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幕,月光皎洁。广场上,两根细长的竹竿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影子,影子的一头,挂着一个扭动挣扎的人影。
“快掩护我下来,你们几个别看热闹了。”彭振气呼呼的在上面喊。
赵雅妮白了他一眼,揶揄道:“是你自己说要单独会会他的。”
我抽出十几张雷炎符,连续不断的朝着曾士土射去。“砰砰砰砰......”曾士土在火光中左闪右跳,身法极其灵活。
彭振趁此空当,双手抓住一根竹竿,双脚抵住另一根,用力摇晃拉扯,片刻后,终于将被竹竿挑起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口子,挽着竹竿滑了下来。他一落地,一记愤怒的重脚扫过去,将两根竹竿尽数踢断,然后便直奔潘亚迪,涨红着脸带着哭腔说道:“这次我天师府损失大了,太行山必须给我报销!!!”
他面向潘亚迪,背对着我,身上的衣服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宽阔性感的后背,看着既可笑又可怜。
潘亚迪急忙点头安抚:“报报报,太行山若不报,我个人也给你报。”
我们都知道驭雷符的炼制过程极其复杂艰辛,当年我以一道普通的雷炎符毁掉谭超一张驭雷符,已经让他心疼的差点死过去,如今彭振一次被毁了九张,所以他现在的心情我们完全能够理解。
我之前的进攻属于佯攻,意在不给他喘息之机对付彭振,所以都是急忙引爆。彭振脱险后,我到十分想向他证明一下,我的符并没有那么容易躲开。
“接下来,换我来会会他。”我再度抽出两道雷炎符,同时甩出去,向曾士土打了过去。
曾士土起初并不以为意,待发现这两道符的速度和之前大不相同时,面色一讶,脚下急忙动了起来。我手指微动,两道雷炎符像飞鸟一般,环绕着他连续不断地冲击着。
几个回合下来,他的速度便有所放缓,我心知时机到了。在一道雷炎符被他矮身躲过之际,另一道符紧随其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侧身,勉强闪过之时,我早已手指一勾,第一道雷炎符已然折了回来,直奔他的后脑打去。他似乎察觉到了后方的危险,猛地转过身,眼中一惊。
“爆!”我低声喝道。
“碰!”火光乍现,白烟骤起。
“中了!”潘亚迪第一个激动的说。
我也感觉这一道符是实实在在的打中了,若真的在我所瞄准的头部范围爆炸,量他修为再高,也必然受到重创,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我们几人紧张地盯视着前方的烟尘,烟雾之中一个身影缓缓退了出来。
这会儿我们才看清,曾士土一手撩起袈裟,已将头部护了个严严实实。此时,他缓缓放下袈裟,略有讶异的看着我,看起来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又是那袈裟!”彭振咬牙道了一句。
“不错,”曾士土语气中颇有夸奖之意味,“驭符本事很扎实。”
说完,他又看了看彭振和其他人,微微笑了一下:“看来,几位都非泛泛之辈,想必是法术界的重点培养对象。”然后,又摇摇头道:“可惜了。”
“还是留着可惜你自己吧!”我剑指再挥,剩下的那张雷炎符再次打了过去。曾士土眼皮一抬,迅速倒退两步,一扬手,一道闪着光的黄符从他手中飞了出来。
那黄符急速旋转,迎着我的雷炎符猛冲而去,两符相遇,似铁片遇上纸片,我的雷炎符瞬间被一切为二,簌簌落下。而他那张带有金光的雷炎符,依旧完好无损的冲我旋飞而来。
我正惊诧之际,只听前方传来一声:“爆!”
“碰!!!”那张雷炎符在我身前猛然爆炸,幸亏在此之前我反应过来,急忙后跳了一大步,不过虽勉强躲过,却也被震了个跟头,震得头晕目眩。
好强的威力!我站起身,甩甩头,缓了缓神,惊讶的看着曾士土,不禁脱口说道:“带金光的雷炎符,我师父用过。”
曾士土轻笑一下,道:“以你驭符的修为来看,也该能做到了,只是还没捅破那层纸而已,怎么,你师父还没教你吗?”
说到师父,我心下忽升起一丝伤感,淡淡回道:“他那时候太忙了,没时间顾及我的修行,现在......他终于能好好歇一下了。”
“这时候就别玩悲情了,他不会吃这一套的。”潘亚迪撇了一眼说。
不等我回嘴,白痕突然向前一步道:“该我了!”
说完,双手放在胸前缓缓拉开,一道水柱在双手之间渐渐被拉长,缓缓凝结成冰,眨眼间,一把寒气森森的冰剑出现在白痕手中。
“凝水成冰,净天宗。”曾士土看见白痕手中的冰剑,眼中竟有些欣喜。“净天宗的法术中,唯有这手凝水成冰,是我当初怎么也学不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都非常惊讶。从一开始到现在,曾士土已经使用过很多门派的手段了。
他懂得穴位,能出其不意的将人打晕;他会易容术,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他能操控钢针,像驭符一样;他掌握了双修派的内劲功夫,甚至更为精湛;他会用我鬼魅部落的转换符,还能带着金光;还有我从未听过的‘升竹术’,他所掌握的术法确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所以他的话应该不会假。
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在诧异于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精力把所有术法都修炼一遍。
白痕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正欲上前比试,赵雅妮突然开口阻止道:“算了吧,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单独胜过他。你忘了之前怎么被抓的了吗?你已经输过一次了。”
白痕仍有些不服气,正欲辩解,潘亚迪却赞同道:“确实,彭师兄和李师兄都未能单独取胜,我们也无需再试了,拿出全力一起出手吧,争取速战速决。”
白痕看了看潘亚迪,终于点了点头,将长长的冰剑横着身前。“好,一起了结他。”
潘亚迪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神情肃穆,单手捏印立于胸前,周身隐隐浮现出数不清的符文咒印,在夜幕之下,亮如点点繁星。
“上了!”
潘亚迪一声令下,首当其冲,飞奔而去。与此同时,我们几人的身影,也紧随其上,同时朝着曾士土急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