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江被带离不久,胡西环便带着大夫赶过来看诊。许大夫是宫中御医,医术高超,过几月便要致仕回家。
许太医指腹搭在霍司晟的手腕,不多时,放回床上,躬身退开三步:“陛下,您误食的是食物类助兴,只需您平心静气,药效不会影响您。”
胡西环大松一口气:“需要开药单吗?”
许太医:“不用。”
霍司晟看向门外,门外站着两名执勤的便衣侍卫。并无第三人,他眉头轻轻皱起,问:“李念,哪里去了?”
胡西环眉毛挑高:“他在这里?!”
门口一名侍卫禀告道:“他被紫楼东的老鸨带走了。”
胡西环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揶揄道:“皇陵枯燥,来这里找乐子的呀!”
霍司晟表情淡淡扫胡西环一眼,道:“带走了?”
另一名侍卫看向楚云江被带走的方向,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前面的侍卫的话补充完整:“陛下,李念恐怕处境不好。”那日李念考核,他们两人都在场,对李念的文采机智印象深刻。
霍司晟淡淡的神色一顿,脑海浮现李念满脸坨红,毫无反抗力的模样。身上的燥热仿佛更甚,他道:“去将老鸨叫来。等等,朕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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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晃动,霍司晟流星大步走向楼梯口,忽的,几缕暧昧呻吟与裂帛声传进耳朵。他微微停住脚步,这声音消失了,似乎方才是幻觉。
正当他注意力挪走时,一个绵软声音细细传进耳朵,在耳膜上挠了挠:
“···你们你们躺好,我来···”
霍司晟的耳尖微微动了两动,这声音,李念!
头猛的转向侧后方,目光落在一间靠内的厢房,房中的灯从光窗棱里透出来,暧昧而堕落。
脚步移转,步履生风,很快他站在包厢门口,抬脚踹开大门。
门轰然碎成两半,砸向两旁,里面的人受惊,吓得一哆嗦,身下软了半截,中止了动作。
包厢中央地上,虎背熊腰大虎跨坐在楚云江腰身,手停留在楚云江的胸部上方,楚云江上身衣裳被剥碎,如破布一样堪堪盖在腰间,鸡蛋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小豹坐在楚云江背后,一手抱住他的上身,一手捏在楚云江的下颌,侧伸出头似乎想亲吻他。
楚云江像是主动献祭给妖魔的堕仙,外表纯洁的近乎美好,一双桃花眼却含着诱人的蛊惑。
这种美与惑的极致冲击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中心的楚云江身上被烈火焚烧,早已没有理智,他只知道,冰凉舒适的感觉,停了!他不耐的扭动身体,娇娇妖妖的哼哼,在场的人被这声音弄得酥酥麻麻,呼吸急促。
胡西环鼻腔一热,两股液体从里面流出,他赶忙掏出一条丝帕堵住鼻腔。
楚云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不可耐催促:“伺候···好了,给,给你们赏钱···”
霍司晟双目一寒,胡西环立马领会意思,快步上前,一手抓住大虎的后脑,一手抓住小豹的后脑,将两人从楚云江身上拽下来,大虎小豹惨叫着被扔到侍卫手中:
“带出去,绑起来!”
身旁的人骤然离开,楚云江难受不已,手抓在胸口,指甲刮过,一条血痕赫然出现在泛着粉的皮肤上。胡西环吸着鼻血,伸手握住楚云江的双手。
而楚云江却发出舒服的喟叹,整个人往胡西环身上贴,破烂的衣裳跟着身体一起扑簌簌的往下掉,奶白的躯体诱人品尝。
霍司晟走上前,面无表情解开外袍罩在楚云江身上。
胡西环愣了一愣,很自觉的让开位置。霍司晟自然替代胡西环,握住楚云江的双手,将他固定在一定地方不要乱动。
胡西环站在一旁,道:“李念,你认识我是谁吗?”
楚云江似是听不到声音,一个劲的往霍司晟身上钻,可他身体绵软靠不近,几番尝试后,嘴巴瘪下来,委屈得直哼哼。
这声音像一把刷子挠得心里痒痒。
许太医紧跟着上前,手搭在楚云江的手腕,眉头紧紧拧住,过一会,眉头拧成一条笔直的竖线,他沉重道:“陛下,这药下得太重了!来不及了!”
他眼角余光不经意触到霍司晟身下,许太医眼睛微微睁大。
霍司晟气定神闲:“那该如何?”
许太医看眼霍司晟,又看眼他身下,咽咽喉咙:“需要一个人跟他解毒。”
霍司晟呼吸微不可查的顿住。
胡西环拍手道:“这里是紫楼东什么样的人都有。最开始老鸨送来那清倌还不错,让他送来这房间。”
霍司晟看不出表情:“不用。”
胡西环思索一会,又道:“那就第二个花魁,经验丰富,这不正好吗?”
许太医见胡西环这样子没眼看,起身抓住胡西环的手,往外拉:“你出来,我有重要事情与你讲。”
胡西环:“什么事?”
许太医挤眉弄眼提醒,胡西环霍然明白什么。招招手,一行人出了房门,退到门口的时候,许太医轻轻关上了门。
(此处省略三千字,锁怕了,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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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西环站在包厢不远处,时不时的往包厢那边看。
里面开始很平静,接着动静大了起来,隐约有哭声。
“别看了,叫人去拿这两盒药膏过来。”许太医拍胡西环的肩膀。
“这不会出人命吧?”胡西环忧心忡忡。
“没见过侍寝会死人的!”许太医安慰。
胡西环接住许太医给的药单,将他转手交给身后的侍卫。侍卫领命离开,接着另外一名侍卫上前,禀告:“胡大人,审问出来了。紫楼东老鸨见钱眼开,为了三百两金,跑到街上去劫持了一名良家子充当楼中妓子。他们保证绝不知道,这人是皇家侍卫李念,如果知道绝对不会这样干。”
李念的出现并非刻意,而是巧合。听到这样的消息,胡西环放心几分,紧接着,声音凛然:“这群黑心鬼,不是皇家的人,就随便他们作贱了吗?!”
“明天带人将这里查封!”
许太医撩起眼皮,褶皱在上眼睑堆积:“老朽觉得,后天来较好。”
胡西环恍然:“对,别将陛下抓进去了。”
许太医摇摇头:“是为陛下尽兴。”
······
一夜雨浓风骤,雨打海棠,次日天空放晴。
楚云江睁开眼睛,眼前重重影影,好一会才看清几条破布带子吊在眼前,他抬手扯开眼前的布带子,手方抬起,牵动浑身骨头酸痛,像是被车轮碾断了重接起来。
余光一扫,手腕上还缠着一根布带子。
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他脸色炸开酱红。他最后清晰的记忆,停留在大虎和小豹给他灌药上。之后的记忆很零星。
这破布带子是···是床幔!
昨日他受不住,挣扎握住床幔,往外爬。那人却撕开床幔,将他捆住了手。
奇耻大辱!
他堂堂一国之皇子,宣国前太子,竟然在宣国一座楚馆,被两个低贱的东西给用药迷/奸了!!!
杀了他们!!!
这句话在楚云江脑海里咆哮,他猛地起身,才离被褥就跌了回去。他身体太酸了,根本没力气!
他眼睛盯着床顶,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情绪慢慢平复一点。
杀人犯法,会被通缉,影响他盗宝。
好气,何况他还打不过!
找暗卫去杀,又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前因后果!
报官?
县官审问的时候,问他发生什么事?
这事,楚云江没脸说!
想来想去,居然只有忍气吞声才是最合适的。他才愤愤扯掉手上的带子,像仍脏东西一般扔在床下。扫眼四周,这里很安静,已经没有人了。
床边有一套新衣裳,而地上则是他昨日的穿的旧衣裳。
楚云江脸色微微一变,咬牙从床上翻身,趴在床沿捡起落在地上外袍,衣服被撕烂得没眼看。他有些着急的去掏衣袖,一块印着钥匙印的面泥从里面露出。
太好了!
东西还在!
过了些时间,他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双手撑住身体,用尽全身力气起身。从床边拿起新衣裳,慢慢吞吞一件一件的套上。
双脚落地,走下床,刚走第一步,脚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可恶!!
又过了一会,他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推开扉页,这间包厢窗户临近街道。这条街不是闹市区,没什么人走动。楚云江气沉丹田,爬上窗户,纵身一跃,跳下楼去。脚尖点地的时候,身上骨头像是又被敲了一遍,整个骨架都散了。
以致于,他直接像秤砣一样趴跪在地上。辛苦他有功夫傍身,没有受伤。此地不宜久留,他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拐进巷子。
他的造成的动静很快引起门外侍卫的注意。
两名侍卫站在门口,敲门:
“咚咚”
“李大人,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