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观影体 第33章 32

【迷雾笼罩色调阴暗的小镇内，从巷子里走出的女人仿佛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圣洁，端庄，没沾染一点尘埃，容貌明艳灿烂，让人眼前一亮。

……

这位女士已进入灰白磨坊，看着挣扎的格尔曼.斯帕罗，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和挂在缝隙里的一根根血色肉丝，轻声低语道：

“抓住你了……”】

嘶……佛尔思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吓之余，一名优秀的文学工作者的素养让她无法自抑地在脑海中展开一连串故事。在此她不得不说，“世界”的生活实在过得多姿多彩，简直是行走的恐怖故事素材，如果能写成传记，一定能大卖。

唔，下一次“世界”先生要求的稿件就可以在事实上进行适当的改编。

【扑通！正要继续“火焰跳跃”的克莱恩双腿突然一软，没能成功打出响指，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耳畔响起了潘娜蒂亚清柔悦耳的笑声：

“你就算逃到这个小镇另外一边，也摆脱不了我的瘟疫。

“要知道，当初在贝克兰德，整个东区都被我制造的瘟疫雾气笼罩着，而除了最远的皇后区和西区，其他地方受到的影响也不小。”】

她是制造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的凶手之一，一个绝望魔女！

听见她的自爆，在担忧紧张之余，不少人心中升起一阵憎恶与痛恨。

奥黛丽向来温和的双眼也冰冷下来，她一直记得报纸上看到的那一串冰冷的数字，那一串触目惊心的零。

埃姆林抿紧了唇，他想起了他见过的那些难民，他所见到的那些苦难，幕后凶手所作所为，实在……不可宽恕！

而最为愤怒的是休，以休的正义感，哪怕牺牲在大雾霾事件中的人与她素不相识，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何况，那场灾难带走了不少她曾经见过的熟面孔，她在低序列时长期混迹于市井，三教九流都有过交集，对于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造成的惨剧，在场除了克莱恩，就数她感受最深刻。

【克莱恩因突然清晰起来的红月而逃过一劫。

冲进房屋，关上大门后，克莱恩才发现窗户后面的帘布一直都处于紧闭状态，只有绯红的月光能微弱透入，带来些许光亮。

他坐于那里，依靠冥想和自身对情绪的掌控，抗衡起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疯狂意念，这个过程中，他听到脸部骨骼发出喀嚓的声音，看见自己的黑发在不受控制地滋长变粗，胸口一点点撑起了衣物，皮肤表面凸显肉芽般的颗粒。】

所以低序列目睹魔女途径的神话形态会使非凡者向魔女的方向变异？部分男性默默向后靠了靠。

魔女途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非常可怕呢。

尤其是对男性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向罗赛尔那样敢于迎面而上的才是少数，也是真勇士，克莱恩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罗赛尔大帝制作的魔女牌和母亲牌到底是长什么样？

【时间前移，在克莱恩的身影被彻底“擦除”的那一瞬间，无穷高处的宫殿轻轻震颤起来，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了一粒石子，原本缓缓流动的灰雾陡然间沸腾了。

“咚。”

最上首的愚者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青铜桌，在某种至高的意念笼罩之下，整座宫殿静止了一瞬，很快就如时光倒流一般恢复了原状。

原本代表着克莱恩的那颗星辰泛起深红的潮水，无数灰雾向其涌去，很快形成了一道古朴的大门，一丛丛夜香草与深眠花拥簇在门边，隐约可见其后一片深邃的黑暗。

愚者意味不明地盯着它看了几秒，然后起身，走了进去。】

夜香草和深眠花，是女神？短暂的愕然之后，伦纳德又觉得理所当然，既然是盟友，那么愚者先生与女神会面是相当正常的行为。

同为黑夜女神与愚者先生的信徒，比起心大的“星星”先生，奥黛丽关注得要更多，比如源堡的异动，以及愚者先生意味不明的眼神。

又是神灵之间的隐秘吗？阿尔杰既兴奋又惶恐，至少旁边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状态比较亢奋。

【门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一位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幽黑长裙的女士。

与愚者被灰雾遮挡的面容一样，祂的头部隐隐约约，难以看清。

祂的面前是一个小圆桌，上面摆了两杯茶。

“好久不见。”这身影在愚者说话前，轻柔开口道。

祂的声音就像是夜晚的安眠曲。

愚者以绅士的姿态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了祂的对面，淡淡开口：“确实很久不见了。”】

看到黑夜女神的身影，伦纳德的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作为教会的高级执事，他还是难免有些心虚。

唔，愚者先生很注重礼貌啊，在这方面跟“世界”先生一样呢，奥黛丽本能地观察着影片中的愚者，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些许笑意。

【祂本来是没打算去见黑夜的，愚者淡淡地想。

但……祂似乎还是低估了克莱恩对祂的影响。

本来这一次，在克莱恩到达小镇的时候，黑夜就会暂时解除小镇的隐秘，使其与外界交互。

但祂没有。

虽然原本祂也会主动切断克莱恩与源堡之间的联系，但至少，自己依然能够投下注视，而不是像现在，只能与黑夜一起，在这里等一个结果。】

啊？所以当时，愚者先生是真的不清楚克莱恩的情况？众人一时面面相觑，黑夜女神难道另有打算？

涉及到克莱恩的安危，伦纳德顿时将那一点心虚抛到了九霄云外，紧张地扯着旁边克莱恩的袖子。

【“看来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对的。”黑夜女神带着一点笑意道：“对克莱恩，你并非无动于衷。”

“是的。”愚者坦然回答，“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在意他一点。”

祂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但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又是片刻的沉默。

“你变了不少。”这一次，黑夜女神的声音中带了些感慨，“两个纪元了，你一直都是一副心硬如铁毫无动容的模样。”

“——我甚至以为你会一直这样冷酷下去。”

愚者神情淡漠，似乎对方口中说的并不是自己。

此刻祂完全没了塔罗会上或者面对克莱恩时的温和，甚至什么情绪都没有，万事万物皆如浮光掠影，不入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