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穆习满脸不爽的从小区里出来,一路闪电带花火的踩着油门直奔造价上亿的冥房,他倒是要看看梁以秋跟他哥心心念念的人有多相似。
冥房被设计成别墅群的样子,两侧大门敞开引入眼帘的是硕大的喷水池,车子缓缓驶入一座欧式建筑城堡出现在眼前。
两侧台阶环绕而上,鲜花铺到绿树成荫奇珍异兽镇守,水榭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场面壮观极尽奢靡,饶是让见惯了奢华的商穆习嗔目结舌。
他哥的爱真的是靠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羡慕他的前任还是现任。
有这钱干点什么不好,包养,强制都行,也好过现在只剩个空荡荡的冥房。
商穆习把车钥匙丢给管家,嘱咐他别跟着从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巨大的耳鸣声将他包裹在无限延伸的时空隧道里。
视觉被眼前一幕一幕的景象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等他从别墅里出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流满面。
商穆习回到小区推开房门发现商穆阳正在端着夜宵准备回房,他哑着声音叫住了商穆阳,“哥......”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比起商穆习的痛心疾首,商穆阳倒显得十分淡定,“你都知道了?”
商穆习眼红湿红45度角微仰着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要你说,赶紧去睡。”说着抬腿就忘楼上走,走到半路转身提醒道:“别再别人的爱情里感动自己,人生漫长,别为不值得的人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商穆习点点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为自己对真爱的无知,为自己之前的冒昧而自责,为他对梁以秋的真情所心痛。
原来没有所谓的前嫂嫂,也没有什么替身,从始至终他哥爱的人就只有梁以秋一个人。
从一而终。
至死方休。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哥的那一句,‘为什么只是现在。’这话的含义。
梁以秋隐隐听到楼下传来哭泣的声音,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就看到商穆阳踢上门端着夜宵进来,“商穆习怎么了?”
“谁知道他又抽什么风。”商穆阳把夜宵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将梁以秋公主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子,“别管他,张嘴。”
梁以秋含住勺子抬眸看了商穆阳一眼,“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去看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商穆阳被这无意的抬眸惊艳的呆愣在原地,视线一直停留在嘴角的残渣上,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怎么了?”梁以秋见人没说话,歪着脑袋伸手他在面前晃了晃,“商......”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商穆阳握住眼前晃动的手穿过指缝十指相扣,俯身低头吻了上去在梁以秋迷惘不解的眼神中加深了这个吻。
梁以秋双手被按在耳侧,大腿被抵开整个人被吻的不知身处何处,他很喜欢和商穆阳接吻时的感觉,蛮横霸道里带着的温柔缱绻几乎要将他溺毙在里面。
好像只有在那一刻虚无缥缈的灵魂才被真真实实的填满,被需求,被占有,被人放在心尖上爱着,妥帖着。
好像在这一刻人间于他又有了新的意义。
浪潮堆叠中他想,要是在死之前相遇就好了。
莫名的酸楚浸湿眼眸,梁以秋环住商穆阳的脖颈将人翻转在床上,“商穆阳,我好喜欢你。”指尖掀开衣角。
商穆阳目光沉沉的盯着梁以秋,任由着他发挥,整颗心随着他起伏转辗,手指穿过梁以秋的头发,轻轻撩拨着。
“梁以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舌头比嘴巴还要甜。”
梁以秋摇摇头,含糊道:“可能是因为你吃了一个星期的菠萝。”
“是吗?你怎么知道?”闷着的声音还是听到了笑意。
梁以秋倏地脸红了,目光闪过,“别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是是是,是我不要脸的赖着你。”商穆阳拍了拍梁以秋的侧脸,“看在我这么不要脸的份上,你也让我欺负欺负。”
梁以秋摇摇头,“我为还没有欺负好,你排队去。”
商穆阳一把将人拽了起来擦干他嘴角的浊渍吻了下去。
吻下去的那一刹那梁以秋听到他说:“那就一起,我手大。”
......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梁以秋又过上了被人喂投的生活,商穆习每天不在网上跟顾晏梁以秋的cp粉互骂,撕逼,就是缠着梁以秋在他面前变着花样的夸他哥。
缠的梁以秋是哭笑不得。
估计是上次说商穆阳坏话被抓包在楼下被骂哭了,商穆阳才不让自己下楼看。
商穆阳这两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等睡醒时身边的人早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这天趁着商穆阳不在家,梁以秋抱着逃生绳一屁股坐在商穆习旁边的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商穆习有些警惕的瞟了眼梁以秋手上的绳子,端茶杯的手有些抖。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他没有惹人生气啊,甚至连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都说了,没理由拿绳子过来绑我啊。
听到身旁的人叫了自己一声,商穆习吓的吞咽了下口水,“咋......咋滴内?”
梁以秋眼睛顿时就亮了,“你陪我去偷骨灰吧。”
商穆习一口水喷了出去。
商穆习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偷骨灰?”
梁以秋‘嗯’了声,抻了抻绳子站起来,“赶紧的,赶时间。”
不多久。
窗外浮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忙着给自己腰上系绳子一个忙着给绳子的另一头找合适的捆绑物件。
两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开始了临时起意的偷骨灰计划。
梁以秋爬到空调外机上借着绳子的拉力将自己往隔壁荡,突来的力道扯得商穆习整个人撞到墙上痛的他暗骂了一声。
房间里没有适合捆绑的大型物件或者说这绳子绑在什么地方他都不放心,最终他绑在自己腰间。
谁知道这玩意儿还能给他撞墙上去。
等他缓过劲儿把脑袋探出去的时候,梁以秋推开窗户准备往里爬,商穆习提醒,“你小心点,回来的时候记得拽绳子我借力把你拉上来。”
梁以秋朝商穆习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确认符咒被遮挡的情况下解开绳子跳了进去。
往常这个时间点顾晏并不会换在家,所以偷骨灰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拿。
也不知道这次骨灰会被藏在哪里,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梁以秋在客厅,厨房,客卧翻了个便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将主卧翻了个便,最后在主卧的暗格里发现了自己的骨灰。
骨灰装在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正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背脊窜上一股寒凉,他转身就往阳台上跑但是已经太晚了。
顾晏正靠在窗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拿着软乎乎的东西朝他挥了挥,“秋宝,好久不见。”
梁以秋眼睁睁的看着窗户被关上,垂在裤腿的手攒紧了又松开,“你想干什么?”
遮挡符咒的软乎乎的东西被随手一丢,顾晏笑眯眯的朝梁以秋走来,一个步步紧逼,一个节节后退。
顾晏双手撑在墙上把人困顿在自己圈画出来的范围之内,垂眸盯着梁以秋看了很久,指尖顺着侧脸滑到下巴,扣住,“当然是欢迎你回家啊。”
梁以秋躲开那只让人恶心的手,“这里不是我的家。”
“这里不是。”顾晏的眼睛里猝着冰寒,“商穆阳那里就是了吗?”
“与你无关。”梁以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出来的话比十二月天都要寒冷,听的顾晏怒火中烧。
“你什么意思,梁以秋。”顾晏显然是被这话给刺激到了,在他的心中梁以秋一直都是自己的。
什么分手。
什么死生不复再见。
全?是鬼话。
梁以秋只能是他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哪怕入不了轮回该陪伴的人也合该是自己。
从头到尾都跟隔壁的商穆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梁以秋被困在方寸之地,看着顾晏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越烧越邪乎,可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顾晏,十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放不下。”顾晏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秋宝,我放不下。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会想到我们当初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你拍完戏回来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饭看电影拥抱着入睡。”
回忆如同海浪般不断地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推到他的脑海里,往日的甜蜜犹如在昨,可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
梁以秋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许久才睁开眼睛,“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爱你了顾晏,从我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爱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顾晏死死的抱紧怀里的人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人揉碎掉,“你爱我的,你是爱我的,秋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回来好不好。”
这话哄哄恋爱上头的小男生还差不多,对他这种年纪来讲说爱太过缥缈,还没有烧一顿饭来的实在。
他跟顾晏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梁以秋将人推开,后退了几步,“算了,顾晏。”人生总有遗憾,或许你的遗憾是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可是我的遗憾已经不再是你。
“为什么?”顾晏面色痛苦,发了疯似的晃荡着肩膀,“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汪顺峰的事,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都不重要了。”梁以秋吼了一句,见人冷静一点后又重复了一次,“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你还念着旧情就把我的骨灰还给我。”
“我不给。”顾晏目光忽然变得狰狞,“我是不会把骨灰还给你的,我说了,你梁以秋无论生死都是我顾晏的人,生同衾死同穴。”
隔壁
商穆习在窗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消息,他拉着绳子尝试着拽了拽绳子结果把绳子给拽掉了,吓得他脑子一热把绳子捆着床角直接爬了出去。
看到梁以秋被顾晏抵在墙上的时候吓得他差点儿没掉下去。
什么情况。
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逮住了。
完了完了。
他哥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商穆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差把脑袋往墙上一撞以死谢罪。
他硬着头皮把偷录的视频发给他哥,不出半分钟手机就响了,悦耳的铃声此刻如有催命符一声声的往他身上飞。
商穆习颤抖着接起电话,在对方还未开口时抢占先机,“哥,对不起,我不该跟嫂子一起去隔壁偷骨灰,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当务之急先把嫂子救出来。”
对方一言不发。
掐断了电话。
耳侧的盲音让他顿时松了口气。
他努力调整这姿势把手机摄像头推到镜子下方偷偷拍摄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爱装深情的前男友道行高不高深。
前任一哭就没现任什么事儿了。
也不知道他哥现男友的头衔......还能保多久。
哎
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