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整天都不用上课,因为不赶时间,四人在烤肉店边吃边聊,但都没喝酒。
简泊把烤好的雪花牛肉分到大家盘子里,一抬头就见对面那小家伙在盯着自己看,好笑:“你今天老看我干什么?”
叶星奕被发现了也不恼,终于把想说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就是感觉简哥变了好多……现在脾气特别好,也特别会照顾人。”
简泊笑了笑:“以前还是不够成熟,没能护住想要护的人。”
宁云骁把手搭在简泊腿上,主动道:“我还想吃土豆泥。”
“好,”简泊将右手覆在小孩手背上,“星奕要吗?”
叶星奕点头,于是简泊朝服务员招手示意。
等土豆泥上来,简泊放在两个小家伙面前。
他拿着夹子给烤肉翻面,然后问:“最近学得怎么样?”
叶星奕磨了磨牙,望向凌恒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极其幽怨:“我本来觉得自己学得挺不错,好不容易建立一点自信心,结果今天周测直接给我打回原形。”
小狼崽子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特别是生物。”
简泊愣了愣,随即笑开了,朝凌恒说:“至不至于的你?故意为难小朋友。”
不等凌恒辩解,叶星奕就义愤填膺:“就是说啊!”
他举着烧烤夹乱挥:“我越写越自闭……都差点没诌完……”
“诌?”凌恒勾唇:“就是故意的,把题出难就是想揍你。”
叶星奕后槽牙都咬碎了,气鼓鼓坐在凌恒身边,用手肘怼他:“没素质!简哥回来这么久更温柔了,你反而变残暴了!”
“高三是场持久战,”简泊乐得肩膀直颤,“适当做点特别难的题其实也很有必要,我们那届就是。”
他包了个五花肉生菜卷喂给宁云骁,笑着说:“上考场好多人都直接傻眼了,这种时候考验的就是心态。”
叶星奕鼓着腮帮子嚼牛肉,还没忘将生菜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他咽下肉后才说:“我心态可好了,大心脏选手!破三高被翻我都不慌!”
简泊咂嘴,转而劝凌恒:“该放松就给孩子放松,都逼成什么样了,多久没打游戏啦?”
叶星奕含糊道:“半个多月,我每天回家困得连脸都不想洗了。”
简泊叹了口气:“看出来了。”
“加油吧。”他侧过头。
简泊温和道:“两个小朋友。”
跟凌恒之间关系的转变,叶星奕并未主动提起。
外人完全察觉不出来,但抵不过宁云骁心细。
他轻声打趣两句,就见弟弟脸红得跟吞了一大块火烧云似的,连忙摆手:“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叶星奕将头埋在课桌里,只露了个倔强的后脑勺。
小狼崽子闷闷:“其实我也觉得,我跟哥关系根本就没有变化……”
宁云骁笑了笑,表示理解:“你确实还太小了,凌哥的考虑是对的,这样才是真的为你着想。”
“可我好急,”叶星奕抬起头时眼角泛红,脸颊上也有淡淡的红晕,“我想圈地盘。”
少年眼睛发亮,趁四下无人,撕了张纸条吭哧吭哧涂了两笔,迅速扔过去。
宁云骁表情一僵,略带无奈地看了叶星奕一眼,真是——
纸条赫然在目。
“第一次到底是什么感受啊?”
叶星奕仍旧好奇得要命,朝他疯狂作揖:“我真的想知道……”
预备铃已经响过了,刘继卿站在讲台旁边,脖子上依旧挂着那根万年不变的铁链:“还趴着的同学都先醒一醒啊!”
他杵哪,哪存在感就特别强。
下午两点多,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更不提本就缺觉的高三生。
教室里一大半人都在抓紧课间十分钟休息,极个别人短促的一觉都已经睡醒了。
叶星奕稍微有点害臊,在大家都困得迷迷瞪瞪的时候,他却不能更清醒,至于清醒的原因——
算了,不提也罢。
他又望向宁云骁,指了指纸条,眼里尽是恳求的意味。
宁云骁摇了摇头,十秒钟后,将纸条推回来。
小狼崽子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打开,然后气急:“我不跟你好了!”
字迹清隽,寥寥四字——“静心学习。”
他这句感慨一时没收住声,动静稍微闹得大了些,前桌鹿苗苗也转过头来,笑吟吟:“火气这么旺呀?”
跟女孩子相处,叶星奕就显得内敛很多,他干咳两声,不知该说什么。
鹿苗苗笑了笑,侧过头小声跟同桌说了两句,就见一个方方正正的蓝色小盒从她手里,经过三四个人后,传到了柳泊宁那。
柳泊宁见缝插针,也转过来比划了个手势,乐得像二百五。
叶星奕挑眉:“……”
什么情况啊,啧。
高三上学期已经快过去一半了,怎么还都成双成对的呢?
从暑假补课那会开始,叶星奕就觉出来柳泊宁这小子不老实。
他不仅暗戳戳跑到教室后面来的次数翻了好几倍,还总借着各种由头守在鹿苗苗身边。
叶星奕说不出来的心塞,怎么大家感情都有进展,唯独自己还停留在敌方一塔。
啧。
少年愁绪不断,全然没注意到刘继卿的视线已经停留在自己身上很久了。
“云骁上黑板来,试试看这道压轴题怎么解。”
刘继卿故意将叶星奕身边唯一的救援支走了。
被盯上许久的猎物丝毫不觉危险,还盯着贴在课桌右上角的课表发愁——
琓县一中2024学年秋季
高三一班
语文学科: 郭博
数学学科: 陈栋梁
英语学科: 王璐
化学学科: 余建忠
物理学科: 刘继卿
生物学科: 凌恒(班主任)
叶星奕幼稚兮兮,小心翼翼将课表揭下来。
他从笔袋里找了根自动铅笔,然后在最后一排末尾画了个爱心,一笔一笔地涂严实,只露了“凌恒”两个字在外面。
小狼崽子皱着鼻子,盯了两秒又觉得太高调,人来人往太容易被同学瞧见,于是忍痛割爱,拿橡皮擦将爱心擦掉了,只留了淡淡的痕迹。
完美。叶星奕咂嘴。
他捧起那张课表,思绪又开始无边无际地漫游。
叶星奕一直睡觉都习惯只穿个T恤,自己一个人睡是这样,跟凌恒躺一块也是这样。
十月初刚谈恋爱那几天还好,他总特别知足,浅尝辄止的吻都能高兴半天,也特别期待晚上睡觉,裸着大腿钻进他哥怀里,哼唧:“要抱……”
凌恒面上无奈,但宠得不行,捞过小家伙睡在自己怀里,托臀抱着,手从他T恤里伸进去,一下一下轻拍,柔声哄:“会不会冷?晚上吃饱了吗?”
白天上了一整天学,到了晚上能跟凌恒窝在一张床里,叶星奕就乖得要命。他不答话,只是凑在凌恒脸上亲了一口:“哥……抱!”
“抱着呢,”凌恒低声,顺势将手放在小孩屁股上,缓慢揉着,“现在可以好好睡了么?”
叶星奕又在他怀里拱了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连梦都很少做,一夜到天明。
小家伙呼吸清甜均匀,凌恒心软得不行,吻了吻他的鼻尖、耳垂,爱意深沉却克制:“……我的小星奕。”
偶尔叶星奕睡着了也不老实,总把咸狗爪子伸到凌恒衣服里,在他哥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末了还要在凌恒耳边挑逗一句:“八块腹肌!我的!”
凌恒乐得不行,随这小狗崽子去了:“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摸个腹肌也就算了,凌恒都不计较,可当小家伙的手越伸越往下,他还是沉声:“星奕,不可以。”
叶星奕被凶了,黑暗里抖了抖脑袋:“清朝人……”
少年安分守己了半分钟不到,又开始作妖。他这回干脆直接用手去摸小凌恒,可惜才将将碰到了个边,就被凌恒一把逮住——
凌恒反身欺压过来,抓着叶星奕的狗爪按在枕头上,属实忍无可忍:“没完没了了你?”
虽然没开灯,但叶星奕的眼神明显极其幽怨,他愤懑不平:“我又不小了!”
凌恒相当坚决,毫不客气地采用了一票否决权:“这事没得商量。”
叶星奕重重地从鼻子里出气,很像星星平时玩累了气喘吁吁的模样。
凌恒的心稍微软一点,想要重新将小孩抱进怀里,就听他不知死活地说:“自己养大的孩子,艹艹怎么了?!”
凌恒:“……”
黑灯瞎火里,巴掌跟平时一样疼。
小家伙本来还硬气得不行,咬着牙一声不吭,势要竭力为自己的幸福再多争取几分,可他看凌恒真的一点不手软,又乌泱泱哭开了:“呜呜呜呜呜呜……”
叶星奕被凌恒压在身下,铁砂掌裹着风挟着雨而落,没挨几下身后就滚烫一片。
叶星奕想用手挡,可两只爪子也被凌恒提前一并压制住了,终于求饶:“我疼……呜呜……”
凌恒咬牙切齿:“再敢说一句荤话试试?我还治不住你了?”
叶星奕张嘴就嚎:“啊啊啊啊啊——”
凌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厉声:“知道错了吗?”
凶死了!!!
小狗崽子心里委屈开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这话他现在没胆子说,只能抽抽噎噎:“错了……”
“一点不省心,”凌恒这才松开他,磨牙,“一会不在我眼皮底下看着,我就不放心。”
“什么话都敢说。”凌恒按亮床头灯,就见叶星奕缩在被子里,鼻子通红,屁股也通红,整个人大写的倔强可怜。
凌恒顿时又不忍心了,将小家伙抱进怀里搂着,轻拍他的后背:“……是哥不好,手重了。”
叶星奕跪在床上,一头扎进凌恒怀里,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呜咽声也随之愈演愈烈:“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凌恒的眉毛微蹙,又舒展开来:“真有这么疼吗?”
凌恒想掰过叶星奕的身体,可小家伙强硬地搂住他的脖子,干打雷不下雨:“呜呜呜呜呜呜——”
“又来,”凌恒属实无解,“嗓子要喊哑了,明天不去学校了?”
叶星奕蹬鼻子上脸:“就喊!不去!”
小狗崽子很会审时度势,见凌恒脸色没那么严峻了后,又鼓捣:“可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能老拿哄小孩的那套来对付我。”
叶星奕又扯回了原先的话题,坚持不懈:“……我真的很想试一试。”
尽管他这幅模样实在可怜巴巴,凌恒依旧不松口,强硬道:“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要是还没挨够,屁股还想再开花,我一定成全你。”凌恒蹙眉。
叶星奕也犯牛脾气了,他从来都是要脸的性格,十**岁的大男孩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鼓足劲主动提起,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凌恒拒绝,觉得自己连倒贴都不配,犟道:“你有本事就打,不然我瞧不起你!”
停顿两秒过后,巴掌还是不讲情面地落在了叶星奕身后,钝着疼。
凌恒手臂青筋暴起,强忍心疼:“现在肯好好睡觉了么?”
卧室里一时之间,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少年压抑不住的闷哼。
大概半夜总容易冲动,叶星奕抛掉面子提了好几回,明示暗示耗尽招数,可凌恒态度都坚硬如磐松,他也觉得脸皮挂不住了,鬼使神差竟然说了句:“……你不同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去,我又不是没人要……我去乱混,到时候得了艾滋也算我活该……”
XX再落时,风声都大了不少。
叶星奕疼得咬住唇瓣,身后发麻,大脑也一片空白。
他本意是激凌恒,可还是过火了点,那句话一出就知道自己果真遭殃了。
凌恒真正动怒时,其实是一言不发的。
这是叶星奕待在凌恒身边这么久,摸出来他哥的习性。
这会尤甚,凌恒从插座上拔了充电线,对折后破空挥下。
叶星奕大气不敢出,腿完完全全软了,可破碎的呼痛声还是抵挡不住:“呜呜……唔……”
皮肉炸开般的锐痛,没挨几下小崽子就受不了了。
“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说了……疼……”
床头灯光亮微弱,小家伙身体一抖一抖:“哥……不要……我再也不说了……”
凌恒脾气非常好,可叶星奕总能知道怎么激怒他,照准他的心口就肆无忌惮地下刀子。
无数可怖的后果回荡在凌恒大脑里,理智瞬间不受控。
叶星奕这话一说,他自己也知道无法挽回了,但疼得实在难熬,只能一遍又一遍哭着求饶:“哥……我……”
他不停找躲:“呜呜呜呜呜……”
不同于先前鳄鱼的眼泪,这会小东西确实哭得真心实意,但凌恒没准备轻纵。
男人终于出声:“我是给你惯坏了,平时好言好语哄着,现在什么话都敢说。”
凌恒语气越平淡,叶星奕反而越害怕。
他哭着摇头,手已经被凌恒反叩在腰上:“今天不打服你,以后你当我哥。”
叶星奕咬着自己的舌头,绝望道:“不要呜呜呜……哥!”
眼看凌恒真的还要揍自己,小东西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就是喜欢你,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呜呜……”
凌恒手里的数据线高高扬起,却是再没舍得挥下。他语滞许久,还是功亏一篑:“你啊!”
故作狠厉的心顷刻柔软得一塌糊涂,凌恒无力,一把将哭得无法自抑的小孩揽进怀里,结结实实抱着:“……什么话都埋在心里,不肯跟我说。”
叶星奕跪在他怀里,腰和腿都是软的:“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你什么都不要……就连我想把自己送给你,你也不要……”
小孩哭得心碎:“我不脏的呜呜……”
凌恒哪里还舍得再说他,声音温柔得令人心甘情愿地沉溺:“整天在瞎想什么?再胡说一个呢?”
凌恒掰过小家伙发闷的脑袋,实在不解:“什么时候说过你脏了?哥天天晚上抱着睡的小孩,怎么会脏?”
叶星奕只管闷着头哭:“呜呜呜呜呜……可是你都不要我……”
凌恒又气又好笑:“星奕,我必须得对你负责,你明白吗?”
“你现在还太小了,成年了也小,”凌恒柔声,“而且我需要给你再多一些的考虑时间,在任何方面都是这样。”
“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啦?想东想西的。”凌恒亲吻叶星奕的额头,又将人往怀里搂紧了些:“还是哥给你的安全感不够?”
“够的。”叶星奕稍微冷静了一些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你对我太好了,我也想反过来对你好。”
凌恒说:“又来了,说过多少次了都不长记性。”
他说:“你乖乖待在哥身边,健康平安快乐地长大,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叶星奕还算乖巧地点了点头,可凌恒知道他脑子还是没转明白,继续:“而且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非得要做那些事,不是很怕疼吗?”
叶星奕愣了愣,果然掉进圈套里:“第一次……会很疼吗?”
凌恒斩钉截铁,吓唬小孩:“承受的那一方会,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疼,可比我现在揍你一顿要疼得多。”
他语气铿锵:“会两三天都下不来床,怕不怕?”
叶星奕下意识迟疑了,皱着眉。
正当凌恒以为小家伙想通、开窍了,他又道:“我不怕疼,是你我就不怕。我只会喜欢你,只会跟你好。”
凌恒一边心塞,一边不免熨帖:“……”
凌恒实在不知该说这小家伙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半响戳了戳他的额头:“就会往哥心上扎刀子的?”
凌恒极其认真:“因为爱,所以舍不得。”
少年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占有欲特别强:“那你只能是我的……”
凌恒失笑:“小崽子。”
叶星奕用鼻子哼哼,说话哭腔还是挺重:“我就是小心眼,就是嫉妒……你这么好,绝对不能被别人给抢走了……”
“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么?”凌恒就着坐姿,将小孩往上抱了抱,“就这么不能信任我?”
叶星奕不承认:“我没有……”
他完完全全挂在凌恒身上,说:“我很信任你的。”
叶星奕当然信任凌恒,只是偶尔还是心痒痒的,他小声:“都怪你……”
虽然小家伙这句抱怨没头没脑的,但凌恒还是听明白了。
他笑:“这可不怪我。等明年你考上莘大,我们见过家长了,才可以。”
提及叶瀚,叶星奕其实也不太吃得准,他心一横:“就算我爸不同意,我也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而且我爸其实很喜欢你的。”
凌恒笑了笑,视线稍微黯淡了些:“但你也该明白,星奕。”
“我跟……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是不光彩的。
叶星奕大力堵住他的嘴,红着眼:“确实不一样,因为不会再有人比你更好了!”
凌恒温柔地看着他,笑着点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好。”
凌恒心最软,也最拿这小家伙没辙,大了九岁的缘故,平日里疼他甚至像差了辈。
凌恒亲了亲小家伙可怜兮兮的鼻尖,一点不嫌弃他眼泪混着鼻涕,说:“哥打得很疼吧?让我看看,有的话真的不可以乱讲。”
即便凌恒有意收力,但气头上的数据线总归不好捱。
叶星奕屁股肉一挑一挑地锐痛,可他这会不想招凌恒心疼,只强撑着说:“不疼,没感觉,我皮糙肉厚……”
凌恒眼里皆是怜惜:“过来,哥抱抱。”
怎么会不心疼呢?平时偶尔教训小家伙一次,凌恒都能心疼上大半天,明明他从没失过分寸,明明XX是身体肉最多的地方,怎么打都不会打坏。
可很多时候仅仅只是巴掌,凌恒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爱到深处,大概是这个滋味。
舍不得他受一点苦,现在的简泊是,凌恒更是从一而终。
上高三后,抵不过压力实在太大,班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瘦了点。
他家这个小崽子也是,本就细得没二两肉的腰甚至还不够凌恒单手搂的。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是哥不好。”
有人宠的小孩总是底气很足,挨完打后叶星奕完全像没骨头般,撒娇信手拈来:“爱你……”
凌恒被他这小模样挠得心底也有些波折起伏,但还来不及笑就听他问:“……第一次真的会很疼吗?”
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凌恒泄气:“就这么想知道?”
叶星奕有时其实挺无奈的,说好的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哥今年二十七,应该也大差不差。
明明已经是男朋友的关系了,凌恒碰他却还总小心翼翼,话里话外不掺一丝杂欲,纯粹把他当小孩疼,别说XXX,稍微沾一点颜色的话都舍不得说,极其有分寸。
可他哥就是太有分寸太稳重了,叶星奕反而更猴急。
少年几乎所有心思都扎在语数英理化生上了,对那方面其实真不太开窍。
叶星奕说:“我喜欢的不是男生也不是女孩子,我喜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