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计起吻是什么时候再次落下的,对那时车里的感受,叶星奕只记得他最后手脚很不老实,上头到竟然妄想去脱凌恒的衬衫,结果被吻得差点痉挛,心却很安。
折腾许久,等车重新停在家楼下,叶星奕甚至都站不起来,衣服还穿在身上,完好无缺,可他却就是使不上力。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凌恒直接将叶星奕打横抱起,关切:“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星奕大幅度飞速摇头:“没有!”
凌恒揽着他的膝弯:“这么乖?”
少年如往常那样,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他哥颈间,然后来回蹭了蹭。凌恒挑眉:“小男朋友,还不老实?”
“大男朋友,”叶星奕故意卖乖,“我很老实!”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小声:“现在关系已经转变了,所以你不能再揍我了!”
“挑衅我?”凌恒眯眼,“关系确实变了,但不影响。”
“如果你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的巴掌只会更疼。”凌恒意有所指。
叶星奕皱脸,气鼓鼓:“男朋友!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凌恒轻轻松松抱着他上五楼,将人稳稳放下,说:“你乖一点,哥肯定不会舍得罚你。”
他笑着:“男朋友。”
很晚了,邻居爷爷奶奶都不会出来,叶星奕干脆整个挂在凌恒身上,活像被抽了骨头的鱿鱼:“我觉得家庭地位有待商榷!”
“不用商榷,”凌恒很宠,“你只要能开心,能过得好,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老房子是陈旧,楼道灯光是昏暗,可凌恒总隐约觉出有哪里不太对劲,便问:“能做到吗?”
叶星奕藏在校服外套里的两条胳膊还血色糊喇,他暗自咽了口水,心虚:“……我觉得肯定能。”
进到家里,看着尾巴摇个不停立刻扑上来的狗弟弟,叶星奕声音坚定,望向凌恒:“你都已经是国服伽罗了,怎么可以忘呢?”
“凿刻如千窟,”少年说,“箭在弦上,我便从未想过回头,因为比利剑更稳的——”
凌恒微怔,随即接上:“是我们。”
无尽笑意蔓延开来,叶星奕轻声哼唱:“埋骨之地枪声响去留由你定,燃烽火侧身一枪过客皆扫尽。”
……
十来个空了的啤酒罐还躺在地上,大滩大滩黄褐色液体未干,黏糊糊的。星星腿短,毛发上都沾了不少,它委屈得不行,一直用狗头去拱叶星奕。
“星星,”少年蹲下身,忙将弟弟抱进怀里,低声,“……哥,对不起。”
凌恒身上的衬衫已经被酒浸得面目全非,他莞尔,去洗手间将拖把拿了过来,说:“待会洗个澡就行了,多大点事。”
小狼崽子望着一地狼藉,简直想拿刀把自己捅了,哭腔明显:“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你今天已经很难受了,还故意激你,冲你发火。”
“是我的问题。”凌恒将拖把暂时靠在沙发旁。
凌恒将小孩揽进怀里:“我不该瞒你这么久,你情绪失控能理解,很正常。”
“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事瞒着你了,”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你还小,这些压力不该让你承担。”
叶星奕眼眶很红,脸上许多道伤仍未处理,他从凌恒怀里钻出来,相当认真:“我已经成年了,我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本来就应该一起面对。”
果然还是初见便倍感桀骜的那个小狼崽子,现在依旧不驯,并没因为恋爱就迷失自我,只是少了荆刺。
“当然平等,”凌恒失笑,重新拿起拖把,“你要是想地位比我高其实也没问题。”
小狼崽子眼神发亮,期盼:“……那我能揍你吗!”
“试试呢,”凌恒眯眼,掂了掂拖把杆,挑眉,“这个好像还挺顺手的。”
“老是威胁我!”叶星奕磨牙,直接夺过来,原地化身拖把精。他大声:“快去洗澡!你背上的伤还没处理!浸在酒里会发炎的。”
凌恒还想说什么,就被这小崽直接推到浴室里去了,他无奈:“你就是挨揍挨少了。”
叶星奕这天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宛若把上一年欠下的全补齐了。
本来确实极度疲惫,但他只要一想到凌恒现在是自己的了,仿佛自动开启无冷却模式,不仅动作麻利,还虚张声势,高声:“是你挨揍挨少了!”
他突然横起菜刀眼,提着拖把就闯进浴室,气势汹汹:“你老实交代!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凌恒刚把乌糟糟的衬衫脱了,手都已经搭在腰间了,泄气:“我老实交代,真的没有。”
小狼崽子破门而入,且来者不善,他硬要挤进去:“万一有怎么办?”
凌恒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动作慢了些,这会半裸就已经挺要命的。他满眼宠溺:“如果有,那我就让你随便揍。”
叶星奕眸光乍闪,干脆整个身体都踩到浴室里了,眼珠漆黑:“你有被谁揍过吗?”
凌恒立刻下意识想回,没有。
可刚答应过小家伙有事不能瞒着,这才五分钟都没到,眼看就要破戒。
凌恒佯装镇定,好在他性格沉稳,竟然真没让叶星奕瞧出破绽来。
语滞两秒后,凌恒避而不答,只勾起唇角:“其实是想问我,还有没有揍过别人吧?”
他哥这性格,这实力,谁能揍,谁又敢揍。
叶星奕冷不丁那么问一句,不过是幌子,眼下轻轻松松就被戳穿。他干脆不再装:“我就是小心眼,就是嫉妒!”
小狼崽子牙尖利齿的,就差眼里喷火了。
“真没有。”凌恒摇头。
知道小家伙在意什么,凌恒心中一痛,于是逗他:“那会真想不到,可能现在年纪大了,手段也随之多了。”
叶星奕根本不止醋坛子翻了这么简单,他给自己装了马达,机关枪似的:“如果你也会把那个逼按在怀里揍,揍完还好声好气地哄,那我——”
叶星奕说不出话来了,他只红着眼眶,猝不及防就又要哭:“我真是恨死了!他妈的!”
费尽心思才哄好小孩,眼泪刚止住没一会,凌恒忙将人拥进怀里:“真的没有,星奕。”
小狗崽子不见反骨,又软又乖,不出声,只用爪子去戳他哥清晰可见的腹肌。
凌恒亲吻他的发顶,默许了小家伙的胡闹行为:“哥只爱你。”
叶星奕抬头:“喊我什么?”
“宝贝,”凌恒低低地笑了一声,极尽温柔,“小狗崽崽。”
叶星奕哼哼唧唧:“我是狼狗!是狼狗!”凌恒万般溺爱:“好。”
叶星奕得寸进尺,又道:“不够!我还没被哄好!小心我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你身上!”
凌恒的心又酸又疼,他柔声:“那星奕希望哥怎么做呢?”
小崽子早有打算,飞速摊牌:“你抱着我睡。”
凌恒一愣,笑意扩散:“当然。”
可他到底还是把小狼崽子想简单了。
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本就燥动,更何况对象是自己心心念念渴求许久的,以往都只敢踮着脚小心试探,尝个一星半点,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翻身的这天,怎么可能是善茬。
于是恶茬说:“我的意思是,我脱光衣服钻到你怀里,然后你抱着我睡,或者你也不穿衣服!”
恶茬本人梗着头,一脸坚决,只是耳朵羞得通红,想也是下了多大决心。
凌恒闭眼,再睁开时,笑意还没散尽,动作难得大力:“出去!出去!给我滚蛋!”
恶茬少年怒瞪着他:“你急眼,玩不起!”
凌恒没好气:“你想都别想,高考之前绝无可能。”
事关原则问题,他非常认真:“就是高考以后也得等你老爸先点头同意,这是底线。”
叶星奕眉毛倒翻,立刻就不乐意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成年了!你情我愿的事!”
见凌恒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几番相持之下,叶星奕气势输得明明白白。
他狗急跳墙,直接将手探向凌恒腿间。光说没用,那就选择行动!
可小崽子到底棋差一招逊色了些,凌恒先一步看穿,然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人紧箍在自己怀里,威胁:“还敢动手动脚?”
叶星奕胜在机灵,他连忙摆手,讨好道:“不敢了,哥……”
等箍在腰上的手稍微松了些力,叶星奕迅速一个翻身,朝那处直勾勾探去,再然后——他就被拧成麻花了。
凌恒委实气乐,站姿也不影响发挥,铁砂掌接踵而至:“叶星奕!给你惯坏了是不是?”
“我是在跟你商量么?嗯?”
小崽子直起腰,明明白天打架时伤得如何厉害都不觉疼,可每每被凌恒制裁,总难耐异常,他求饶:“错了!哥!”
凌恒虽然没用多大力,可也够这小家伙喝一壶的了。
他沉声:“你还小,所以绝对不可以,明白了么?再敢碰红线。”
男人抬手,又落了几个巴掌:“再敢胡闹,就等着XXX开花。
声响在不大的浴室里显得尤为清脆,环绕不去,立体声效果简直一绝。
叶星奕既羞还臊,再没了先前那些心猿意马的鬼点子,他只想逃,哪里记得回话。
见小崽子拱着腰想跑,凌恒继续板脸:“耳朵长没长?”
叶星奕直哼唧:“我听到了!”
凌恒终于放过他,顺手在小家伙身上揉了把,莞尔:“没大没小,你们这帮00后小朋友,胆子一个比一个肥。”
“你是97年的老梆菜!老古董!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叶星奕匆忙扯上校裤,“死板!”
见小家伙还不太服气,凌恒横了他一眼,作势要将人捞回来:“再说一个?”
叶星奕一激灵,捂着身后抓起拖把就匆忙逃窜。
到底还是小孩,凌恒忍俊不禁,没再继续逗他,只是将小孩手里的拖把抢下来:“给我。”
叶星奕摇头:“地还没拖完。”
凌恒没松手,稍微一使劲就拿过来了:“走路小心点,不差这么一会。”
“等我洗完澡出来拖,”凌恒说,“家里所有活都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待在哥身边,平安健康快乐地长大。”
叶星奕呼吸都急促些:“哥……”
见小孩还不走,凌恒轻笑,俯身在他额头落了一吻:“我们星奕最乖,去休息。”
浴室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凌恒没忘谨慎落锁,笑着摇了摇头:“小狗崽子。”
叶星奕兴师问罪般冲进浴室,结果空着手出来。他无措,只能跟星星大眼瞪小眼。
都过了好一会了,少年依然觉得很不真实。这一天历经太多,跌宕起伏万转千辗的,他跟凌恒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他累,他哥只会更累。
小崽子满怀愧疚,胡思乱想,等回过神时,已经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了。
小狼崽子不想让凌恒看见,不想惹他生气,于是不断加速,硬生生用手把家里的地板给擦干净了。
但酒渍有些已经干透,跟毛发混在一块,黏糊糊顽固一坨。叶星奕跪在地上,埋头吭哧吭哧苦干,就差没拿手指甲去扣了。
凌恒动作很快,知道这天发生的事太多,担心小家伙离开自己会胡思乱想,简单冲过就推门出来了,十分钟都没到。
浴室门开得猝不及防,叶星奕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还双膝跪在地上使劲扯着抹布擦地,唱得正尽兴:“山穷水尽几曾终又遇花明塔!成影——追满城灿烂不问千里远!百战劫——”全然没注意他哥的脸色已经黑透了。
瘦削的肩膀起伏,凌恒越是清楚这小孩身上有多少处伤,无名火就越大。
见星星欢快地朝自己身后扑腾过去,叶星奕脑门上一个大字昭然:寄。
歌词戛然而止,被从地上腾空抱起时,少年:“……”
凌恒身上不光雾气氤氲,怒气也蒸腾,他没多说,直接将小家伙的校裤扯了按在怀里。
XX明显比方才在浴室时要用力很多,叶星奕能感受到凌恒的怒火,将到嘴边的求饶生生咽了回去。
凌恒大力拧了把:“才在一起几个小时?就这么不听话?当我是什么?”
“转头叮嘱,回头就忘了!”
白团子瞬间就染上绯红,凌恒忍着心疼:“说了等我洗完澡出来清理,把你拖把没收你倒好了!干脆改跪在地上用手擦了是吧?”
腕骨一张一驰,疼痛就追着后脑勺咬了上来,凌恒捏着不放 :“咱们家就这么大点地方,用得着你这样吗?平时你做错事我都不舍得罚你跪,现在想主动找罪受是吧?”
叶星奕趴在凌恒怀里,疼得龇牙:“不想……”
凌恒实在没法再狠心,恨铁不成钢。他把小崽子从怀里提溜起来:“收回我刚才的话,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乖。”
叶星奕忍痛坐在他大腿上,张嘴就要嚎:“我要离家出走!我要闹脾气!”
凌恒眯眼:“来,闹一个我看看。”
叶星奕抿唇,毫无气势地瞪回去:“……我就闹。”
凌恒今晚总觉得,从这小家伙明白自己的心意、解锁了新身份后,胆子就大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他有意沉脸,双手环在叶星奕身后,不轻不重往上提,压迫感给足:“地板那么凉,自己感受不到?”
凌恒气场从来都很强,叶星奕冷不丁还是被震慑到了,瓮声:“我就是心疼你……”
凌恒对视上小孩清澈明朗的眼,半响还是把持不住,不忍心再吓唬他,于是揽着小孩的背往自己怀里带:“哥知道你心疼我。”
“但就你知道心疼我,我不会心疼你么?”
他捉住叶星奕的手腕:“从莘城回来,瘦多少斤了自己称过没?真想变成白斩鸡?”
这是事实,但叶星奕很不高兴,却又不敢发作:“我从明天开始,一顿吃五碗饭!把你吃穷!”
凌恒好笑:“你吃三碗都够呛。”
“我很认真,”凌恒重归严肃,“你现在高三,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学习跟养好身体都是最重要的事。”
他伸手在小家伙额头上点了点:“毛都没长齐呢,需要你做家务么?还跪在地上做,真当哥的心不是肉长的?”
“你乖,得养得活蹦乱跳面色红润,跟小猪一样,”凌恒很耐心,“这样叔叔才能把你托付给我。”
“是这么个理,”叶星奕想了想,“但好像也不太对。”
少年嘶了一声:“我老爸其实根本不管我,随便我野蛮生长,他自己都过得很随意。”
凌恒头发洗完没吹,还是湿的。他不落忍:“那我也得把你照顾好,必须给阿姨交代。”
凌恒在叶星奕屁股上轻揉了会,催促:“快去洗澡,当心地滑。”
“洗完衣服扔那就可以,还是老样子不需要你管,”凌恒其实有点无奈,“什么道理?平时都不需要你做的活,在一起了反倒得你干了?”
“我是养小男朋友,不是雇了个童工。”凌恒说。
叶星奕朝他扮鬼脸,试图掩饰羞赧:“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晚被凌恒收拾两回,实在害臊,挣着要从他哥怀里下来,动作幅度因此便大了些。
不经意间的一声呼痛,尽管再微弱,凌恒还是敏锐捕捉到了,神色紧张:“哪里疼?”
叶星奕想逃,却被凌恒箍着手腕硬抓回来,蹙眉:“让哥看下。”
十月初暑气仍余,中午温度甚至还能保持在二十度以上,这小家伙校服外套从来不会老实穿在身上——今天却从回来到现在都没脱过。
小东西眼神躲闪,凌恒这才后知后觉:“再动?”
见叶星奕还想躲,凌恒直接大力将小崽子身上校服剥了。
蓝白外套里侧已经沾了血污,干涸后呈深红褐色。
两条细瘦的胳膊上,足有十多道血痕,且每一道都不浅,排列错乱。打架造成的伤多为钝伤,绝不会这般锐利。
凌恒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拧起眉,气得头直点:“你很可以。”
他咬牙切齿,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给我。”
叶星奕心脏骤停,无暇感叹他哥变脸快,手抖个不停,指了指校服口袋:“哥……”
他不开口还好,一出声,凌恒直接:“我很想给你两记耳光。”
巴掌作势扬起,又重重垂下。凌恒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闭嘴,我不想听。”
作案工具果然是把刻刀,凌恒脸色铁青,气得血液奔腾:“我之前问过你——‘这次用针,下次是不是准备改用刀了?’”
男人怒极反笑:“怎么?就非得试给我看?”
狠狠两巴掌隔着衣料扇在叶星奕身后,他被打得完全懵了,只觉得巴掌不像落在他XX,倒像是落在脸上。
脸颊火辣辣地疼,叶星奕根本不敢跟凌恒对视:“哥……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今天情急……”
这小子晚上明明已经都进到学校里面了,却又冷不防地跑回来,凌恒总算知道缘由何在。
他从未如此咄咄逼人过:“情急?情急把脑子一块丢掉了?还下次?我之前说过什么?嗯?”
一大连串问题丢过来,叶星奕脑子糊成一团,慌乱万分,答得乱七糟八:“说过……说过什么……”
纵使凌恒脾气、耐心再好,此刻也早已消失殆尽。他用手指着叶星奕:“非常可以。”
凌恒话语凝滞,直接粗暴地将小兔崽子往旁边推:“起开。”
叶星奕无助闭上眼,浑身颤抖,可这次等待他的既没有温暖怀抱,也没有好声好气的话语。
没有纵容,只有严厉责罚。
凌恒从卧室出来时,顺手将星星抱进去,房门“砰”的一声带上。
看清他哥手里东西的那一刻,少年全身寒毛都一根、一根再接着一根地竖了起来,张开嘴,根本发不出声。
那是一根两指宽的黑色数据线,台式电脑才会用到的规格,分量极重。
凌恒满眼狠厉,视线仿佛要将叶星奕盯穿:“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叶星奕无可置信,从不认为凌恒竟然会真的舍得拿这个打他:“哥……不要……”
凌恒眉头紧锁,双唇紧抿,直接动手。
1.5米长的数据线被拧成三握,单簇就很够叶星奕受了,何况折叠起来。
凌恒捞过未着分缕的小狼崽子,强行按在沙发靠背,再没对他客气。
黑色数据线很宽,九道煞红的伤痕乍然,叶星奕直接喊破了音:“啊……”
少年从没挨过数据线,完全不知它的威力竟然能大到这种地步,痛得呜咽:“哥……”
不过三下,叶星奕就软了腰,大脑完全空白。他慌忙摇头,还妄想能有回旋余地:“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凌恒不跟小崽子多话,大力抓着他两只手腕并拢在一块,高举过头顶:“我给过你机会了。”
叶星奕的身体被紧压在沙发靠背上,他逃不开分毫,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哥!”
“现在才知道害怕?”凌恒声音低沉,空气里尽是危险信号。
叶星奕根本支撑不住,只能被迫承受雷霆之势。
“打过你一顿以为你知道听话,”凌恒冷声,“怪我上次罚太轻,不长记性。”
叶星奕脸上的绒毛顷刻全都变成倒刺:“我疼……”
除开逃学跑去三旬那次,叶星奕甚少挨过这么狠的,疼痛瞬间占据所有,他反复哭喊:“我好疼……哥!”
身后跟颜料桶打翻似的,没几下就已经深红一片,透着紫砂。
纯牛皮包裹数股铜丝,绝对不好受,阵阵钝痛还夹杂着尖锐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