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向辰疑惑的看向封班,他不可能认识花玲珑,那就是花玲珑那心上郎君与他相像。
二人起身往湖边走,天虽没黑,但也想要先入湖边等着。
“不过是我的猜想,也许是引子下达了拉你入幻境的命令,”封班出声道。
符向辰一愣,“如果这么说的话,下达这种命令的人,幻术极其熟练,花玲珑没有这种本事,而且怎么会把我拉进来……”
许云岑武功尚佳,但学的一手好幻术,师从花缇楼掌门楼只,这样一个用整座城做基础的幻术许云岑的确可以完成,而且下达拉他入幻境的指令,许云岑的确干的出来。
符向辰将此事与封班说起。
封班说:“我入强行入幻时发现,形成幻境的只有一道力量,若是花玲珑一个人,形成不了这样的一个幻境,我阅过**中讲,世间有大幻术,自己施幻用他人做引,形成引子心之所想,而引子不可离开幻境范围内,此术名为“羡我”,而推动幻境的人要用三魂中的地魂存于幻中,这种大幻术非常的危险,并且幻术运用高超便可完成,花玲珑显然没有这种能力,那为何城中是她的执念?”
符向辰明白了,:“我听过这个大幻术,若是施幻者用其他两魂来推动幻境,那运行幻境时就要一个引子协同,正常人用地魂就可,但是许云岑不是常人,她天生无地魂,而且能够形成这样的大幻术的人,只有她能做出来了。”
路上行人匆匆的走路,忽而天突然黑了。
符向辰二人来到了湖边,看到了正要上船的两个人。
湖边正要上船的人,正是花玲珑和一个男人。
那男人牵着花玲珑,笑得腼腆,面有羞涩,一同上了船。
符向辰也清晰的看到男人的长相,更加确定了这幻术是许云岑的手笔。
因为符向辰与这男子,别说样貌,连身形都大有不同,男人身形瘦小,有些耸肩驼背,五官挺周正的,面容憔悴带着忧郁,冲花玲珑笑的时候让人觉得不舒服。
封班拉着符向辰,趁人不备跃到画舫上方。
花玲珑叫那男子袁郎。
封班跃到那男子身前,一剑过去,抵着那男子,“公子,你叫袁什么?”
花玲珑吓得坐倒在地。
那男子腿也软了,颤颤巍巍的说:“袁…袁明琛……”
封班收回剑转身回到符向辰身边,而花玲珑二人慌张了一阵,便像什么事没发生一般,是在幻境里就是如此,他们将这事忘了。
封班收回剑。
符向辰看向封班的剑,问道:“你这把剑叫什么,第一次见你这剑插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它是把好剑。”
封班听他这么说,不禁发笑,“幼掩。”
符向辰想了想没想出这名字的含义,也没多问。
封班说:“若真是许云岑的幻境,破幻后,许云岑的命魂回到她那里,她便知道你的行踪了,以后每一天都会很危险,等到了武林大会你就别和我一……”
符向辰皱眉看向封班,又转过头去看床头放花灯的花玲珑。
封班笑着看符向辰那如湖面般清澈的双目,点点星火花灯映进湖面,像盛满了星河,黑夜中流淌的川水。
这时有画舫领过放明灯,明灯擦着升起,照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跟九年前青雉未蜕的少年融合在一起。
封班明显打趣道:“你若是在路上被许云岑杀了,那我可要豁出性命去杀她了。”
符向辰听封班的语气,莫名的想笑,“我不被杀,你就不豁出性命了吗?”
“先保护你,再豁出性命。”
符向辰一手猛地握紧手心,另一只手伸出,指尖拨动发间的平安锁,对封班这句话没做回应,看着这竹初城的灯会,心口发麻。
街上人群散,湖面上几艘画舫停着,油灯悠悠的亮着。
女人的娇嗔突然响起。
符向辰吓了一跳,只见那袁明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花玲珑交缠到一块去了,幻境过于真实了。
符向辰有些慌乱的问封班,“下船吗?”
封班拉着他,蜻蜓点水越过湖面。
封班说:“曲院后山上有个墓,主人叫“袁明琛”,与花玲珑在船上的也是袁明琛。”
符向辰一愣,“要挖坟吗?”
封班颔首说:“引子在所念并且极阴之处,大幻术的更佳,你可能在袁明琛的棺里,引子可能也在。”
符向辰脚下一软,“什么?我在棺里?”
封班方才在符向辰身上,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与曲院中的香味相似,他抬手嗅了嗅指尖,未曾闻到有什么香味。
“去曲院挖棺,一探便知。”
符向辰也没管封班在那闻什么呢,得到去曲院的话,抬腿就走。
——
皓月当空。
封班眼前人发尾有东西随他的走动而荡来荡去。
是一把还没碎银子大的平安锁,银白色的被红绳绑在发间,不显眼。
“你平安锁有何寓意?”
符向辰讪讪的笑着调侃道:“平安锁的寓意不就是保平安的吗?那你这额头的四瓣花有,何寓意?”
“没什么寓意,花是卖子木,原本是儿时被发簪烫的,后来师娘把疤痕去掉了,但还有些痕迹,索性就纹了躲卖子木上去。”
符向辰转头看那红色刺青,看着都疼,“为何纹了卖子木?”
“只是师娘喜欢。”
符向辰问:“师娘是什么样一个人?”之前在青子尽,他从不敢问,因为许云岑常常因为师娘和师父吵架。
封班笑着说:“强大的人。”
——
月落又日升。
竹初城内不再存在的人,庸庸碌碌。
曲院后山,绿叶嫩草上挂了露水,打湿了衣摆与鞋尖,行走的两道白影像开在山间的白山茶。
符向辰时不时抬头看天。
“符向辰。”
符向辰听到封班叫他,赶忙跟到封班边上,瞧见了封班手下摸着的木碑,字被风吹雨打的看不清了,坟头草都有半人来高了。
“这是?”
封班没说话,木碑渐渐的变成了石碑,上面清晰的刻着袁明琛三个字。
符向辰心里发毛,转头看着长听剑柄。
此时封班已经把棺给移出来了。
那棺两头雕出两头丑陋的恶鬼,棺盖上刻了花一直蔓延到棺材底。
封班盯着符向辰的发心,“开棺看看。”
符向辰连声答好,那棺材没封,一推就开了。
棺内竟然是红绸绒被暗花纹,那枕头都是上好的料子,看起来是新的,一点土色和灰尘味都没有,红布在棺里裹了个遍,棺材在土里埋了这么久,也没有进土和破损。
封班在棺盖里边按了按,随后撕下红布。
符向辰探头去看。
棺材盖里竟然有个暗格。
“藏人用的,”封班说,“估计你就在这里。”
“?”符向辰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好笑,这棺材盖里,这么大点地方,没在幻境死了,也在棺材里憋死了。
封班说:“你可知慕生花?”
符向辰一听这名字,心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非常的难受,他呼出一口气,他思索片刻,确实不晓得什么慕生花。
“不知,此花怎么了?”
“记载慕生花的书都是些孤本,要么丢篇少页,要么记录不全,我记得书中所写慕生花为蛊毒花,慕生而生,花的样貌和那小孩长生身上的花是一样的。”
天没亮时,符向辰突然想到了长生,就在来曲院的途中,去看了长生。
符向辰问:“长生被下蛊毒?”
封班安静的片刻,开口说:“不是,花玲珑已经不是人了,她是慕生花,所以和人生下的孩子也不是人,半边身体是花。”
符向辰紧皱眉头,“什么花玲珑不是人了是花,你是说花玲珑十三岁的时候,就不是个活人?”
传说花田国很久以前有一场大浩劫,花田国的子民孕育不出新的儿女,花田的子民渐渐都是些年长的人,别国来犯,眼看着花田即将破国,老国王便向上天献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祈求上天给花田一个生路。
这时有个女神,乘着蓝白花座,向花田撒下了种子,种子落在子民身上,所有得到种子的子民都变得更年轻,剩下的种子变成生不出孩子的家庭中的孩子,渐渐的,整个花田国都不是人,而且慕生花。
封班说这些都是**上写的传说,真实度不高。
但慕生花是真实存在的,花种是花田国仅有的,花田国的子民在一生下来就要接受大巫的洗礼,吃下一颗种子,再在身上印上慕生花的花纹,如果体内没有慕生花的种子,那么就无法在花田国长期生活,并且会被大巫下最恶毒的诅咒。
“吃下了会如何?为何叫蛊毒?”符向辰问。
“慕生花最初的功能,就是死前最执着的事,死后慕生花在他体内开花,长时间离开花田国也会开花,为他完成所执着的事,无论是什么,但是后来,花田国的大巫把慕生花施加了国王能够控制的能力,吃了种子,不一定人死才会开花被控制。”
符向辰心中明了,“花玲珑是花田国的人,离开了花田国所以被慕生花替代了。”
鸟声盘旋,二人下山,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堵到花玲珑。
听封班讲了那么多,慕生花这一词,符向辰听了怎么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从后院穿过去。
符向辰抱着剑,迎面撞上一人。
“啊,对不住,这位公子,没伤到吧?”
符向辰被撞的后退了几步,看到了眼前的女人,符向辰立马回头去看封班。
这是花玲珑!
封班把符向辰拉到身后,“姑娘,可否放我们二人出去?”
花玲珑不解的看着他。
封班笑着问她:“姑娘头上蓝色的是什么?”
花玲珑脸色一变,抬手摸到发缝。
封班一笑,飞快的反手抽出腰间的幼掩,再收手间,花玲珑方才摸的地方,已经没了头发,露出了一个蓝色的刺青。
女人精致的妆面,头发缺少了块,露出雪白的头皮上,明明是很滑稽的画面,却被一个蓝色的纹身击溃的烟消云散。
封班又出剑,直向花玲珑的眉间。
花玲珑身形却如同水波般荡漾着,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锃——”长剑刺耳的鸣声,是封班突然停剑的声音。
封班感受到身后符向辰的消失,封班无视收剑时震的虎口的疼痛,回头,只见符向辰最后的身影似乎在水里。
封班伸手,“符向辰!!”
笑死我了,我去看了我写的第一版,都快完结了,和我这里写的一点不一样笑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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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