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工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从M大走出来的人身上犹如罩了一层光环般耀眼,他们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大数人不知的是校园里的孩子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虽然他们勤勉好学,但他们也拥有普通孩的淘气、爱玩的特性,工大是个善于开发孩子潜能的校园,在这的孩子可以尽情地享受知识带来的愉悦。可是最近K大笼罩在一层阴郁的恐怖气氛里……
“啊!!!救命!救命!!!”男子瞳孔迅速胀大,声音咯咯得从喉咙里挤出来,他拼命呼救,恐惧却把他压倒了,男子疯狂地跑向光亮的地方。从他的格子衫、牛仔裤可以看出他还是一名学生。
“哼……”地面显现出一滩白色的水迹,
“嗒、嗒……”白色的水迹由盆口般的大小迅速胀大,光速般飞到男子的脚底。
“嗯……”男子还没有发出另外一个字节,便已经陷入永久的沉寂中。
黑通通的荷花塘死一般的寂静,透着淡淡的灯光约莫看见一片田田的荷叶,飞檐的亭子掩映在模糊的假山后面。
呜呜的声音从那具死尸上传来。
“啊!血肉!人类的血肉!我感觉自己活过来啦!”白色的影子爬在尸体上蠕动着,缓缓的,影子抬起了头,披散的雪白长发如同紫白色的紫藤花,幽幽散发着一股香气……
浅灰色的阴云像一片片羽毛舒缓着,轻柔地抚摸黯淡的天空。阴云拉长着身躯,细细长长的,云的边缘毛茸茸的,颜色极浅。墨绿色的杉树、一池荷花的水塘在朦胧的天空笼罩下格外的湿重,不去眼观,便能感觉润湿的潮气,雨要来了!这是8月的夏季,在几经酷热后难得的凉爽。
下午是体育课,由于天空传来将要行雨的讯息,偷懒的老师给学生放了假。法律系的这几个学生闲着无聊,聚在一起东扯西拉起来。
“昨天我跟我妈妈去街上逛街,遇见一个没有素质的老女人,过马路的时候,紧紧把我们往前推,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找谁去?”梳着中分中长发的女孩说,她的名字叫做刘佳,性格像颗子弹头,有时说起话来像含了辣椒水。
“喔!”被围在中间的林雪伸出修长的手指,弹着桌面说,“真那样就没办法找了,消消气吧,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最近我在看一本叫做《天使与魔鬼》的恐怖漫画,说的是一个女孩在结婚前新郎给车撞死了,女孩在痛不欲生时遇到死神。死神答应给女孩让她的爱人复活,但是期限有限,要在一定时期内让爱人回到阴间否则后果自负。女孩果然看见爱的人回来了,他们在一起甜蜜地过了几天。到了男孩回去的时间时,女孩反悔了,她怕他丢下她,缠着他不放。男孩每天晚上出去,女孩发现他在吃死尸。便把他锁进家里。一天隔壁家的小男孩去女孩家玩,家里只有那个男孩在。等女孩回家发现那个男孩把隔壁的小孩给吃了……女孩找到死神,死神责怪是女孩的私心害了男孩,并表示爱莫能助。女孩绝望了,她开始锁住他,男孩因为不能吃人,身体逐渐腐烂。她只能眼睁睁地放任男友去吃人。一天她站在之前试穿婚纱的那间店前,看着她男友微笑着向他走来,一辆车子呼啸而至撞向了男孩,女孩觉得命运无法反抗,自杀了……”王晓姣神游千里,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啊!好恶心!”林雪抗议着。
“哎呀,谁也没有我那几天看的故事恶心呢。第一个星期我看了一个故事是说日本一个自来水公司某总的儿子,在德国上学吃了他的女朋友,他喜欢金发碧眼的姑娘。一天他把她叫到家里温习功课,他趁女孩背对着他,掏出手枪打死了她,枪杀她后又奸尸,然后肢解了她,至于没吃下的,给抛尸了。后来被一个环卫工人打扫卫生……看见了……唉,被杀的女孩很爱他的男友,她还兴奋地写信给她家人说她找到了白马王子。”
其他人听得都定了神。
说故事的周彦群看着众人的表情,更加深了她说故事的兴趣:“最吓人的是BBC女记者采访他时,都不敢喝她家的水。他说的话可真是经典!‘我希望能和美丽的她们融为一体,也希望她们能将我吃掉’不寒而栗啊!第二个星期说的是一个德国女人童年时期遭受男生羞辱,长大后把先后嫁的丈夫杀了吃。她在准备杀之前把人养得肥肥的,邻居都说,这女的对她丈夫多好啊!等丈夫长胖了,她在晚上拼命跟丈夫嘿咻,趁丈夫累了熟睡的时候,用铁锤把他砸死……”
“不好意思,嘿咻是什么意思?”刘佳举起手问。
“单纯的姑娘,自己慢慢回味吧!”周彦群邪恶地瞟了一眼刘佳回答。
邱嘉宜有些哆嗦地看着这群邪恶的女孩,心里暗暗流汗,自己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虽然是泛泛之交,但是……唉……只要沾上杀人……分尸……鬼怪,原本是仇人都能凑成亲密密的一对。
“她最后一个丈夫被她做成了圣餐,警察抓她时,她居然用牙签剔牙齿!”周彦群显然越说嘴越热。
“OH!MY GOD!这女能太弓虽了!”王晓姣的眼睛瞪圆成弹珠大。
“第三个星期报纸刊登的是一位喜欢吃小孩子肉的美国男子,他把杀死的小孩制成肉酱送给邻居。邻居闻着味不对,他骗人说是鹿肉。第四个星期报纸刊登的是一名男子公开叫卖,让人吃自己……有天小学聚会跟同学聊这事,才知道他已经被人买下下了肚。这可是《上海译报》上的,你们不要不相信。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吃包子,直接想到人肉……啊!对了,受到以上内容启发,我还写了N首哥特风格的小诗,是叙事组诗。”
“哦!你还会写诗啊?”林雪很感兴趣地反问。
“那当然,我是谁啊?”周彦群说。
周彦群当下噔噔跑到自己的座位翻出一本花里胡哨的笔记本过来。
“啃!啃!”她清了下嗓子,慎重其事地朗诵,
“
(一)
你杀了我,
吃了我的肉.
用我的骨头做了——七孔笛,
每当笛声响起,
我会在沉睡中醒来…… ”
“哇!气场好足!但是我听不懂!”王晓姣啧着嘴插言,当她准备继续发表意见时,立刻被周彦群冰冷的眼神冻僵,不再多话。
“(二)
今天你又吹响了笛子,
让我在沉睡中醒来。
踏着虚幻的光影,
从你的瞳孔里钻出……
(三)
我的骨头你已埋葬,
在那不远的园子
无底的黑洞里.
淡蓝的吞吐,
挥发流苏般的光.
哦,我的磷在燃烧.
爱.
我萦绕着你的身躯,
盘旋在你的脑颅.
我要你亲口承诺着爱.
你说:爱成了你身躯的养料,
我休憩在那儿.
(四)
笛音累了,
为何你许久地想,
不曾说话?
我爬在地板上,
没有了声息.
你割破手腕,
用血擦拭我的唇,
化了,我变成核粒,
钻进你脑中的摇床。
晃摆。
(五)
我问:“你爱?”
你答:“你憎。”
天的高度可曾触及?
你说:“黑的颜色在最高处等待。”
(六)
当我活着时,
我们依偎身旁,
共同读着手里的书。
你泪,
我笑。
你问:“幸福?”
我答:“幸福。”
你说:“生者的背叛,
死亡的寂静。
亡者穿上新装,
无须担心爱的诀别."
(七)
你爱美丽,
曾为它着迷。
清醒?沉醉?
你说“我愿被美丽吞噬亦或吞噬美丽。”
“让它变成体内的养料,
爱不能逃离,
你在那里沉睡。
(八)
在最深处我的心刻上你的字,
我的脸成了你的眼,
我爱,
依然爱,
就象你杀死我的窒息。
(九)
我在这里躺着,
孤零零地接受孤独,
屋外的夹竹桃由白染成了红,
那是我的血,
我等待你的召唤,
漫无边际的思念罪罚自己的不悔。
我想将你带入我的世界,
却又怜惜那美丽的躯壳,
我不忍它因灵魂的抽走而凋谢。
(十)
我飘荡,徘徊。
在高高的审判台前,
我看见了你的影。
你冰冷异常,
细嫩的手儿何时染色了灰?
我记得你不久前用它吹笛,
抚摸夹竹桃上的发,
那是属于我的。
写着苍凉的听众台,
我看见我那愤怒-哭泣的亲人。
他们说:“杀了他吧,
安慰我女儿的魂。”
我哭泣,轻轻柔柔。
我想起利利亚,
声音却将我淹没……
(十一)
罪是谁的手?
审判是谁来定?
当神来引导,
让人将我发现。
我们的诀别近在眼前。
爱,停靠在胸口。
却被猜测枉杀。
我走了。
你留下,
孤单地停靠在阴暗的房间。
你的唇铸了些寒,
不就前我将它亲吻。
你从梯子底下走过,
我吞下曼德拉草,
天惩罚了我们彼此……”
“天呐!这么长!”王晓姣摆出一付虚脱的样子。
唯独邱嘉宜和林雪很仔细地听着。
“蛮好,蛮好!”林雪评论说。
关于第十一首诗的注释:
本诗写于2005年,原本作为独立组诗创作,现作为《鬼厄之瞳》一个引子。
诗歌故事根据20世纪70年代日本大亨的儿子杀死并吃掉自己德国籍女友史实改编,创作。从梯子底下走过:据说从梯子底下走过,一年内不会结婚。要是走过之后吐3次吐沫,就会解咒。
曼德拉草传说是勇者用作刀枪不入的符咒,同时又可以用做催情的药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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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