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海王与鱼（ALL光） 第12章 希望之家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通过蛮神充能的诸神黄昏号顺利开启了空间跳跃，然后就引来了梅蒂恩的攻击，还没反应过来，天外天垓就到了，桑克瑞德也没了。

接下来，遇到龙族就脑子发热的埃斯蒂尼安开了个不好的头，异亚族领地，送了个雅修特拉还不够，于里昂热也跟着一起消失。

阿光很想吐糟这是什么买一送一的优惠活动吗？但是其他人严肃又沉重模样让他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吞了下去。

消失前，雅修特拉特意强调不要使用有海德林力量的阿谢姆水晶，不然之前同伴们的牺牲就白费了。

这点阿光当然知道，但是失去的同伴越多，结果越不可预测。

毕竟谁都不知道，海德林留下的力量能够复活几个人。

之后，他们在欧米茄的母星找到了渴求终结的主机M-017，它的自我诘问成功戳到了古拉哈提亚的心，于是阿光也了没有阻止的理由。

“能和我做个约定吗？”古拉哈这么对心爱的人说，“与你的约定每次都将和未来紧紧相连。”

阿光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小红猫瞬间就振奋了，“嘿嘿，那我就说了哦！”

“首先，我们一起去趟伊修加德吧，上次……最后，让我们一起去展开一场你也没有经历过的全新冒险吧。”

“驰骋大地，渡过重洋，时而乘悠久之风扶摇直上！”猫猫伸出约定的拳头，和心爱的人碰了一下。

明明得到想要的，小红猫却福至心灵想到了和雅修特拉的某些对话，不由得抖了抖，赤眸悄悄瞥了眼心上人完美的侧颜，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自在的晃了晃尾巴，不确定想到，大概他只是在属于自己的账本上多加了一笔吧？

清除掉多余的想法，小红猫勇敢的站到了M-017面前。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昨天道出晚安的自己和今天说出早安的自己，这两个自己又怎么证明就是完全一致的呢？”

小红猫的自我剖析，刚好是M-017所欠缺的，纠缠的思想和残念汇聚成一条闪烁着光辉的水晶之路。

很美丽也很熟悉，会让人想到第一世界水晶塔内长长的水晶阶梯，还有那座伫立在王座前的水晶公雕像。

阿光的思绪有一瞬间飘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又在阿莉塞的低语中回神。

“傻瓜……这次明明该你留到最后送我们先走的。”精灵少女垂下头来，声音哽咽，“下次再见到……可别以为弹个脑门……就能饶了他。”

水晶之路的终点，经梅蒂恩介绍，是一座她到来时就没有任何生命的城镇——无命镇。

无命镇内残留着居民们生活的各种痕迹，但就是找不到生命，就像他们平常生活着的某一天，突然就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分头行动寻找线索的三人集合，在阿莉塞的无心之语下，阿尔菲诺得出了答案。

“这里，果然也有人在期盼就是终点……而且，我和阿莉塞大概可以对抗那种情感。”

未尽之语，已是有了牺牲的觉悟。

这次阿光并未逐他的意，他摇了摇头，提议道，“还是我来吧，我也有个想法。”

“抱歉，我的这个提议并非只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自己。”阿尔菲诺还是老样子，该敏锐的时候迟钝，该迟钝的时候又敏锐，“你是我们当中最强的那个，最后的战斗不可或缺，或许你对梅蒂恩有些想法想要实践，但你也不确定成功的机率，不然早在我们到达天外天垓或者埃斯蒂尼安消逝前，你就出手了。”

“开辟前进的道路并不困难，但是我担心的并非我自己，而是最后留下的你。”

“背负他人托付的希望前进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终于只剩你一人时，恐怕你会感觉背负的东西会变得更加沉重，我真的很抱歉。”

“那就不要托付啊！”阿莉塞突然情绪爆发，吓了旁边两人一跳。

大颗的眼泪从少女脸上滑落，心疼妹妹的阿尔菲诺不知所措，阿莉塞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就是忍不住，“我也不想……全部让他背负啊……为什么非得让他独自一个人……他是我们最重要的同伴，是大英雄……是我最……”

“阿莉塞，其实啊，我有一个专为这种情况想出的点子。”阿尔菲诺考虑事情已经很全面了，而且他一直相信他们拥有的情感和羁绊从不会输给梅蒂恩，“这里是情感主宰现实的世界，我们除了开辟前路，也能创造一点别的可能。”

“比如……在他前进的方向，迎来的一定是幸福的结局。”阿尔菲诺微笑着注视自己的胞妹，这种想法这份感情他知道阿莉塞一定会懂，“相信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绝望，我们都能将这份情感坚持下去，你觉得呢？”

阿尔菲诺见妹妹情绪渐渐平静，转向光之战士，虽然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也决定去做了，但他还是想要对方的支持而不是反对。

“请你相信我们，继续前进吧！”

精灵少年的眼睛明亮而真诚，带着想要得到认可的些微恳求，阿光可做不到像富尔什诺那样冷酷打击少年，只得认输般点了点头。

阿尔菲诺的笑容都灿烂了不少，轻声道谢，旁边的阿莉塞一抹眼泪，直接就把哥哥给拽着走了。

“既然计划定好，那就赶快行动吧。”精灵少女的声音还是沙哑的，情绪很是低落。

阿光可看不惯一向活力满满的阿莉塞这个模样，决定哄哄她。

“阿莉塞。”阿光叫住了背对他快步行走的少女，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争取把她的难过揉走，“我有话想对你说。”

没人哄的话，阿莉塞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一有人哄，委屈巴巴的精灵少女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将阿光拦腰抱住。

阿莉塞把脸埋在对方冰冷的盔甲上，声音闷闷的说，“我听着呢。”

“我们都知道，天外天垓这里所有外星生命都是梅蒂恩重现的再生体，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阿光闲聊般说起某个备用的未来计划，“若是事情完美解决，而海德林的法术无法将你们全部带回，那我就会将你们重现出来。”

“也许重现的你们无法离开天外天垓了，不用担心，我会将这里打造成拂晓驻天外天垓总办事处，发动那些闲得只是等死的机器人和龙族来帮忙建设城镇，然后找出一条稳定的连接亚伊太利斯的通道，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来看你们，所有人一起想办法。”

“拂晓在乌尔达哈有‘沙之家’，在摩杜纳有‘石之家’，伊修加德有‘雪之家’，在天外天垓这个地方，我准备叫它‘希望之家’。”阿光戴着皮手套的指腹蹭过少女湿润的眉睫，对着微微仰头的少女笑道，“毕竟你们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希望嘛，说不定最后会变成一座‘希望之城’呢。”

听上去真不错，不过……

“为什么不叫‘希望之都’？”阿莉塞嘟嘟囔囔的反驳了一句，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

不可思议，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而已，居然让她的心情轻松起来了。

那明明是个以残酷结局为基础的设想，但是却能从中感受到生生不息的希望，仿佛一切艰难困苦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我觉得‘水晶都’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希望之都’。”

同样在第一世界和水晶都待了不短时间的精灵双子点了点头，水晶都的确担得上‘希望之都’的称号。

“好了，别担心了，就算海德林不靠谱，还有我呢。”阿光左右手同时开工，把精灵双子的脑袋一通乱揉，“‘希望之家’等着你们。”

虽然并没有被鼓励到，阿莉塞还是满心复杂和哥哥对着梅蒂恩怼上去了。

无命镇虽然没有生命，但是希望这里是终点的人还是存在的，那就是发现这里的梅蒂恩。

双子填补的道路很热闹，并且一直延伸到梅蒂恩巢穴的正下方，抬头就能看到那颗巨大的死星，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你只能走到这里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道路能通向我们所在的终结。”梅蒂恩无处不在，这次出现在阿光面前的小黑鸟已经比飞船上出现的那个平和很多了，“让我帮你从痛苦中解脱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

阿光反问她，“那你知道，为什么赫尔墨斯明明那么痛苦，却还是拒绝了你的邀请，执意留在亚伊太利斯吗？”

很明显，提到赫尔墨斯，面无表情的小黑鸟表情有了些微的不同，木然重复道，“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他所追求的答案，你知道的不是吗？”

“但是赫尔墨斯想要的答案根本就没有！不管飞到哪里！都是冰冷的！黑暗的！死寂的！痛苦的！啊——！！”情绪猛然失控的梅蒂恩直接失去了人形。

黑色的鸟儿掀起了黑色的旋风。

难以忍受，连普通的交谈都忍不下去了，被戳中了软肋的鸟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和麻木。

处在风暴中心的阿光倒很冷静，“能帮忙把你的姐妹们都叫出来吗？”

“我想找那个最后从亚伊太利斯飞走的梅蒂恩，她是我在厄尔庇斯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带了礼物来看她，顺便接她回家。”

阿光从以太背包里拿出张可折叠的小圆桌，铺上印有宝石兽花纹的桌布，这些都是去第一世界看望盖娅和琳时帮忙倒腾的多余家具。

又红又大的仙子苹果被削成了兔子和鸟儿的形状，淋上了香甜的枫糖浆。

“我问过赫尔墨斯了，他说使魔不用吃东西，但吃了东西也没关系。”阿光正在打理那盆从赫尔墨斯拿到的蓝色堇，好在这里的环境被拂晓的同伴们改善了不少，让盛开的花儿没像海德林给他的厄尔庇斯一样，被负面情绪侵蚀而消散。

“花是赫尔墨斯送给所有梅蒂恩的，这是当初约定好的奖励，是为所有辛苦飞翔带回答案鸟儿们的肯定。”

——太迟了！

梅蒂恩听到某个自己这么说。

——我们不需要礼物！

另一个鸟儿的声音也尖锐的否定着。

——我们不需要朋友！

鸟儿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无数黑色的鸟儿从死星冲出，汇聚成庞大的讴歌者。

遮天蔽日的双翅掀起狂风，不管是桌子苹果还是花儿，全都被掀上半空，然后被梅蒂恩重现的一颗星球砸得粉碎。

“失去了同伴，无力而弱小的你只会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吗？”讴歌者居高临下俯视那个小小的人类，“那还不如早点认清自己的无能，凄惨的，可悲的匍匐倒下，和我们融为一体。”

“那就干点有意义的事。”阿光抽出长剑，拿好鸢盾，“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只要你一停止歌颂绝望，生命的循环就会重新开始，希望的种子也会再次发芽，而我会在这里建立‘希望之家’，最后变成一座人人都可以到达的‘希望之城’。”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抢地盘啊！

讴歌者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阿光则明明白白表示，他不止要抢地盘还要抢鸟，“等你无处容身之后，便只能跟我回去了。”

“我会给你糖渍苹果，美丽的花儿，还能带你去见赫尔墨斯。”阿光拿出了阿谢姆的水晶，他要摇人打怪了，“我还可以给你讲讲古代末日之后人类生生不息的故事，我们可以渡过无数个有趣的漫漫长夜，绝不会让你和现在一样痛苦。”

“啊——我不需要终结以外的答案！”讴歌者感受到了动摇本质的痛苦，有些微弱小的个体被狡猾的人类唤醒了眷念的本能。

有一个声音在绝望构成的主体中勇敢的冒出了头，起初微不可闻，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像刷屏似的吵得不行。

——我记起来了，他是我朋友，是我在厄尔庇斯很努力交到的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去寻找过能让赫尔墨斯开心的厄尔庇斯花，赫尔墨斯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他来找我了，他带礼物来了，他要带我回家了……

讴歌者难受得尖叫，锋利的爪子直接抓破构成身体的中枢，一只蓝色的鸟儿冒出头来，被讴歌者一翅膀扇飞，接着她头也不回的钻回了自己的巢穴，连架都不打了。

阿光：“……”

就离谱，他召唤阵都发动了。

小剧场：

讴歌者：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个叛徒！（啪飞小蓝鸟.jpg）

希斯拉德（惊喜）：快走！是不是该我们出场了！我们去蹭个召唤阵吧，哈迪斯。

爱梅特塞尔克（不高兴）：……用得着这么强买强卖？他又没邀请我们。

希斯拉德（偷笑）：好啦，我知道要借用海德林的法术让你很不高兴，把这笔账全记在阿光身上就行了，有句话叫父债子偿，他这是师债徒偿，合情合理。

爱梅特塞尔克（撇过头）：本来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结果还不是需要我们帮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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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希望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