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宋颜被王守一的变态恶心到了,倏地松开手,随后才反应过来,索性撑着头,斜躺到床上,摆出一副美人醉卧的姿态,娇声道:
“我讨厌他,也怕他。”
“没事,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敢伤害你。”
王守一话音未落,周围传来一阵吸气声,令人厌恶的目光全都落到宋颜身上。
李昭宴眼神一凛,趁脖子上的两把刀松动,倏地夺过其中一把,与另一人对砍。
其余走狗蜂拥而上,李昭宴又受了许多拳脚,再次被刀架着,屈辱地跪在地上。
只是这次,李昭宴离宋颜更近一些。
宋颜抢在王守一前头,给了李昭宴一巴掌,“你就这么厌恶我?我的身体不美吗?你就这么宁死不屈?哼!我偏要强迫你。”
“守一,把他绑到床上来,我要狠狠蹂躏他。”
“好!”王守一摩拳擦掌,对上李昭宴喷火的眼神,忽地浑身一僵,改了亲自动手的主意,“来人,将这厮五花大绑扔床上。”
“慢着,中间不能绑,不然人家怎么玩嘛。”宋颜直起身子倚靠在床头,斜睨王守一,眼神如羞似嗔。
其实说出这话,她也臊得慌。但没办法,为了让李昭宴少绑些绳子,只能得放浪些。
“颜儿果真是个妙人,如此会玩。”
王守一满意地看着宋颜,扬手命令手下爪牙,先用死结绑住李昭宴双手,再呈“人”字型绑到床上。
“人绑好了,颜儿开始吧。”
王守一站在宋颜身侧,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宋颜强忍恶心,在王守一腰间掐了一把,“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让人家怎么开始嘛。”
“没事,他们不是人,只是守卫我们安全的工具,不碍事的。”
“可是人家只喜欢俏郎君嘛。房内只有你和李昭宴能入眼,看到这些丑东西,什么兴致都没了。”
宋颜说完这话,房内气温骤降。
“怎会没兴致呢?颜儿闻了这么久的承恩香,该□□焚身才对啊。”
王守一脸色一变,“颜儿该不会是,要耍什么小花招吧?”
宋颜脸色如常,娇声道,“小花招倒是有,你先叫他们滚出去,我耍给你看。”
“你当知道,我向来讨厌丑人,我宁愿□□焚身而亡,也不愿让这些丑人污了眼。”
宋颜用看垃圾的眼神扫了周围一圈,作呕吐状。随后秀眉微挑,似是想到了什么,斜睨王守一,嗤笑道:
“王守一,你该不会胆小到这种程度吧?李昭宴被绑成这样,你还怕他不成?”
“颜儿莫恼,我这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宋颜“嘁”了一声,嘟着嘴不说话,表情不依不饶。
“想让他们出去,也不是不行。”王守一叹了口气,似乎是让步了。
他掏出匕首往床上一扔,防备地后退两步,“只要颜儿愿意动手,刺伤李昭宴大腿,确保他跑不了。”
宋颜愣了。
没想到千方百计想偷的匕首,会以这个方式得到。
她原本打算近身偷了匕首,然后胁迫王守一为人质。可如今这个距离,她无法将刀架到王守一脖子上。
而一刀将王守一捅死也行不通。就算她速度够快,能将两步之外的王守一捅死,届时也会被屋内这些走狗咬死。
最好的方式,还是想办法解开李昭宴的绳子,让他帮忙。
可是,若真的刺伤李昭宴的腿,到时他还能帮上忙吗?帮得上,也逃不掉吧?还是说再与王守一周旋一番,拖到赵无名的援军赶到?可是,援军何时能到?
宋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脑子似要炸开一般。不知是承恩香引起,还是希望破灭所致。
幸好李昭宴及时出声惊醒了她。
“呸!狗男女!区区小伤能奈我何?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李昭宴一脸厌恶与悲愤,宋颜却有一种直觉:这男人在配合她演戏,告诉她小伤不影响行动。
“呵,为何要让你如愿?死了岂不便宜你了?如今你落到我手里,定要狠狠蹂躏你,让你生不如死,方能消解被你长期软禁的恨意。”
宋颜恶狠狠地说完这些,便抓着刀刃,将匕首刺入修长紧实的大腿。
鲜血染红了李昭宴洁白的中裤,还有宋颜嫩白的掌心。
“颜儿,你伤着自己了?”
王守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由震惊到满意再到心疼,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愧疚。
他连忙上前,欲抓起宋颜的手查看伤情。
宋颜迅速躲开,冷脸道,“无碍,是他的血。这下你满意了吧?如此你总该相信,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吧?”
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将受伤手掌撑在大红色的被褥上,隐藏汨汨渗出的鲜血,也用疼痛保持清醒。
“颜儿误会了,我一直相信你呀。只是李昭宴这厮会武,且向来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确认宋颜对李昭宴无情,王守一眼神骤然回暖,一改先前的猜忌和狠厉,眉眼间尽是柔情。
原先他确实有所怀疑。
一是公堂上颜儿和李昭宴一唱一和,宛如默契十足的恩爱夫妻,这让他很难释怀。二是李昭宴如今似乎很在意颜儿,不顾男女大防,不顾叔嫂之嫌,将美貌寡嫂护在怀里。
李昭宴以往但凡看见颜儿和男人说话,甚至只要听到别人提起水性杨花的长嫂,眼里就会闪过厌恶和冷漠。但方才这厮看着颜儿依偎在他怀里,眼里只有愤怒,连被颜儿扎伤,也未流露出怨恨。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两人有私情。
直到颜儿狠狠将匕首插入李昭宴的大腿,他才打消疑虑。
以颜儿的性子,若不是极厌恶的东西,肯定下不去狠手。他可以肯定,颜儿对李昭宴无意。只是这厮单方面,觊觎他的宝贝颜儿罢了。
王守一这人很矛盾,他爱宋颜,但不似普通男子那般对心上人有占有欲,他希望人人都能拜倒在心上人的石榴裙下。他认为情爱和爱情是可以分开的。
在情爱上,他希望宋颜可以达到最大的满足,然后把这种满足转化为对他的满意和爱意。
就算转化不了,他也不允许宋颜的心分给任何男人。宋颜可以不爱他,但绝对不能爱其他男人。
否则他宁可玉碎。
“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你防他还是防我,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不就是公堂之上参了你几句么?说到底还不是你出卖我在先?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没对你造成影响,也能让你记恨到现在?”
“你让我中媚药,还将我和最讨厌的男人绑在一起,不就是想羞辱我么?呵呵,你不就是想看叔嫂通奸的戏码么?不就是想让这些丑东西看着,让他们口口相传,让我无颜活在这世上么?”
宋颜一脸悲愤地控诉着,突然一把推开王守一,“那我便不活了。死前能用这么好的身体,破了这处子之身,也不枉我风流寡妇的盛名。”
说完便翻身伏在李昭宴身上,低头佯装去亲李昭宴的脖颈。
李昭宴甩头反抗,双手死死扯着绳子,将绑着另一头绳子的床杆扯得吱呀作响。
宋颜双手按住李昭宴的小臂,染了丹蔻的修长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掐出鲜红的血液。
晶莹剔透的女性指甲,青筋暴起的男性手臂,嫩白的小手,鲜红的血液,交织出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房内气温骤然上升。
如此美景,王守一看得血脉偾张,但那些臭虫的吸气声,确实煞风景。别说颜儿了,连他都无法忍受它们。真是煞风景!
“全都给我滚出去。”
王守一顿了顿,又补了句,“在门口守着,若有异常,可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