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兰紧紧盯着风清扬,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暗自发誓日后一定要将自己这个伟大的设想变为现实。
风清扬瞧着她脸上那透着诡异的笑容,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师侄,你笑什么呢?”
素心兰赶忙收起笑容,神色一正,试图遮掩过去,说道:“没,没什么……”
“我在琢磨,你要是学我们女弟子的‘淑女剑’,那模样肯定特别好看。”
风清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可紧接着又黯淡下去,无奈地说:“师叔说,这剑法对我们男弟子没多大用处。”
素心兰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说道:“那是师叔先入为主,把你当成普通男儿了。”
风清扬急忙强调:“我本来就是男儿身啊。”
素心兰连忙应道:“我知道。”
“但是我师父教导我们,男女骨骼在童年时期其实并无差别,只是随着年龄增长,骨骼才会逐渐分化,慢慢定型,变得坚硬,也不容易移位了。”
“所以练武最好从童年就开始。”
“按我师父的说法,再结合你的年龄,说不定你真能学好这套对柔软度要求极高的剑术。”
风清扬一听,有些沮丧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没人教我啊。我只能趁你们练习的时候偷学,这样学来的剑招断断续续,根本连贯不起来。”
素心兰一听,眉毛一扬,自告奋勇地说:“要不,我来教你吧。”
风清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又惊又喜地问:“真的吗?”
素心兰用力点了点头,随后抬头望了望那渐呈淡墨色的天空,说道:“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改天再教你吧。”
风清扬也跟着点头。
两人约定好,明天同一时间还在这儿见面。
暮色,悄然降临。
风清扬告别素心兰后,回到了养吾轩。
养吾轩前,洪方正拿着信纸,小声嘀咕着什么,刚把话说完,一转身就瞧见了徒弟,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说道:“清扬,回来啦?”
“嗯。”风清扬情绪不太高,带着一丝忧郁问道:“师父,您说帮我找爹爹,找到了吗?”
洪方一下子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风清扬见师父不吭声,脸色微微一沉,抱怨道:“师父天天在摇椅上睡觉,看来是没帮徒儿找父亲。”
洪方皱了皱眉头,解释道:“师父是在休息,不过……”
风清扬一听师父承认在睡觉,没等师父把话说完,就气呼呼地抢着说:“师父,您说我拜您为师,您就帮我找爹爹的。您不帮我找,我就自己去找。”说着,转身就要走。
洪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孩子年纪小,脾气还挺大。
他赶忙为自己辩解:“清扬,师父已经派你蔡师兄和岳师兄下山去找了。”
“等他们回来,就知道有没有找到你父亲了。”
风清扬一听,立刻转忧为喜,兴奋地问道:“真的吗?”
洪方点了点头。
风清扬满脸歉意地说:“师父,是徒儿错怪您了,徒儿还以为师父只顾睡大觉,没帮我找爹爹呢。”
洪方笑着说:“清扬,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做任何事都不能主观臆断。就像你看到师父在睡觉,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清扬乖巧地点点头,说:“徒儿记住了,师父。”
洪方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别着急,耐心等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
风清扬满心欢喜,拉住洪方的手,说道:“谢谢师父。”
“师父您真好。”
“祝您长命百岁。”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洪方见风清扬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吉祥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风清扬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在家乡看到人家祝寿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嘿嘿……”
洪方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梁,笑着说:“你这小鬼,还挺机灵的。”虽说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对风清扬的这些祝福话很是受用。
最近洪方修炼“紫霞神功”,脸色渐渐有了些红润,再加上风清扬这番暖心的祝福,让他心里格外舒畅。
夜幕,缓缓降临。
风清扬既然已经和素心兰约好了,就懒得早起去御剑堂前跟着师兄师姐师侄们练晨剑,干脆舒舒服服睡了个大懒觉,只等时间一到,就去老地方见素心兰。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谢庄主可真是大方,这么珍贵的‘人参’,都舍得送给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另一个人接着说:“这人参对掌门师兄大有益处,谢庄主特地让我带回来给掌门师兄调养身体的。”
“谢庄主真是有心了。”
风清扬听到有人说话,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了出去。只听师父又问道:“子峰,岳肃,你们两个下山可有红叶的消息?”
还没等蔡子峰和岳肃回答,风清扬就急忙上前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下山找到我父亲了吗?”
蔡子峰和岳肃对视一眼,面露不忍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找到?”风清扬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神情黯然地说:“怎么会没找到呢。”
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爹爹,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华少坤赶忙上前劝慰:“清扬,你……别太伤心,说不定明天你爹爹就回来了呢。”
风清扬根本听不进去,站起身,呜呜咽咽地顺着小径跑开了。
蔡子峰见状,急忙喊道:“清扬……”生怕风清扬一时想不开,出什么意外,站起身就要追上去。
洪方却出声阻拦:“子峰,随他去吧,这孩子重情重义,不会有事的。”
蔡子峰停住了脚步,可脸上还是满是担忧。
华少坤叹了口气,惆怅地说:“这么长时间了,红叶……”他本想说“可能不在人世了,不然怎么可能扔下孩子不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可能已经不在华山地界了,不然不会不管孩子的。”
洪方也是一脸无奈,同样叹了口气,说:“唉,我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这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蔡子峰和岳肃,说道:“两位师侄回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们去办。”
蔡子峰和岳肃齐声说道:“掌门师伯请吩咐。”
洪方说:“我想请二位师侄带着我的手札,前往莆田少林寺下院一趟。”
华少坤一脸好奇,问道:“掌门师兄,不知是什么事,竟然要去福建?”
洪方解释道:“师弟可还记得山道上留下的手印?”
华少坤回答:“怎么会不记得?那不是少林寺的‘般若掌’吗?”
洪方点点头,说:“正是。”
“只是少林寺住持说‘少林弟子在九月初九未曾到过华山,而这套掌法少林寺下院僧人也会,让我们去下院问问’。”
“我猜测那日在山道上打斗的人,可能和袭击师伯的是同一伙。所以我想弄清楚,那日与‘般若掌’对阵的到底是什么人。”
“进而找出袭击师伯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