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和你都归我 第4章 004

系统：[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方珩慢半拍评价：“那看来这个剧也不是什么好剧。”

叶池浅笑：“或许吧！”

上天台望了会儿风，方珩就被人打电话叫走了。

手臂骨折的叶池顺便捞到一份活干，就是当方珩的助理，简称后勤预备成员。

采买、算账的大事轮不到他，顶多就是跟在方珩屁股后面，帮他摁一下秒表，又或者排一下学员的训练时间。

身为货真价实的副教练，方珩的一天并不空闲。在他带队去测成绩时，叶池就帮他盯着这边的训练。

无事可干，专业的东西一窍不通，叶池只能望着荡起的水波纹发呆。

吕思达游了过来，脸上带着鄙夷：“叶池，被方教白睡一晚，你就得到了个助理身份？”

叶池眸光垂落，平静地问：“你喜欢断臂？”

吕思达撑着台面坐上来：“什么意思？”

叶池抿抿唇，下巴微点指了指打着外固定的右臂：“看不见吗？你嘴里的方副教弄的。”

吕思达移动眼瞳，像是机器人等待通电一样缓慢运作起来。半晌，他才道：“我……你……他真的这么暴力？”

叶池这下确定了，他这个路人甲当得十分称职且没有存在感。

就连横在胸口的伤臂都得经过提醒才能入了剧情角色的眼。

心中微诧，却也升起一抹自由的痛快。

他想把方珩暴力的形象坐实，杜绝一切带有目的的接触：“不然呢？还能是我自己折断的吗？”

吕思达说不出话，头一栽又跳到了池子里去。

游了两下，从水中探出头来：“你想去省队吗？”

叶池挑了下眉：“或许想。”

吕思达耷拉着眼尾：“靠他吗？”

“不。”叶池盘腿坐着，左手撑着下巴躬着腰，“靠自己的实力。”

吕思达在原作里是个有天赋的选手，起点不入流，但他并未一直耍小聪明。反而在初次取得好成绩后，越发努力训练，最后越走越远。

吕思达他本身就有向远飞的本领，叶池不愿吕思达堕落，也不愿看着他的思维局限在可以走捷径的圈套里。

他希望所有追梦人的未来都光明磊落。

吕思达脸色微沉，在重新扎进水里之前看了叶池身后一眼：“既然他不是个东西，那么就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偷偷摸摸听什么呢？”叶池看着水上的影子，开口问道。

方珩笑了一声，坐在简亦身边递给他一根冰棍。

“给你开个小灶。”

绿豆味的雪糕，口感绵软，叶池直接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

方珩复又问道：“你没回头看怎么知道是我？”

叶池很想说那个系统太吵了，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它叽叽喳喳。又怕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只好指了指水面：“有影子。”

方珩“哦”了一声，笑得意味不明：“这下我名声是彻底毁了。”

叶池撇过脑袋看他，眨了眨眼，温和的声音被雪糕冰出一丝哑：“是我的错。”

叶池的歉道的毫无诚心，白皙的脸不见情绪，过分好看，又过分冷漠。

方珩恍了恍神，大脑中产生了无数个问题。自知讨不到答案，他很有主见地没跟系统求解。

只带着几分不羁的痞笑，无甚在意地回答：“不算你错。只要你开心，我受点委屈没关系。”

大大小小的锅他都背了一遍，方珩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戴上暴力的帽子，总好过之前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说起来，他还要谢谢叶池。

叶池将方珩和系统的讨论听在耳里，见他即将开口，立马抢先道：“以后会帮你澄清的。”

俱乐部‘潜规则’的事的确存在，那些流言也绝不是空穴来风。一日找不到答案，方珩就要多被揣测一日。

穿书的事没法明说，叶池也没想告诉方珩他的打算。

“行吧，那我的未来可就交给你了啊叶小池。”方珩三两口吃完雪糕，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去监督训练。

叶池捡起垃圾，路过优秀成员展示墙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周敞。

竟然也是俱乐部的教练，地位仅次于主教练邱承光。

叶池扔掉垃圾往回走，任凭他怎么回忆，都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在剧情中，自始至终就没有这么一个名字出现。

叶池不免又想起来方珩的前师父周华斌。

周华斌现在依旧是国家游泳队的教练，一线教练，这个时间段最是忙碌的时候。他怎么会突然跑来这个小县城找方珩，还特意来训斥他一顿？

叶池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苗头，临要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

将周敞的脸深深刻入大脑里。

……

右臂受伤，叶池的日常生活不方便了许多。吃饭只能用勺子往嘴里送，洗澡脱衣就得花费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

晚上方珩照旧拿走了叶池换下来的衣服，临走前留下几包养神的茶。

叶池趴桌子上搜索周敞的某度百科，搜出来的结果缀满一系列华而不实的荣誉。

年龄甚至比他还要小一岁，完全是运动员最佳的黄金年纪。不去训练参赛，却同被处罚的方珩一起守在俱乐部顶着教练的名头混日子。

叶池直觉有问题，踢着拖鞋就去了三楼找方珩。

学员在一二楼住，教练以及各分队的队长都在三楼。

叶池从未去过方珩的寝室，进到三楼犹豫了一下先去左边寻找。

门口的牌子挂着名字，路过周敞的房间，叶池继续往里走。

灯光逐渐变暗，房间铭牌没有挂在门口，依稀透着没人住的痕迹。叶池正想往回走，一道细小的呻.吟从一间房门虚掩的宿舍传出。

房子里面并未开灯，只隐隐约约飘着丝丝不堪入耳的声音。

随着动作的剧烈，布满欲.望的腔调愈发明显。

叶池快速转身离开，在右侧第三间成功找到方珩的房间。

怕打草惊蛇，他拧开插在锁孔的钥匙直接进去。

屋里亮着灯，窗户大开，他换下来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吹着风。

单人床上随意扔着一件训练服，脱下的鞋子凌乱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晚上的和风发出呼呼声，衬得屋里越发空寂。

凝滞几秒，叶池抬脚离开，顺便关上了没有人的房门。

……

翌日，方珩早早叫叶池去跑步。

他们是运动员，就算受伤，基本训练也不能落下。游泳最考验体力和耐力，作为致使叶池受伤的人，方珩主动担起了监督他的任务。

叶池埋头跑着，听到方珩和系统天南海北的瞎扯，头一回觉得迷茫。

“叶小池，跑慢点，你手还没好。”

不知不觉间被叶池甩出一大段距离，方珩赶忙让系统闭嘴，加快步子追了上来。

叶池慢走等他：“你宿舍在三楼吗？我等会儿去拿衣服。”

方珩打了个呵欠，神色有些困倦：“对，门口有钥匙，你直接进去就行。”

叶池活动着脚腕，抱着一只伤臂，跑起步来很不自在，放不开手脚。

几圈跑下来，只有累，没有其它作用。

方珩明显感到叶池情绪不高，主动帮他舒展肩膀。

“昨晚没睡好？”

叶池敷衍点头：“选拔赛快到了吧？”

“嗯。”方珩拍了拍叶池紧绷的肩膀，拉着他的左臂做拉伸，“参赛名单要在早餐之前报上去，等会儿我就去选人。”

叶池面无表情：“选人的依据是什么？”

方珩走到叶池前面蹲下做腿部活动，边拉伸边道：“按昨天的成绩。”

“我带的队十五个人，合格的只有四个，等会儿我就报上去。”

回宿舍换了衣服，叶池先去食堂吃早饭，两份蛋饼一碗黑米粥，他跑了两趟。

刚坐下，吕思达一脸鄙夷地走了过来，往常跟着他的几个人将叶池围在人堆里。

“有事？”

叶池对他人的目光很是敏感，他知道今天的吕思达来意不善。

吕思达也没想藏着掖着，他大大咧咧坐到叶池对面，不经意间漏出锁骨上的浅色痕迹。

数量不多，颜色不深，但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吻痕。

叶池的神色变了样：“昨晚是你？”

吕思达一噤，又立马咧着嘴笑：“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叶池低头喝粥，大脑是乱七八糟的烦。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识人不清还是失望透顶。

吕思达拿着折断的一次性筷子敲了敲桌子，纳闷道：“我之前还奇怪，被方副教送上名单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说他不好。偏偏你受了伤，信口胡诌我差点上了你的当。”

吕思达扫视四周对他的好友说道：“但是你们猜怎么着，我眼前这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博得了副教的怜悯，竟然狗仗人势，在我面前拿乔。”

“我要昨晚没问，还真被他唬住了，方副教说他前晚找的根本不是你，你故意抹黑他，是不是嫉妒啊？”

听到吕思达的话，叶池的心忽然落回了实处。

“那他就没告诉你，我打脸挺疼的吗？”

吕思达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叶池，别装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一定会上选拔赛名单，而你，想舔也舔不着。”

叶池同样站起来，用完好的左手替他整理衣领，遮住新鲜的吻痕。

语气淡淡，讽味儿十足：“那我也告诉你，男人出门在外要学着自爱，别最后等到被疯狗咬了还要冤枉好人。”

吕思达瞳孔皱缩，眼看着要发脾气，下一秒立即收敛。

半笑半嘲道：“那我先谢谢你的忠告。差点忘了，你之前说的对，方教的技术确实不太好，可惜你没机会尝试。”

叶池坐回原位，喝了口粥，觉得没有味道，后知后觉才想起，他忘了放白糖。

等方珩的过程中，他梳理着吕思达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通过陪睡的方式往高处走，简直打破了他对竞技体育的认知。

但放在肉.漫里，却又让人找不到错处。

刚吃掉一份蛋饼，眼前的座位被人占了去，叶池抬头一扫，一道抓痕半遮半掩藏在对方的领口里。

猜测被证实，叶池靠在凳子上看他：“周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