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贵妃二嫁 > 第5章 第 5 章

贵妃二嫁 第5章 第 5 章

作者:起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3 23:16:07 来源:文学城

第五章

东墙的小院先前没住过人,只用来夏季乘凉,要收拾出来搬过去,最快也得两日后了。

郑氏做事雷厉风行,第三日便把院子收拾了出来,而韩千君似是故意与郑氏较劲,没等东西置办齐全,迫不及待地搬了过去。

东墙边的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正房,郑氏虽想惩治她,但不能一棒子就打死了,毕竟连皇帝都没忍心打入冷宫,更何况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令人把旁边两间耳房一并扩开,东边的屋子做成卧室,前面连着的抱夏留给了近身伺候的婢女住,西侧的屋子安置了几口箱柜,专门摆放她的衣物,居中一间以一道雕腊梅的梨花木屏风隔开,做成了饮茶会客的居室。

其余奴婢及婆子的住所,则安排在了后罩房。

在宫中她住的宫殿,比所有嫔妃都大,经历了半夜起来去净房要走上半柱香,还得时刻担心背心窜出个鬼魂来,这样的小院子便显得格外温馨。

韩千君还为其取了个新名字。

明月轩。

牌匾都挂好了,明月多好,明月最好看。

离开了皇宫,韩千君再也不用去同一众嫔妃比拼哪个先到皇帝的寝宫,每日清晨睡到自然醒,待奴婢摆好饭菜,太阳都升上柱子了。

今日搬过来突然起了个早,伺候她饮食的婢女映夏吓了一跳,慌忙请罪,“奴婢该死,这就去备饭菜。”

在宫中她脾气确实有些不好,这会子刚回来,贵妃娘娘的余威尚在,屋子里除了鸣春,其余人都有些怕她。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韩千君不着急感化他们,一切交给时间去证明她是个良善之辈。

韩千君没让映夏传饭,洗漱完便去了海棠阁。

郑氏因院子的事气得不轻,本不愿前去凑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讨嫌,可国公爷每日必要见自己一面才放心。与其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参观新院子,还不如自己主动上门请安。

近段日子皇帝忙得不可开交,早朝只点个卯便散了,国公爷早早回来,正好赶上郑氏用膳,听说昨夜韩千君一夜宿在了东墙小院,竟没喊没叫,护犊子的心又疼上了,不敢明说郑氏做得不对,委婉地道:“千君阁她住惯了,你让她搬去别处,她能服气?四娘子若不愿搬走,姐妹两人住一块儿,不是挺好。”

所以说,强势一方的父母永远不会操心自己的儿女,能不能与人和睦相处。

郑氏冷笑,“那四娘子真得脱层皮了。”

这回抢院子,是四娘子抢赢了,二房和老夫人才齐齐没了声,真要被那孽障赶出去了,试试看,老祖宗怕是早就过来哭坟了。

“这话不妥。”韩觅阳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是顽皮了些,但内心善良,看似每回都是她在欺负人,可哪一回又是她主动挑事的?四娘子要挨了捶,也是她活该,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总而言之,“咱不能委屈了她。”韩觅阳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女儿,同郑氏低声道:“她被皇帝退了回来,已够伤心,外面一堆人还在看她的笑话,咱们做父母的若不关心她,爱她,谁又会心疼她?”

郑氏平静地道:“前两日,她已把薛家二娘子的嘴撕烂了,谁敢笑话?”

韩觅阳:......

难怪这几日薛侯爷天天堵在了御书房门口,看到他时,鼻子都快冒出了烟,原来是因为这事...

撕得好,就该撕烂,突然反应过来,粗声道:“薛家那些鼠辈,找季婵晦气了?!她怎么没与我说...”

说了如何,小辈打了还不算,他又去同薛侯爷打一架?郑氏没再理他,拿起瓷勺替他盛粥。刚盛满,门口便走进来了一道身影,跪在纱帘外的软垫上行礼,“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郑氏有些意外,不赌气了?

“季婵来了,快,快过来。”韩觅阳把人招呼到了自己身边,“让我看看,昨儿有没有睡好。”

季婵是韩千君的小字,名字的原由很简单,家中排行第四,取名为季,婵仅代表为女。

自己的宝贝女儿搬去东墙边上的小院子住,国公爷一直都不赞成,心头打定了主意,只要她诉上一句苦,他即刻让人把她接回来,院子随她挑,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谁知韩千君却一脸笑容,回道:“后院安静,母亲又布置得好,昨夜一夜无梦,睡得极好,今日一早便醒了,赶过来陪陪父亲母亲用饭。”

倒能屈能伸。

郑氏终于正眼看她了。

韩觅阳却瞥向了郑氏,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谁说她不懂事,分明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当初人人都羡慕韩家又出了一个贵妃,好不好自己最清楚,每回自己进宫见她还得对她行礼,天底下哪有老子给闺女下跪的道理,还是这般相处着自在,想摸一下她的头就摸了,没人敢说教他不合礼数,把郑氏刚盛好的粥,推到她跟前,温和地道:“好好...以后起得早便过来吃,多吃点,瞧瞧身上的肉都掉了...”

“嗯,父亲也吃。”

搬出院子的第一顿饭,吃得父慈子孝,唯有郑氏好几回盯着韩千君,提防她随时生出幺蛾子来。

早食后韩千君便回了院子。

迫不及待地想去翻墙,一向忙得不可开交的世子爷却突然光临了她的新院子,来时给她送了一只新打造的首饰匣,作为乔迁的贺礼。

国公府的世子爷同皇帝的性子差不多,平日里一张脸不拘言笑,严肃又冷漠,以往韩千君觉得这样的男子很有魅力,征服起来更带劲。

如今是半点都消受不起了,主动问道:“兄长今日不忙了?”

世子爷喉咙里的话似是滚烫得很,半天才吐出来,“陛下不会让你受委屈。”

识时务的人,就是这一点好,得不到对方的爱,但能得到对方的愧疚和补偿,韩千君慷慨地道:“不委屈,只要陛下的好处落实到位。”

她虽不是贵妃娘娘,皇帝前妻的身份却要伴随她一辈子,自己过得不好,他脸上有光?

彼此都知道的事为何多此一举,要让国公府的世子爷再传一回?果然帝王的肠子与常人不同,九曲十八弯,里面没装半点五谷杂粮,装的全是心眼子。

世子韩焦知道这位家妹自小没心没肺,但一个姑娘的终身并非儿戏,听说了最近上门来的那些门户,很是不喜,也不太赞成母亲的做法,该替她撑腰时,也不含糊,“不喜欢的人你不用去见,若不想嫁,便不嫁,一辈子住在府上又如何。”

国公府世子爷,将来的国公府的主人,这话的分量比国公爷的还管用。

郑氏说得没错,她有一样大本事。

会投胎。

有一对公爵父母,还有三个疼爱她的哥哥,拉点仇恨也很正常,暗自打定主意,往后若是有人为难她,她一定要大度。

韩千君对他突如其来的婆婆妈妈,很感动,“多谢兄长的好意,我能不能留在府上一辈子,还得看兄长将来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嫂子。”

二兄长都娶妻了,他连个亲都没订。

一说到婚事,像是点了世子爷的死穴,屁股一抬,立马走人,“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同我说。”

人家皇帝都让他来传话了,韩千君不得不点拨他,“兄长,陛下在让你查秦家闹鬼的案子?”

世子一愣,点头道:“嗯。”

“兄长要是查出了什么,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天下貌美的小娘子多得是,等兄长见过了大海,方才知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中的那一瓢,有多难择。”

秦家存活下来的小娘子,不是一般的姑娘,惦记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他一个,但和皇帝抢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兄长到底听没听明白,见其神色顿了顿,冲她一笑,“得亏你是个姑娘。”转身便走了。

姑娘怎么了,姑娘就不能多爱几个,自己的那一瓢,她还没来得及去取呢。越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越是被绊住腿脚,世子爷一走,二兄长带着他新娶的媳妇儿又来了,两人的婚事,还是她做贵妃时亲赐的。二兄长如愿抱得美人归,对她感激涕零,听说她搬了院子,备了一堆的日常用品送过来,连被褥都抬来了,一床大红锦被,面上还绣着鸳鸯,喜庆得很。韩二公子亲自替她搬到了床榻上,笑着道:“这锦被软和,送给妹妹,夜里好睡。”

韩千君猜测,这应是两人用不完的婚被。

新婚不到一月,眼下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说上一句话两人的眼神便黏在一起,这哪里是来看望她的,分明是来喂狗的。

做了半个时辰,韩千君寻了个借口,把两人赶走了。

前脚走,后脚二夫人又来了,带着二娘子韩芸慧,过来安慰她,“一个贱婢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平日里同旁的姐妹们争抢,大家都仗着她那贱婢姨娘是二爷的心肝,二爷又是老祖宗的心头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让着,把她的心越养越大,我早就料到会出事,这不,如今连公府嫡女的院子她都敢霸占。”

二夫人和姨娘蒋氏之间的仇恨,说起来能说一整天。

若换作往日,韩千君不会错过一场好戏,眼下实在没功夫听她叨叨,“多谢叔母看望,这院子挺好的。”

二夫人愣了愣,意外她怎就罢休了,要说这府上谁能治得了四娘子只有她韩千君了。可千君阁都让出去了,必是郑氏背地里打压过了她,暗道那郑氏看似威风,实则也是个软柿子,多说无益,叫来了二娘子,认真托付道:“芸慧留下来,陪你三妹妹谈谈心。”

韩千君明白了,二夫人要送女儿进宫的心还没死。

韩芸慧不太擅长与人交流,见韩千君似乎也没心情搭理她,便不讨嫌往跟前凑,只跟在映夏身后,替她做了两日的饮食。

吃人嘴短,韩千君到底把人叫了过来,问道:“二姐姐真想进宫?”

韩芸慧神色一呆,又紧紧地捏住了手,既不点头也不说话。

韩千君不太明白她的心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有何可为难的?”

韩芸慧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落在她脸上,慢慢地生出艳羡,轻声道:“我要是像三妹妹这般性子就好了。”

有个宠妾灭妻的父亲,还有一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把自己的怨恨怪在孩子头上的母亲,她永远都做不到像三妹妹这般阳光明媚,照着自己的喜好而活。

韩千君大抵看出来了,要她进宫乃二夫人一人的意思,既如此,更不理解她了,直言道:“我看二姐姐性子也不错,有勇气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前途,也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心,这不是勇气可嘉吗?”

韩千君没让她继续留在院子里,“二姐姐回去好生想想,真想进宫,我能做到的,只能替你同昭德皇后通个信。”

至于昭德皇后答不答应,她做不了主。

一通瞎忙乎,空闲下来,已是五日之后。

想起那位公子一身青衣,又是布鞋出行,十两银子与他而言是一笔巨资,能做不少用途,五日,得让人家记挂空肠。

再也不能耽搁,还债之事刻不容缓,早上起来韩千君便问鸣春,“我有多少银子?”

在宫中时便是鸣春在管账,心头早有一本明账,回道:“娘子回来那日,昭德皇后给了五十两金,算上之前剩下的月俸,娘子离宫时有金二百两,银锭子四百五十两,另漓妃娘娘送了娘子两匣子珍珠,金镶宝凤簪十只,金穿宝石耳坠五对,翡翠玉镯两对,都和之前娘娘在宫中领来的赏赐放在了一处。”

至于领来的赏赐有多少数目,那得慢慢翻账本了。

且这些还不是大头,韩千君的大头资产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她一年前出嫁时国公府给她置办的嫁妆,如今人被皇帝退了回来,她的嫁妆自然原封不动送回了国公府,在国公夫人那保管着。

另一部分是皇帝对她的补偿,皇帝还没送过来,但数目不会比她的嫁妆少。

是以,她与皇帝的这一场婚姻也并非全无好处,这辈子除了名声差点之外,她不会缺钱花。

人比人气死人,那位公子的一身青衣值多少?

一两?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吩咐鸣春把现银拿出来,一口气封了五个十两。劫富济贫,横竖前夫有的是银子,超出四日,每日给人家十两息钱不过分。

贫富差距太大,两人不容易引起共鸣,韩千君出门前尽量把自己往平民百姓的装束上打扮。内搭赤色褥衫,象牙白长裙,外套上一件薯莨纱短衣,头发绑成了一条长辫放在胸前,尾端以绯色发带束发,没戴金簪头饰,头顶的挽发以几颗珍珠装饰。

身份她想好了,七品官家里的独生女。

如她所料,住在这间墙边的小院子,出去很顺利,梯子一搭,人很快到了墙外。

进宫之前,韩千君也算是把京城有名的街头都逛了个遍,但临江巷她没去过,不知道在哪儿,走一路问一路,马车足足行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巷子。

临江巷,名副其实。

前方是大周最大的江河——西江,江面宽阔如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江两岸停放了各类船只,每隔十里便有一个港口,临江巷是城内渔船的停靠处,没有外地商贩的货船,巷口不大,行走的都是穿着粗布的老百姓,肩头上挑着各类框子,走一路,框子里的水嘀嗒一路,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腥味。

路上的黄土被踩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几乎没有落脚之处,与直街与御街的灯火酒绿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鸣春见她迟迟不下来,为她撩起帘子,提醒道:“主子,到了。”

韩千君探出一只脚,半天都没找到一块能容她的立足之地,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临江巷’三个大字的木头牌坊。

没错,就是这儿。

可...与那位公子干净的形象不太相符。

不确定是不是重名了,吩咐鸣春去打听张家私塾是不是在这儿,很快鸣春回来,手指往前面那条湿漉漉的巷子里一比划,“奴婢问了,穿过这条水市,前面便是张家私塾了。”

真是这儿?

怎,怎么穿?

鸣春也不明白她为何要来这儿,见她念了好几天,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可这里实在污秽,劝说道:“娘子要找何人,奴婢代您去便是。”

代不了,她得亲自去。

韩千君眼睛一闭,一双脚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也不敢去看脚底到底沾上了什么东西,埋头往前走。

到了水市的入口处,鱼腥的气味更浓了,耳边充斥着摊贩的叫卖声和百姓的砍价声,一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韩千君从生下来便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哪里来过这等地方,鸣春再次劝说道:“娘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吧...”

回?

不可能。

都过去五日了,今日谁也不能阻拦她。

“娘子,娘子......”鸣春看着手提裙摆,一头扎进人群里堆的主子,吓得目瞪口呆。大半月前,她还是万人敬仰的贵妃娘娘啊。

唯有庆幸这地方都是些百姓,应该没人认识她,鸣春慌忙去追,“娘子......”

韩千君已经挤了进去。

刚站稳脚跟,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形,一个挑着两框子大鱼的贩子迎面而来,见到她竟没有避让,笔直得朝她撞来。

隐藏在骨子里的贵妃灵魂又出来了。

大胆!

还不退下!

对方看都没看她,越来越近,眼见要撞上了,韩千君不得不主动退让,可两边都是摊位,唯有中间一条道供采买的百姓通过,此时人满为患,她退也退不到哪儿去,“别过来,别过来...”

在与那人错身之时,她的后腰弯成了一张弓,即便如此,那框子里的一条条鱼脸还是擦着她脸庞而过。

世风日下,当真是世风日下。

想她一个月前......没有可想的了。

她已经不是贵妃了,迟早得过她自己的生活,何不从眼下开始,整理好心情再次出发,脚步往前一迈,裙摆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扭头一看,只见一只大螃蟹不知何时从旁边摊子的盆里爬了出来,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裙摆,韩千君并非没见过螃蟹,可那些都是死的,摆上桌的,头一回见到活着的玩意儿,原地直蹦,“丑东西,放开我的裙子!”

螃蟹还没甩掉,适才走过去的鱼贩,突然开始吆喝了起来,“卖鱼了,卖鱼了,新鲜捞上来的草皖、??鲟鱼、桃花....”

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如潮水般拥了过来,韩千君瞬间被淹没在了人潮内,一抬头一位妇人的头巾都扫到了她脸上。

韩千君:......

“让开,让开,别挤,我说了别挤!”

“谁推我?!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些胳膊上挂着竹篮的婶子们此时不想知道她是谁,眼里只有鱼,嗓门儿比她大多了。

“多少钱?”

“我拿两条...”

“我称五斤...”

韩千君被堵在一堆人里,手脚都挪不开,气得瞪眼,“我是贵妃娘娘...刁民,还不速速退让!”

没人退让。

若此时尚在宫中,她定会呼一声,“都死哪儿去了,还不给本宫开道。”可此地不似人间,不是她的地盘,韩千君欲哭无泪,只能亲自动手,一个个去扒人。

不觉怀疑能有那么一双干净鞋子的主人,怎么可能住在这儿。

她是不是听错地方了。

后悔来不及了,先出去了再说。

鸣春早被人群搁在了外侧,过不来,一声一声着急喊着,“娘子,娘子,三娘子...”

韩千君听不见,耳朵里全都充斥着叫卖声,拿出了浑身力气往前挤,半刻后,终于穿过了那条噩梦般的地段,有气无力地坐在半截石桥墩上,脚上的绣鞋早被踩污,裙摆上也全是泥水,额前几缕发丝散下来,落在她脸上挡了眼睛,也没力气去拂,鼓起腮帮子,往上吹了吹。

胜就胜在她有一颗越挫越勇的心,做事从不会半途而废。

今日她还非得会会那位辛公子了。

韩千君打起精神,整理好妆容,继续问路。在路上的指引下,两刻后,她终于看到了一道原木大门,匾上写着‘张家私塾’四个大字。

与前面闹吵的水市不同,此处的环境极为安静,韩千君握住铁环敲了敲,半晌没人应,试着推了推门,门没上锁,缓缓露出一条缝隙来。

“有人在吗?”韩千君探进去一颗脑袋,轻声唤道:“辛公子。”

还是没人。

韩千君只能不请自入,院子比她想象中要大,但里面的布置很奇怪,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假山石,院子有一大片盛开的油菜花,还有几块青菜地。

韩千君疑惑,不是私塾吗,怎么像农庄。

见院字里没人,韩千君上了左侧的连廊,一抬脚又被绊住了,韩千君回头便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鸭子,嘴里叼着她的裙摆,正扬起它的长脖子,挑衅得看着她。

韩千君:......

今日她是与畜生过不去了。

总不能同畜生动手,她和平地商量道:“鸭子,放开!”

对方完全不动。

好话不听,韩千君继而威胁道:“你知道咬的是谁的裙摆吗?别说你是一只鸭子,知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话一点威胁都没有,适才她的裙摆已被很多人都碰过,甚至踩过。

一只畜生,哪能听不懂人话,韩千君恶狠狠地道:“再不放开,我把你炖了!”

不知者不畏,鸭子不知道她身份有多高贵,见她挣扎,竟比她还凶,一嘴啄过来,韩千君冷不防挨了这一下,气得去追,谁知那鸭子反扑回来,还会飞。

如今这是连鸭子都敢与她叫嚣了吗?

若对方是个人,她还能逮住一顿捶打,可这只凶鸭...太灵活了。

打不过只能跑,“辛公子......”韩千君发誓,回去后她要顿顿吃鸭肉。

内院廊下,学子刚从课室出来,挨个同立在廊下的一道青色身影行礼,“先生辛苦了。”

“嗯。”

“辛公子!”

廊下的青衣公子应声转过头。

终于见到了活人,韩千君看着那道实则只见过一面的身影,却彷佛与他乃阔别已久的旧识一般,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形象,横竖次次见面皆是一身狼狈,面子早丢完了,命要紧,到了跟前,韩千君几乎带着哭腔呼救道:“辛公子,快把这只鸭子宰了......”

有凶鸭在身后穷追不舍,她被迫奔跑,没注意跟前的台阶。身子失去平衡前,韩千君无比清醒,以先前她在皇帝身上吃过的无数亏告诉她,千万不能扑过去,扑了只会跌得更惨,临到跟前了,愣是一个屁股撅天,稳住了脚跟。

同时跟前的公子伸手过来,稳稳地握住了她的肩头,轻声开口道:“是鹅。”

千君:烧鸭,烤鸭,炖鸭,白切鸭...杀尽天下鸭(宝儿们这章二合一了哈,是不是很粗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