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行医变成首领这件事 第8章 第 8 章

警察并不怎么在乎面前的两个人，互相交头接耳结束之后，懒懒散散又带点好奇和饶有兴趣，对卫道招了招手说：“你，单独出来，跟我走吧。”

苍井青柚猛地一哆嗦，拉住了卫道的袖子，但是很快手上沾了火似的松开，面露难色对卫道呐呐说：“大哥，你出去了可别忘了我还在这里，要是有机会，千万把我捞出去，别让我在这里。”

警察不耐烦地问：“说完了没有？”

苍井青柚皱了皱眉，警察看得出他心里不高兴，有意冷笑贬低道：“本来这里是不允许犯人们提前串供的，你们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时间了，现在还不满足吗？”

这话的攻击和侮辱都不少。

苍井青柚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警察怒道：“你说话客气点！”

警察也怒了，从腰间抽出棍子，身边刚才说话还跃跃欲试的石原二熊眨巴着眼睛往后退缩，躲在门边上，不敢走太远怕找不到被算作是逃跑，逃跑的犯人是可以被随意击杀的，他还不想死，但是，敌人的热闹，不能不看。

“你说什么？”

警察咬牙切齿怒而跨过门槛，进入室内，站在不远处，冷冷将卫道视若无物，盯着此刻对比下显得有些瘦弱的苍井青柚，见苍井青柚虽然生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料定他不敢公然反抗，得意洋洋地问：“再说一遍？”

他是故意的，就想看敌人无话可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因为现在他是上风，这里是主场，旁人都不敢抢他的风头。

苍井青柚露出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警察得理不饶人，高高兴兴往前一大步，突然就出现在卫道面前似的，抬起手里的警棍，对着苍井青柚问：“为什么不说话？”

他有意说得轻描淡写，斜着眼睛打量苍井青柚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在违抗警察，你知道违抗警察会怎么死吗？如果在外面，你们的犯罪现场，你会被直接枪决，如果在这里，你们的‘等候室’，我有权处理犯人，你们会一起被电死。”

说话间，他打开了手里棍子的电，电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误伤了这里的一些蚊子，蚊子灰扑扑落在地上，已经变成了焦黑的死尸，看起来脆脆的，一碾就粉碎。

苍井青柚躲在卫道身后，不肯出来也不肯说话。

警察无可避免地看向卫道问：“你要包庇他？”

他对卫道的态度还算平和，或许是因为看卫道长得不错，愿意多两分耐心，但也仅此而已了。

如果卫道也像苍井青柚那样顶撞他的威严，他只会因为卫道长得好看两分就重点攻击这多出来的两分，本来萍水相逢，他有天然压制卫道等人的身份，没必要手下留情。

以他来看，这些人没有一个学好的，客客气气也等不到以后他们大放光明的那一天，趁早死了在监狱结交什么朋友能带着自己飞黄腾达的心。

他只不过是比公事公办更严苛一些。

要是面前不是犯人，而是三好公民，他也可以不这样。

但眼前没有一个是办了好事进来的，还不如趁机捞点油水，毕竟，老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放过的道理。

谁会跟钱过不去？

卫道的目光从地上的蚊子尸体落在眼前人的胸口，对方皱起眉头，脸色越发不好看，以为卫道要耍流氓，然而面皮渐渐红了。

卫道抬眼看向他问：“请问这位先生是河野芳泽？”

河野芳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好看，一会红一会白。

卫道也不在乎他想什么，为了避免自己说得太快会影响字句的意思，慢条斯理说：“先生，我想，即使作为一个普通人——”

河野芳泽为自己误解感到脸热，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喊道：“你们是嫌疑犯！”

卫道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说：“好，即使我们是嫌疑犯——”

河野芳泽再次打断卫道的话，有意要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甚至很想现在就惹怒卫道，毕竟，他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如果卫道不先生气，就好像他是故意找茬，虽然就是这样，但是如果不是卫道先生气，他就不能直接打起来，十分不耐烦地说：“只有你们，没有我。”

卫道点了点头，脾气很好地说：“是的，只有我们是嫌疑犯。”

虽然这话没有错，但河野芳泽听见就觉得很不高兴，哼了一声。

卫道不受影响，微笑着补完了总被打断的一句话说：“作为嫌疑犯也有生气的权利。”

河野芳泽恼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有错？”

卫道挂着微笑，不置可否：“我没有那样说。”

河野芳泽指责他：“你就是这么想的！”

卫道辩解说：“我没有那样想，如果我让先生生气，请先生原谅我的冒犯，我是个冒冒失失的人，不懂得如何对待贵客的礼仪。”

河野芳泽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盯着卫道狐疑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卫道说：“贵客。”

河野芳泽露出笑掉大牙的表情，嘲讽问：“那你认为这是自己家吗？”

卫道说：“我没有那样想，只是这里毕竟是我们这样的嫌疑犯待着的地方，您从外面来，我们作为嫌疑犯在等候室接待您，所以这样称呼，如果您感到不舒服，请原谅我的措辞不当。”

河野芳泽有意要找茬，但是看着卫道这样，脑子又一时间转不过来，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词语放狠话，一咬牙说：“哼，这次算你厉害，跟我走！”

苍井青柚担心地拉了拉卫道的袖子，欲言又止，卫道不容置疑地把他的手推开，正要跟着河野芳泽走，对方突然转过头来，看见苍井青柚的手还没收回去，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接下来要见一位我们的大人，平时不会在这里，这次是你们闹大了。

不管愿意不愿意，事情都得你们担着，尤其是两位这次因公负伤的警察，他们可一点没打算放过你们，任凭如何巧舌如簧，到了地方，敢开口骗了大人去，绝没有好果子吃。再磨磨蹭蹭，大人生气了，要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谁说话也不好使。”

他看向卫道，含着两分威胁问：“还不走么？”

卫道说：“就走。”

苍井青柚收回手去，颓丧地坐下来，看着卫道离开，门关了又锁。

卫道见到了所谓的大人，目光落在对方的胸口，小泉明。

小泉明听河野芳泽汇报情况，点了点头，感知到卫道的目光，好笑地看着他问：“你在看什么？”

卫道说：“我在看您的名字。”

美香栖霞呵斥道：“大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卫道说：“我不知道还有这种礼貌，真是对不起。”

河野芳泽头皮发麻，没想到卫道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勇。

美香栖霞认定卫道是在阴阳怪气，瞪了他一眼。

小泉明问卫道：“知道来做什么？”

“不知道。”

“记得事情吗？”

“不记得。”

小泉明问石原二熊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路上看见他们袭警，还发现他们手里提着我们的医药箱，我们上去制止他们，要他们归还偷走的东西，他们不同意，就打了我们，要不是警察，我们就死了，现在伤还痛呢。”

小泉明饶有兴趣看向卫道问：“不说点什么？”

卫道摇头：“我不知道。”

美香栖霞呵斥道：“你怎么一问三不知？”

小泉明沉下脸去，对美香栖霞说：“以后你不用来了，现在，出去。”

美香栖霞一愣，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

小泉明问：“怎么！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美香栖霞张了张口想解释，然而看见小泉明的脸色，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不敢回头。

场面一时十分安静。

小泉明看向卫道问：“事情没人对你说？”

“有。”

“你说给我听。”

小泉明执着道。

卫道转述了苍井青柚的话。

小泉明的心情好了一些，让河野芳泽把石原二熊带回去，河野芳泽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屋里好像一下子空了。

小泉明对卫道招手，卫道往前靠近，小泉明起身说：“以后你不会在我身边再看见那样的人，这次是我管教无方，冒犯了你。

我向你道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允许你提一个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愿望，我是这里的局长，二区兽人的事情，都归我管，你想要点什么吗？”

“什么都可以？”

小泉明以为卫道要狮子大开口，走到卫道身侧，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依旧温和，肯定回答道：“什么都可以。”

卫道说：“我要河野芳泽对苍井青柚道歉。”

小泉明挑了挑眉问：“你只要这个吗？”

卫道说：“就要这个。”

小泉明问：“河野芳泽冒犯了他，肯定也冒犯了你，怎么不让他对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