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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 第15章 挨个栽

作者:侬礼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8 17:12:03 来源:文学城

这一次,是施耀率先察觉出不对劲:“她在什么地方?……她好像看不见我们?等等,我怎么感觉她那边跟我们这儿不相接呢?”

经他提醒,蒋铿锵收敛心神仔细观察。过会儿,道:“是海豚故意让我们看见的?不对……这儿都是光……我们很有可能在棱镜廊里。”

关楠说过小纸人带他们来是为了解决施耀胳膊的事,而海豚已经帮施耀拔出了胳膊。

关楠道:“棱镜廊?”

“裴老师说过,可以将棱镜廊看作是时空迁跃管道的其中一种。异能者动用粒子接驳空间的磁场能量能瞬移到几十公里的地方,但不能带上普通人,因为空间里不仅有粒子,还有污染粒子,强行一起进入会将对方置于险境。而棱镜廊相当于一个动力交通工具,不同的是,它能进行空间迁跃,因为它哪里都存在,只要知道它的普通人在心中呼唤并说出目的地,它就会准时出现。我们能看见黎葵镜是因为前往圣歌教堂必经图卡蒙仓库,刚好她人在门口,造成错觉——棱镜廊全方位透明,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的人。但外面的人觉察不到,除非这人的能量意识高于棱镜廊本身。”

蒋铿锵瞥了眼小纸人,它能想到让棱镜廊带他们去圣歌教堂,说明它早就知道黎葵镜的能量意识低于棱镜廊。她的异能是回溯事件,将过去线的粒子收集排列起来,通过推算还原事情真相,过程中必须精确到每一颗粒子蕴含的能量,因为收集过去线的粒子是极其困难的,受时间压缩和空间挤压的影响,不一定每颗粒子的能量都充盈无损。总之,要回溯事件必须有一定的分辨力、念力与定力,如此,她的能量意识只会高而不会低。

它为什么能看出她敌不过棱镜廊?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阿赖耶吗?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真跟阿瑟是夫妻?

这下,蒋铿锵迷惑了。继而,他想起柠檬社的轶事记载录,黎葵镜是第一个入驻柠檬社的老师,当时是裕岸亲自邀的约,他给了她首席教官的位置。能坐在这个位置统领柠檬社的一干老师,能力只高不低。但没多久黎葵镜就下任了,将位置腾给了李海峰。

“这么说,棱镜廊是活物?”

施耀问完才觉得问题很愚蠢。寰宇那么大,不是只有人类、动植物才算作是活物,许多生命一直以其不可思议的形态存在着,像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等,也不过是一个大笼统概念,是人类社会为了区分而命名的;况且这些还只是看见的,没看见的呢?真要研究个明白、知道个透彻,就是一个没完没了的课题。因此棱镜廊是活物,在觉醒者眼里见怪不怪,只有人类社会中那些不断被我执蒙蔽的心灵听闻后才会大吃一惊,不可置信。

谁知,蒋铿锵道:“它不是活物,传闻是被创造出来的拼接怪物。但它有个体意识,也不能说它不是活物吧?总之很难定义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人摸到过它,也没有人见过它的全貌。至于创造者,我也不知道是谁。”

这一点裴劲竹没有说过。迄今为止,ACE监督部没研究透彻;棱镜廊能分辨出召唤者是真正需要抵达某一地方的乘客还是专门为研究它而来的专员,他们数次无法接触到棱镜廊。因而源头在哪里?终点站在哪里?平时歇在哪里?……是一概不知。

总之,粒子棱镜走廊能跨越所有维度穿梭于空间的实相与虚相。它包容万象,管你是人类还是电磁人,是粒子还是污染粒子,无一例外,只要存在们发出心念呼唤它,是真需要的,它就会准时出现,不求回报、恪尽职守将其送到指定地点。

海豚亲昵地蹭蹭施耀,闻言,咿唔着将尾巴一亮,整条廊道豁然开朗,周遭无一不是透亮的菱形片,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如蒋铿锵所言,他们几个被棱镜廊里,廊外的黎葵镜则在另一端。

尉迟朗注意到她身后或站或蹲的一帮孩子,大概五十几个,都抱着滑板背靠背地站在一起,神情恍惚,瞧着都很无措、害怕。

“没见到其他老师的身影。”蒋铿锵仔细观察,黎葵镜在这一点上倒是没说谎。

柠檬社加上挂名的裴劲竹,一共是二十位老师。今晚留宿值夜班的老师除了黎葵镜、李海峰、还有孔武、罗宇齐、张淳。胡龙彪说裴劲竹和李海峰起冲突,暂且撇开不提,其他三位呢?干什么去了?须知事发时,李海峰带着他们去各个宿舍查漏,以防有同学没进地下通道落单,而在胡龙彪的叙述里,没有提到这三位老师的踪影。

继而,他发现人脸雨中几张面孔出现在黎葵镜身后,不由地心下一惊。

这时,关楠道:“为什么有些同学没有心理活动?……铿锵铿锵,人不说话时会想东想西的吧?”

蒋铿锵说:“废话,难道你不是?除非你脑子宕机、发呆,或者长期处于冥想状态。”

关楠道:“那我怎么看不到前面那些同学的心理话呢……”

蒋铿锵道:“关楠,我警告你不要老去读别人的想法和心思,这会耗尽你的能量,你还没学会怎么利用磁场去调动粒子为自己充能,刚觉醒没多久还是省着点用吧!……我劝你用在正经地方,——刚才你读到了什么?”

他关心是一回事,要说没有私心是假的。他讨厌身边人能读取到自己的想法与心思,这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正被窥视、正被解剖、正被攻略。他相信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想法,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与秘密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尽管蒋铿锵自身并没有什么秘密。

“好吧,你不要生气啦铿锵,我错啦,我记住啦。”关楠被他如罗刹的神态吓了一跳,摇他胳膊,“我刚才读到他们说害怕,觉得黎老师好奇怪为什么要把他们的滑板给砸了,还说其他老师不是跟在后面的吗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这下彻底坐实黎葵镜不对劲了。关楠不懂得可以说谎,也从不说谎,蒋铿锵正要说些什么,施耀突然开口:“她后面那个,坐阶梯上那个,是马洪斌?”

两人齐齐看过去,马洪斌一贯剃着飞机头,脖子上戴着一条十字架项链,马甲套短裤,无论什么天气,都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袜子。眼下,那人马甲套短裤,黄色长袜几乎过膝,就是马洪斌。

那他脚底下踩着的是什么?施耀低头去看,马洪斌五官拧作一团,还在不停地重复:“嘿你这傻逼玩意我说什么你都信……”似乎只会说这句话。

——究竟哪个马洪斌才是真的?

施耀道:“社里可能已经没几个正常人了,不是被替换就是被污染粒子给黏附了。”话虽如此,可蒋铿锵和关楠都明白,没有替换一说。在废土,一旦身边人发生异样,只有一个标准答案:被污染粒子黏附思维成为电磁人。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能同时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许,跟污染粒子的质变方式有关系。

谁能想到,朝夕相处的一半同学是假的?幕后黑手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时,施耀思绪万千。如果他脚下的马洪斌才是真的,那在俱乐部门外群殴他抢滑板的又是谁?他和大老虎在马洪斌宿舍门口见到的裴老师是真是假?——裴老师明明说过,自己救下了马洪斌。

唯一确定的是,这场飞来横祸是蓄谋已久的。

生活中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事物的发展,恰如蝴蝶扇动翅膀,能在两周后引起一场龙卷风。如果他没有轻信马洪斌,也不会遭遇被挖双眼的险境。想到这里,他两只拳头紧握,咬着牙关不让眼泪涌出。只不知是谁盯上他,要派三男一女和一个异能者出手。

如果……如果他足够强大,像骑士姐姐那样可以平静而自信地说出:因为我比他强。那么,他的双眼肯定不会被轻易剜走。

说到底,就是他不够强。

也许……也许绿荣搏击盟会数次拒绝他的申请加入是对的。

他就是实力不够。

施耀没有分析错,尉迟朗的三眼轮告诉他,只有十几个孩子是正常人,其他都是由污染粒子组成的电磁人。老师有问题,同学也有问题,柠檬社恐怕没几个正常人了,它早已被污染粒子侵蚀,烂成了马蜂窝。若不是裴劲竹突然过来一趟,恐怕施耀当场命丧俱乐部门口,柠檬社成为污染粒子的又一窝藏点。

话说回来,裴劲竹不是要回家的吗?怎么突然想起过来柠檬社?

黎葵镜的身影很被棱镜廊抛在身后,三分钟后,穹顶的彩虹光消失,他们被棱镜廊送到圣歌教堂门口。奇怪的是,棱镜廊没有如传闻般一将人送到目的地就消失,而是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

施耀望向细如丝带的前路,收敛心神,朝海豚道谢又道别。他抱着它几次哽咽。它应当是从另一个世界奔过来的,因为条件限制,无法和施耀一起踏入圣歌教堂,因而只能将人脸雨与脓液雨扣在原地,在身后目送着施耀离开。

“咿唔……”

施耀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同物种之间总是很难沟通,如果他已经觉醒,能心电感应就好了,不知以后有没有再见的机会。虽不知对它那种满溢的亲昵感是从哪儿来的,也不清楚它的来处,但相聚即是缘。于是,他为海豚起了个名字。

“谢谢你帮我拔出胳膊,”他紧紧地抱住海豚,道:“再见啦,我的小绸心。”

小绸心咿唔地回应他,亲了亲他的侧脸。施耀抹掉眼泪跟在胡龙彪身后,终于走了。它咿唔咿唔地,弄得小纸人非常好奇小绸心说了什么,于是动用粒子接驳它的能量场,听见它道:“——再见,我的闪耀的光。我永远在你身边守候着你,无时无刻。只要你在心底呼唤我,我就会出现,以任何形式陪伴着你。”

尉迟朗听完,一语不发地退出了能量场。

平时圣歌教堂紧闭谢客,主要的神职人员都分散在废土各区活动,只在每个月十五号的恩典日聚集。左右两侧砌有一处平台,上拱九盏永不燃尽的酥油灯,底下设有遮风避雨的燃粒灶肚,火焰终年不熄,为信徒们提供燃灯帮助。几人站在圣歌教堂的一排石墩子前,关楠累得坐在上面,巴巴地看着教堂门口,说:“我们怎么进去呀?”

小纸人可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办。它一动不动地坐在施耀肩上,戳它也没反应。

施耀踩在石墩子上面,目光绕过一圈地上刻出来的五角星,提议:“爬进去?”

蒋铿锵冷笑:“你先去试试。”

原来教堂修葺得高大气派,拱形大门两侧有一排沉睡的机械狮头人值守着,如果不是上供祈愿,硬闯的话,机械狮头人的动感觉知装置会捕捉到人脑的神经元,触发隐藏在体内的聚变反应堆,实施无差别攻击。

“呿。”

施耀继续观察。也不知这教堂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整体瞧着光滑如镜,像是无数水晶堆砌起来的,边上三角形围墙的顶部装有耸入云端的钩刺。不仅如此,各栋窗户都装有防盗电网,栋与栋之间大多有倾斜的飞扶拱相连,一些施耀叫不出名字的天使长雕像挨着飞扶拱,远远看一眼,像是要飞出来却又飞不出来的样子。

胡龙彪道:“这不简单?直接撞开这破门!”话音刚落,就被施耀用胳膊勒住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说:“不行!你不是可以飞吗!变回去,带我们飞进去不就好了?!”

蒋铿锵正要提意见,一听,闭嘴了。

胡龙彪:“小屁孩怎么跟只猴子似的挂我身上,下来!”不过,倒没有拒绝施耀的建议,只见原地爆出一阵闪光,这便变了回去,驮着仨小孩飞了进去。

蒋铿锵紧张地看着脚底下的机械狮头人,直到老虎平稳落地才彻底放心。奇怪,他听说整个教堂上方铺有一张地引力捕网,专门用以捕捉企图飞进来的人,他们居然毫发无伤地进来了?

进得大堂门口,胡龙彪又一次不甘不愿地化为人身。无法,它实在太大只了,也不知当初裕岸为什么要将他画得那么大,难不成是为了突出他山中霸王的形象?

他收敛心神进去大堂,和仨小孩一样,一下被开阔得不能一览全貌的穹顶彩釉玻璃图吸引住目光。关楠和施耀的哇哇声最胜,蒋铿锵反应过来出声呵斥,哪怕今天不是恩典日,也不能保证教堂里没有人守着。于是几人屏住呼吸,走得越发小心翼翼,这一路都探头探脑的。

然而,一直走到尽头,也没在这空旷的通道上见到任何身影。

这时,一樽乳白色的天使神像吸引了施耀的注意。

祂伫立在舞台之上,虚无的目光与施耀相对。

“好脏。”

顿时,施耀脑海中蹦出这句话来。紧接着第二个想法是:为什么祂那么孤单?怎么就被抛弃在角落里?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第三个想法紧随其后:为什么祂不干净了?

只见那暗红色帷幕下的神祂,双手合掌,半只翅膀紧缩。祂身上铐着垂地的带钩刺的铁链,铁链布满蜘蛛丝。祂半身淹没在飞尘网中。一群蚂蚁正顺着祂面庞上的几道沟壑爬向祂的残缺得只剩半个脚趾的脚背上,低头啄啄。不过,祂的腰板依旧挺直如韧竹。

是的,祂仍腰板挺直着,不曾为过什么低下头颅,虽被残害,却仍悠游不迫。——这是施耀脑中突然蹦出来的想法。这让他吓了一跳。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祂是活的,而且正朝自己微笑着。尽管祂并没有明显的五官。这么一想,施耀暗中观察其他人的神情,当注意到只有自己在审视神像时,竟微微有些失落。

……莫名其妙。

施耀不再多想。他收敛心神,在小纸人的指引下,跟着胡龙彪矮身进入旋转楼梯。

这楼梯空间逼仄,气流不顺,顶上横梁直往人颅顶压,侧边也没有扶手,石踏板仅容一人矮身踩住,踩一步就簌簌作响,掉着尘土,让人怀疑走没几步就要坍塌。如此环境,施耀和胡龙彪不得不低头慢慢地往前走。关楠几人中最矮的,是最没压力的。不过,他得抓着蒋铿锵往后递来的手,不然会吓得直打哆嗦。

其实蒋铿锵也没多勇敢,他咽了咽口水,问关楠:“你确定要走这里?这教堂外面修得那么阔气,怎么还有这种通道?……”

关楠慢吞吞地说:“是走这里啊。它说了从这里可以通向神龛。”

五分钟后,他们终于走到旋转楼梯尽头。蒋铿锵将头顶上的木板轻轻地挪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红木八仙桌的桌脚。

仔细一看,这张八仙桌的桌底板离自己的脑袋居然有一段约一米五的距离,显然比寻常见到的还要大上好几倍。

蒋铿锵抓着桌脚爬上去,然后回头去拉关楠。关楠两腿腾空,不知该把着力点放在哪里,给施耀看着急了,只好踮起脚,将上半身靠过去给他踩住肩膀,这才顺利地爬了出去。不一会儿,蒋铿锵倒回来去拉施耀,施耀朝他摆摆手。他练截拳道,身体比一般人柔韧、张弛有度,不需要人拉。

直冲带跨越,施耀轻轻松松地落在地上。

察觉到蒋铿锵的眼神,他哼出一声。就差把“看吧”打在公屏上。

蒋铿锵真服了他这炫耀的性子,这时候就不要争这些没意义的事了吧!也道:“呿。”

整个房间无死角地铺着大红地毯,那如双人床般大的红木八仙桌上搁置着各式各样的供品,瞧着还算新鲜。靠墙那端则有座不容忽视的巨大的神龛,高度将近几十米。

一樽神像在里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其神态怒目圆睁,煤黑的双眉几乎飞出太阳穴,高鼻厚唇,脸颊酡红,左右肩各扛一把亮锋的虎头铡刀,魁梧身材披着黄金盔甲。只是,再仔细一看,那神像上有许多处明显用黏土黏好的拼接痕迹,这些裂缝或大或小,有一条甚至从脖颈延展到脸庞上凸出的眼珠。

蒋铿锵一眼即知,这是怒神。他曾在轶事记载录中看过图像。

昔日只在解放街每月十五神祭活动中日亮相的怒神泰武,怎么会出现在供奉天主的圣歌教堂里?

记载显示,旧世界丧尸大潮蔓延后,没谁再愿意供奉泰武怒神,因为泰武吃饱了香火却没干正事。幸存的人们冲到泰武神庙前,或劈或砸或砍,将神像捣得七零八碎,而后一把火烧了下去。蒋铿锵不知道眼前这樽怒神像是打哪间神庙抢回来的,但看泰武这架势,香火居然还挺旺盛?再有,左右两面墙也做了无数个小神龛,里边挤满各路菩萨、罗汉、道教神仙、天使,且都是站立姿态,头微微向下低着,无一例外地面朝向泰武。

泰武的神像比众像要大、要气派。瞧上去,好似祂才是这寰宇间最大的主。尉迟朗观察完毕,朝关楠比比划划起来。胡龙彪在听完转述后借着木桌的稳当,攀到怒神神像,侧过身体进入神龛后面,取出一个小木盒子。

他把东西扔下去。蒋铿锵抓狂叫道:“你小心点!要拿来跟推背总裁联系的!碎坏了怎么办?!”他半个身子探出去要接,一只手却在半空截了胡。

木盒子没有上锁,施耀一掀就打开了,居然是一枚小小的螺旋钉。一时几人面面相觑,这是要拿来干什么?直到小纸人指了指怒神神像。胡龙彪复又跳上去,抓着螺旋钉左看右看,将钉子嵌进怒神神像背上的一个小洞。顿时泰武的左眼被一开为二,露出仪器的一角影子。

这仪器小得能从眼睛里取出来?施耀疑惑不已,见胡龙彪用手指夹出来,长长的、扁扁的,又想:这仪器没有电线连着啊?

等胡龙彪拿到眼前,蒋铿锵科普,他才知道这仪器名为锚定操纵机。它拥有薄如蝉翼的外观,且完全透明,只有在被指腹触碰时才会显现出来,能卷缩成团、拉扯成条,因为易于隐藏的特性与认证了身份才能使用的系统,大多为赏金猎人所用,用以偷蒙拐骗、互通消息等,在异能人士聚集笼与四有笼是常见之物。

施耀抻长脖子端详,手几次伸过去想要触碰,想想还是忍住好了,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开关以致求救信号发不出去怎么办?只好问一问胡龙彪:“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啊?”

胡龙彪:“还能是什么感觉,滑溜溜的。”他想了个比喻,“跟鼻涕一样。”

……这比喻也是没谁了。施耀差点被他笑死。

“没想到这里居然藏着一个,”蒋铿锵看向不停四处张望的关楠,他知道什么是锚定操纵机,却不懂怎么操作,空有理论是不行的,实践才是硬道理,“上面就跟白纸似的什么都没有,它有说怎么用吗?”

关楠摇头。便见小纸人亲自跳到胡龙彪手背上,小纸手在锚定操纵机上点来点去。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些蓝色光晕随着它的操作而出现,但稍纵即逝,锚定操纵机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文字与符号。看得施耀越发好奇,心想既然有认证系统,是只有认证者才可以使用了?

终于他没忍住,触碰了一下锚定操纵机的屏幕,还真是滑滑的,却没有出现什么蓝色光晕,显然,普通人触碰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他心想怪不得小纸人要亲自带路,敢情它才是认证者?但它为什么是认证者呢?怎么让锚定操纵机输入这份认证指令呢?是谁生产的锚定操纵机?为什么会被放进怒神像的眼睛里?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简直是问题多多,但无人可以解答施耀的疑惑。小纸人两三下发完求助讯息,胡龙彪便又按它的要求原路放回,包括作钥匙用的螺旋钉。施耀还想摸多几下,研究研究,见状只好作罢,转而观察起其他小神龛来。

突然,关楠大叫道:“你们快过来——!”

施耀赶紧凑过去。原来关楠感觉怒神神像的四周有不对劲的地方,掀开地毯一角,发现神像脚边没有铺上木地板!

瞧着大正方形的缺口,刚好能填补上四大块。

然而,这只是不对劲的一部分。这里的气流通畅无阻,若是地上开了窗口,该有风吹上来以致地毯一角鼓起来才对,但这里毫无动静,要知道门外正寒风刺骨着。虽然眼下也没什么穿堂风吹上来,可地毯也该有凹进去的影子才对——这地毯也不厚啊!一时仨人心惊胆颤,一致心想:幸好没乱走,不然掉下去麻烦就大了!

不过,这里怎么开了个口?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仨人趴在地上,扒着地窗边沿往下看。

不看不得了,一看恰好见到黎葵镜领着一群同学走进视野里。

糟糕!她怎么在这里?施耀猜测:“她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下一秒胡龙彪在身后大声道:“——喂仨臭屁孩看什么?!”

他冷不丁一嗓子喊得仨人俱是魂飞魄散,纷纷撅起嘴竖起食指:“嘘——”

万幸底下的黎葵镜没听见任何声响,她正领着队伍继续往前去,不知要去哪里。几人屏住呼吸观察,眼见最后一名同学踏出视野范围,刚要松一口气放下毛毯盖好商讨对策去,复又吊了起来——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这人一身黑衣,连面带颈蒙在黑色头巾里。他那唯一露出的双眼不是看向才走没多远的队伍,而是抬头看向施耀他们!

下一秒咔嚓!关楠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变小了。与此同时,他耳边响起蒋铿锵的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咔嚓!关楠余光瞥见蒋铿锵变成了……一个扁扁的纸片人,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变成了这样。

可怜他们两个二维纸片人才回神,就不住地轻飘飘地往底下坠去。施耀探出半个身子去抓他们,好死不死,这紧要当头他却眼前一黑!

待他觉察到是骑士给的能量消散了,自己陷入失明时,半个身体已越过了地窗边沿!同一时刻,胡龙彪扑了过来,胳膊堪堪卡住他的腰,正要往后一甩时,他也变成了纸片人!

失去阻力,施耀整个人往下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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