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谢寒汀一放下纸,萧擎宇便急着问。
“嗯,皇上写的很好。”谢寒汀说道。
萧擎宇笑道:“那就好。”
谢寒汀看看萧擎宇:“就是怪为难皇上的,那么忙还要为臣妾做这些,其实……”
萧擎宇也看着谢寒汀,他觉得谢寒汀接下来可能又要说不好听的话了,忙打断她的话说道:“好了,话本也看完了,该摆饭了。”
白鹭忙张罗着让人摆饭。
谢寒汀饭桌上更不爱说话,萧擎宇今日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如今比从前要敏锐许多,对谢寒汀的一些表情神态语气也能揣度出个一二来。
两个人安静地用了午膳。饭后上了一壶茶,吃了一杯茶后,萧擎宇道:“朕有些乏了,就在这歇会儿,寒汀陪朕。”
“臣妾昨日睡得早,一点也不困,皇上自己睡吧。”谢寒汀拒绝道。
萧擎宇略眯了一下眼睛道:“刚才谁在太阳底下打瞌睡呢?”
谢寒汀不接话,但是满脸写着不愿意。
萧擎宇见状,上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寝殿走去。
谢寒汀被萧擎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拽着萧擎宇的衣襟。
萧擎宇朝怀里的人坏笑:“寒汀今日不乖呀。”
谢寒汀不理萧擎宇,脸也扭到一边。
萧擎宇将谢寒汀放在床上,亲自为她脱了鞋。
白鹭见皇上抱着娘娘进了寝殿,忙跟着过去,等他们上了床,忙将床幔放下,退到寝殿外面守着。
萧擎宇将谢寒汀压在身下:“才两日不来,寒汀就不乖了?”
“才没有。”谢寒汀双臂撑在两日之间,回道。
“还敢说没有。”萧擎宇啄了谢寒汀的唇一口,“要不要我去拿面镜子来给你瞧瞧,看你脸上写着什么?”
谢寒汀不说话,脸侧到一边。
萧擎宇低声道:“是想我了么?”
“没有。”谢寒汀立马回道。
萧擎宇笑了:“回答得这么快,那就是想了。”
谢寒汀不再说话。
萧擎宇又道:“不管寒汀想不想我,我都想你了。”
谢寒汀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啦?知道小嘴不说话,会怎么样吗?”萧擎宇说完,便吻了上去。
这会儿谢寒汀想说也没法说了。
萧擎宇将两日未见的想念全都给了谢寒汀。
谢寒汀脸色绯红,缩在萧擎宇怀里,心道,精神可真好,年富力壮已经不够形容皇上了,应该说是龙精虎猛了。
“在想什么?”萧擎宇见谢寒汀在发呆,低声问道。
“没有。”谢寒汀道。
萧擎宇低笑道:“寒汀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昨日和皇后做什么了吧?”
“没有。”谢寒汀忙答道,声音比平时的声音略大些。
“哎呀,寒汀,你知道吗?你要是说假话,就会说得特别快,声音也会比平时大。”萧擎宇笑道。
谢寒汀默默地咬唇不作声。
“吃味呢?”萧擎宇咬了咬谢寒汀的耳朵。
过了几息,谢寒汀淡淡地道:“没有。”
萧擎宇嗤嗤地笑了起来,谢寒汀故意晚了几息说话,太明显了。
谢寒汀有些恼了:“皇上笑什么?”
“笑你可爱。”萧擎宇道。
谢寒汀背过身子道:“皇上该走了,年底不是应该很忙吗?”
“忙,可也想你。从前不觉得,如今,一日不见寒汀便想得不行,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萧擎宇凑到谢寒汀耳边道。
谢寒汀也想知道为什么,进宫五六年了,皇上为什么突然对她这般,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过我确实要走了。”萧擎宇道。
“嗯。臣妾乏了,不起来恭送皇上了。”谢寒汀道。
“嗯,你歇会吧。”萧擎宇吻了吻谢寒汀的脸,替她掖好被子才离开。
谢寒汀被折腾了一通,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等她睡醒时,萧擎宇竟又出现在她眼前。
谢寒汀明显呆了呆,寝殿里光线昏黄,灯架上的宫灯已经点燃,萧擎宇笑盈盈地坐在床边正看着她。
见谢寒汀呆呆的,萧擎宇笑道:“小睡虫,不是说不困么,睡到现在。”
谢寒汀心道,还不是你害的。
“什么时辰了?”谢寒汀问道。
“酉时了,该起来用晚膳了。”萧擎宇笑道。
谢寒汀点点头,她竟睡了这么久。
用晚膳时,萧擎宇再看谢寒汀的脸,发现她的神态与午膳时已经不一样了。萧擎宇心里笃定谢寒汀心里绝对不会没有他。或许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萧擎宇替谢寒汀理由都想好了。
晚膳过后,趁萧擎宇去净房,白鹭便和谢寒汀道:“娘娘,您的画还没给皇上看呢。”
谢寒汀瞥了白鹭一眼:“多事,谁说要给他看了。”
白鹭笑道:“ 是是,奴婢就是觉得娘娘确实画的好,皇上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朕见了会喜欢?”萧擎宇走过来问道。
白鹭忙道:“皇上前日送了娘娘新墨,新纸,新画谱,娘娘很喜欢,便画了一幅蝶恋花,画得可好了,没舍得烧,留着给皇上看呢!”
谢寒汀瞪了白鹭一眼,白鹭就当没看到。
萧擎宇听了果然很高兴:“那快取来朕瞧瞧……不,朕亲自去书房瞧,走寒汀我们一起去。”
萧擎宇拉着谢寒汀的手往东偏殿走。
萧擎宇边走边想,这会无论如何也要把夸人的话给说出来!
等到了书房,萧擎宇看到画,这回他真的惊到了,夸人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寒汀,这果真是你画的?”萧擎宇看着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寒汀有些不开心了,怎么了,她从前画的就那么不堪入目?
“当然是臣妾画的了。”谢寒汀不满地道。
萧擎宇笑道:“看样子从前是没找对画谱,也没用对纸和墨。如此下去,我们寒汀将来成为书画大家也说不定呢。”
谢寒汀今日看了半日画谱心中也像有所顿悟似的。从前她作画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眼下倒真的生出几分喜欢来。
“这回果真精进了么?”谢寒汀问。
萧擎宇想起上次,忙笑道:“一直画,肯定有进步的,可惜你从前的画都烧了,对比不了。不过这次是真的好。”
谢寒汀颔首:“嗯,上次画的时候,感觉与往常也不一样。”
萧擎宇忙道:“那你要记住那种感觉,日后定会越画越好的。”
谢寒汀想了想,上次那种感觉么?今日便没有那种感觉,所以画不出来。
萧擎宇见谢寒汀认真思索的模样,心里越发喜欢,便道:“寒汀可想拜师学画?”
谢寒汀愣了一下:“拜师?”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找个先生教你。”萧擎宇道。
谢寒汀想了会儿还是摇头道:“不了,臣妾自己画就好了,找了先生,说不定又不高兴画了呢。”
想着谢寒汀的性子,萧擎宇觉得她说得对,便笑道:“那朕便多找些画谱来。”
谢寒汀见萧擎宇似乎格外高兴,有些疑惑,不过是画了幅还算过得去的画罢了,怎么高兴成这样呢?
萧擎宇想的是谢寒汀性子过于寡淡,万事不放心上,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喜爱的东西,只盼着她能真心喜欢些什么,内心充实些。
次日,萧擎宇果然又派人送了很多笔墨纸砚和画谱来。
“看样子皇上真的希望我成大家呢,送了这么些纸来,这得画到什么年月去。”谢寒汀看着那一摞得有二尺高的纸喃喃地说道。
白鹭笑道:“那是皇上对娘娘上心,娘娘随口提一句的话,皇上都放心上呢。”
谢寒汀看看白鹭,问道:“白鹭你进宫多久了?从前皇上也曾这样对哪个妃子吗?”
白鹭忙道:“当然没有!皇上从来没有对谁像对娘娘这么好过。”
“是嘛。”谢寒汀闻言并没有半点欢喜,淡淡地应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皇上登基的时候外有边患,内有战乱,哪有那个心思。”白鹭道,“就是娘娘入宫头几年,皇上也整日为国事发愁呢。”
谢寒汀想想确实如此,心道,我这是赶上好时候了?
“娘娘,奴婢说句话您别生气。”白鹭说着见谢寒汀没有接话,便继续道,“皇上待娘娘和从前不一样了,娘娘可不能一直拿从前的态度来对皇上了。”
“为什么不能?”谢寒汀问道。
白鹭看看谢贵妃,说道:“难道娘娘感受不到皇上对娘娘的喜爱吗?”
“那皇上喜爱本宫的时候,本宫是什么性子?什么态度?”谢寒汀反问。
白鹭被问住了,娘娘说的好像也对,皇上从前一直说喜欢贵妃娘娘这个性子。不对不对,白鹭想了会儿明白过来了,说道:“可是皇上最近变了啊,娘娘没觉得吗?皇上来的次数多了,说的话也多了。”
“所以呢?”谢寒汀道。
“额,娘娘对皇上也要……也要软一点,多和皇上说说话和皇上亲近些。”白鹭不敢多说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在作死,娘娘和皇上的事,也轮得到她来说?
“不会。”谢寒汀淡淡地说道。
“嗯?”白鹭愣了一下,什么叫不会。
谢寒汀没再理白鹭,开始临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