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秦时明月 □□九歌] 第97章 9 大开杀戒的山鬼

“黑铁狱！”韩非冲到前面，向着黑铁狱的方向跑过去，“卫庄兄是在那里失踪的。”

“好！”鬼女拎着韩宇跟在韩非后面跑了过去，一边埋怨着他，“你怎么会被困住？你的逆鳞呢？”

“逆鳞出了点问题，不分敌我。”韩非喘息道，“否则哪里会这么被动？”

“你可真行……”鬼女无力道，“关键时刻掉链子！”

“是我的错，”韩非有点低落，“这几年，我太过倚赖逆鳞，筹划失误……”

“检讨以后再做！”鬼女喝止了他，“快走！”

然而还真就见了鬼了，鬼女一行翻遍了黑铁狱也没有找到卫庄，倒是找到无双鬼放了出来，于是拿石子扔了他一天的狱卒瞪着这两米多高的巨人脚软地瘫在地上起不来，都快吓尿了——其实长得吓人但本性纯良的无双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我说过了，”韩宇摊手对着神情越来越暴躁的鬼女说，“他已经死了。”于是鬼女不耐烦地点了他的哑穴，世界清静了。

没有人理他。韩非观察着韩宇的神情、狱卒的反应和各处用具的摆放，最后在一个堆放刑具的空间前停了下来：这里的墙面所挂的重枷处，有三只枷的空位，地上还有一处并无积灰，看大小，似乎是一只小型的刑讯架……

盯着重枷上的钉刺和周围同款刑讯架上光怪陆离的刑具，韩非的脸色极是难看，转头冷冷地看了韩宇一眼：“四哥，你还要瞒我吗？”

“他不开口，我来让他说！”娇俏的声音响起，款款而来的，是红莲、紫女与焰灵姬。她们收到谍翅传讯得知鬼女已前往救援之后，立刻精神一振，齐齐赶向了王宫，之前有鬼女清过了场，她们这一路都很顺利。

看到红莲，韩非在为她的安全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心又高高地吊了起来：卫庄看样子被上了刑，状况肯定不会好，红莲看了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事来……

然后下一秒，他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到红莲对着韩宇抛了一个魅眼，挟着比焰灵姬不遑多让的火魅术：“四哥，为我们带路吧！”

——话说他家武学天赋不凡的妹子大有集百越诸学于一身的架势，先是阴差阳错地掌握了控制万蛇的本事，如今又学会了火魅术，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学赶尸了？

韩宇似乎还想挣扎一下，然而在红莲的火魅术控制下，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像个机关人一样走到墙边，在一个看不出任何异样的隐蔽之处按了一下，一块青石墙砖陷下后，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由于隧道狭窄、内部情况不明，鬼女让三个女人在外面接应，自己亲自押着韩宇，带着韩非和无双进了隧道。

红莲对自己没被允许进入非常不满，担心不已地探头望着：“她也是女人，为什么她可以进？我好担心庄……”

紫女明白鬼女在担心她冲动坏事，安抚地拍了拍红莲的肩：“红莲，你已经为他做了最重要的一步，没有你，我们都无法知道卫庄在哪里，剩下的，交给姐姐吧。”

然而片刻之后，她们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起来，几人彼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是地震？”

地板崩塌，墙碎砖裂。号称韩国最坚固的黑铁狱，仿佛一个脆弱的蛋壳一样支离破碎起来。他们头上坍塌的地面豁口中，露出了天光月色。焰灵姬见状，果断道：“先出去！”便纵身跳了出去，紫女随后也跟了上去，向红莲伸出了手。

红莲看看她们，又看看黑洞洞的隧道口，最终还是跺了一下脚，冲进了隧道。

“公主殿下！”紫女大惊失色。但焰灵姬拉住了她：“有鬼女妹妹在，能有什么事呢？先出去弄清状况！”

黑铁狱垮塌，离开的不止是她们，还有奔逃而出的各路囚犯。这些人中固然有不少真正的蒙冤受屈者，但也不乏穷凶极恶之徒，于是这一晚，整个新郑一片混乱。

紫女与焰灵姬回到地面后四顾搜寻，发觉异动的震源在冷宫，立刻赶了过去。

地面已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土柱横陈之中，首先一跃而出的，是背负着卫庄的无双鬼，紧随其后的是红莲以及在她的拉扯之下好容易爬上来的韩非。

“庄！”勉强把哥哥拉到安全地带，红莲立刻焦急地扑到了卫庄身边。

卫庄一头白发被鲜血浸透大半，囚衣早已残破不堪、与血肉凝绞在一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垂挂在无双背上一动不动。紫女上前去摸他的脉，但将那只无力垂落的手翻转过来之后，红莲一声惊呼，她也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卫庄的手筋，已经整个被切断了！

她呆了几秒勉强找回了神志，吩咐无双鬼道：“先带他回紫兰山庄，那个只有一只手的姑娘会急救！你们也是，都回去！我随后就到！”

韩非担心地看了紫女一眼，见她正在往深坑那边赶，知道她是担心姐姐，还没想好该不该阻拦，就被红莲、焰灵姬一边一个地架住，被迫一路惨叫着飞檐走壁地离开了。

在深坑中拔地而起的土柱上，鬼女狂怒地捏着鹦歌的脖子：“你居然……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他？”

虽是咽喉受制，鹦歌却笑得非常快意：“呵……愤怒吗？心爱的人在眼前生不如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吗？”她猛地敛了笑，咬牙道，“当初你在我眼前杀死明珠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我只恨自己下手还不够狠，没有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心碎欲绝！”

谁跟他狗男女！不过愤怒的鬼女此时没心思纠正她的误会，只是手上更加了一把力：“冤有头债有主，杀明珠的是我，废了你的人也是我！有种你冲我来！”

“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鹦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那我向他追讨我父亲的血债，又有什么错？”

鬼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白亦非的影子，不过鹦歌与白亦非除了发色别处并不很像，于是她不很确认地问：“父亲……你姓白？”

鹦歌没有回答，只是怒视着鬼女。

鬼女从他目光中读到了肯定的意味，嘲讽地冷笑道：“就算你是白亦非的女儿，你又有什么资格向卫庄追讨？白亦非杀了卫庄的母亲，他难道就不该追讨？算了，如今争论这些毫无意义。你可清楚，敢动我们鬼谷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不就是死吗！如今我大仇已报，死又何惧？”鹦歌抹了把眼泪，脸上复又浮起了恶魔的笑意，恶毒地挤出一句，“总好过一辈子瘫在床上，只有眼睛能动的鬼~谷~传~人~”

“你去死！”鬼女怒不可遏地一把扭断了她的脖子，把她的尸体愤愤地掷在坑中，喘着粗气：还是中了她的下怀……不该让她死得这么痛快的！

尸体落地的同时，地牢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哦，对了……鬼女把目光转向了地牢的深处尸体落地的位置，那里，还有一个刚从火魅术中清醒不久、哑穴未解、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的韩宇。

他没有看鹦歌，只是直瞪瞪地盯着鬼女，像痴了一般地向鬼女的方向爬过来，伸着一只手，口型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还给我……还给我……”

还？从何说起？自己拿了什么吗？

哦，对……

鬼女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方才因为嫌韩宇开锁的动作太慢，鬼女把那个颈鉓从他的脖子上扯了下来，此刻就绕在她的手腕上。

那么，韩宇此刻什么都不顾、一心想拿回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个什么？

“姐姐！”在鬼女即将一跃而下问个究竟时，紫女终于赶到，急切地喊了声，“救人要紧！”

鬼女猛省过来，赶紧丢开了韩宇，把颈饰往怀里一揣，右手一挥放出文狸，在紫女讶然的目光中一把扯住她坐上了文狸的背，向紫兰山庄飞驰而去，几乎与无双一行人同时抵达了紫兰山庄。

“把人放下，先叫他把救命的药吃了！”鬼女从文狸背上跃下，直接快步走向了无双：刚才她草草扫了一眼，鹦歌如今体弱无力，她制造的外伤对于有内功护体的人不会致命，但如今卫庄修为已散，拖久了，人可能就真的不行了。

目光触到卫庄木然的神情，鬼女的神情猛地一肃：他的状态很不对，虽然还有心跳和呼吸，甚至并没有昏迷，但脸上笼罩着一层死气，眼睛虽然睁着，往日锐利的银眸此时却瞳孔散大、毫无神采，对外界的一切刺激似乎都没有任何感知。鬼女把真人丹塞在他的口中，他完全没有吞咽的反应，最后还是赤豹和文狸从她手上滑下来，一边一个，用小爪子在卫庄的颈间穴道处使劲按了一下，才强迫药丹滑下喉咙。

如果是平日，这样的奇景出现，大家肯定要围观惊奇好半天，但眼下他们虽然也诧异了一下，却是都没有心思细究。

红莲也是一落地就将哥哥丢开了，急切地向卫庄奔了过去，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喊，也唤不起卫庄的一丝反应。她满面泪痕地转向了鬼女：“鬼女姐姐，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鬼女还记得云中君所说的丹药性烈、服食有风险的说法，一边抵住卫庄的后心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一边用力击打他的几处穴道，试图唤醒他的神志：“卫庄，你给我挺住！只要你撑住不死，姐就担保能让你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听着，你有个厉害的师叔祖是当世最强的丹师，废了武功算什么？就是死人，他也有本事医活！所以你要坚持住，等你伤势稍微好转能行远路了，姐就带你去找他！我保证，你将来还会有与你师哥一战之力！”

其实云中君到底能不能治好卫庄，鬼女并没有把握。但是她知道，对于素来视求强如生命的卫庄，一朝失了最引以为傲的武功，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那种筋脉尽断、丹田被毁、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苦修的内力一点点流失散尽的绝望感，她自己也曾经在白亦非营造的幻境之中亲身体验过，那的确是一种能够生生把人逼疯的精神凌迟。

卫庄此时的绝望，只会比她当初更甚，所以想要唤起他的求生意志，也只有这一句不知能不能实现的承诺最有效。

然而卫庄依然充耳不闻，没有一丝反应。

鬼女双眉死死地拧着：不应该！卫庄的精神还是比普通人要强韧的，他不会这么脆弱！就算打击沉重，但十几岁的自己都能撑到走出幻境而没有发疯，卫庄也没理由立刻就彻底崩溃！

等等……幻境？

白家有阴阳家背景，那个女人既然也是白家的人，难保不会也用这些诡谲的手段！

她闭上眼仔细分辨了一下，果然，在浓重的血腥气中，能够隐约辨识出一丝不正常的异香。她回头在周围寻了一眼，一把将红莲手中的手帕抽了过来，略一卷，探入卫庄鼻孔之中用力旋了几旋，看得红莲心疼得大叫：“你轻一些呀，到底会不会照顾病人？”

——果然，帕上除血迹之外，还沾了一股妖气十足的紫色油膏！

鬼女的神色狰狞起来：那个疯子……居然把嗅过便会陷入幻境的香膏，生生地灌进了他的鼻腔！

她立刻又往卫庄的口中塞了一颗清疏丹，掐着穴道让他咽下：“女人回避，韩非，你们帮他清理一下，尤其是七窍，务必不要留一点污秽！换下的所有衣物全部烧毁！等他神志回复，再给他服一颗这个！”

说着，鬼女把真人丹的瓶子和一包止血散递给了韩非，然后将想抗议的红莲拖出了房间。

在没怎么照顾过人的韩非笨手笨脚地在室内忙碌时，一直没在众人面前出现的白凤从窗子飘进了房间，一言不发地接过了韩非手里的湿布开始娴熟地清洗包扎，于是韩非自行退到一边打下手。

鬼女在外屋阴沉着脸色倚墙而立，片刻，忽然重重地一拳打在墙上，打得鲜血四溅、墙壁微微晃动。

紫女急忙上前，小心地用手帕缚住了她的伤口：“姐姐，你心急也无用，卫庄……他会吉人天相的。”

“为什么是卫庄来承担后果？”鬼女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那丫头恨的是我！当着她的面杀了明珠夫人的是我，失手没能杀死她的是我，废了她武功的也是我，就算是杀白亦非，也是我主谋，为什么到最后，付出代价的是卫庄？他做了什么？他只不过手刃了自己的杀母仇人而已！白家的人，总是这样卑鄙！当年白亦非拿我师父师娘作伐，如今，又是卫庄……”

“都是因为我，”红莲含着眼泪，将目光从紧闭的大门上移开，黯然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本不用露面的……”

“与你无关！”鬼女打断了她，转眼看了红莲一眼，心下叹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姑娘也算是被卫庄坑惨了，既然襄王无意，何苦又为她付出这么多？如今，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紫兰轩外忽然渐渐响起一片喧嚷，细听时，却是大队官兵齐行的吆喝声。

鬼女冷笑一声，抬脚就向外走去：“可真是不怕死！偏要赶在我最不痛快的时候来找事！你们两个，焰灵姬，还有那个大块头，一人守着一个方向，别叫人趁虚捣了空门。我出去会会他们！”

已经无形中将鬼女当成了主心骨的几人依言行事，鬼女则轻盈地几个腾跃站上了紫兰山庄的牌坊，箕踞而坐，居高临下地盯着带兵的男人：“韩千乘？我在这里，你觉得你带得走人？”

千乘打量着这个美丽粗鲁而手无寸铁的女人：青衫，覆面，背负肩甲，应该就是她！

——义父的叮嘱是，设法取回被这女子夺走的项饰，如果可能，带回卫庄。

目前看样子这女人还不太清楚状况，重心放在卫庄身上……那么有没有可能避免冲突？

于是千乘而是轻轻一拱手：“姑娘误会了，在下非为卫庄而来……”

下一刻，千乘的人头已经飞了出去，他那还保持着愕然神情的瞳孔之中，映出的是一道白色的剑影……

鬼女并没有因为千乘的死而收手，她几乎是泄愤地收割着双剑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命，只是一瞬，她又几位黑铁狱杀手身首分离、鲜血四溅。如果不是双剑自动离开了她的手、化作两只巨兽咆哮着吓得其余的官兵四散奔逃，鬼女或许还会继续砍杀下去。

侥幸未被波及的几位黑铁狱杀手彼此看了一眼，各自离开了——点子太硬，没人想送死。他们服从韩宇，也无非为了摆脱黑铁狱或是多捞些黄白之物而已。靠利益拴住的狗，远没有那么忠诚。

鬼女赤手在溃散的兵丁中随手抓了一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人，一紫一红的异瞳狞厉地盯视着他：“回去告诉你主子，杀他儿子的人是我山鬼！记清楚，别再找不准要报复的人！”

丢开了磕头不已连滚带爬的伍长，鬼女回到了卫庄的门外，沉思着从怀中摸出那个颈饰，翻来覆去地看着：方才千乘说非为卫庄而来……莫不是想取回这个？

对韩宇而言，这东西比卫庄更重要？

“他们这么快就走了？”红莲喘吁吁地回到了门外。

“擒贼擒王，没什么难。”鬼女随口道，她把颈饰托在手心里递给了红莲，“你来得正好，来认认，这是个什么东西？”

“……”红莲拿在手里看了看，摇摇头，“这个链子我好像在父王身上见到过，但我从来没见过链下的坠子，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父王的那个。”

“韩王安的东西？说起来，他的反应也很奇怪。”鬼女蹙眉思索着，“他对外宣称卫庄已死、实际却将人秘密囚禁……应该症结还是在韩非问的那个问题：庄公后裔的身份，对你们意味着什么。红莲，你知道吗？”

红莲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天父王本想顺势将我许给庄……但四哥揭破了庄的身份，然后父王的态度就变了。其余的，我也不知。”

“韩宇？”鬼女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我刚才真该顺手把他一起抓过来的！”

“你抓到他也没用，”红莲一脸恨意，“他的嘴严极了，当初我用链剑割破了他的脖子，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谁说我打算问什么了，”鬼女冷笑一声，“我只想把他……”

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忽听得屋内卫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随即是一阵容器打翻水声四溅的混乱，只听韩非一迭声惊惶失措的“卫庄兄”之中还夹了白凤的一句斥骂：“你这笨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鬼女脸色一变，立刻推门闯了进去。

室内如同被台风扫过一般一片狼籍，韩非和白凤已被劲风掀到了墙角。卫庄赤@裸的身体悬空着，被一股诡异的金光包裹在其中，看他的神情显然是痛楚已极，但因为筋脉俱废的缘故也做不出什么有力的挣扎。他的身体内部似乎正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奔突撕扯着，胸腔、腹部、上臂……时不时隆起一块、片刻又平复下去，再起再落，如是反复，仿佛有一头怪兽正在他的体内奔突，随时有可能撕裂他的身体冲将出来，他的头发在瞬间暴长了几尺，仿佛有生命一般地疯狂舞动。

鬼女试图靠近卫庄，但那股力量极其诡异，连她也被逼退了好几步，她试了几次也无法走近。她的神情一凛，闭目仔细感觉了一下：不会错……这股力量，是阴阳之力！

鬼女把头转向了韩非，看得他露出了一脸做错事的神情，惶恐地摇着头后退了两步：“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你当初给我的，是救命的药！”

“韩非你……”鬼女的眼睛倏地瞪大，“你把那颗聚仙丹，给他吃了？”

红莲在这段时间跟焰灵姬学了火魅术~咳……如果不是驱尸魔死了，她真不好说会不会学赶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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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担心红莲冲动，结果最后她自己暴怒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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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歌误会小庄跟阿鬼是一对儿了，于是把阿鬼当初废了她的武功的仇，报复到了小庄身上，还把他困在了幻境里。因此卫庄这次受伤，鬼女很自责。（抱头顶锅盖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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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非哥哥也已经很自责了，于是才会把阿鬼给他的生机让给了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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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师哥就要来了……想打作者的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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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9 大开杀戒的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