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鞋子连同布袜一同脱下,一只雪白细嫩的玉足露出来,脚指头还粉粉嫩嫩的,此时因为崴伤许久未敷药,受伤处布满青紫,有些局部还开始红肿起来。
陆越清见过就算百般求饶,这女子不为所动,无情心狠,他害怕得一动不动,又因为被她握住脚,掌心贴着脚踝,肌肤相碰,明显感受到一片令人清醒的冰冰凉凉。
陆越清的手指逐渐用力蜷缩,感到羞愤而闭上眼睛。
这时耳畔响起女子的声音,“原来脚也受伤了。”
她声音仍是冰冷,听上去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在陈述事实。
同时感觉到她没有再做任何非礼之事,陆越清抿了抿唇,缓缓地睁眼,用余光偷偷地看着眼前离她很近的女子。
她神色专注,眼眸干净清透,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脚上,一身翩翩白衣将她衬得灼灼珠华,淡雅如仙。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那只明显缠着布带的手,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啊——”
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巨痛,令陆越清疼得叫出声,眸子里含着泪花,本能地欲将脚抽回,可又被牢牢禁锢住。
“疼……你松手!快松手!”
避免伤势加重,白书宁情急之下牢牢地扣住整只乱动的脚,猛地出声。
“别动!”
陆越清被她高声一呵,身体顿时僵住,试图挣扎的心思瞬间全无,害怕地双手攥紧衣襟缩成一团。
白书宁抬眸望着眼眶泛红还泛着水光的少年,又是一副委屈无辜的模样。
白书宁也不打算强求,握住他脚的手也就松开,下一秒就见他快速将脚收回。
见此,白书宁微一挑眉。
她就这么让人害怕?
想想这几日,她也没有对他做出过什么过分的行为,可眼下这情况,她扪心自问,到底是做不到漠视不管。
可这少年家里娇养长大,未经世事,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书宁望着他,特意放低声道:“我若真是对你有所图谋,不会三番两次救你,你的清白……早就不在。”
陆越清低着头,陷入沉默。
“你若还有印象的话,刚刚进院想要对你行不轨之事,就是当初掳你而来的女子。虽自诩不是良善之人,可能力之内,若遇恶不管,见死不救,于心难安,再者……”
白书宁话语一停,忽而转过视线,“今日这一遭,想必你也知道这里山高路远,你若想离开,起码要自行走得了路。”
陆越清一下被这句话点醒,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此刻明白了眼下的形势。
这女子虽是手段狠毒,并未对他做出伤害之举,确实如她所说,就算想要逃离这,也得能走路才行。
虽然不了解这人,既然说过不会碰自己,起码清白能保住。但他更知道不能惹怒她,对方性情难测,万一哪天不高兴,不然他定是那女子的下场。
总之,这女子惹不得,当下唯有顺从,再找着机会离开。
陆越清看了一眼崴伤肿胀的脚,他从小到大从未这般遭过这么大的罪,心里涌现无奈与酸楚。
眼下最要紧的是治伤,而这女子身上有药味,以她刚才给她验伤的架势,想必是懂些医术。
陆越清思索过后,低头轻咬着唇瓣,慢慢地将脚朝她的方向伸出去一点。
白书宁见他如此,知道他不情愿但还是想明白了一些。
她也知道男女有别,肌肤之亲不可有,男子的脚除了妻主,其他女子不可视,更不能碰。
男儿以贞洁为重,他刚刚那般抗拒怕是觉得受辱,于是拿出干净的锦帕隔着,为方便行事,挽着衣袖再用手触碰他的脚,继续检查是扭伤还是骨折。
陆越清看到她此举,便又垂下眸子,忽然眼睫颤了颤,似乎发现了什么,默默抬眸地望向她左手手腕上戴的一串佛珠。
这一次白书宁怎么触碰检查,陆越清死死地咬牙强忍着不再喊疼,连极小的低泣全部吞没在唇齿间,可白皙的额头依稀看见沁着晶莹的冷汗。
白书宁有所察觉,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时这手上的力道尽力减轻。
检查完后,确定没伤到骨头,不过到底还是娇养的人,这肌肤白白嫩嫩,一受点伤就会看上去很严重。
“你这脚只是扭伤,没有骨折之象,我屋里有药膏,外敷上便可。”
陆越清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幸好不严重,他收回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扶着我的手,进屋敷药。”白书宁朝他伸出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