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活该 第17章 第 17 章

收工时已经近八点钟了，齐霁要赶飞机飞去其他城市参加活动，他走得匆忙，他离开时顾念念还在化妆间里换服装。

赶往机场的路上在微信上和顾念念道了别。

虽然没人能说，但他很期待和顾念念的下次见面。

收到齐霁的消息时，顾念念不明所以，没想到他还会特意和自己打招呼。

今天的很多事情都是在意料之外，比如突然被通知来拍杂志、比如齐霁还认识自己、比如拍摄过程异常顺利，她和齐霁非常有默契、比如他主动给她发了道别信息……

齐霁的头像是一只很可爱，被打扮得很精致的雪纳瑞，是他养了很久的宠物。从未经营过的朋友圈里空空如也，连一条宣传文案都没有。社交软件风格和他本人一样，简单、干净、利落。

联系方式是之前拍戏时加上的，加上之后就再没说过话，这是他们在微信上有来有往回复的第一回合。

回了句“一路顺风”，顾念念退出页面就去处理其他人的消息了。

姚忆发来的消息最多，按照时间顺序先是发了微信消息，后弹了视频，又过不久直接打起了电话，没想到还是没有人接，她留言最后一句是：“一个小时后再不回话我就要报警了。”

最后一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晚上七点零一分，已经过了五十几分钟。

以她对她的了解，按照姚忆的性格，她应该是在赶往警/察/局的路上了。

怕姚忆手机静音，顾念念赶忙拨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提示音，那边就接通了。

“你在哪儿呢？”姚忆焦灼的仿佛刚跑完800米。

“你不会真的是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吧？”顾念念还在和她开玩笑呢。

“停车。”

姚忆对身边正在开车的蒋木舟知会一声，蒋木舟方向盘向右一打，灵活地开进路边的停车位了。

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刹车片剧烈摩擦的噪音。

双方都安静了三秒，顾念念不用姚忆回答也知道了，他们真的是在赶往警/察/局的路上。

整个下午都在忙，拍摄进程很赶，换妆容、换服装，她甚至没来得及去个厕所，手机一直倒扣放在化妆间台面上，也没想起来看一眼。

发动汽车，顾念念打开手机公放，方向盘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车就顺利倒出去了。

来不及为自己的车技骄傲，顾念念抱歉地对手机道：“对不起嘛，一下午都没顾得上看手机。早知道任务这么紧，就提前和你说一声了。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你死哪儿去了？”

顾念念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雀跃回道，“工作啊。”

顾念念笑姚忆不会骂人还学着别人骂人的样子非常有趣，有种她不自知的滑稽，还以为自己多凶狠似的，不过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加菲猫。

正常讲话时是一个语调，骂起人来又是另一个语调，总是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口音儿，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的方言。

顾念念很早就说过，姚忆这辈子是做不成一个泼妇了，因为她根本就不会骂街，与生俱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什么工作连看眼手机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啊？真不是恐怖分子套着AI假音忽悠我呢？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放人。”

“10000吧。”

“什么？一个亿？你这狮子张嘴张的也太大了吧。”

他们的计量单位从来都是万元起，不怪姚忆应激。

“好啦，不闹了，找我到底是有什么好事啊。”

晚高峰有些堵，没开走几步，顾念念就被车流夹在了正中间。点亮屏幕一看，原来没有掉线，但迟迟没听见姚忆回话，怪神秘的。

“你不是问我干什么去了吗？我去拍杂志了，换了八套衣服，一下午厕所都没来得及去一趟。怎么样，这么说你还怪我不回话吗？他们都很专业很凶的，被发现不认真要挨骂的。”

那边呼吸微微一滞，转而又是不耐烦的语气：“来酒吧和你说，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顾念念还没意识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愉快地说：“好啊，那就一会儿酒吧见吧。今天酒吧的餐食是什么？我好饿，只剩一口气吊着。”

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顾念念说要给她的品牌服装当模特，可是，她的腿还没好啊！

姚忆听着很是心酸，捏着手机手关节泛起白色，她咬咬牙说：“念念，你回家吧，别去酒吧了。”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心里很不踏实。难道是蒋木舟那个混蛋和你吵架了？那我更要去了，等我。”

顾念念挂断了电话，焦急地催促车流，也学着按起了喇叭。

蒋木舟车里，姚忆怅然若失，问蒋木舟：“我这样做真的对吗？这难道不是卖朋友吗？”

蒋木舟放下车窗对窗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故意不去看姚忆，对面高楼的玻璃反射着光，刺眼又动荡。

他说：“那好歹也是一个人，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靳喝死在店里吧。”

“念念就过得很好吗？凭什么念念难过的时候他逍遥自在，这回轮到他了，念念就要出面来拯救他？不行，我不允许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伎俩。妄图用苦肉计来挽回感情，他怎么算盘就打得那么响？”

边说着，姚忆就要给顾念念重新拨去电话，被蒋木舟拦住了。

姚忆挣扎，“你为什么拦我？你怕他死在你店里让你的店开不下去吗？还是他说服了你，让你站在他那一边了？我们不能这样的木舟，念念她当初有多喜欢苏靳你是知道的，她受了多大的伤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能不站在念念这一边。”说着说着，姚忆就快要哭了。

蒋木舟垂目，柔声安抚道：“姚儿，你就这么想我的？”

他的手抚上姚忆的脸颊，是那样的光滑柔软，只是现在被泪水润湿了，烫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纵使如此，他也始终没有让姚忆拨打那通电话。

“我都能看出念念是在故作坚强，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在医院那次，她真的演得很差。你不知道吧，在楼下也是能看到11层窗户里的人影的。”

“你不是也总说她经常心不在焉的，总是爱在人群中找什么似的，她找到了吗？苏靳那个时候在英国，她会不会是在想他会在某一天突然回来然后在街上遇到呢？当然我说的只是假设。可是姚儿，你真的认为顾念念完全不在意苏靳，苏靳已经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了吗？”

蒋木舟吻掉姚忆脸颊上的泪痕，发了狠地说：“他就算喝死在我酒吧又怎样呢？大不了我酒吧不干了。如果能让你们都快乐，我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又有什么呢？可我怕念念会恨我，也怕你会后悔。感情瞬息万变，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要想让念念彻底死心，得让她亲眼看到苏靳如今的转变才行。现在的苏靳她不喜欢了，那才是真的不喜欢了。”

“我都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忍心……现在左不过是他在你的店里发疯，念念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说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的店？不就是想让我传达给念念嘛。”

蒋木舟拍着胸脯保证道：“所有责任我担着。顾念念要是怪你，我下跪认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姚忆破涕为笑，“还没大难临头，怎么就让我先飞了？”

蒋木舟，“你是我爱的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的笑脸和你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