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调查案 第29章 “他”在笑吗

秋风轻轻地，不带一丝尘埃。

踏上通往天台的石阶，每一步都伴随着落叶细微的沙沙声，那是天台上唯一安详的旋律。没有喧闹声，倒显得多了几分宁静与空旷。

“呼——”少女颤抖的呼吸声响彻耳中，她蹲坐在地上，背靠着不高的围墙。另一边是几个谈笑畅快的女孩们，她们共同围在一团。

最里面的女生时不时瞥一眼这边，似乎生怕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女孩跑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她挺着身子背对着她们，看着几日以来尤始的圆月。

那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格外的圆，似乎将这寥寥无几、暗无天日的天台照得无比明亮。可不知为何，圆月映入女孩的瞳孔里却是凄凉的，那刻，心里的决心得到了默认的肯定。

女孩站在黑夜里，依靠这围墙，尽管高度只到女孩肚子那。

为首的女孩子瞧见了，但并没有什么举动，因为她们都知道——女孩不会跳，因为她太好强了，这辈子只要能站起来，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一个一个把霸凌自己的人送到地狱，所以身上无论挨多少带钉子的木棍，还是披满禁刺的鞭子，她吐出一口血，依旧会站起来。

就因为她不会倒下，霸凌者便更加变本加厉。

女孩的身子单薄而脆弱，她的外衣已经衣衫破烂，布满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青紫暗红横竖交叉，有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了。女孩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率碎发黏在脸颊上，与汗水、泥土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辨认她原本清秀的面容。

她脸上脏……太脏了，可唯独一滴泪没留过……

“沙沙——”枯黄的杂草被踏平，熙熙攘攘地来回走着，只听脚步声后退——停下——快速冲上前，一脚踩在窗户上，另一只脚利用身子的惯性，迅速翻上公共卫生间楼顶。

“周学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站在厕所外的时呦看着周之仪翻上楼顶的全过程，简直大观所望，吓得连口气都不敢喘，见周之仪站在楼顶上四处仰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便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周之仪缓缓蹲下，语气不紧不慢的说：“找小道。”

“小道……我们学校有小道吗？”时呦问。

周之仪突然瞥到什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都忍不住咧起来：“在这啊。”

时呦顺着周之仪看着的地方看去：“哪……哪有啊？”因为站的不高，她和周之仪的视线是完全不同的，理所应当看不到。

时呦和周之仪相处不到三天，就已经开始慢慢熟络起来了，论周之仪的自然熟，无论是哪个社恐人，都逃不过周之仪问东问西的话唠；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周之仪担心颜薇那几个女生又去找时呦的麻烦，索性朋友不白交了。

周之仪顺着刚刚翻上去借助的东西，再顺着它们下来，慢慢跳到草丛上，起身拍掉手掌上粘着的杂草，随后朝时呦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时呦似乎很喜欢这个周学姐，觉得周之仪人很好，非常善良，又很厉害，那些只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动作片，几乎周学姐都会，所以格外乐意跟着周之仪；周之仪倒是觉得时呦不会拖累自己在学校调查线索的进展，就没有反对她跟着。

让她过来就过来，尽量不拖着，完全就是一个忠诚的小猫对它的主人一般。

时呦跟着周之仪从厕所的一个狭小的围墙道里过去，因为这个位置格外隐蔽，几乎是站得不高，完全看不到的一种存在。

两个穿过那片狭窄的路，周之仪打算一直走到尽头看会连着哪，只听身后的时呦嘴里喃喃道:“这条路……我好像走过……”

周之仪顿时停住，身后的时呦完全没注意，径直撞了上去:“怎么了，周学姐？”

周之仪转过身看着她:“你们学校有多少人知道这条路？”

“……应该没人知道吧，我只是觉得这条路好眼熟，总感觉来过，”时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条狭隘的路仿佛是大自然在岩石间随意刻划的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似乎还会多出几厘米，但绝对占不了两个人。可是细想，这似乎正是一条拉杆箱的宽度，周之仪仔细辨认杂草两道是否有被压下去的痕迹。

葱葱郁郁的小道上，她们缓缓前行，本是太阳升起的好天气，头顶却被繁茂的树冠紧紧遮蔽，遮住光的开关，让斑驳陆离的光影成为了地面上唯一的点缀。

一道光芒刺破黑暗，周之仪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确实是凶手的捷径之路。

意境模糊，仿佛这暗天的道路口瞬间变得模糊阴森起来，周之仪看着刺眼的光芒处渐渐形成一个身影，那人一身黑，还戴着标志性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完全看不到他的脸，手露出的那一瞬，光从手背反射过来，不禁让周之仪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身后拉着一个拉杆箱，拉杆箱走到这条路并不是很好过，这不像外面的水泥地，而是堆积了尘久枯黄干瘪的草堆，提起拉杆箱很费力，他几乎是走一段停一段。

直到从周之仪身旁经过，她想要用力去看清凶手的脸，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一张模糊的“脸”，拉杆箱也慢慢从身旁经过。

回头那一霎，周之仪注意到拉杆箱似乎没拉全，一直垂死的手掉了出来，卡在拉链口，手指上还似乎粘着刚刚从身体里流出的新鲜血液。

时间定格在这一秒，周之仪也同样沉浸于这份复杂的情绪中，一阵寒风吹过，让她不禁内心打了个寒颤。再一度抬眸，就是连呼吸都不敢了，望向自己瞳孔里正是凶手对视的目光——“他”在……笑吗？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背脊缓缓爬升，直至冻结每一寸思绪。

“周学姐……”无声的时间里传来一层模糊遥远的声音。

谁在叫她。

“周学姐……”

声音再次响起，周之仪终于在迷意的幻境里回到现实，那张模糊对着自己笑的脸和拉杆箱没有了，只有周之仪和时呦两人。

时呦似乎被周之仪的状态给吓得不知所措，正考虑要不要出去叫人。

“我，我没事。”朱子怡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刚刚幻想里的颤音。

“周学姐，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阴森了。”

“嗯。”

时呦走在前面，因为刚刚走过，所以她倒没那么害怕了，周之仪跟在她身后。

没走多远，头顶树叶透出来的斑驳阳光正发着微小的光，因为几乎是被草堆遮挡的差不多，所以能渗透出的亮度有限，周之仪抱着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的决心，意外瞟到这不明所以的光源。

周之仪蹲下身，将上面堆压的杂草往左右两边散开，渐渐刺眼的东西慢慢变大，当看到完整全貌时，周之仪的心悬下来了，嘴里喃喃道:“这是什么？”

时呦一个劲往前走，再听到周之仪的声音，终于停下脚步——转头下意识脱口:“什么？”

只见周之仪蹲在地上，眼睛看着自己另外一只手举在视线的同一高度，食指上挂着一个物件。

一瞬是震惊的，时呦拿过那个物件，左右翻翻，说:“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

周之仪站起身，盯着时呦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这么卡哇伊的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也不像是能用的啊？”

时呦嘴角上扬，解释道:“这是挂件，学校门口那都有卖的，我记得我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挂在书包上，平时用来装饰一下。”

“……中看不中用，是这个意思吧？”

时呦尴尬地咧着嘴角:“……差不多意思。”

周之仪将挂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认为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凶手经过的地方，学生的物件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死者的？

在时呦转身之际，周之仪默默将挂件放进自己口袋里。

车内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致与实用性的完美融合，进入驾驶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布局简洁而不失科技感的中控台，流线型的设计让人眼前一亮，座椅采用高级材质包裹，提供了出色的支撑性和舒适度，内部色彩搭配和谐，营造出温馨而不失活力的驾乘氛围。

“你叫几个人跟着程志康和那几个学生，一旦有动静立刻汇报。”傅云行和电话那头叮嘱，交谈过后将手机挂断，随意地扔在副驾位上。

傅云行倚靠在驾驶座上，一手轻松地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烟雾在车内缓缓缭绕，为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贴上了一抹不羁。他将车窗摇下，烟雾顺着空气一同时间缓缓飘向窗外。

似是看烟飘散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将车窗关上，指腹触及按钮的那一刻，车上却被两只手给按住。

傅云行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有着一头乌黑而略显凌乱的短发，眉宇间，英挺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鼻梁挺直，唇角不轻易上扬。傅云行与他目光对视，半晌，只听他缓缓开口:“傅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