声压住了远方的声音,盛蓝桉却依旧能从喧闹声中分离出来苏南榷的声音。听到他念自己的名字,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小雀跃。
最后一圈了,比赛进入决胜阶段,看似李源一直在他前面几步,但为了保持盛蓝桉步伐一致,不被其抛于之后,实则步伐已经很虚了。盛蓝桉之后还有两位紧跟的三班选手,既然台上的那位朋友主动帮自己吸引了目光,又为自己打响口号可,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不是。于是盛蓝桉开始慢慢提速。
“最后半圈了!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盛同学提速了,正在赶超前一位的选手,快要赶上了!快要赶上了!盛同学一个跨步,赶上了!赶上了!后起发力,这才是长跑的正确选择!”
苏南榷正激动地讲解赛事。李源再怎么发力也没有用了,跑道旁全是为盛蓝桉超过自己的喜悦,他心里就很不爽。已经没有什么精力的李源还在加速,然后就以一个踉跄铺地了。
盛蓝桉听到扑通一声,还想着要不要回去帮忙,一旁的校医就抬着担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我还能跑!”李源虚弱的看着前方放满脚步的盛蓝桉,艰难地爬了起来。
校医好心地劝道:“同学,比赛第一……嗷不是,比赛第二,安全第一,生命还得珍惜。”
李源一把推开他的手,完全不听劝阻。一步一步朝终点走去。校医就一路随行,深怕他一下就倒地。
在男子三千米A组盛蓝桉拿了第二,全组第三。李源拿了A组第四,要是按道理讲,李源应该是第六,看他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后面的同学不忍心就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最后等李源越过终点线时,李源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后面一天的项目李源还有个跳高,因为人还躺在休息室,所以没办法参加,就找了体育委员代替。
李源休息的时候,盛蓝桉过来瞧了一眼。
“唉,你们俩真没事?那我看见他老是跑你前面,那叫一个执着哟。还有,明明都是一碰即倒的人了,还要跟在你后面跑完全场?”苏南榷站在一旁,对着盛蓝桉说。
“没事。一个老朋友而已。”盛蓝桉淡淡的说。
“啧,没想到你这人还能交到朋友。”
苏南榷见他不想说,也没再问。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盛蓝桉先开口说:“走吧。成绩还不错,不请我吃顿好的?”
苏南榷说:“我请?不应该你请吗?”
盛蓝桉不由分说地推着他出了休息室,“这次你请,下次我请。”
苏南榷挣脱不了,也跑不开。苏南榷心想:这人是不是称得上得寸进尺了。拿了个第三名,还要自己请吃饭。
苏南榷说:“那……叫上江宁?”
盛蓝桉说:“下次吧。”
苏南榷:“为什么?”
盛蓝桉:“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苏南榷:“为什么不能问为什么?”
盛蓝桉:“以后说。”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盛蓝桉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和他纠缠下去。
苏南榷见他不回答,撇嘴说道:“好吧。唉~一个二个都有秘密了,这兄弟~还有什么意义啊~苍天呐~大地呀~一片真心都喂了狗~啊啊啊啊~”
盛蓝桉头疼地摁了摁眉心,一把捂住他的嘴道:“苏南榷!你!闭!嘴!”
“还不……唔……啊~……我……”
苏南榷还在手舞足蹈地挣扎,却被盛蓝桉另一只手一下就禁锢住了。
盛蓝桉提醒他说:“好了,别闹了。大街上人看着呢,不丢人?”
“……”
苏南榷心说:你这样抱着,不是更丢人?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了那家“初逢”。
盛蓝桉以为见到他的机会会很少。没想到这第二天就人直接坐到了自己身边。说来缘分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你好啊同桌,我们又见面了。”苏南榷对着眼前的人开启了自己招牌式的微笑。
“你……”盛蓝桉一时还想不到什么话可以回答他。
“怎么样,惊喜吗?”苏南榷对着他说。
惊喜还不至于,惊吓还差不多。盛蓝桉估计着以后的日子可不安宁咯。
“别整天死气沉沉的啊,我这么活泼的人都要被你带偏了。不过,我意志坚定,就让我来温暖我们的盛蓝桉同学!唉,对了,给你看看我的名字。”苏南榷在自己的作业封面上写下“苏南榷”三个字递给他看。盛蓝桉还是看了一眼。
“是这两个字吗?我还以为……”盛蓝桉看着“南榷”两个字微微有些惊讶。
“以为什么?什么?”苏南榷不等他说完就开始抢话。盛蓝桉扶额,你倒是等我说完啊。
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以一种自己不觉得伤人的语气说:“你可不可以等我先说完?”
“可以。”
盛蓝桉还是听出了他的失落。如果那个人三秒不笑,他真的怀疑自己该去报个语言交流学习班了。事实上,苏南榷露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不到一秒就马上收住了。
“你说。”他托着下巴,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笑眯眯地对他说。
“我还以为是这两个字呢。”说着盛蓝桉拿出自己的本子,刷刷地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然后推给苏南榷看。
苏南榷看见“蓝鹊”两个字,却没有惊讶,“很多人都以为是这两个字呢。你也不例外啊。”
“嗯,我也是个正常人。”盛蓝桉说。
“嗯?是还挺正常的。”说着苏南榷倒在一旁笑了起来。
盛蓝桉难得搭理他,轻轻踢了他一脚,“老师来了。”
苏南榷听到后立刻坐直身体,也不笑了,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进门的老师。
盛蓝桉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学过变脸术,这么好的自控力,不去演戏也太亏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接下来这半年的班主任,也可能是要和你们相处三年的班主任。我呢,姓沈,全名沈渝。我的课堂纪律很严格,但是私底下我们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好了接下来我要介绍一个人:苏南榷。”
听到他的名字,盛蓝桉转过头来看着他。苏南榷对着他抛媚眼,“怎么样?没有交错我这个朋友吧。嗯?”说完还不忘挑两下眉。
“苏同学是今年的特优生,学习上有什么不懂得问题可以找他帮忙。相信苏同学很乐意为大家解答疑惑。”
沈渝说完,盛蓝桉就看见旁边的人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传说中的苏大神。那个,我也没什么特长,就两个特点啊。没脸没皮还爱笑。不用有太大压力,很高兴认识你们。”
此话一出,班级里讨论的声音就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
“苏大神,这么亲民的吗?”
“原来大神都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苏南榷用唇语和盛蓝桉说:“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
苏南榷这才刚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盛蓝桉的表情。
“骚。”盛蓝桉当然不会有表情,但是也很给面子,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个字。
“什么?啊哈哈哈,盛蓝桉,没想到啊,你严肃的外表下,既然还藏着一颗闷骚的心。原来你是这种人!”苏南榷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样。
盛蓝桉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苏南榷偷偷捂着脸,疯狂憋笑。其他人还以为苏南榷是害羞了才捂着脸。见他鬓角额头笑得通红,众人更加确信那是羞红的。
见这场面大有继续发展的架势,沈渝拍了拍讲台,说:“好了,大家自行解决自己的事吧。今下午六点进教室上自习。”
班主任这话一发,“啊~”一声声哀怨瞬间充满教室,众人都纷纷无精打采,刚刚的兴趣也都烟消云散了。
学生时代,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能勾起少年们的兴趣和好奇,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的心情大起大落。当然盛蓝桉也不例外,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初中才毕业,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的孩子。孩子们大多最不愿听到的就上学,上课这类的话题。
盛蓝桉也有些不闷闷不乐,美好的暑假已经离自己而去,接下来就是辛辛苦苦的三年,生活真是一如既往地枯燥。
就在盛蓝桉还在感叹生活的时候,苏南榷喊了他一声:“盛哥,别郁郁寡欢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啊。”
“有吗?”盛蓝桉指自己的表情。他一向觉得自己没有表情,有些心理活动也只是淡淡而过,别人并不会看出来。
苏南榷一口肯定,“有!大大的有!你那张脸都快成怨妇了。”
盛蓝桉在心里吐槽:这么明显?怨妇又是个什么形容词。
“那不去了。”盛蓝桉也一口拒绝他。
虽然嘴上拒绝,可是身体很诚实。苏南榷大概知道和他说是说不通的,就直接上手把人拉走。这不,盛蓝桉还是乖乖地跟着去了。
“尝尝,他家的宫保鸡丁,是这条街最好吃的。”苏南榷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鸡肉。
“这……就一个菜?”盛蓝桉看着自己碗里的肉。说是带他吃好吃了,倒真是把好吃的都给他了。
“多了也吃不了。”苏南榷笑了笑。
“我再点个鱼香肉丝吧。”说完盛蓝桉就要招服务员。
“我比较喜欢鸡肉,有鸡肉我一般不动猪肉。”苏南榷阻止他说。
“猪肉补铁。”盛蓝桉一本正经的说。
“我知道。”
“鸡肉不补铁。”盛蓝桉又说。
“我也知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苏南榷吃着吃就就被他逗乐了。
“你快点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回寝室收拾呢。”苏南榷催促他。
“还是点一个吧。”盛蓝桉看着他碗里少得可怜的肉,又把他给自己夹的肉又夹了回去。
“吃不完。别点了。”苏南榷正经道。
“可以吃完。”
听到对面如此坚定的声音,他好奇地抬起头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人。自己前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估计以后也遇不着。
最后苏南榷拗不过盛蓝桉,还是让盛蓝桉点了盘鱼香肉丝。
等菜上齐了盛蓝桉才说:“怪不得长不高。”
苏南榷手里一顿,“什么?”
“偏食。”盛蓝桉看着他说。
“我180!180!”苏南榷小时候很矮,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很高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踩他雷呢。
“哦,我186。”盛蓝桉冷静地说。
“……”
这饭没法吃了。
苏南榷脑子当场卡机,他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不气,不气,深呼吸。”随即又抬起头笑眯眯的和他说:“大哥,亏得我脾气好,这要是换了旁人啊,指不定已经开始摔筷子摔碗子和你干起来了。”
盛蓝桉闭嘴了。他知道自己开口总会惹人不爽,原因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尝试和别人交流过,可是对方都急得要锤人了,盛蓝桉还坐得住,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和对方交流。这怕也真是一种人间新生物了。
两人不再搭腔,都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仔细品尝,这店的食材和佐料都是上等的,火候也控得恰到好处,吃进嘴里香味满口腔地钻。就是有一点小贵。本来苏南榷打算请客,结果被盛蓝桉拦住了,最后两人采取了AA制。
两人出了饭店,盛蓝桉回头看了一眼饭店的牌匾,两个大字赫然映入眼里:初逢。
“怎么,才出门就开始回味了?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要是想来,我经常带你来啊。”苏南榷这顿吃得可是足足的,脸上满是惬意。
“初逢”是家良心店,菜都很足,肉也足,只是平常人家很少来,但是大户倒是很多。
“我看名字。这名……倒挺称景。”盛蓝桉说道。
苏南榷也认真地看了看名字,又念了一边:“初、逢。是挺应景的。那就应这个景,从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苏南榷。”
他看着这位眼前爱笑的男孩,也牵动了自己的心,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这一次盛蓝桉没有犹豫,他伸手握住了那双干净纤细的手,勾起了嘴角,“盛蓝桉,多多关照。”
雨还没有停,但是在这一片天的角落里却依稀能见着太阳的影子。明晃晃的还挺挺晃眼睛。盛蓝桉看着天边的云霞,最初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
“嗨,我叫苏南榷,你呢。”人群中,苏南榷一眼就看见了这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笑着和他打招呼。
盛蓝桉看着分班表,没有搭理他。
“唉,这样不理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你都认识我了,我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苏南榷的样子有点委屈,这还是第一个不愿意和自己交朋友的人,其他人都可热情了。
“哦,盛蓝桉。”盛蓝桉的心好像被他的话搬动了一下,但依旧毫无感情地说完自己的名字,就要走。苏南榷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快走两步就把他拦了下来。
“这就走啦,一起啊。”
苏南榷又恢复了那张笑脸。变脸来得太快,盛蓝桉心说:真不该信他。
“不用。”
苏南榷发现这人挺木的,他观察了盛蓝桉好半天。这人他一直一个人,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苏南榷也不在意他的话,就跟过来了。
“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苏南榷在一旁叭叭叭地说着,说得高兴了还直接把胳膊搭在盛蓝桉肩上,“作为你高中生涯的第一个朋友,我觉得!你很荣幸!因为我。”
“哪有像你这样自恋的人。”盛蓝桉拍掉他的手,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苏南榷不揽了,这回又挨着他,“不跟你计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的。只要你一个电话,什么事兄弟我都会到场,除了什么打架啊,还债啊……”
盛蓝桉终于受不了了,转过头来,看见他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盛蓝桉下了最后通牒:“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苏南榷仿佛愣住了神,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那个意思,你稍微安静一下。”盛蓝桉到底还是个心软的人,见他这副模样,急着撇开自己的眼睛。还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人家也是好心。
听盛蓝桉这么说,苏南榷也闭嘴了,就是看着他。气氛尬到了极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身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哎呀,这是新朋友啊,好好处啊,我家小盛啊说话时常招人,你别往心里去啊。”来人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阿姨,她看见盛蓝桉旁边站着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伙子,就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像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阿姨,没事。我会好好和他做朋友的。”苏南榷又扬起脸上的微笑。
“那是我小姨。”盛蓝桉看着这场大型“认亲”现场,和苏南榷解释到。
“哎呀,是个好小伙!盛蓝桉!说话好好说。”上一秒还笑呵呵的小姨,下一秒转过头来就对盛蓝桉凶神恶煞。
盛蓝桉翻了个白眼,“嗯。”
“哈哈哈,你们这个家庭氛围还挺有意思的。”苏南榷在一旁倒是笑得很开心。
小姨又拉着苏南榷聊了一会儿家常,又交代着自家的小侄子,大有一副交代女儿的架势。盛蓝桉就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俩一会悄悄话,一会儿又是哈哈大笑的。很显然盛蓝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个人的欢乐并没有感染到他。
“那个,小苏啊,我得上班了,改天去我家吃饭啊!阿姨做的菜可好吃了。”小姨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好嘞,姨,您快去吧。”苏南榷点点头。
“好孩子。”小姨看着他脸上挂着十分的笑容,移不开眼睛。又说了一句才放开了他的手。
等她走了,苏南榷对着盛蓝桉招招手,“小姨真可爱,你有这么好的家人,真好。”
“拉倒吧,她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都是对外人的。在家里凶得像只母老虎。”盛蓝桉今天第二次翻白眼。除了面无表情,这也是苏南榷第二次见他有其他情绪。
“哈哈哈哈,你和你小姨感情很好啊!”苏南榷在一旁捧着独自大笑起来。
“何以见得?”盛蓝桉觉得他说这话就很奇怪,他一直觉得他小姨贼烦,小姨也烦他。
“不对!遇到她,你表情都变了。还愿意多说两句话。”苏南榷一边说一边笑。
见他笑得眼睛都没了,盛蓝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真有这么好笑?”
“不是,不是啊,兄弟。就,你其实还挺可爱的。”苏南榷又搭上了盛蓝桉的肩,肯定地点点头。
这一次,盛蓝桉没有拿开他的手,只是淡淡地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就这样,看似两个人边打边闹,其实一路上都是苏南榷一个人在逗这盛蓝桉。
“诶,你说你这样冷不拉几的,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呢?”苏南榷盯着他的侧脸有些好奇地问。
“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盛蓝桉有翻了个白眼。
苏南榷见状,很是开心,“哦,是吗。我怎么有魅力?对了,你知不知道小姨刚刚说什么来着。”
盛蓝桉其实猜都能猜到他小姨在宣传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无论走到哪儿,见到同龄人,都会捎上他几句。盛蓝桉想捂住他的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觉得这话听多了就很烦。
“她说呀,我们家蓝桉呀,很优秀~,就有一点不好,不爱交朋友。你要学会多多主动一点~”
可惜没捂住。苏南榷知道他要干什么,放开他退到了一旁。这话还是从他嘴里崩了出来,甚至还有些轻佻?
说了也就说了吧,盛蓝桉也不在意了,只是听他一口一个小姨叫得那么舒坦,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那是我小姨,别乱叫。”
“哎呀,好兄弟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呀,是不是?我们家蓝桉~?”苏南榷打着趣,变着法儿的逗他。他觉得这人有意思极了,还真就想看看他被气得发跳的样子。
盛蓝桉没在理他了,心下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栽在他手上。但心底的那潭死水却被眼前晃眼的笑惊起了一丝未能察觉的波澜。
“你怎么这么能笑?”盛蓝桉还是问了出来。
“俗话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嘛!虽然我是男的,但也是人,那就差不多。”苏南榷回答到。
“好啦,不逗你啦。我去寝室啦,明天见。”苏南榷冲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盛蓝桉则是往班级的方向走。明天见吗?还不一定能见着呢。盛蓝桉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一个时常挂着微笑的男孩的身影久久地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雨还没有停,但是在这一片天的角落里却依稀能见着太阳的影子。明晃晃的还挺挺晃眼睛。盛蓝桉看着天边的云霞,最初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
“嗨,我叫苏南榷,你呢。”人群中,苏南榷一眼就看见了这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笑着和他打招呼。
盛蓝桉看着分班表,没有搭理他。
“唉,这样不理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你都认识我了,我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苏南榷的样子有点委屈,这还是第一个不愿意和自己交朋友的人,其他人都可热情了。
“哦,盛蓝桉。”盛蓝桉的心好像被他的话搬动了一下,但依旧毫无感情地说完自己的名字,就要走。苏南榷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快走两步就把他拦了下来。
“这就走啦,一起啊。”
苏南榷又恢复了那张笑脸。变脸来得太快,盛蓝桉心说:真不该信他。
“不用。”
苏南榷发现这人挺木的,他观察了盛蓝桉好半天。这人他一直一个人,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苏南榷也不在意他的话,就跟过来了。
“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苏南榷在一旁叭叭叭地说着,说得高兴了还直接把胳膊搭在盛蓝桉肩上,“作为你高中生涯的第一个朋友,我觉得!你很荣幸!因为我。”
“哪有像你这样自恋的人。”盛蓝桉拍掉他的手,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苏南榷不揽了,这回又挨着他,“不跟你计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的。只要你一个电话,什么事兄弟我都会到场,除了什么打架啊,还债啊……”
盛蓝桉终于受不了了,转过头来,看见他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盛蓝桉下了最后通牒:“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苏南榷仿佛愣住了神,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那个意思,你稍微安静一下。”盛蓝桉到底还是个心软的人,见他这副模样,急着撇开自己的眼睛。还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人家也是好心。
听盛蓝桉这么说,苏南榷也闭嘴了,就是看着他。气氛尬到了极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身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哎呀,这是新朋友啊,好好处啊,我家小盛啊说话时常招人,你别往心里去啊。”来人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阿姨,她看见盛蓝桉旁边站着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伙子,就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像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阿姨,没事。我会好好和他做朋友的。”苏南榷又扬起脸上的微笑。
“那是我小姨。”盛蓝桉看着这场大型“认亲”现场,和苏南榷解释到。
“哎呀,是个好小伙!盛蓝桉!说话好好说。”上一秒还笑呵呵的小姨,下一秒转过头来就对盛蓝桉凶神恶煞。
盛蓝桉翻了个白眼,“嗯。”
“哈哈哈,你们这个家庭氛围还挺有意思的。”苏南榷在一旁倒是笑得很开心。
小姨又拉着苏南榷聊了一会儿家常,又交代着自家的小侄子,大有一副交代女儿的架势。盛蓝桉就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俩一会悄悄话,一会儿又是哈哈大笑的。很显然盛蓝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个人的欢乐并没有感染到他。
“那个,小苏啊,我得上班了,改天去我家吃饭啊!阿姨做的菜可好吃了。”小姨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好嘞,姨,您快去吧。”苏南榷点点头。
“好孩子。”小姨看着他脸上挂着十分的笑容,移不开眼睛。又说了一句才放开了他的手。
等她走了,苏南榷对着盛蓝桉招招手,“小姨真可爱,你有这么好的家人,真好。”
“拉倒吧,她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都是对外人的。在家里凶得像只母老虎。”盛蓝桉今天第二次翻白眼。除了面无表情,这也是苏南榷第二次见他有其他情绪。
“哈哈哈哈,你和你小姨感情很好啊!”苏南榷在一旁捧着独自大笑起来。
“何以见得?”盛蓝桉觉得他说这话就很奇怪,他一直觉得他小姨贼烦,小姨也烦他。
“不对!遇到她,你表情都变了。还愿意多说两句话。”苏南榷一边说一边笑。
见他笑得眼睛都没了,盛蓝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真有这么好笑?”
“不是,不是啊,兄弟。就,你其实还挺可爱的。”苏南榷又搭上了盛蓝桉的肩,肯定地点点头。
这一次,盛蓝桉没有拿开他的手,只是淡淡地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就这样,看似两个人边打边闹,其实一路上都是苏南榷一个人在逗这盛蓝桉。
“诶,你说你这样冷不拉几的,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呢?”苏南榷盯着他的侧脸有些好奇地问。
“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盛蓝桉有翻了个白眼。
苏南榷见状,很是开心,“哦,是吗。我怎么有魅力?对了,你知不知道小姨刚刚说什么来着。”
盛蓝桉其实猜都能猜到他小姨在宣传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无论走到哪儿,见到同龄人,都会捎上他几句。盛蓝桉想捂住他的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觉得这话听多了就很烦。
“她说呀,我们家蓝桉呀,很优秀~,就有一点不好,不爱交朋友。你要学会多多主动一点~”
可惜没捂住。苏南榷知道他要干什么,放开他退到了一旁。这话还是从他嘴里崩了出来,甚至还有些轻佻?
说了也就说了吧,盛蓝桉也不在意了,只是听他一口一个小姨叫得那么舒坦,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那是我小姨,别乱叫。”
“哎呀,好兄弟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呀,是不是?我们家蓝桉~?”苏南榷打着趣,变着法儿的逗他。他觉得这人有意思极了,还真就想看看他被气得发跳的样子。
盛蓝桉没在理他了,心下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栽在他手上。但心底的那潭死水却被眼前晃眼的笑惊起了一丝未能察觉的波澜。
“你怎么这么能笑?”盛蓝桉还是问了出来。
“俗话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嘛!虽然我是男的,但也是人,那就差不多。”苏南榷回答到。
“好啦,不逗你啦。我去寝室啦,明天见。”苏南榷冲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盛蓝桉则是往班级的方向走。明天见吗?还不一定能见着呢。盛蓝桉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一个时常挂着微笑的男孩的身影久久地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也落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