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酸酸涩涩的那些喜欢 第4章 咱俩一块儿过日子呗

(一)

我和蓝烨，属于那种挺奇怪的朋友。

上大学那会儿一个寝室，关系挺好的。但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藏着掖着，谁也不会把“我是gay”这种事儿挂嘴边。某个偶然的夜晚，我们在gay吧撞见，然后就此知道，原来弄了半天，两人都是gay。

人都说男女之间没什么纯洁的友情，也有人说两gay之间也没纯洁的友情，但我们还真就是例外。从大学到工作，我们谁都没越过雷池半步。

偶尔周六，两人结伴去gay吧逛逛。我大部分时间是去放松的，他则更多时候解决需要。

某次我休假一个多月回了趟老家，回来的第二天，就跑来酒吧报到，结果就碰上了个让我觉得挺有趣的人。那男人大家都叫他Jason，听说来这儿冒头一个多月，都没找419对象，到是不少人主动搭讪的，但都被婉拒了。

我觉得挺有趣的，一般来gay吧的像他这样的真没有，于是我就跑去搭讪，结果那男人就慈父般微笑着一直盯着我看，“弟弟，你成年了吗。”这给我打击的，虽然咱个头不高，还整张娃娃脸，但瞅着也是一大老爷们不是，“哥们，我都成年好几年了。”不论过程，结果是，我的搭讪最终也失败了。

第二天早上，蓝烨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报纸了。蓝奕一进屋，自动自觉地坐在餐桌前开始吃起来，吃完饭，也自觉地跑去洗碗。基本上，这良好的习惯已经保持了两年多。

大学毕业后，我和蓝烨应聘到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做营业，他做售后服务。工资到还够养活自己的，就是S市的房租贵的挺吓人，于是我们两个商量后决定，一起合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合租了两年多时间了。

“成杰，我洗发水没了，用你的了。”我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我的报纸，洗手间传来了蓝烨的声音。

“用吧，用吧。”

我继续翻看手中的报纸，我这人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关心大事看看报纸。

“成杰，我沐浴露也没了，用你的了。”

“用吧，用吧。”

我叹了口气，这人还有完没完。这次总算安分下来没在吱声，过了会儿，蓝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成杰，你记得去超市的时候，帮我买洗发水还有沐浴露。哦，还有牙膏好像也快没了。”

我不耐烦地放下报纸，你瞧这吩咐的态度，跟吩咐丫鬟似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少爷，您还有啥吩咐？”

蓝烨应该是看出我的不耐烦，忙讨好的笑了起来。

“谁叫你是我哥们呢，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我叹气，每次都拿这话堵我，就不能换个理由和借口？

“做你哥们真可怜，吃喝拉撒睡都快给你伺候齐全了。”

周一开始忙碌的上班，我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办公桌上的电话不时的响起。忙的我脚打后脑勺，连喝口水和上个厕所的时间都快挤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午休，随便扒了两口饭我就回办公室了。手头上的工作必须的快点做，越积越多，还不如早点就地解决。刚好今天又是蓝烨的生日，晚上都说好了给他过生日，所以要早点回去才成。

“还忙啊，吃饭了吗。”

蓝烨拿着一份快餐放我眼前，我一闻就闻出是我爱吃的三鲜馅儿的饺子。

“你这么快出差回来了。”

“那机器故障小，两三下就解决了，容易。”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蓝烨美滋滋地笑了，然后一点都不客气地拿起纸盒，三下五除二就拆开了包装。

“哟，这不我喜欢的牌子吗，哥们，谢了。”

“行了，滚吧，别坐这儿打扰我。”

“得得，我这成碍事人了，走先。”说着，蓝烨转身走了。

我继续敲击键盘，其实那生日礼物就是让一同事从香港带回来的古龙香水。什么牌子的我倒不知道，不过蓝烨一直都说这牌子的香水很nice，香水nice不nice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价格确实很nice。

晚上在黑天鹅饺子馆吃的饭，其实没多少人，就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我谎称自己喉咙发言没喝酒，一桌子人喝完酒已经是九点多了，女同事都被顺道的男同事送回家。

我开着蓝烨的车回到租房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我费劲地把人扶进屋，放了一杯蜂蜜水在他的床头柜上，然后我就功成身退回自己屋了。

(二)

周二、周三、周四、终于熬到周五下了班。我和蓝烨照旧来到宿命酒吧，蓝烨不知道又看中哪个弟弟，人已经失踪了，我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我的酒。

“弟弟，我请你喝杯酒吧。”

我转过头，想看看找我搭讪的人是谁，一看，我kao。

“先生，您不是觉得我未成年嘛。”

“我现在又觉得你成年了。”

我冷笑，你瞧，这世界千奇百怪，啥人都有。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你又意思了？弟弟，我就是单纯想请你喝杯酒，你这类型的，一看经验就不足。”

我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此刻我满腔怒火，特想打人，真是用尽全力才忍住。

“刚好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男人不说话了，就一直瞅着我乐，难道我长了张可笑的脸蛋儿？

“弟弟，你真可爱。”

“滚，你说谁可爱呢。”

“我叫李明杰，弟弟你呢。”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切，刚才还在那说我没经验，我这叫洁身自爱。

一回到家，我就跑电脑前开始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想了想又跑到客厅的抽屉找，正找着呢，蓝烨回来了。

“你找什么呢，翻得跟被贼偷了似的。”

“你今儿怎么没去酒店？”

“啊，今儿个没喜欢的。”

“哦。”

我继续翻箱倒柜的大业，我还不信我找不到了。

“你到底找什么呢。”

“学习资料。”我没有停止翻找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答蓝烨的话。

“噗——咳咳。”他咳了很久才再开口，“怎么了的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有人说一看我就知道我经验不足，伤我自尊了。”

蓝烨坐在沙发上，拍着沙发开始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回头不满地瞪着他，他才正了正神色，停止继续大笑。

“你本来就经验不足，你还怕人说啊你。”

“你放哪儿了？”

“你不是吧。”

“快说，放哪儿了？”

蓝烨没在说什么，转身进了屋，过了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袋子。

“你滚进屋吧，别妨碍我。”

蓝烨拼命忍住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着进了屋。

周一大早，听说今儿新任部门经理来，我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等人事部通知去开会，我才停下手头的工作，拿着笔记本进了会议室。

“各位同事，这是从苏州贸易调任到我们公司的李总。”

我刚抬头望过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世界这么小的吗？直到会议结束，我的大脑还是空白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从会议室出来，我就继续忙碌的工作，到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等我加完班下班的时候，就看到李明杰站在办公室门口。

“弟弟，没想到你还我下属。”

“你来这儿都一个多月才来公司报到，做领导的就是爽啊。”

“这不的先观摩观摩gay吧的位置嘛。”

“嗯，我没想到我们的新领导是个流氓。”

“哈哈哈哈，秦成杰，你可真有意思。”

一个多月后，我发现表面上看一个人觉得他是禽兽，其实他也没那么禽兽。和李明杰接触久了，就发现这厮工作的时候确实有那领导架，还真有那么点成熟男人的魅力。

昏暗的灯光下，酒吧内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哎，你说，要找人过一辈子，其实李明杰挺合适的你不觉得吗。”

听到我说的话，蓝烨瞬间被呛到，不停地咳嗽着。

“哥们，咱能别在人喝酒的时候，语出惊人嘛。”

“不是，我真就是这么觉得的。你看咱们都这个年纪了，也该找个能一块儿过日子的了。虽说他这人有时候流氓了点、不着调了点，但总体说也还算不错的人，至少能管得住自己，足够洁身自好啊。”

我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前所未有的兴奋。其实我是真这么想的，所以我也这么说，年纪来了人总是想要安定的过日子。

“帅哥，请我喝杯酒呗。”

第N 1个弟弟过来和蓝烨搭讪了，这次这个好像是蓝烨喜欢的类型，所以蓝烨没有拒绝。

我耸耸肩，自觉地示意自己先走，蓝烨摆摆手算是回复。

(三)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每年八月公司都会组织旅游。去年去桂林，前年去北京，貌似听说今年是去西安。其实我对旅游真没啥兴趣，我宁愿宅家里头对着电脑玩黄金矿工，也不喜欢出去跑来跑去浪费腿脚。但旅游吧，你不去好像挺不给公司领导面子一样，所以最后还是要去。

我们公司是贸易公司，连扫地阿姨在内总共十七个人。订飞机票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都是挨排座位。李明杰坐我前面，蓝烨和我挨着坐。

坐上飞机，我就开始准备睡觉。我这人就一毛病，一坐上交通工具就想睡，左摇摇右晃晃，怎么睡都觉得别扭。转头一看，蓝烨那厮一脸惬意地塞着耳塞听歌，脑袋一搭，正好够着蓝烨的肩膀。不是我厚脸皮，而是平时都蓝烨厚脸皮，我偶尔为之也不为过。

下飞机的时候，我还觉得昏昏沉沉的，好在我们今天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不出去玩。我们总共十七个人，八个女同事，九个男同事，李明杰自己一间房，其余人正好八间双人房。

我和蓝烨肯定的一间房，否则生理上实在是不咋方便。拎着行李走进了房间，我就懒得整理了，直接趴床上继续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去了，跟着蓝烨出去觅食。这家伙在来西安前已经百度过西安觅食处的位置，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大排档。那大排档生意极好，大多客人都是一群人坐一桌吃吃喝喝，估计都是来西安旅游的旅客。只有我和蓝烨单崩的俩儿人挺凄凉。

站在一旁排队等位置，旁边一桌的大姐热情地把我们招呼过去，北方人都爽朗，我们也就没客气地坐了过去。

N年都没划过拳的我们俩儿，输了个彻底，菜没吃多少，酒喝了一肚子。等我们喝完打车回酒店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趴在床上等蓝烨冲凉出来，这厮冲个凉贼拉墨迹，一般一个小时是常态，两个小时是经常，等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人总算出来了。

等我冲了澡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衣服进来。得，拿起浴巾围在下半身，凑合着就这么算了。我装作挺自然地走了出去，却还是对上蓝烨戏谑的眼神。

“瞅什么瞅，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

蓝烨噗哧乐出声，然后用眼睛将我上下扫了一遍。

“我说，我一直以为你就脸白，没想到身上比脸还白。”

“滚犊的，反正比你这黑煤球白。”

我拿毛巾擦头发不理睬他，其实只是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准备拿起T恤穿上，蓝烨的爪子摸了上来。

“啧啧，这皮肤真好。”

我一把挥过去想打开他的手，却没曾想，因为用劲太大，把他直接挥倒了。

我见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吓了一跳，“喂，你没事吧。”

没有任何回应，这下我真有点慌了，别是磕着脑袋了。我凑近了些，把手搭他肩膀上，正想看看他是不是撞到头了，突然就被他一把拽住，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蓝烨一个翻身就压了上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你丫的故意的。”

蓝烨咧着嘴笑，我也忍不住笑。你瞧这人都二十好几了，还这么幼稚。

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异样。

“喂，你……你不是吧？”

蓝烨没回答我，脑袋直接低了下来，我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却已经被他堵住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前一晚发生的一切。你说我们俩儿都那么多年相安无事，突然就来这么一出，昨晚我们没喝醉，我们很清醒。

看着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蓝烨，我的心情极为复杂，这以后可咋整？

“两位先生，集合了，集合了。”

伴随着敲门声，门外响起了导游小姐催促的声音。

“抱歉，马上，给我们十分钟。”

我赶紧回答，边说着，边推蓝烨。

“喂，起来了。”

“嗯，嗯…”

蓝烨含糊地应着，突然捧住我脸，啪唧一声，亲在了我的嘴唇上。我靠，肯定把我当419对象了。我用力一把推开耍流氓的蓝烨，结果他猝不及防被我推下了床，这下子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四)

我们先去的大雁塔北广场，然后又去看了秦始皇兵马俑……一路上，我和蓝烨都挺别扭的，没像平时那么多话。

回到酒店的时候，我们就在酒店的西餐厅随便吃了点，然后就解散各自休息。我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上楼，刚走出门口，就被李明杰叫住。

“小秦，今天怎么吃那么少。”

“哟，领导还关心下属吃没吃饱呢。”

李明杰没在意我的阴阳怪气，反倒一直在笑。

“走，我带你去西安的回民街逛逛，那里很多有特色的小吃。”

我想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逛逛也无所谓。

西安的回民街就在清真寺附近，那里很多小吃店，其中最多的就是羊肉泡馍店。跟着李明杰进了店，李明杰点了两份，我学着李明杰的样子，把饼状的馍一点点掰成小块扔进汤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李明杰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向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典范，特别是人家也是好心一片，所以我很配合。

“嗯，您老有心的，味道很不错。”

吃过羊肉泡馍，又跟着李明杰去了附近的酒吧。酒吧的歌手在台上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李明杰点燃了一根烟，“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那种可以过日子的人。”他吸了口烟，继续说着，“我一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就此安定下来，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从酒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李明杰住十一楼，我住十楼。电梯到十楼的时候，我刚想走出电梯，却被身后的李明杰拉住了手。

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李明杰进了房间，稀里糊涂地被李明杰压在床上亲吻。如果不是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我估计就稀里糊涂的继续下去了。

李明杰不想让我接电话，但我还是推开他接了电话。

“成杰，你在哪儿，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蓝烨小心翼翼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种心酸的感觉。

“很快，十分钟我就到了。”

“今晚别回去了。”

李明杰一边轻咬着我的耳垂，一边在我耳边低语。

“成杰，我……”

我并没有让蓝烨继续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站起身，看向坐在床边的李明杰，李明杰仍旧在对着我微笑。

“领导，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我握紧手机向外走，刚打开门，就看到蓝烨背靠着墙站在门口。见到我出来，他似乎有些局促，视线迅速移开。

我关上门，然后径直向前走，身后传来蓝烨跟随我的脚步声。

刚走进房间，就被身后蓝烨用力抱住。我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粗鲁的吻，我用尽全力推开蓝烨。

“你想吃了我啊。”

我摸着被咬破的唇角很是气愤，蓝烨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

“秦成杰，你长能耐了哈，什么人你都敢去招惹。”

“你管我！”

我承认我是气急败坏，我转身想走开，却被蓝烨一把抓住。

“秦成杰，如果你真想安定下来，不如考虑考虑我。咱们一起过日子不是更合适吗。”

我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蓝烨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哥们，你秀逗了吧，你这样的，是过日子的吗？”

“不就过日子吗，你看咱们住一起两年多了，不也是过日子？”

我叹气，有点无奈，但藏在心底的喜悦却在拼命地往上翻涌。。

“蓝烨，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哪儿都不一样。”

“我觉得都一样。”

“不一样……”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想蓝烨可能也没睡着。我背对着他，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我想我需要好好想想。

第二天上午去了华山，晚上我们就准备坐飞机回S市。回程的飞机，我和前排的小姑娘换了位置，坐到了另一个同事旁边。其实我睡不着，但我又不想醒着，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其实不一样的就是，我和李明杰，最多就是过日子，然后能过就继续过，不能过就拉倒分道扬镳。假如真能继续下去，感情就慢慢培养就成了。

但如果换成了蓝烨，我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其实，我有一个秘密，就是我其实一直喜欢蓝烨，不是对朋友的喜欢，而是单纯的对一个男人的喜欢。

如果不喜欢，谁愿意天天跟老妈子似的洗衣服炒菜做饭？但我想得很明白，我和蓝烨，最终还是做朋友比做恋人合适。因为做朋友风险系数小，可以一辈子是朋友，但是做恋人风险系数很高，有非常大的几率是分手各自奔天涯，到那时，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其实在某些时候，我可能真的比较胆小。

下飞机的时候，李明杰突然拉住了的手臂，“小秦，我那天问你的事情，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后给我答复。”

我点点头，无论考虑之后结果是什么，都的给人个答复，尽管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到租房，蓝烨始终绷着个脸，活像我欠了他几百万。我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保持沉默，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照常上班，蓝烨一个上午都没露面。

到了下午，同事突然打电话给我，“小秦，蓝烨机器的时候，被弹起的刀片伤了手。”电话那头还没说完，我就慌乱地挂了电话。

我到医院的时候，蓝烨的吊瓶已经快打完了，正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背发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万一把手指割断了怎么办，你能不能做事长点心啊，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面对我一连串的指责，蓝烨只是一脸的错愕，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

“我……没事，就缝了几针，打个破伤风，回去吃点消炎药，定时换药就行了。”蓝烨勾起嘴角，对着我笑。

我无奈地点点头，考虑到这是公众场所，所以没有再继续数落他。

我带着医生给开的单去缴费，蓝烨始终都没说话。出了医院，我就朝附近的超市走，买了点菜，又买了点龙骨，准备回去炖汤。

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蓝烨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随手关掉还开着的电视机，轻轻推醒他，“蓝烨，起来吃饭了，吃完饭你再睡。”

平时吃饭的时候，绝对没这么压抑，这压抑的氛围让我快吃不下饭了。我注视着蓝烨，他正一下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

“蓝烨，你究竟想怎么的你说吧。”

“我能怎么的。”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委屈。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工作的时候不专心，让自己受伤，给你做好饭了也不好好吃，你这样伤口能好吗？”

蓝烨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觉得很无奈，只好我放下手中的筷子。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蓝烨终于停下戳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秦成杰，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你能相信我吗？”

我沉默，其实我很想回答我不信，因为我是真不信。这都这么多年了，都没说喜欢，现在突然说喜欢，谁信？

“我可能早就喜欢你了，但我自己不知道。开始我以为你说李明杰可以过日子是开玩笑，后来我发现是真的，我心里很难受，想着你和他我就一股火……”

也许是我的不回应惹恼了他，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猛地来了一句，“你看吧，你是选和我一起，还是选和他一起，然后咱俩割袍断义！”

你见过这样的选择题吗？我第一次见，但我选了第一个选项。

“你说，在我心里他重要，还是你重要？”

蓝烨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带着小人得志的蠢样子，一直笑一直笑。

“当然是我，不接受第二个答案。”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也许有些时候要对人生充满期待吧，就让我期待一次看看，我们的以后会是什么。

后来的蓝烨变得洁身自爱极了。自从在一起后，蓝烨再没有去过酒吧。偶尔我说去酒吧，他总是义正言辞地拒绝。

每天下班他会帮忙一起洗碗，周末也会帮忙一起做清洁，这是在正式确立关系前，绝没有出现过的。

某个夜晚，我和蓝烨吃过晚饭，站在阳台上抽烟。十月中旬的S市，已经有了秋意，夜晚的秋风轻轻地吹着，很舒服，也很惬意。

“小杰，其实，你早就喜欢我了吧。”

抽烟的男人突然转过头，一脸奸诈的笑容，我愣了下，随即笑开。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

蓝烨突然把我拽过去，紧紧抱住，可能是太用力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他勒疼了。

“我们一起加油攒钱吧，快点买房子，有自己的家。”

“好。”

我将头埋向蓝烨的颈窝，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我想，也许我的期待，终于有了好的结果……

『The end』

本文写于20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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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咱俩一块儿过日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