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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也被周子嘉看在眼里，意味深长道：“老顾，小学弟好看吗？长得好看，球打得也不错，这样的男生有点追求者不奇怪。”
顾砚眉头难得皱了一下：“你有话直说。”
“我想知道，你们进行到那个地步了，你对他到底什么态度，你到底怎么想。”
什么态度？
顾砚握咖啡勺的手很明显慢了下来，沉默了许久，半响才开口：“与你无关。”
什么态度？怎么想的？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
刚开始他明确拒绝过他。
偏偏林律还整天嬉皮笑脸不懂看脸色凑过来。
让人烦躁。
周子嘉撑着下巴撇撇嘴，他就知道，在这个人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
喝完咖啡，两人就回学校了。
回宿舍之前，顾砚给刘锋打过去一个电话：
“刘锋，你之前是不是说你朋友在校外有一房一厅要转租，你能帮我问问他那房子现在还出租吗？”
刘锋听到这里，有些惊讶：“老顾，你不是才搬宿舍一个月吗？怎么你又要搬了？是因为那个纠缠你的学弟吗？”
闻言，顾砚垂着眼，表情闪过一丝异样：“不是因为他，就是觉得想要自己一个独立的空间。”
电话那边的刘锋道：“行，不过，我朋友出去玩了，等国庆回来我帮你问问他。”
顾砚：“嗯，谢了。”
挂完电话，顾砚按了按眉头。
对于要搬出去的原因，他不敢深入探究是因为林律的纠缠还是别的什么。
顾砚视线在手机上面停留了两眼，摁灭手机，转身走进宿舍楼。
———
国庆假期放假那天，刚好是中秋节，纪念一大早就推着行李箱回去了。
宿舍静悄悄的，只是外面推拉行李箱的声音响个不停，扰人清梦。
林律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起床，纪念一走，还收拾了一些东西，宿舍闲得有些空。
而顾砚人影也没有在宿舍，他位置上的桌面整齐，中间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旁边头叠放着厚厚的一堆书，林律仔细看了眼，书籍种类很多，经济法律和名著，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历史类的书籍。
他桌面上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都得说一句舒服。
还真和顾砚那个人的性格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林律收回了视线，出去阳台洗漱。
刚洗漱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外卖小哥，今天是中秋，爸妈工作，不能一起过节目就给他在网上买了月饼和一些吃的。
林律走到宿舍大门口拿东西，爸妈买东西一大堆给他，除了月饼，还有其他吃得东西。
刚刚将东西从快递小哥手里接过来了，手机又响了起来，林律手忙脚乱的将东西用一只手拿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立马把电话接了起来。
“妈。”
“宝宝，中秋快乐啊，收到爸爸妈妈给你买的东西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林律脸顿时热到不行：“妈，我已经二十了，你别在这样叫我了！”
“别说二十岁，就算四十岁，在爸爸妈妈的眼里，你依旧是我们的宝宝。”电话那边的中年女人声音很温柔。
“宝宝，你舍友有没有回家，如果舍友也和你一样留宿的话，记得一起分享一下吃的哦。”
林律抬头望着眼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静悄悄的宿舍楼，眼神多了几分难过：“好，妈我知道了，爸爸还在工作吗？”
“你爸爸现在和领导汇报工作，宝宝，妈妈转了点钱给你，你自己可以多买一点吃的喝的，如果谈了对象，也不要舍不得，知道吗？”
给顾砚买东西，送吃的喝的，他大概率不要，林律脑子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
片刻，林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靠！他想什么呢，顾砚又不是他的对象！他为什么要给他买东西！！
电话那头的林母见林律这么久没有开口，调笑道：“宝宝，怎么了，是不是有对象了，不好意思说。”
林律晃晃脑袋，努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晃出去，道：“妈，没有的事，我现在只是想要学习。”
林母：“是吗？那宝宝中秋快乐，妈妈去工作了。”
“好。”
———
顾砚一大早就去了图书馆，吃完午餐后，打算回宿舍拿点东西。
刚刚走到宿舍门口，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来电人是他爸。
他按下手机的接听键盘，电话那边有些严肃的中年男音传了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你秦阿姨做了一桌菜，你什么时候回来，爷爷在等着你，中秋节都不回来，像个什么样子。”
顾砚眼皮微垂，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爸，我就不回去了，学校这边还有事情要忙，你和秦阿姨还有爷爷奶奶先吃饭，不用等我了。”
“人家十五六岁叛逆期，你的叛逆期是在二十多岁吗？”顾父冷冷的问。
顾砚的情绪很平静：“爸，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挂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顾砚看了眼手机，继续往宿舍走。
一开宿舍门，就看到宿舍地面放着一堆东西，而林律站着，看着地面凌乱的东西，一脸苦恼。
男生转过头看见自己的那一刻，仰头头，眼神亮了几分，双唇在灯光的下，水光红润。
看见顾砚，林律眼睛一亮：“学长，你还没有回家啊？”
顾砚回神，不留痕迹将视线从那红润的唇瓣挪开：“不回去。”
“真的啊！我也不回去，我们一起过中秋吧，你买月饼没，没买月饼的话，不用买了，我爸妈给我买了几盒月饼，我一个人吃不完，我们一起吃，对了，今天中秋，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林律语气激动，此刻，他脑子已经忘记了自己装gay得身份，只是想着他终于不用孤零零一个人过中秋节了！
顾砚唇瓣微动，刚想要开口拒绝，但是下一秒，视线停在林律的脸上。
眼前的男生，黑色眸子上是藏不住的期待，仰头着看着自己模样。
让他家想起那只天天缠着自己的二哈，只要自己一回家它就带着一张笑脸，跑过来缠着他，锲而不舍，永远都那么有激情。
顾砚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黑沉沉的眼珠子深不见底，他顿了顿，淡淡的“嗯”声。
话完，顾砚表情很明显的怔了怔，但很快又将情绪敛起藏好。
林律也怔住了，他没有想到顾砚居然真的答应了，眼底里的笑意立马涌了上来：“那学长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中秋节呆在宿舍多无聊。”
以前，爸妈两个人都是工作狂，加上他们工作也挺忙，除了过年节日他们会一家三口是在一起过的，其余的节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
现在在这个团圆的中秋节，有个人陪自己出去外面吃饭，总比他一个人孤零零吃外卖要强。
顾砚站在灯光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声音低沉：“好。”
顾砚答应，有个中秋搭子，林律心情好了许多，继续收拾拆着东西。
但下一秒，林律想到了什么，动作直接怔住了。
不对！
不对，不对，太不对！靠，顾砚怎么就答应自己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纠缠他的gay啊！
他不是恐同吗？怎么就答应了？
算了，算了，过去这个中秋再说吧。
林律直接放弃了思考！
——
下午的五点。
林律收拾好自己，走到图书馆门口。
顾砚中午回来几分钟就又去图书馆了。
图书馆离学校门口进。
林律就过来这里等他出来一起出去吃饭。
见门口没有人，林律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边玩手机边等他。
橙色的晚霞从玻璃窗上照下来，落到林律的身上，像是给林律渡上一层金黄色的光。
顾砚从图书馆出来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
林律坐在椅上，整个人都埋进霞光里，修长睫毛上也染上了一层橘色，像是圣洁的天使一般。
顾砚舔了舔下唇，脚步微顿，黑色的眼睛带着不明的情绪。
“学长，这里。”林律摁灭手机屏幕，正想要看看顾砚什么时候出来，刚抬头，就看到了他，立马挥手打招呼。
林律：“学长，走吧，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带了月饼，吃饭的时候不能没有中秋的仪式感。”
顾砚将眼里的浓厚不明情绪敛起，走了过去：“嗯，走吧。”
两个在校道走着，林律边走边打开手机打车软件，打算打车。
顾砚侧颜林律一眼，见他在打车，打断了他的动作：“我开车。”
“学长，你有车？”林律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有些惊讶：“学长自己赚钱买的吗，好厉害啊。”
反正不管真的是顾砚自己赚钱买的，还是他家人给他买的，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追求者身份，捧场这个事情他当然不能错过！
顾砚听着男生的话，均匀的步伐微微有些错乱。
走了几分钟，两人来到停车场，顾砚走向了一辆黑色的车，打开车门：“嗯，上学期赚了点钱买的。”
当时他买的一支股票赚了点钱，就买了这辆车子。
林律把手伸到后面的车门上，见状，顾砚眉头微蹙，缓声道：“坐前面。”
林律将手换到副驾驶的车门拉杆上，笑着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我以为学长的副驾驶是留给你专属另一半的呢，不让别人坐，学长，你现在让我坐，是不是代表，我在你的心里，也是特殊的呀。”
男生脸上带几分吊儿郎当和得瑟，眼角的那一颗泪痣也随着男生的表情变化，多了几分俏皮。
顾砚收回视线，坐上驾驶位，拉着安全带：“你不想坐可以下去。”
林律吊儿郎当，绕过另外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啊，怎么不坐，能坐学长的专属副驾驶，是我的荣幸”
车子没有让人难闻的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冽味道，和顾砚身上的味道很像，很清爽，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