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逆 第48章 第48章.屡次试探

与此同时，在此前暂且歇息前刻，当修顿.华特宣布暂时稍歇，众人也纷纷坐下休息时，而修顿.华特仍然站在原地打开地图路线，对照先前的线路估量推测了一二。

常影也仍然伴随在他的身边，在修顿.华特确定了耳熟能详的路线，估测尽快的话，明日就能够到达贸易商口，常影也宽慰定论了一番。

“午间歇息片刻，想必晚点加紧赶路，明日就能够抵达。”这虽是常影的猜测，但在看到顾曦庭的态度，也知晓自己想的没错。

对此顾曦庭只是稍许垂眸，将面前的地图收了起来，默认了常影的那番话语，任由之后兼年过来把常影拉走去玩闹，也是在心中考虑筹谋。

毕竟顾曦庭也清楚，午时多歇息一会，之后赶路也能够稍微回复些体力，加快些速度，抵达贸易穿越森林，与精灵王见面过后甚至早些到达龙族，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抢占先机，尽可能挽回灾难来临前的损失，也让人们在之后有更多的时间做好充足准备。

实际上顾曦庭有一件事情没有说的，为什么自己能够这么清楚从这里抄近路就可以巡视抵达，是因为先前顾曦庭曾走过这条路。

虽然是很久之前，但顾曦庭也仍然记得，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人，在同阿姐出来历练时恰巧抄近路走过这附近的道路，所以能够知道大致路线。

因此如今的小道是顾曦庭想要领路加快，就连先前偷偷趁着夜色离开首都，也是因为他清楚眼下的情形迫在眉睫，对于所谓的光明神与黑暗神纵使没有那么关心，却也争分夺秒。

到底是清楚比起这些传说间的传闻，目前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自己的职责与殿王委派的任务，阿姐与龙族君王的秘密，关于各族交往也是义不容辞，此前告知众人也是因为那些缘由。

毕竟在人族的贸易商口中，也难免会有着一部分的外族人在内，无论是精灵族矮人族也好，又或是掺杂在内的龙族之人，各类族人或多或少在内谋生参与，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们也都需要最好准备。

虽说在居古镇内能后暂时隐藏起身份目的，但是在抵达贸易商口时肯定是在所难免的，顾曦庭也早有预料。

也是因为这是人族的繁华之地，因此更是为了种种缘故，需要先做一个周全的计划，对于此前商议的承载载具也清楚，是需要寻到船只，更需要与一些管辖者商议。

之后的情况毕竟还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更需要准备好应对措施，顾曦庭心中难免有着心事，更知晓自己此刻的职责。

此刻众人是在歇息或是煮饭，见判官审能依旧是朝着自己打了声招呼，修顿.华特只是略微垂眸，细密的眼帘中似乎也只是在不经意间抬眸，目光朝着判官审能那边看见了一眼，而后才主动上前去。

“你之后打算作何。”这大概是修顿.华特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当面与判官审能主动谈话。

尽管私下也曾有过短暂的交谈，但眼下的情形，判官审能仍是面不改色，对此仅是笑了笑，“守护者所言，理应知晓其中职责，我亦是相同。”

尽管这番话说的是光明磊落，但修顿.华特似乎仍然并不全然相信于他，更不能相信背靠着殿王的外交审判官。

毕竟顾曦庭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所打着的是什么主意，又是什么意谋而为，纵使是为了人民，或是家国，他的确不能那般轻信。

虽然殿王是为人族统治者，判官审能所担当的职责亦是家国责任，却不妨古往今来有着诸多小人奸臣，明面为了家国子民，实则敛财卖官，无恶不作。

就如同先前龙族的大事件那般，惊动了各族的消息，格尔得公爵事件之中所揭露出来的种种罪责恶行，表面却是为国为民的作态，谁都不能够确认，他们是否是为了人民，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毕竟曾经的历史记载中，也有殿王与臣子携手合作，将人族的朝政会闹的天翻地覆，还间接铲除了不少的忠义之臣，对此当时的守护者也背负了一定的骂名，没有加以制止，更没有清君侧。

实际上在人民的心中，守护者远远比起他们更加责任重大，一方面的缘故是因为守护者本身就是站在人民的立场，肩负着守卫家国的职责另外一方面也起到督促家国君王的职责，对于历来官员更需要看待与审视。

况且就如今说来，修顿.华特被调往远地，旁边还有判官审能不知是督促还是监视，就这边而言，已然有了制衡。

是否意于磨砺，此时的殿王居于首都，但凡像上次那样想要做些什么动作，修顿.华特也是很难那么快赶回来的。

上次是除去上任守护者，这次则是将新任守护者远调，殿王一旦搞些什么大动作，消息也有延迟，就算朝堂之中有着忠臣，未必能够撑着多久。

因此修顿.华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质问，他必须知晓判官审能究竟是为何而来。

因此当时的顾曦庭并未明了，也是太过稚嫩，初次担任守住者，也因此多虑不得不防，这些无论是判官审能还是殿王都考虑到。

因此判官审能此次前来，一方面是为了督促监督修顿.华特，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此行的目的，让守护者得以历练，经历过后才是一名合格的人族守护者。

尽管立场不同，但以判官审能所见所为，也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守护者而为，更是为了殿王那边，两者兼顾。

因此当修顿.华特走到了判官审能的面前稍微伏下身去，用手提着剑柄撑在判官审能的一旁，用着平淡的言语商议道。

“从一开始你就在试探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判官审能也并未意识到修顿.华特会有这般的动静，于是也只是稍微一愣登，忽的发觉修顿.华特大抵还不似自己所想的那般，于是判官审能当时仍然表露出一番笑意，周全回去。

“守护者所言，究竟在顾虑忧虑为何。”

判官审能仍然落座在草地上，尽管眼下的情形略有不利，但身姿端正态度温和，也着手制止了无名打算上前而来的帮助维护。

而接下来的行为却有些意料之外。

判官审能只是面上带笑，一如既往的友善宽和，直到修顿.华特就这样望着他的目光，凝视片刻后才知晓自己此行究竟也不能知晓他的用意。

直到修顿.华特只是看着判官审能片刻，而后却好似轻巧般一笑，提着手中的剑站起身来了。

“不说也无妨、我会知晓你的真实身份的。”修顿.华特说罢，也仅仅只是回过眸看了一眼后便走开了。

判官审能好似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但那一时间看着修顿.华特却有些瞩目，见众人也都因为他刚刚的那种举动有些惊愕，直到离开了才开始说着悄悄话。

不知究竟在作何所想，大概又再一次刷新了众人对于守护者的观念，也因此对于判官审能的态度也发生了些改变。

令判官审能处心积虑这几日而为的好意功亏一篑，判官审能自己也自知明了，守护者反倒间接令自己丢失了一些的信任与善意。

明知晓自己此前所谓就是为了令众人加以信任，也认为自己为人友善照顾，但到底人们还是更为信任守护者，纵使他少言寡语，也显得更为冷清淡漠，却无一例外觉得他不会伤害人民。

到底他这样的外交官，在众人眼中仍然是八面玲珑见风使舵，为人和善是为理应，接受好意更为自然。

他当真需要好意吗、实则不然……

倘若他只需要人们的好意，便不是外交官，他但凡需要人们的盲目信任，就不是身为人族的审判者，只是众人第一时间都将他视为外交官，而并非人族的审判官。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更何谈所谓的不同于众。

听闻他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判官审能却也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轻笑道。

我就是我啊、真实身份自然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实则判官审能在一开始便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只可惜无人知晓，纵使得知也不会相信，他究竟是谁。

而修顿.华特又怎么会相信呢，身为守护者他能够很轻易的看穿别人，但判官审能这人，就算是守护灵海与幻境千狐也未必能够确认。

现在又觉得如何、自然是已然准备好。

无论判官审能到底是谁，是为何目的而加入到这场路途之中，而修顿.华特依旧无法制止，或能从中审视。

但若真说起来，的确不错。

修顿.华特离开之后，对于方才的情况更甚少闻，只是回望间看到常影与兼年，见他们照常与往日最初。

之后则是与顾将凝并肩而战，看着众人如今仍然友好相处无忧无虑的场景，回想起曾经，也同那时的场景。

顾将凝见顾曦庭难得前来，也只是浅笑了下，也是难得的那般一见，但他也并未规避。

而一旁注意到的峰子焌却也有些意外，毕竟的确很少看到将凝姐这般笑意。

况且这般的确是有些不同的，虽说顾将凝往日看着笑意频频，但多大也都是照料或是看护的神情，眼下这般神态，大概也只有在同伴或是老友面前才会如此。

峰子焌也知晓将凝姐和守护者之间的交情，说起也是源于上任守护者，只可惜也成为了众人闭口不谈的禁忌了。

而且守护者自从之前事情发生后，也似性子有了些许不同，起初他们认为是身为守护者的职责所在，到后来也才明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有不甘的悔恨。

大概清楚这一切的事情，峰子焌也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己虽与将凝姐关系不错，但对于关乎家国抉择上，实际上他们也都帮不上什么忙。

金羽军虽说在外听着好听，到底知晓关乎家国君王而言，他们是微不足道的一员，是构成的成分，也是坚守的城墙。

如果不能顺势时代的发展，不能听命于人族殿王，不能守卫首都与人民，或许他们的命运也如浮萍那般随波逐流。

有的事情，只有身居其位，方能知晓。

顾曦庭若是能够如同曾经那样，大概也是因为他阿姐还在的时候，因为知晓有人肩负着责任，那时也能够不忧虑不在意，直到之后长大，才明白自己也该承担起那些责任。

成为遮风避雨的避风港，就必然坚守屹立，也正因如此，才成为了曾经我们不懂得的大人。

若是修顿.华特能够多笑笑的话，估计也是能够与判官审能相比较的，众人不禁心中想着。

但他们不会理解这背后的真相与现实，也他们也是所收到庇护的人。

实际上处于不同的视角地位而望，只是有的人处于关键位置，有的人微不足道，但还有一部分的不同，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理所应当该做的事情。

在如今看来，似乎他们也是跟着领导者从旁作用，但也意味着选择与局限，像是常影，也如同无名，虽跟随之人不同，但他们都清楚自己应该肩负的职责与跟随之人，似乎正如有着目标与主心骨。

与他们截然不同，在瞳明所见，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和姿态，见证事情的发生，却从不插足。

纵然如此，在某些时刻中也不得不被推搡着向前走，这不是他的目标与所想，但也不能不做，顺应时代与自然。

因此瞳明始终都是漫无目的的态度，对于周遭的情况如何也并不在意。

没有人知晓，一个人从另外一处地方转到陌生的地域之中，周围皆是不认识的人，背负着曾经的责任，与现在的义务使命，又该如何？

从中迷失，还是仍然执着，是担任龙君的傲龙，承担五军的职责，还是寻找自己曾经的往事，探究遥不可及的真相，寻找远在天边的亲人，还是眼前差异较大的恩人，似乎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瞳明的视角中看去，其实米娅比他更沉稳不少，而且在得知她母亲被关押在冰山龙脉中，眼下却看不出米娅有何担忧。

米娅这样的人，好像无论遇到什么狂风阻碍，都能够一往直前势不可挡，即在乎眼下，更着眼未来，和他的确不同。

这让他想起了些不同，瞳明这个名字的寓意、实际上在家族有一个说法，意思是神已经听到，无论是逆风还是遇到暴雨，也都可以顺利度过。

而米娅的名字，如果是曾经自己的妹妹……最初的蕴意，意思则是在黑暗之中有萤火虫，在夜空之上的星子，在冰天雪地中仍然雪花，在暴雨之间也有光源，无论未来如何，前路如何，总能够朝着光源之处前往。

自己和自己的名字，真的一点都不想，纵使在意思中说神已经听到，无论是逆风还是遇到暴雨，也都可以顺利度过，但却没有告诉他究竟该如何度过。

米娅这个名字的确和她很像，瞳明这样想着，望着米娅此刻的情况，眼眸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呈现出，但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最初。

而此时米娅也只是刚刚吃完了饭食，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饭好似和以往的不大一样，味道却好上了不少，便也多用了些。

见瞳明不知道为何心情低沉，米娅虽然察觉到却并没有上前，毕竟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通，而不是自己说的再多。

因为米娅相信瞳明能够自己看开，因此从未忽略，并不打算上前打扰。

米娅只是朝着判官审能那边看去，倒也是一时半会并未看到人，但无名却在自己的周围的视野内，米娅便起身拉了拉他的衣袖主动问话。

“今天的食物好像有点不一样，和昨天的不同。”米娅自然是察觉到了今天的伙食似乎更入味了些，就连量也看似有些变动。

毕竟用惯了龙族的伙食，也自然有些不适应，如今换成了这种，米娅反倒较为习惯，因此有些疑惑。

“米娅小姐说的是今天的饭吗？主上说你可能不大习惯这边的餐别，便让我稍微改了一下配菜主食，另外做的分例，要是米娅小姐觉得比起之前好，那主上的心意便没有白费了。”

无名见米娅主动过来找自己，便也如实回答，而后见米娅轻微的点头了一下，也是放心了下来，觉得之前主上的心意没有白费。

“你为什么要叫我米娅小姐？”米娅只是有些好奇，毕竟旁人估计也只是将她当做了小姑娘。

无名只是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如实道：“因为你是主上的徒弟，所以我们尊称为小姐。”这大概也是因为判官审能经常在各族往来，所以用着大众倾向的称谓。

“若是您日后有些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属下、属下都会尽全力替米娅小姐解决的。”无名尽忠职守到。

米娅看着好似似懂非懂，但也只是点了点头知晓了之后便也打算回去。

不过在临走之前还问了无名一下判官审能什么时候回来，毕竟现在没有看到人，后来得到应该是下午会来寻米娅小姐的答案，也是知晓便离开了。

米娅在临走之前，其实也看到身为判官审能的随从无名的一举一动，见他仍然是那般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似乎依旧是沉默寡言，却也对待自己的职责与要务认真细致，且凭他的主上吩咐。

其实米娅心里也明白，有什么样的信仰就有什么样的追随者，这和信徒实际上也并未有太大的差别。

在这片大陆之上，人们所赖以生存，依靠的不是物资盘踞或是强大的能力，而是名为心中的信仰，有着希望，才可生生不息，有追逐的王，才能够有着安定。

权谋者，比起成王败寇，追随者实际上也是占据了一处地位的，有时候出谋划策考量偏差、甚至出力出能舍生忘死，历来的君王也都少不了得力可靠的追随者，这种现象无论是处于各族的至高权力上也都无一例外，只是偏差分毫的差别。

虽然判官审能表面看起来低调温润，但本质却往往不同于现象，能够成就这份身份的人，绝对并非以和为贵就能够令众人臣服信仰，公正偏颇一分一毫也都容易令人怨声载道，更何况担任多职。

也正是因为如此，实际上在五军还未委派时，米娅便主动说明了自己看重判官审能，希望能够从中加以深入。

虽说当时五军的确有考虑多米娅是否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到底后来还是选择了许可。

或许是因为有瞳明一同，虽说瞳明表面冷淡，但五军知晓他只是外表冷漠，内心炽热而温柔，但往日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常常令众人误解，对此五军也多有顾虑担忧。

但无论发生什么，瞳明也都会尽力护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甚至会为此将自己陷入危机，也不会让米娅受到太大的伤害，这也就是五军最初为什么会同意这番行径举动。

因为他对瞳明有把握，也对米娅有信心。

龙族本身的品质而言，也就是对于同伴信任，不偏不倚，在傲龙当中，更是知晓并肩作战，信任对方的能力。

米娅知晓自己此前所可以为之的一番行径，更有把握能够令判官审能注意到。

但她并非什么愚笨之人，想必通达判官审能也知晓她的目的与身份。

只是在这其中，判官审能仍是多加照顾，似乎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这番多加照料下，米娅也清楚的知晓这段时间的情况，判官审能与人族的守护者到底说来还是有着一定的矛盾与距离，这算是众人所见，也看似貌合心不合。

对于外人而言，在将来肯定能够察觉出些许，从中将这缺漏放大，抓住漏洞，甚至能够从中作梗，捣毁原本看似安定的秩序。

但是对于米娅而言，她虽是为龙族之人，此行却并非是要加害于其，只是审时度势，纵观全局。

何人待她，她便知该如何作为。

因此，米娅此行，想必也知晓自己会做出什么。

鉴于此番众人也并非显露多少偏激或是歧视，米娅心里也感觉到了那些微弱的人族观念与美好品质，原本有些担忧筹谋的心绪便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