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综武侠] 第2章 求道

无量山拔地而起，在广袤天地间勾勒出雄浑壮阔的轮廓，山高谷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今日，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荡，阳光轻柔地洒下，为葱郁山林与清幽深谷镀上一层金边，美得如诗如画，任谁见了，心情都会不自觉地愉悦起来。

年方二八的红叶，身姿挺拔，一袭劲装，手持长剑，悠然伫立在山顶。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与期待的光芒，因为明日，他便能踏上归程，回到朝思暮想的家，去见心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

细细算来，他已整整三年零二十一天未曾与妻儿相见。一想到妻子那温柔的眉眼、儿子活泼的身影，红叶的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幸福的笑容在脸上肆意绽放。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秋水剑”，这把剑，承载着他对剑道矢志不渝的追求。自踏上这条剑道，红叶便全身心投入，一心只为攀登剑道的巅峰。

起初，他的剑术突飞猛进，进步速度令人咋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明显感到自己陷入了瓶颈，每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为了突破困境，他四处寻访剑术名家，与他们切磋较量。无论是好友、华山派掌门“开山一剑”洪方，还是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剑山庄庄主谢王孙，在与他交手后，都败下阵来。

但红叶追求的是剑道的真谛，而非虚名，所以这些比试都未曾公开。即便如此，那些名家败北后，对他的剑术也是赞不绝口，一致认定他是当今武林顶尖的剑术高手，若非要论个高低，说他剑术天下第一，似乎也不为过。

然而，红叶心中清楚，真正的剑道巅峰远不止如此。他深知，若想让剑术更上一层楼，必须另寻出路。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达则久”，红叶迫切渴望求变，他明白，唯有变革，才能为自己的剑术开辟新的道路。

也正因如此，三年前，他忍痛告别了妻子和年仅四岁的儿子，毅然踏上了远赴西南的征程。在他看来，西南是他唯一未曾涉足的地方，或许那里藏着他梦寐以求的剑道机缘。

他听闻，古大理国曾有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能以指力发出无形剑气，奇幻玄幻，精妙无双。于是，在与点苍派掌门、天南第一剑客曹炎切磋之后，他专程拜访了段氏子孙。可惜，昔日辉煌的大理古国早已覆灭，那套神奇的剑法也随着国破而失传，踪迹难觅，这让红叶满心惋惜。

在与段氏后人交谈时，段氏的一位孙子告诉他，几百年前，无量山中曾隐居着一对绝世高人，若能得到他们的指点，武艺必定能大幅提升。

红叶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难免有些怀疑。毕竟，世上怎会有活了几百年的人？那对高人恐怕早已作古。但即便如此，对剑道执着的红叶怎会轻易放弃？哪怕只能找到一篇孤篇遗剑，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收获。

无量山广袤无垠，山深林密，洞穴星罗棋布。谁也不知道，那对高人究竟是住在山林间，还是隐匿在深邃的洞穴里。

但红叶对“剑道”的追求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剑道精神赋予他的力量，如同人类强烈的求生欲一般，支撑着他在这深山老林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苦苦寻觅了整整一年。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时，终于在一个山洞中，发现了那对高人的住所。这山洞，当真算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

只见石洞一侧，瀑布如玉龙倒垂，气势磅礴，飞珠溅玉之声震耳欲聋。瀑布右侧，有一块宛如琉璃的石块，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瀑布之下，是一个清澈的洞湖，湖水幽深静谧，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湖之侧的石头上，刻着一个歪歪斜斜、几近风化殆尽的“段”字。

段氏子孙曾提及此处有奇人居住，如此看来，这个“段”字，极有可能是段氏祖先留下的印记，又或许，这对山中高人本就姓段，也未可知。

山洞里，有一扇紧闭的门。红叶看到这扇门时，心中陡然燃起希望之火，他仿佛看到，推开这扇门后，便能踏入一个充满剑道奥秘的新世界。

他深知，这里必定是那对高人的隐居之所，心跳不禁加快，血液也在身体里加速流动。

“在下红叶，为求上乘剑术而来，特拜贵府，恳请主人赐见尊容。”红叶不敢贸然推门而入，遂在门外恭敬地拜洞。

如此反复三次，门内却毫无动静，没有一丝气息回应。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拉起门环，只见门上爬满了藤蔓，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已许久无人居住。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推开那扇门。门内，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一股衣物发霉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红叶被这气味呛得咳嗽起来，赶忙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一晃，火星燃起，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门。

红叶心中一喜，快步走到那扇门前。门的周围同样布满青苔，他用力一推，刹那间，天光乍现，光芒刺眼。红叶忙闭上双眼，待适应之后，才缓缓睁开。

此时，他惊讶地发现，头顶上方湖水荡漾，时不时有大鱼悠然游过。原来，这间石室的主人当真独具匠心，竟将石室建造在湖底，巧妙地用宝石堵住湖水，并借助宝石引水上之光，作为室内照明。此等奇思妙想，当真是世间罕见。

红叶仔细打量着四周，只见室中摆放着一只石几，几前有石凳。石几上，竖着一面布满铜绿的铜镜，铜镜旁，放着一些女孩子用的物件，俨然是一处闺阁居所。

石几和石凳皆是石制，上面的灰尘少说也有三寸厚，可见已不知多少年无人居住。

他左右探查一番，发现洞中还有其他洞口。于是，他打开西南方向的门，门内又是一番别有洞天的景象。往下有数十级台阶，他顺着台阶拾级而下，只见一座持剑的玉雕女像伫立眼前。这雕像栩栩如生，宛如神仙下凡，美得动人心魄。

红叶不禁被这雕像深深吸引，怔立许久，才回过神来，转眼四处打量。这才发现，石壁上似乎刻着一些字。

凑近细看，石壁上刻着数十行字，虽然红叶读书不多，但他还是认出，这些都是《庄子》中的句子，诸如“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之类。刻字之人笔法飘逸，显然是用剑所刻，每一笔都入木三分，苍劲有力。

文末写着一行字，看样子，是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所刻。

在这石室里，除了这些道家名篇的刻字，似乎并无其他多余之物。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这座精美的玉雕女像。

这女像堪称美人典范，若是真人，不知要令多少良家子弟为之倾心。

红叶盯着雕像看了许久，突然发现，这玉雕像竟然穿着一双鞋子。这可真是奇怪，雕像本就是雕像，为何还要穿鞋？

他满心好奇，忍不住低头去看，只见右足鞋上绣着“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着“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红叶本想伸手去取那双鞋，可又觉得此举有些轻佻，即便眼前只是一座雕像。

他犹豫片刻，心中思索：“这山洞位于湖底，又能以如此鬼斧神工之法用宝石引光，想必在此居住的必是奇人，说不定鞋上所言并非虚言。若能习得其绝世技艺，磕首千遍又有何妨？徒弟给师父磕头，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思量至此，他遂拾起旁边一个破旧的蒲团，恭敬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一、二、三……”红叶口中念念有词，恭恭敬敬地向那玉雕像磕起头来。

向先辈致敬，礼数既不能太少，也不宜过多，否则皆有违礼仪。因此，红叶以百为计数单位，还在地上做了记号，生怕自己数错。

“一百，两百，三百……”

起初的三百个头，磕起来还算轻松，可到了五百个时，他已隐隐感到眼花、腰酸、头晕。但红叶的毅力超乎常人，他咬牙坚持，一心要磕完一千个头。

“八百，九百，一千。”

当他磕完最后一个头时，整个人累得直接趴在地上。再次抬起头时，只觉得原本运用自如的脑袋，此刻犹如千斤重，险些抬不起来。

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然后伸手去取那双鞋。

“美女师父，实在抱歉，弟子多有冒犯了。”

他摆弄了一下鞋子，这才发现，这鞋子是围在玉雕像的脚上，并没有鞋底。

他缓缓取下右脚的鞋子，里面似乎有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无崖子为秋水妹所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又取下左脚的鞋子，这鞋子里面，有个类似袜子的东西，仔细一看，却并非袜子，而是一块裹在脚下的布。

待他展开这块布，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字符和人物图画。开头写着“享人间极乐”之类的欢快语句，接着便是“为心爱之人特创此剑法”。红叶一看到“剑法”二字，顿时目光灼灼，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垂涎欲滴。

再往下看，写着“创剑之时，少与秋水妹亲热欢愉，秋水妹怨吾疏远，离去”，字里行间，满是凄凉之意。

“此剑法是为秋水妹而创，应由其舞，秋水妹不回，我终身不再舞此剑法。”

“今把秋水剑及剑法藏于斯，若是后生有缘小子得之，必善用，切记，逍遥派无崖子。”

接下来，居中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秋水剑法”。

先说一下书名，本想用笑傲江湖之什么什么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读者也不要被字面意思所误，故剑情深的意思是不忘笑傲江湖这个剑的世界，意为不喜新厌旧。

天龙八部原著中是：逍遥子为秋水妹书。

按原著的意思，与李秋水居住的，应该是无涯子，而写成逍遥子，不知何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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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道