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调查案 第30章 凶手是女的吗

傅云行认出了这人，他没有丝毫惊慌:“你是周之仪同学吧？”

周贺然点头，却时不时往后座位瞥。

傅云行声音温润，语气轻松，继续问:“有什么事吗？”

他被傅云行的目光盯得直视起他的眸子，扯了下嗓子，表情严肃:“孟小云的案子查到哪一步了？”

傅云行闪开他的目光，向方向盘的位置看了会儿，重新面对对方，傅云行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配合着这眼神，说:“这件事不方便透露，”说完小声喃喃道:“你现在只需要向后转，回学校就行。”

他俩挨得很近，周贺然不想听都不行。

他无视傅云行的话，一只手伸进车窗内，猛地一把抓起里人的衣领，压抑着声音，说:“那就不要把周之仪牵扯进去！”

傅云行在被他拽过去那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嘴角不自觉微张，呼吸都变得凝重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并未持续太久，几乎是眨眼间，他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意，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深邃。

或许是周贺然在学校太招人气了，路过的不管男的女的都往这瞥。

傅云行下巴轻轻一扬:“上车。”

周贺然似乎也察觉到四周传来的目光，他松开了抓着领子的手，慢慢朝副驾驶走去。

傅云行目光跟随他，直到副驾位的门打开了，人进来又关上，他将车窗重新拉上，此时车内只有他们俩。与外界挡上阻碍，破势车内意外安静，静到只有两人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你很聪明，但我想你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傅云行的声音响起。

周贺然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

什么意思，是承认还是在套他话？周贺然心想。

周贺然看着他原本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垂下的睫毛，他只觉得现在在车上这人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身上辐射出来的气息是不容靠近的，他的眼神本来是一种浪荡不羁的感觉，可现在却带着几分犀利，像是某种内心所产生的压迫感。

他抛开所有各种所谓危险辅食，眼神即为坚定，且语气带着丝毫不减少年用的硬气:“不要把周之仪带入这个案子里，不止这个，包括以后所有的……”

“你又凭什么笃定？”傅云行没等他说完，便开始反问他。

“我……”少年失语。

他确实发现了周之仪与之前不同了，甚至可以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就凭傅云行的反问，他又怎么笃定周之仪就一定不是周之仪了——

这件事他无法表达清楚，他知道那些刑警一生都在办些什么危险案子，他想让周之仪不踏入进去，更何况……

脑海中回忆起当晚在学校图书馆待了很久，回家路上，无意识瞥到周之仪在对面马路的身影，周贺然本来想叫住她，可见她将头顶的帽子压低了些，周贺然瞬间察觉异样——

她要去哪？

凭着疑问，他一路安静地跟在周之仪身后，因为距离非常远，在她的视线里大概周之仪已经是一个模糊的小人影模样，一直走到陌生的巷子里，那是周贺然第一次来这条街。

他紧紧跟着，余光瞥到前面别人的巷子里停下的一辆白色格外帅气的昂克赛拉，周贺然顿时停住脚步；再着，车内的人似乎在等周之仪完全进入一个被贴满封条的屋子里，只见驾驶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身高185往上，比例格外优越的男人，他裹紧黑风衣，也慢慢走进那屋子里，在他转身之际，风带动腰间的外套，一个闪光锋利的东西立刻进入视线里。

周贺然顿时觉得不妙，他大步往屋子那跑，想去拦住那人，他奋力推开房门:“周之仪——”

“……”

屋内安静的可怕，没有看见任何人身影，他又在整个房子里来回找，丝毫没有任何踪迹。

他们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凭空消失了！

明明他是看着他们进去的，可确确实实的这个房子里没有人，甚至连生活气息都没有。

——难道看错了？

但周贺然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猜想。

“周之仪到底是什么会变成这样？”周贺然看着他。

此时傅云行正有意无意的玩弄这手机，听到他说的话，他终于愿意抬眸，以他往日那讽刺般上扬的嘴角，眼里充斥着笑意，却并非让来者感受到一丝善意。

“那你应该自己去问她，而不是每次看见我跟欠你五百万似的。”

“……”

许久，周贺然看与他无法沟通，准备回学校，最后在下车前，又警告了一次:“不要牵扯周之仪！”

“……”

没打算听他回答什么，周贺然说完就准备下车，手在碰到车把手时，眼里突然瞥到了什么，动作突然停住了。

“？”

傅云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车头玻璃外的周之仪正朝他们走来。

傅云行的爱车昂克赛拉再买来时装置的是单向透视玻璃，俗称原子镜，是一种对可见光具有较高反射比的玻璃。反射面朝外，可以达到外面的人无法看清车内的情况，而车内则能够清楚地看清外面。

所以周之仪完全看不到车内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她格外自然的走到副驾驶，打开——

“小道找到了，去一趟法——”

周贺然:“……”

傅云行:“……”

周之仪一瞬间愣住了，车内的人也愣住了，很快，周之仪立刻反应过来，即立完善刚说的话，她朝里面的傅云行打招呼:“傅警官，好巧啊……”

傅云行:“……呵呵。”

周之仪退后了一下步，格外礼貌的说:“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说着就要将车门关好，却被周贺然一掌抵制住了。

周之仪:“……”

傅云行从容不迫地坐正，看也不看两人，平静的说:“既然我们之间已经聊完了，那么请周同学上课不要迟到了，剩下的我要带周之仪同学去处理她之前车祸的事。”

周贺然没有理会他。

他看着眼前人的身影，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周之仪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下巴一扬，示意他先出来。

周贺然应声便事下了车，车门隔绝了车内的人与他们俩。

此时的街道已经四下无人，显得格外安静，偶尔吹来一丝无意察觉的风，吹走两人仅剩的尴尬与无奈。

周之仪只觉得这几秒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随即，便听到面前的人先开口了:“周之仪，你现在每天参与一些与你不相关的案子，无时无刻都该提防着那些手拿凶器的凶手，直到今天，你都没有替你的父母想过吗？”

周之仪原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当她听到周贺然的反问，她眼睛猛然睁大，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

她嘴唇微张着，却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合上，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没有想过周贺然会这么问自己，这个问题重新再一次面临，这次自己又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

是她太自私了吗？如果当初跟着那些鬼差一走了之，她会不会后悔？

接而惊讶转换成愤怒，心底压抑着的无可奈何，与无法公知那一刻的绝望，她没办法呐喊出来。

“我自私？”周之仪重复他的话。

周贺然以为她会现在默认不回答，当他听到周之仪开口，从内心的惊慌传达到头顶，那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自认为很了解别人吗？你生活得很好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吗？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上去考虑那些东西，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无非就想知道一个真相而已……！”

周之仪一步一步走向他，周贺然慢慢后退，直到背脊贴着金属的车身，整个人无法躲避了，才见周之仪俯身过来，两人距离在外人看来格外暧昧，却不知当事人之间擦出的愤怒的火花。

周之仪声音压的比刚刚还低，怒视他的眼睛，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以后不要来烦我，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因为我会亲手杀了那人。”

没等周贺然反应过来，周之仪拽着他的手臂，将他甩开，在他惊讶之中的表情里，自然的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在他的注视下，车慢慢变下，在无人的街道里渐渐不见踪影。

车内，傅云行面带微笑，开车的同时，余光偶尔瞥向一旁的副驾位，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周之仪转过头来，对他说:“法医那。”说完，便拿出手在微信界面滑来滑去。

傅云行:“嗯。”

法医鉴定中心

“死者和第一名死者的情况大致一样，一招致命，没有任何中毒现象，只是这次相比于第一个死者，死法要残忍些……”薛影双手抱臂站在解剖台旁，专业的叙述尸体的情况，说着又指了指另一个柜子上摆放着的凶器:“我对这斧柄仔细化验过指纹，基本上没有什么发现。”

傅云行和周之仪两人站在尸体旁听着，周之仪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特别激动的心情。

傅云行眉头微皱，眼神凝重，喃喃道:“凶手的作案工具难道是随机的吗？何况咱们连杀死孟小云的凶器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在旁边听着的薛影，突然眼神倏地一亮，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闪电，他激动的拍了一下:“差点忘记了！昨天我又对孟小云的尸体再做了一次尸检，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傅云行一脸不耐烦:“赶紧说。”

薛影卖个关子，但好在有点认知，他说:“我在她的腰骶部、国绳肌发现了轻微擦伤。”

许久未抬头发言过的周之仪，这次终于发言了:

“拖拽……？”

俩人目光听声聚来，薛影肯定似的点头:“对，为了确信这个猜测，我又去检查了死者的衣物，在同部位布料发现了明显的拖拽痕迹。”

说完，三人格外默契的同一时间抬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丰富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半晌，只听有人说了句:“凶手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