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奕脸有点垮,避而不答,只道:“你下午要出去啊?几点才能回来啊?”
凌恒想了想:“五六点差不多。”
瞥见肉眼可见焉了的小崽子,凌恒好笑道:“从放假到现在,我们两这几天一直都待在一块,还这么粘啊?”
叶星奕咬着唇,小声道:“就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所以难得出一趟门我才会很不习惯。”
凌恒道:“那我以后天天出去,你就习惯了。”
叶星奕转过头,已经在找打火机了:“……你自己选,是不想要厨房了还是不想要卧室了,客厅也行,看你想先让我炸哪个?”
看着绷着脸真的准备炸房子的小狼崽子,凌恒眉心直跳,直接将叶星奕拦腰捞过,箍在怀里。
小狼崽子还想逃窜,可根本挣不过凌恒:“嗷嗷——”
凌恒从他手里一把将打火机抢走,就着姿势在叶星奕XXX拍了几下,小惩大诫。
隔着睡袍怎么还能这么疼,叶星奕原地直跳,就听凌恒训:“打火机是能随便玩的吗?”
小狼崽子抱着凌恒的手:“哥!哥!错了!不玩了!别打——”
实在皮得没边,凌恒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突然出去两天,放这小子一个人待在家,整个五楼大概都能被他给点了。
他板着脸,又在叶星奕XXX甩了几个巴掌才收手。
起床到现在,心心念念的酸菜鱼还没吃到嘴,竟然先挨了一顿打。
叶星奕愤愤,凌恒一松手他就跑远了,遁回洗手间:“哼!”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凌恒无奈。
他将煤气灶开到最小火热菜,趁这会功夫在厨房搜了一圈,把零零落落的打火机全翻出来,一块儿锁柜子里了,又开始检查家里别的隐患。
小狼崽子溜到洗手间,洗漱之前又想起什么,还有点不好意思,关了靠内的灯,等周围暗下来些,才撩起睡袍,借着镜子看自己身后,红印淡却很明显。
小狼崽子磨牙,他哥什么手劲真是,明明一共也才十下巴掌。
叶星奕已经很久没有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的XX了,他穿好衣服,刷牙也不影响记仇。
前两天晚上睡觉梦到了什么,叶星奕一直都没好意思跟凌恒提。
他闭着眼,思绪蔓延。
梦里,叶星奕依稀瞧见,自己因为犯了什么事儿,看架势还不小,被凌恒跟简泊绑了,两人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一个拿着戒尺,一个举着皮带——
简泊还一脸欠嗖嗖地:“给我皮带干嘛?我不用皮带,我光是用手就能把这小兔崽子揍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表情语气非常真实,真实到少年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他依旧没睁眼,继续冥想。
梦境里,两人跟分好工了似的,一左一右同时开工。那种火辣辣的疼,到现在叶星奕也能回忆起。
少年越想越来火,越想越羞,电动牙刷停了也没意识到,只随意往嘴里捣。
梦里,简泊还道:“这就算了?这小子敢闯这么大篓子,光抽肿顶什么用啊,不得揍到他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他哥站在一旁,唤了声:“星奕。”
叶星奕站在水池前,仍举着牙刷,没动静,两秒后,才倏地睁开眼,下意识往门外看去。
不是梦,他哥是真的在叫他。
叶星奕连忙吐了嘴里的泡沫,拧开锁,含糊道:“怎么了?”
凌恒一愣:“脸色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叶星奕立刻摇头:“没有。”
凌恒用手背试探了好几次小家伙的体温,才稍微放下点心,柔声:“那边打电话说有点突发情况,我得早点过去。”
他交代道:“你乖,吃完饭好好在家休息,布置的卷子记得按时按量写,等我回来检查。”
叶星奕着急给凌恒开门,连嘴都没漱干净,一口白沫。他失落道:“这么快就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凌恒笑着点头:“乖孩子,饭菜已经热好了,吃完饭你休息一会就去学习,记得把那两套卷子都写了,碗放桌上就行,不用你洗。”
等看着凌恒换好鞋出门,叶星奕才把头伸回来,明显很不舍。
幸好星星还在,小狼崽子边跟弟弟玩,边把早午饭吃了。
酸菜鱼好好吃,他哥要是也在就好了。
等吃完饭,叶星奕蒙着耳朵,把碗洗了,连带水池里凌恒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那些锅碗瓢盆一起。
他擦干净手,学着凌恒的样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坐下。
少年捧着一摞生物考卷,转着笔,开始发愁。
平时正常上学还好,放假跟凌恒也待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他的假期作业敷衍不了一点。
他哥看来是真的认真思考了简泊那天在火锅店里的话,再加上有郭博添柴加火,每天都给他布置了一定量的学习任务。
除开其他科目的作业,叶星奕每天得完成一套正常难度的生物考卷、一套他哥量身定做亲自编写的习题,还要再背一篇课内古文。
等再开学就高二下了,距离高考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年半,这样的量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在学业压力巨大的琓县。
平时还好,但凌恒不在家,叶星奕一个人待着,是一点想要学习的心思都没有。
他下意识望向壁钟,才一点钟不到,还早,还早。
即便清楚凌恒看不着,可叶星奕悄摸干坏事,总是亏心的。
他缓慢地将手机从睡袍口袋里掏出来,却忘了调节音量——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TIMI”声回荡整个家,叶星奕吓得浑身一抖,差点直接摔了手机。
少年抿唇,暗暗道,就一把,就一把,绝对不多。
九分半后,大大的“Defeat”浮现在屏幕正中央,叶星奕气得咬牙切齿:“在玩什么!在玩什么垃圾东西!1杠12你是怎么好意思打出来的!还有你!拿个下水道英雄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挂机!这是巅峰赛!是巅峰赛啊!”
叶星奕万分恼怒,挨个戳开了另外四个队友的主页,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地研究了好一会。
他深吸一口气,这把大逆风,从开局就崩,十分钟不到直接结束比赛。
少年磨牙,抬头望了眼时间:“还早,可以再来一把。”
小崽子自我安慰道:“刚才那局游戏体验感实在太差,不能作数。”
直到第二个“Defeat”在耳畔响起,叶星奕的脸直接整个垮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垃圾游戏,到底是谁在玩!”
他无能狂怒,等MVP的结算页面跳出来之后,退出匹配,点开自己的主页——战绩。
很好,加上昨天中午玩的,已经连跪六把了,这就算了,连着六把还都是败方MVP,尽力局评分甚至都在12分以上。
叶星奕是可忍孰不可忍,觉得战绩里每一个MVP的紫标都像是对自己**裸的嘲讽和挑衅。
他气乐了:“我倒要看看还能再连跪几局。”
第三局BP阶段,叶星奕迅速锁了英雄,趁这会空隙,把考卷翻开,大致浏览了内容和题量后,心定了不少:“两小时肯定没问题。”
他哥说了要到五六点回家,现在才一点半,时间绰绰有余。
等游戏进入加载页面,少年直接将面前的考卷整个推远,全身心投入,絮叨:“只要赢一局我肯定就开始好好学习。”
他越是想赢,可这游戏机制就越是中毒般,什么牛鬼蛇神齐上阵。
锲而不舍地打到第六局,在对面一楼已经锁了刘备的情况下,我方打野硬要掏出一手吉吉国王,还自信扬言:“玩的就是刺激!”
叶星奕已经麻了,直接开麦:“我知道刺激是人生归宿,但麻烦你不要拿我开涮,留着下一把再玩好吗?去坑别人行吗?”
我方打野明显松动了,在兰陵王和孙悟空之间犹豫半天,直到最后一秒,还是锁了吉吉国王。
叶星奕什么也不想说了,闭麦,连同队内喇叭一块儿关了。
他哼哼:“现在头铁,可以啊,待会被堵在泉水杀的时候可别嚎,更别喊老子帮你。”
巅峰赛分数打上去,高端局敌对双方意识与操作其实都已经挺到位,拼的就是运营跟阵容Counter。
非要顶着刘备拿猴子的代价就是——被人堵在野区,再到后来,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吉吉国王直接原地萎了,一进野区就死,一进野区就死。
对面刘备也没什么素质,连着追杀了吉吉国王七次后,开始站在他的尸体上秀回城特效。
要不是巅峰赛敌对双方不能互相交流,叶星奕毫不怀疑,刘备会直接扣字嘲讽——“允许你碰我的野了?当我面还敢拿猴子,给你惯的。”
这局大逆风,对面却故意拖着不点水晶,虐泉一套玩得很顺溜,给人希望却又一点点收回,节奏把控得很好。
抛开巨大的经济压制,叶星奕在自家五楼,根据阵容补了个偏工具的法师,逆风除了清线还是清线,苟在高地憋屈得不行。
巅峰赛挂机会受系统相当大的处罚,故而吉吉国王被人杀烂了,也一直没退出游戏。
只是在又被堵着围殴了一顿后,他将将留着个血皮缩回泉水,夹着尾巴扣字——
【巅峰召唤师8(孙悟空):实在不行了,兄弟们,扛不住了,咱能不能投降,给跪了。】
投降的页面弹出,两个队友点了同意,一个队友点了拒绝,选择权在叶星奕这。
他想也没想,直接点了叉,终于肯开麦,杀人诛心:“投降?投啥降,你刚才BP的时候不是挺狂的吗?都给我留这,不许走,好好练技术。”
吉吉国王果然僵在原地,一秒钟后,叶星奕发现他方才还亮着的听筒此刻已经变灰了。
少年嗤笑一声:“我这还没口吐芬芳呢。”
这局一直被对面故意拖到三十分钟才结束,除开傻逼打野外,连带着四位队友都受了很大罪。
一个半小时的功夫,叶星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1995正式掉到1897,无名火直冒。
他索性将笔一丢,把凌恒布置的作业忘得干干净净,满脑门官司。
叶星奕越打越破防,越打越上头,再抬眼时,已经是四点多了。
他刚想从队伍里退出来,系统就显示已经进了新的一局游戏。
这个垃圾游戏,真的就是来制裁自己的,刚才匹配怎么没见这么快呢?
少年闭上眼,掐指算了算时间,问题不大,才四点零七,一切都还来得及。
整整一下午,叶星奕所有心思都花在游戏上了,巅峰分数却比没打之前还要低个几十分。
他此刻也顾不上破防,只想着能快点结束这场战斗,然后迅速麻利地把作业给解决了,不然等凌恒回来,被解决的很大概率就是他。
刚进游戏一分钟,凌恒的语音通话就进来了,叶星奕眼皮直跳,犹豫后还是点了接听:“哥?”
凌恒无奈又宠溺:“怎么不回微信呢,一个多小时了。”
叶星奕遮掩道:“在写作业,没看手机,对不起。”
凌恒柔声说:“不是训你,我已经在路上了,晚上想吃什么?我正好买了带回来。”
叶星奕瞪大眼,下意识就反问:“这么快?”
凌恒今天难得开了车,他分神盯着路况,没太听出小家伙语气里的异常,只道:“过来得早,实验很顺利。”
他的解释叶星奕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他慌忙急火的,直接退出游戏,挂机被喷成筛子也管不了了,伸长胳膊捡起滚落到地上的黑笔,随意翻过一页考卷就写。
他没答话,凌恒只当小崽子是写题太专注了,莞尔:“写累了就歇一会,不用那么拼。”
叶星奕苍白道:“恩……好,你回来开车小心。”
凌恒再次问:“晚上想吃什么?”
叶星奕屁股都保不住了,哪还惦记吃什么,相当敷衍:“都行,都行。”
挂了电话后,小狼崽子再也不敢瞧一眼手机,恨不得原地给被自己坑了的四位队友一人磕二十八个头,欲哭无泪。
叶星奕简直崩溃,他哥布置的题很多都是亲自出的,作业帮什么的根本找不到,连能盲羊补牢借鉴一下的都没有。
他现在这会才真的领悟到了“破防”二字的含义,边哀嚎,边手速飞快,连题都不读了,看到什么写什么,只想能快点把每个空格都涂满。
叶星奕小时候没少干坏事,灵感来得很快,他从沙发缝隙里掏出手机,硬着头皮给凌恒拨过去,乖巧道:“哥,我想吃巧克力蛋糕。”
凌恒问:“伴糖家的?”
小崽子咽了咽口水:“恩。”
凌恒在前面路口认命掉头,很宠着:“刚才不说,我都开过了。”
叶星奕算了算时间,接着道:“我还想吃鲍师傅的肉松小贝和山楂酥。”
到底是小孩,喜欢吃的全都是甜的,凌恒勾唇,惯得不行:“还有吗?”
叶星奕戴罪之身,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干巴道:“没有了。”
凌恒主动问:“脆皮烤鸭吃不吃?”
他哥既然都已经这么问了,本着拖延时间着想,叶星奕岂有不吃的道理,立刻道:“吃!我吃!哥买什么都吃。”
凌恒忙了一下午,对着那些再细微不过的的数据做实验,眼睛又酸又涩,肩膀也疼,可听家里的小崽子这么软声唤一句,瞬间好受很多,他故意道:“再叫一句,撒个娇听听。”
叶星奕忙着跟考卷做斗争,哪有空搭理凌恒:“我学习呢。”
凌恒腹□□:“那巧克力蛋糕跟肉松小贝没了,山楂酥没了,脆皮烤鸭也没了。”
吃倒是其次,叶星奕真的真的只想拖住凌恒,能拖一会是一会,他咬牙:“你想听什么?”
凌恒逗小东西上瘾:“用叠词喊声哥。”
叶星奕原地石化,很想直接挂断电话,可为了他的屁股,小狼崽子只能一点脸皮不要:“哥哥,想吃。”
“宝贝,”凌恒在电话那头乐得直颤,“咱就这么点出息。”
叶星奕鼓着腮帮子,连弟弟找他玩都破天荒顾不上。
他揣测着凌恒的语气,试探道:“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古文没背完,你回来会收拾我吗?”
他哥说:“会。”
叶星奕满脑子只有一个加粗放大的字——寄。
可以申请原地去世吗?
古文这根本都不是背没背完的事儿,他两套生物卷,一下午的功夫才写了半套都不到——《屈原列传》进度条更是直接为零。
挂了电话后,少年将手里的卷子翻面,匆匆瞥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四点半了。
叶星奕飞速计算他哥买完东西再回家大概要多久,把尖牙舔了一圈又一圈,还没忘把语文书也翻开,边搪塞生物边背古文,一心三用。
小狼崽子手速飞快,还不忘分神感叹一句:“哥们这么多年游戏果然没白打。”
这个想法一出,叶星奕又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要不是着了垃圾王者的道,他大概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虽然,小狼崽子其实已经是慌忙补作业的惯犯了。
叶星奕急得直哼唧,仰天长啸一声,完全不看题干,总算在四点三刻之前胡乱涂满了一套考卷。
凌恒的电话又过来了,叶星奕在家坐立难安,很不想接,但奈何怂。
他咬着舌头,含糊道:“哥。”
凌恒那头喧嚣一片,闹哄哄的,他问:“巧克力蛋糕没有了,草莓的行吗?”
叶星奕只想保住屁股,口腹之欲已经不甚重要了,连话都没听清就答:“都行,都行。”
他在脑子里画了个地图,随即反应过来:“你这么快就买好了?”
“都买好了,”店里顾客进进出出,连电话都裹着风声,凌恒说,“路上人不多,开车快,再十分钟应该就能到家了。”
叶星奕连忙摇头,这可不兴到家啊。
他退无可退,闭上眼,一脸悲愤:“……哦。”
凌恒挂了电话,站在柜台前,笑着说:“你好,要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八寸的,再帮我拿一盒芒果雪媚娘、四个巧克力蛋挞,谢谢。”
店主很热情,一眼就瞧见凌恒手里还拎着鲍师傅的食品包装袋,打趣道:“买这么多甜的啊?”
凌恒莞尔:“家里弟弟喜欢吃。”
南方的冬天虽不像北方那样动不动就零下好几十度,可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店主是位略上了年纪的阿姨,她趁打包的功夫找话聊:“外边儿冷吧?这周又降温了,看你手都冻红了。”
凌恒颔首,笑了笑:“是有点。”
阿姨动作很利索,将蛋挞装进打包盒后,又弯腰从冰柜里拿了雪媚娘,嘱咐:“吃不完记得放冰箱,现在这个季节保质期四天。”
她随意拉着家常:“是亲弟弟吧?买这么多好吃的,感情肯定很好。”
凌恒结结实实累了一下午,提起家里那个小家伙,脸上的笑更明显些:“亲弟弟,小了九岁多。小朋友学习辛苦,也帮不了什么,只能买点吃的哄一哄。”
店主阿姨闻言倒是更来劲了,她道:“这帮小孩就是念书的年纪,学习还得要人哄着啊?我家老小,读初三,放假十来天了,作业一笔没动,光顾着玩,前天跟他爸保证得好好的说一定写,结果等我俩昨天晚上下班,回家一检查,作业本干净得嘞,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写。”
阿姨指了指厨房里间忙碌的大叔,挤眉弄眼,小声说:“他老头子看见了,火直冒,说再过半年就中考了,还这么不像话。我拦都拦不住,家里的空心扫帚都抽断了一根,我早上起来看,屁股全是黑的。”
那大叔还是听见了,端着一筐切好了的面包边角料出来,粗声说:“他不是不想念书吗?老子成全他,打到下不来床就不用念了。”
凌恒向来不对别人的家事过多置喙,从店主阿姨手里接过蛋糕,只简单道了谢。
他拎着颇有分量的一堆东西,推开门,大步迈入寒风之中。
他将吃的妥善放在车后座,关上门准备绕到驾驶位时,余光一扫,挑眉。
凌恒小时候忙着学习做家务,稍微大了点又忙着挣生活费,几乎没怎么看过动画片,在家里养了个小狼崽子之前,从来不曾这么关注过宝可梦。
他推开旁边文具店的玻璃门,伸手捞过放在货架最靠外的黄色贴纸,认劳认怨地去柜台结账。
凌恒绕路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全叶星奕想要吃的,等到家时已经五点过一刻钟。
凌恒拎着沉甸甸的一堆东西,刚上五楼,就瞧见家里门没关严实。
他快步走过去,在看到叶星奕安安稳稳地坐在茶几前奋笔疾书后,才松了口气。
凌恒将手里的吃食放在茶几上,蹙眉:“怎么不关门?”
叶星奕埋头苦读,整个人都快要钻进语文书里了,没瞧见他哥黑得可怖的脸色,只满不在意道:“我故意开着的。”
凌恒眉心狂跳,沉声问:“你简哥上次来家里吃饭那天,怎么叮嘱你的?”
叶星奕一脸茫然:“叮嘱什么?”
凌恒磨牙,已经在活动筋骨了:“打一顿就记得了。”
叶星奕下午光顾着打游戏了,该写的卷子写得相当敷衍不说,连古文也只背了一小段,他自知逃不过一顿揍,却不想竟然来得这么快,远远在意料之外。
少年脑子还没转明白,手跟脚已经抢先行动,他撑着地毯想站起来,刚站到一半,就在空中被凌恒直接拧着身子按趴在沙发上。
小狼崽子大半张脸都抵着沙发坐垫,慌了神,惊呼:“哥!哥!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